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13)
了那獸人的去路,警告似的劃破了它胸前的衣襟,吓得那獸人連退數步。
衡量了周圍趕來的三只獸人的戰鬥力,那讨食的獸人一低頭,灰溜溜的躍出圍牆,夾着尾巴逃跑了。
“小咪?”何安瑤順着箭羽方向,看向後院牆頭,就見那雙熟悉的冰藍色眼睛,難得帶了些思念的溫情。
小咪揚了揚下巴,帥氣的沖她一點頭。
它們……全都在海上飄了幾個月,回到她身邊。
“你們……你們……幹嘛不耐心等等,我就要……拿回法杖了。”何安瑤抹着眼淚,感動得泣不成聲,暖暖的毛胖迅速颠過來抱住她。
何安瑤一直都覺得自己和其他巫師不太一樣,她把自家獸人當成家人,原本,這與別家也看不出區別,直到今天,她才發現,或許,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和她獸人之間的關系,不需要那根法杖與契約,也能永遠的維持。
**
又過了四個多月的時間,都城的運行終于走上了正軌。
七月初盛夏,女王還吩咐準備了舞會,打算帶着楚修一起走進大家的視線。
這個消息,是小殿下親自傳達給何安瑤的,并用一種“你要想清楚”的眼神,暗示她這次應該将白簽送給“哪位尊貴的龍渣”。
何安瑤一頭黑線的連連表示她明白,最終,她不幸抽中了黑簽……
而王室是用不着抽簽的,按照傳統,王室成員都是等着白簽人獻簽,晴天霹靂的小殿下一時間陷入消沉的狀态。連奶皮都不想磕了。
何安瑤幾次主動上門安慰小殿下,出門時,還碰見過一次打扮妖嬈的滄藍,她一臉挑釁的告訴何安瑤:“沒關系,我是白簽,殿下不會孤單的。”
何安瑤波瀾不驚的點頭微笑,心說龍渣要是敢接受其他女人,她就……她就……她就一點辦法也沒有QAQ!
于是,西娅發現主人在舞會前陷入了消沉。
與此同時,毛胖也應白簽被水葉拒絕,難過得都快禿頂了。
舞會當天,除了小咪和水藻甜甜蜜蜜的手牽手,她們一家全都很沉郁。
藍黃相間的巴洛克風宮殿,被無數燈火石照射出耀眼的輝煌,歌舞大殿恢宏廣闊,即使人山人海都不顯得擁擠。
由于不想逼龍渣暴走,何安瑤并沒有接受沐然的白簽,此刻,她沒有舞伴,在西娅的陪伴下,孤零零的游蕩在舞池之間,滿是豔羨的看着一對對濃情蜜意的舞者。
毛胖此時正站在自助餐點長桌邊,瘋狂叉着食物填滿心中的悲憤。
“西娅,”何安瑤眯縫起眼睛,指着毛胖圓滾滾的背影說:“你去陪毛毛打打岔,別讓它吃太多了。”
西娅目光也一直落在毛毛身上,此時聽主人命令,卻也不想離開她,“胖子沒事的,主人,我陪你?”
何安瑤抿嘴笑着搖搖頭,“去吧,乖,我一會兒要去找陛下聊天,你去陪陪毛毛。”
西娅這才一點頭,轉身朝毛胖走去。
毛毛吃得正嗨,忽然聽見身旁傳來西娅陰陽怪氣的嗓音——“能邀請您跳支舞嗎?死胖子。”
“卧槽你媽!”毛毛羞怯的回答。
兩人推推搡搡的在桌邊鬧騰起來,毛毛忽然感覺自己的腳後跟被人輕輕點了點,這個打招呼的方式它很熟悉,于是它瞬間轉身,驚喜的喊:“水葉!”
毛毛低下頭,就看見水葉脖子上的鈴铛擺來擺去咚咚響,它高傲的擡着下巴,對毛胖開口:“那個……我的舞伴今天突然有事,沒能來參加……”
毛胖眨巴了兩下小眼睛,呆呆的說:“喔?”
