論作死不一定必死的辯證法

第34章 情報

倪蘊生他們來到派出所報警，卻被告知梁倜失蹤不足24小時，派出所不會協助調查。

“我們有足夠的依據證明失蹤人被不法分子帶走，難道你們真的要等到他真正被害才出動警力嗎？”梁淮強迫自己冷靜地說道。

派出所的小民警為難地推了推眼鏡，“但這是規定……按照你們提供的依據，其實不足以證明失蹤人被不法分子帶走，你們也說了，當時醫院周圍都沒打聽到失蹤人的狀況，說明很可能他們沒有發生什麽引人注目的事情，而他應該是跟着認識的人離開的。建議你們先打電話聯系一下熟悉失蹤人的人，看看有沒有可疑的，過了時限還沒找到，我們警方也好更有針對性地幫你們找。”

小民警的态度太好，邏輯思維能力在一般水準之上，服務意識太強，以至梁淮居然一時無話可說。蘊生卻突然大叫：“明汀溪！一定是明汀溪！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

“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梁淮不爽道。

“我也同意蘊生的猜測，汀溪确實有很大嫌疑。”程映卻同意道，“之前見過他幾次，他似乎一直都糾結于小倜因為失憶把他忘記的事，現在，咳，小倜和蘊生在一起了，汀溪可能更難以釋懷了，一時間失控做出什麽事倒是真有可能。”

蘊生回瞪梁淮，發現梁淮居然也在瞪他，一臉“看吧，要不是你倆在一起了，明汀溪會失控帶走小倜嗎！”

“我打個電話給汀溪，你們想想還有誰可能帶走小倜。”程映說着便拿出手機，正準備撥號，梁淮卻眼疾手快一把搶了回來，“我來，你不方便。”說完便翻起了電話本來。

程映真想反駁一聲“你哪只眼看見我不方便了”，他的手都已經拆線了，只是有些不太靈活，但打個電話還是沒問題的啊。

“什麽破手機，居然還是按鍵式的，怪不得每次發短信給你你都從來不回，打字這麽不方便，當然不想回信啦。”梁淮低聲埋怨道。

程映有些不好意思，表面卻還是很淡定。他不回短信絕不是按鍵式的手機不方便回，而是他是個手機破壞大王，曾經買過不錯的手機，但無一都被他不小心泡在了洗筆水裏，他只能買防水的按鍵手機，當然畫畫的時候他一般不回短信，只是他畫畫占用的時間太多，以至給人一種從來不回短信的假象。

蘊生打量了一下程映，又打量了一下梁淮，心裏卻在震驚，梁淮那種人居然也有人喜歡，不，是梁淮那種人居然也會喜歡人，而且喜歡的還是程映這種全身冒着讓人看不透氣質的人，從來都那麽淡定的，真不知道梁淮向他告白時，程映到底是什麽鬼反應。

當然，蘊生絕對想不到是程映這個一直以來都那麽淡定的人先告的白。

“咦，你們怎麽在這裏？來找本大爺嗎？”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男聲。蘊生、梁淮聞聲看過去，只見柳東枭站在車門邊上一臉戲谑地看着他們。唐瑞圭在車裏，聽到柳東枭這麽說，擡頭望去，也很驚訝：對蘊生是難堪，對梁淮則是尴尬，對程映則是愧疚，心理複雜得要命。

“你又怎麽會在這裏？”蘊生不爽地瞪了過去。他和柳東枭原本還說得上話，但自從兩年前，唐瑞圭意外害梁倜受傷，蘊生使計謀把唐瑞圭告進了監獄，他和柳東枭的關系就徹底惡交，一見面再沒有好好說過話。

柳東枭冷笑一聲，整了整衣襟，一身警服（雖然是實習）威風凜凜，“你說為什麽？我就是這裏的。”其實他是來辭呈的，他本來就是A市公安局的實習生，因為追查程映他們的事跑來E市，現在程映他們的破事只能不了了之，他也不好繼續呆在這邊，沒想到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去，就那麽不巧，撞見前來報案的倪蘊生等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你們這群不作為的破警察！”一注意到柳東枭的身份，蘊生就覺得火氣上來了，“都說了我們能确定人家失蹤了，還一定要等到24小時後才肯幫忙找，死板！沒人性！”