水葉繼續提示道:“我現在很空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還想邀請我。”它對毛毛飛了一個暧昧的眼神。
“還不快上,死胖子。”西娅貼到毛毛耳邊道。
毛毛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激動得哆哆嗦嗦的開口:“哦哦!水葉小姐!我……我……”
不知為什麽,在這關鍵時刻,毛毛腦中突然回蕩起那句“能邀請您跳支舞嗎?死胖子。”
水葉還在等待它說完邀請,卻見毛毛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片刻後,扭頭看了看西娅,表情變得平靜而嚴肅。
最終,毛毛低下頭,鄭重其事的對水葉說:“很抱歉,我已經有舞伴了。”
随後,它行了個禮,利落的扭頭,拉着一臉震驚的西娅,走進了舞池……
“你瘋了嗎死胖子?”
“是你先邀請我的。”
“我是開玩笑的。”
毛胖看了看消失在人群中的水葉,轉頭看向西娅:“那你能不能認真一次?我可以減肥。”
西娅睜大眼睛看着它,許久,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
終于,只剩下何安瑤一個人在桌邊暴飲暴食。
就在舞會進行到正中的時刻,她忽然發現周圍的燈火石都暗淡下來,現場的演奏聲,人群的嬉鬧聲,全都在這一刻停止。
她驚訝的從甜點中擡起頭,轉過身。
暗淡的光線中,相擁着的人群全都滿臉羨慕的沖她微笑,還為她避讓開一條窄窄的通道,一直通向大殿盡頭,那白色的旋轉樓梯。
怎……怎麽回事?
何安瑤嘴角的奶油都沒來得及擦,就這麽傻乎乎的暴露在人群的視線中,直到旋轉樓梯那一端,亮起了一束猶如白晝的光線——
一身米白色打底、暗金色鑲邊的戰服套裝,一頭淡金色的長發散落在挺直的雙肩,讓何安瑤遠遠就認出了那家夥的身份。
何安瑤手裏還捏着半塊糕點,呆呆看着那龍渣優雅邁開長腿,走下樓梯,在全殿人的注視下,揚着下巴,背脊挺直的走到她面前。
“小殿下……”何安瑤吓得快把手裏的糕點捏碎了。
楚洛神色威嚴,垂着眼眸注視她,一手背在身後,優雅對她一彎腰,遞來一根十多厘米長的……白簽!
何安瑤低下頭,呆呆注視那白簽,仔細一看,那白簽頂部,居然還鑲嵌着一片閃亮的青黑色鱗片。
是成年龍鱗!
何安瑤震驚的擡頭看向楚洛,這家夥想做什麽?這是在對她展示自己已經成年了,還是……
将定情信物鑲嵌在她無權拒絕的白簽上!
龍渣!
怎麽可以這樣QAQ!
何安瑤緊張得嘴角的奶油都開始下滑了,縮着腦袋低着頭,不知道怎麽處理手裏的半塊糕點,一手拿糕,一手接受定情信物什麽的……她好想撞牆!
“接受我,瑤瑤。”
耳邊想起龍渣近乎懇求的嗓音,它握着白簽的蒼白指尖竟有些發抖。
剎那間,何安瑤仿佛回到十七年前的那個夏天,那只肉粉色的小胖爪破開了蛋殼,不安的揮舞着,想要抓住她的手。
仿佛帶着對新生的所有恐懼與脆弱,只求得到她一個人的認可與庇護。
時間仿佛定格了半個世紀。
當沙漏再次流淌,何安瑤不再猶豫,伸手握住楚洛遞來的白簽。
奏樂響起,殿中一片山呼海嘯的歡呼,傳遍了都城的每一個角落。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着
我很肯定,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相知相戀,永遠不分離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寫了很多字,卻還是不舍得就此說再見。
這兩天,小天使們的留言我全都看了,其實我也不舍得完結,所以會給大家寫萌萌噠番外~~
包含肉肉的番外,我應該會放專欄公衆郵箱,大家先收藏一下專欄吧~
裏面還有萌萌噠新文,也會在不久後開始日更的↓↓
再次鞠躬,我多幸運,因為有萌萌噠你們
91|日常甜蜜番外
女王和楚修的婚禮定在了九月份,何安瑤就讓楚洛把自個兒的婚禮推到隔年三月後。
都城的紫藤開的早,四月前就能挂滿長廊與木架。
在紫藤的包圍中舉行婚禮,那可是何安瑤中二時期就抱有的夢想,長大了才覺得不切實際,本以為,她這輩子的婚禮,能照着婚慶公司指标,有個上等價位的婚宴現場就已經不錯了。
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嫁給了個能毫無壓力完成她任何想象的龍渣。
楚洛正式拜見她外婆的那天,何安瑤還特地在自己的“心願清單”裏,夾雜了一條“婚禮現場按照王妃的想法布置”的要求。
這裏王室嫁娶都有這樣的風俗,她日後随楚洛拜見女王時,也需要認真傾聽對方的“婚姻願望”,而後認真的允諾接下。
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就跟牧師問新娘“你願不願意不論貧窮與疾病……”那一套差不多,願望清單裏寫的也都是些約定俗成的願景。
所以,當她讀到那條婚禮現場布置權的要求時,龍渣還詫異的眨了眨右眼……
好在,在她讀完後,楚洛二話不問就全都應了,單膝跪地接下卷軸,握住她右手,将吻落在她手背,從此走上了“由着中二媳婦瞎折騰”的不歸路。
何安瑤幸福的冒泡泡!
紫藤!紫色的花海!
還有,隔月的櫻花,她也很喜歡。
光是想象着那場面,何安瑤就激動得恨不得躺地上打滾,每次跟場地上的工匠師傅交流時,她都能唾沫飛濺的說個一上午。
布置植被景觀的工匠看見她就腦殼疼,她這婚事跟女王才隔了半年,提的要求卻千奇百怪。
都是指定的些來不及現養的花木,全得從都城海灣外,尋找已經長成的草木,連根刨出來,緊趕着布置在王宮後花園,悉心栽培,确保三月份時能開得旺盛。
折騰完花木工匠,何安瑤緊趕着又去折騰針線工,她親手設計繪制了幾套婚紗圖樣,去都城服裝工坊找掌事的針線工,請他在婚禮前準備妥當。
掌事針線工呆愣愣将那幾張圖紙翻了一遍,那圖邊上還備注着“美人魚版:貼身建材,選擇富有彈性的面料……”,以及“一字領大擺公主裙版”等一系列千奇百怪的注解。
看完,針線工就啪叽跪在她面前。
“怎麽了?看着很難嗎?”何安瑤驚詫道:“你別擔心,實在不會做,你把布料給我準備全了就成,我自己動手。”
針線工俯首貼地,哆哆嗦嗦的回答:“夫人,殿下婚禮的服裝制式要求很嚴格,大到肩章尺寸、小到縫線幾股,都不能出絲毫的差錯,我們不敢有半分變動啊夫人!”
“這還有規定啊?”何安瑤心裏一沉,彎腰扶他起來,溫和的問:“只有固定的一套款式嗎?”
該不會跟女王婚禮上穿的那套一樣吧……
好難看啊啊啊啊!
何安瑤還清楚的記得,女王和楚修穿的,是一套寬寬大大的金色禮服套裝。
那衣服的料子能成型,似乎是為了顯出王室的威嚴,蓬蓬袖設計的尤其誇張,就仿佛在肩膀裏揣了兩個巨無霸漢堡一樣!
褲子也是金光閃閃的明黃色,那叫個閃瞎狗眼啊,全身只有靴子是棕色……
針線工特地帶她去成品服裝間觀摩,仔細給她介紹了當天她和小殿下的裝束,可怕的是,她的頭上還需要頂一座“巨冠”,不出意料也是金色的,上面鑲嵌着各類珠寶,高度足有二十多厘米,笨重得需要兩個人才能将它擡起,小心戴在她頭上……
而小殿下的那頂頭冠,卻是它平日正式場合佩戴的小白金王冠,秀致又小巧,随意腦補一下楚洛帶上它的模樣,都是滿滿的仙境精靈氣質,跟她那頂“富士山”一比……
何安瑤:“……qaq”
這不是真的!