“你說什麽？！”柳東枭一聽就怒了，大跨步上前就揪住了倪蘊生衣領，“有種你再說一遍！”

“為什麽不敢說，我……”蘊生也坳上了，但話還沒說完，唐瑞圭便突然撞了過來，分開了兩人，嘴裏還大叫着“好好說話！有話好好說！”

程映也說道，“同意，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小倜不見了，如果他們肯幫忙找，就多一份力，不要意氣用事，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蘊生只能罷手，還怒狠狠地瞪着柳東枭。

柳東枭整了整衣領，反應過來，才疑惑地問道，“你剛說什麽，‘小倜失蹤了……’那個小倜是蘊傥？”

“你見到他了嗎？！”蘊生以為柳東枭有梁倜的消息。

“沒啊，他怎麽了不見了嗎？哼，是不是你又對人家做了什麽，害他離家出走了？”柳東枭嘲諷道。

“我怎麽對他做了什麽？他現在整個人都已經是我的了，我怎麽舍得對他做什麽？！”蘊生瞪着柳東枭。

“別說大話，高中那會兒他和明汀溪走得可近了，你不過是個內心陰毒心胸狹窄的假弟弟，‘他是你的’什麽的，該不會是你一廂情願的吧？”柳東枭不相信，他和唐瑞圭到現在還“相敬如賓”，雖然很多時候是兩人“害羞”，可說到蘊生和梁倜，柳東枭更願意相信是倪蘊生用強的（而這種事情确實曾經已經發生過）。

“我們是兩廂情願！蘊傥也承認了！要是你不願意幫忙你大可回去，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倪蘊生大怒。

“蘊生！”程映制止道。

唐瑞圭也輕輕拉了拉柳東枭的衣袖，媽呀，看到程映杵在這裏實在讓他良心萬分不安，拜托柳東枭你看看他的臉色，別再讓他更愧疚下去了。

柳東枭也終于理解了唐瑞圭的意思，掃了程映和梁淮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又盯着蘊生的眼睛說道：“我是看在蘊傥的份兒上才不為難你的，好歹蘊傥也是我的拳友，他出了事我自然會幫他。”

蘊生有些氣不過，不說沒事，一說就讓他想起高中那陣子，柳東枭這厮就霸占過他的梁倜，叫梁倜陪他練跆拳道，後來還發生過柳東枭誤傷梁倜的事，梁倜的胃就是這麽惡化的，胃穿孔胃大部切除堿性反流性胃炎什麽的，梁倜那時才多少歲，十八都不夠！當然其中蘊生也有很大的責任，一想起來，自己也覺得難受。

“那太好了，不知你能否再調一些人手一起幫忙找呢？”程映問道。

“我也只是實習生，我的同學基本都在A市，我只是為了抓你……咳，特別任務才來E市的，今天就是來告辭的，沒想到遇到這事。我在這邊只有一個比較熟的，就是在那裏守着電話的戴眼鏡的那個，不過他今天要值班。”柳東枭說道。

梁淮覺得自己嘴裏好像吞了一只蒼蠅，那值班的眼鏡男邏輯思維不錯，簡直讓他無懈可擊。

“電話打通了嗎？”這時，程映卻轉頭問梁淮。

梁淮愣了一下，正色道：“關機了，很可疑。”

“誰？蘊傥嗎？如果是被人綁了，關機也是正常的，不過他們為什麽要綁蘊傥？不會是你們的大仇人吧？或者就是想勒索錢財，梁大老板的公司可賺錢啦。”柳東枭又把矛頭指向梁淮和程映。

梁淮卻冷靜地說道，“我和小倜的關系并沒有公開，而且我們樹敵卻從來不會給敵人報複的機會（你眼裏不就這麽看我們的嗎），我想柳先生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點。現在我們懷疑的是明汀溪，他的手機關機了。”