她跟楚洛站在一起本來已經夠相形見绌的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埋汰她!
足足掙紮了兩刻鐘,何安瑤還是堅定的告訴針線工:“我不要穿這些,穿這些我就不嫁了。”
看着針線工被吓得再次倒地磕頭,何安瑤只木讷的擺手讓他起來,表示會自己跟殿下商議,不會為難他。
晚上,楚洛準時來她屋裏用晚膳,何安瑤特地多做幾道菜引誘它速戰速決,在龍渣欣喜的伸手拿刀叉時無情的制止它,喚針線工進屋說話。
楚洛看着一桌的美味,側頭問她:“什麽事?吃完再談吧。”
“談妥了才可以吃。”何安瑤狡黠的挑了挑眉毛。
楚洛立即轉身朝向針線工,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沉聲問:“什麽事?”
針線工躬身低頭站在兩人桌對面,面露難色,挑眼看何安瑤一眼,小聲回答:“回殿下,婚服已經準備妥當,但夫人對成品不太滿意,特來詢問殿下是否可以……稍作改動。”說完就将頭埋得更低了。
楚洛眯縫起雙眸,目光流轉,側頭看向何安瑤,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一副“小妖精你又想幹什麽”的邪魅氣勢。
何安瑤立即臉紅的低下頭,她知道,之前折騰後花園已經夠勞師動衆的了。
楚洛并不太希望婚禮被人看出太過與衆不同,但也忍着一次沒插手,任憑自家未來王妃想出精靈古怪的法子折騰工匠。
好不容易婚禮露天花園設計滿意了,現在又想折騰針線工。
婚禮室內殿堂有各類規定,露天場地卻沒有,這能随她的喜好,可婚服就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了,如果由着她亂來,可能會引起都城裏很大的争議與流言。
何安瑤被蛋蛋光波射擊得無地自容,捧着自己通紅的小臉,主動歪頭靠近楚洛懷裏,撒嬌道:“那個婚服好難看哦,你不覺得嗎?小殿下,我這輩子只有這一次婚禮,我想要打扮得好看些嘛!”
楚洛一怔,順勢擡手攬住懷裏軟軟香香的笨蛋白巫,眨了眨左眼,把剛剛想勸她不要違反祖制的話生生咽回去,扭頭對針線工說:“改動盡量做得隐蔽些,看不出來就行了,下去吧。”
針線工簡直眼前一黑,再次啪叽跪地上了,傳統王室婚服怎麽可能改成何安瑤圖紙上那麽奇怪的服裝……還要看不出來!怎麽可能?
把賓客全戳瞎了才看不出來!
而且何安瑤設計的的配色基本都是純白色,這可是白巫戰服套裝的色調,穿這個色調結婚,豈不是寓意婚後不合嗎!
“殿下……”針線工吞咽一口,哆哆嗦嗦從懷裏掏出何安瑤設計的圖紙,膝行道楚洛腳邊,顫顫巍巍的遞上圖紙道:“這就是夫人預想的禮服成品圖樣。”
楚洛伸手接過圖紙,斜眼瞥向何安瑤,低聲問:“還畫了圖?”
何安瑤自是聽出了它嗓音中的中氣十足與得意洋洋,因為她為了嫁給它……“耗盡心血”!
楚洛摟緊何安瑤的身體,右手一抖圖紙将它攤平,眯縫着翡色桃花眼興致勃勃的看向紙上“稍微改動的禮服”。
然後,小殿下石化了。
何安瑤心裏直打鼓,感覺楚洛搭在她腰側的手都僵住了。
好嘛……婚紗确實跟這裏的着裝風格有差異,但她畫得很唯美,小殿下應該也會被打動……的吧?
怔愣許久,楚洛咔嚓咔嚓的僵硬側頭看向何安瑤,見她滿眼還閃着期待的小星星,一時陷入了沉默。
“不好看嗎?”雖然看出楚洛已吓呆,何安瑤卻不死心的揪着它衣襟撒嬌:“做成金黃色的也可以啊!”