“明汀溪？他那麽喜歡蘊傥，怎麽會綁架他呢？诶！不過，我聽我爸說，明汀溪家裏最近遭難了，一家人突然死得七七八八，就剩他和他的幾個堂兄堂弟，他是不是只是找蘊傥過去聊聊天發洩一下心情啊？你們會不會把問題想得太嚴重了？”柳東枭說道。

“希望如你所說，不過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到小倜，确認小倜安全，汀溪最可能把小倜帶去哪裏？你們有頭緒嗎？”程映問道。

在場的所有人才突然發現，他們根本不了解明汀溪。

“會不會是回B市了？”唐瑞圭問道。

“聽說明家大院都已經賣給別人了。”柳東枭說。

“那是去A市？”蘊生問。

“去A市幹什麽？找親戚？他有親戚嗎？”柳東枭反問。

“有！”梁淮立刻回道，“楚霄！”

“楚霄回B市了哦，聽說楚霆讓楚霄到翹楚做二把手，很多股東不同意呢。”柳東枭說道。

“先打個電話問問看吧，說不定他們有明汀溪的消息。”程映說道。

梁淮點點頭，正好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黑名單中的楚霄的號碼提出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而且正好是楚霄打來的。

一衆默默相觑，不由皺起了眉頭。

“喂。”

“請問……是梁淮梁先生嗎？我是楚霄，你應該還記得我……”電話那頭回道。

“似的，我是梁淮，我也知道你是誰。”梁淮說。

“對不起突然打電話給您，我只是想問您一些事……”

“什麽？和……明汀溪有關的事？”梁淮冷靜地問道。

“他來找過你？不，他在你那裏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切。

“也許。我們也在找他。”

“不會吧……梁、梁倜不在你那裏嗎？不可能啊……我們也在找他，他沒有回我們這裏……”

“你知道他可能去了哪裏嗎？”梁倜問道。

“我們派人去學校接他，可是到現在，我們派去的人都沒有聯系我們，打汀溪的電話又關機，因為最近他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我們很擔心他的心理情況，現在聯系不上人，沒想到你們也沒消息……”

“他很可能把小倜帶走了。小倜今天下午突然失蹤了。”梁淮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聲音。

“不、不會吧！是、是汀溪做的嗎？他到底想做什麽……對不起，我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這邊會盡全力打聽汀溪以及梁倜的消息，如果你們有什麽情報也請告訴我們！拜托了！我再打電話問問汀溪的堂哥，真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知道了，我們會的。”梁淮挂了電話，看了看其他人，“楚霄那邊那沒有明汀溪的消息。”

“不會吧，明汀溪到底想幹什麽……”柳東枭和唐瑞圭都很驚訝。

蘊生覺得自己快瘋了，梁倜可千萬別出事！他一閉上眼就回憶起那張照片，為了警告明汀溪別碰梁倜，他利用藥劑和相機，做了他這輩子傷害梁倜最深之事，并且成功讓明汀溪遠離梁倜，卻沒想到梁倜會因意外沉睡。如今明汀溪瀕臨崩潰，他若因此對梁倜也做了什麽不可挽救之事，那該怎麽辦？！

“那我們該去哪裏找，沒點頭緒……”唐瑞圭問道。

衆人都沉默了。

程映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梁淮拿着程映的手機，翻開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周客”兩字，“周客發信息給你。”他也覺得很奇怪，周客為何會突然發短信過來。點開遞給程映，程映卻突然笑道，“有了，小倜他們就在這裏！”

“什麽？！”衆驚。

“市中心噴泉地下商城裏的一家心理咨詢室，我們去那裏找找吧！”程映說道。

大家都有些懵了，柳東枭道，“地下商城那裏可是人來人往啊，如果明汀溪真的是想做什麽壞事，那裏怎麽能……”

“那可能只是障眼法，心理咨詢室裏有什麽，隔一道牆就什麽也看不到了，反正也沒有目的，還不如直接去找找。”梁淮說道。

柳東枭也認同，卻又忍不住問道，“那周客是什麽人啊？他怎麽知道明汀溪可能在哪裏？他算命嗎？”

程映含蓄一笑，“商業秘密了，柳先生。”

柳東枭一聽就知道了，又是鏡虛幫的人！草！晦氣！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