楚洛深吸一口氣,把圖樣擱在桌邊,目光掃向腳邊跪着的針線工,立即決定将得罪瑤愛妃的任務,交給這個倒黴鬼,于是垂頭對他開口道:“畫得很別致,想法很新奇,你覺得怎麽樣?能改嗎?”
針線工頓時五雷轟頂,難以置信的擡起頭看向殿下,遲疑許久,才低聲答:“恐怕……恐怕不可以。”
殿下要他當惡人,他就沒有任何推脫的可能,雖然得罪未來王妃很危險,可也比得罪這個一統黑白巫的毀滅系腹黑龍雀……安全一萬倍!
何安瑤聞言立即支起身子怒道:“怎麽不行了!殿下都還沒說呢!”剛開場,她的怒火就被楚洛順利轉嫁到了針線工頭上。
楚洛再接再厲裝傻,驚訝道:“為什麽不行?這衣服她穿上應該很好看。”
針線工可憐巴巴接下所有仇恨值,開始正兒八經的從白巫歷屆王室婚禮開始談,舉例曾經一位王妃的禮服,被看出紐扣位置稍有偏移,就導致整個針線坊參與制作的仆從全部重罰的事跡。
其中涉及到的刑罰,他講得很細,聽得何安瑤毛骨悚然,剛剛的理直氣壯極速轉變成怯懦畏懼,縮着腦袋鑽回楚洛的懷抱。
小殿下眯縫起眼睛很受用,對針線工鬼故事般的敘述功底,飛去一個贊揚的眼神。
懷裏的笨蛋白巫正傷心遺憾,楚洛側頭看桌上餐點,不合時宜的順手叉起一塊糕點送進口……
被碰巧擡頭的何安瑤撞個正着!
何安瑤:“……←_←”
“……”楚洛含着糕點不敢嚼,無奈腮幫子還是鼓着。
何安瑤:“……←_←”
楚洛一鼓作氣把沒嚼一口的糕點咽下喉嚨,面不改色的安慰:“別難過,讓他們全做出來,你可以晚上在卧房裏穿給我看。”
何安瑤低下頭,根本沒心情計較龍渣偷吃食物,她想到自己要在一生一次的婚禮上穿成富士山,就難過得眼圈都紅了,許久才擡頭,迎着楚洛的目光委屈的小聲說:“那規定的衣服,你穿着可能無所謂,我穿起來就難看了……我怕丢你面子。”
一瞬間,龍渣目光變得柔軟又驚喜,似乎是被徹底打動了。
何安瑤被它那一箭穿心似的目光看得害羞,扭捏的低下頭,不多久,卻聽見頭頂傳來龍渣對針線工的命令:“禮服照王妃的圖紙改,明天就讓人來量好尺寸。”
何安瑤:“!!!”
92|番外二
何安瑤原本已經做好背上恃寵而驕的惡名,欲違背傳統,穿上自己設計的婚紗,踏入一生一次的婚姻殿堂。
卻沒想到,龍渣一句話,就讓她的要求變得合理化——
“瑤瑤體弱,不堪重負,婚服配飾應當從簡。”
這麽一來,全天下都知道,殿下的寵妃,是比奶皮還難以保存的脆弱生物了,連華麗點的禮服都“穿不動”……
針線坊的繪圖師連夜設計,将何安瑤的手稿進一步細化,夾在另外十多幅普通禮服稿之間,第二天,分別挂在畫框上,擡進宮殿,由楚洛與衆長老們一起甄選出最合适的王妃禮服。
楚洛顯然必須剝奪其他長老的表決權,所以,它親自走下階梯,背着手,在十多幅畫架間走動,煞有介事的将目光拂過每一張畫紙。
殿內所有人,不論是白巫舊部,還是新融入進來的黑巫長老,全都勾着頭,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觀察着殿下的一舉一動,不放過楚洛一絲一毫表情的變化,免得一會兒表決的時候,投了殿下不滿意的圖畫。
必須集中力量,找準馬屁的位置拍下去!
楚洛在那幅“美人魚版”的金色禮服前定住足有三分鐘,面上露出初見般的驚豔與贊許(此處應為龍渣演技而股掌),這是笨蛋白巫再三逼它記清的款式。
長老們對殿下如此坦然的“暗示”表示很感激,表決時,每個人對美人魚禮服的設計圖紙,都極盡贊美之詞,充分展現自己與殿下審美的一致性。
于是,何安瑤就順理成章的穿上了改版的王妃禮服,在婚宴中小小驚豔四座了一把。
之所以只是小小的,是因為龍渣很警惕周圍,任何将視線落在何安瑤身上超過七秒的人,都會受到蛋蛋光波無情的攻擊,從而驚慌失措低下頭。
何安瑤本還擔心,自己的設計不符合這裏的審美,可在婚後沒幾天,就聽說針線坊的大門被都城的女巫們擠破了,一個個都争先恐後,照着何安瑤那件美人魚款式下訂單。
當然,其中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這款禮服入了殿下的眼,所以她們才認為值得吹捧。
婚後第五天,何安瑤獨自在自己布置的紫藤花海中,坐在秋千上,怨婦一般蕩來蕩去。
她不敢出宮散心,因為承受不了以滄藍為首的情敵目光,所以也只能在王宮後花園游蕩,心裏的苦悶無處排解,因為……
因為這都婚後第五天了,她還是處!子!之!身!
原來,吃嫩草也是有代價的……這種事真不能挑嫩得太狠的對象。
結婚當夜,楚洛果酒喝得有一點上頭,并沒有往常那麽守規矩懂禮節。
在何安瑤解開系扣、褪下“美人魚皮”的瞬間,站在床邊的龍渣就激動的翹出尾巴,一手抓着尾巴,指尖害羞的繞着尾巴尖,臉紅紅的低着頭,用餘光偷窺何安瑤。
何安瑤溫柔的笑,她溫柔的笑~鼓足勇氣對楚洛伸出手,輕輕說:“過來,小殿下,沒關系,我是你的了。”
說完她就耳根發燙、呼吸都有些困難,靜靜等待着楚洛對她“為所欲為”。
小殿下在一秒內扒光了衣服跳上床,下一步,它就毫無顧忌的用尾巴卷住了她身體,相擁側躺下來。
何安瑤一瞬間得償所願,感覺圈住自己的,是滿滿的幸福!
那根尾巴是用朝下的尾腹部分裹住她的,因為衣服全褪光,她能感覺腰間一陣冰冰涼,擡起頭,就看見楚洛興奮的注視着她。
那目光充滿侵略氣息,何安瑤感覺自己像是被天敵盯住,渾身發軟,心髒狂跳。
不知道為什麽,楚洛并沒有嫌棄她身體太燙,圈住她的尾腹很快被她捂得發熱,也沒有退開,而後……她就感覺那尾巴裏有一根筋,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楚洛将她裹得越來越緊,她漸漸無法呼吸,以為這是龍雀特有的“前戲”,所以她始終克制自己,并沒有痛苦的呼出聲音。
在不久之後,沐然才對她科普,龍渣這種行為,是本能的刺激它自己的尾旋,如果何安瑤不找準尾骨附近的凸起部位,很可能會因為刺激不夠,被沒經驗的幼崽活活勒死……
此時此刻,一竅不通的何安瑤強忍着束縛,雙手勾住楚洛的脖子,一種強烈的信息素将她徹底淹沒了,或許是因為楚洛此刻的興奮在燃燒,何安瑤顧不上羞怯,一只腿乖順的主動搭在了楚洛的側腰。
*和諧注1*
被松開後,何安瑤如同一攤水,融化在寬大的圓床上,手裏還緊緊攥着尾尖,一旁的龍渣急促的喘息,顯然在抑制着身體的本能。
何安瑤缺氧的大腦漸漸恢複運轉,她無力的側頭看向楚洛,只見它依舊蹙眉盯着她,臉上寫滿了“本宮沒盡興”的憤怒之情。
何安瑤委委屈屈的一低頭,把臉貼進它懷裏,可憐巴巴的呢喃:“那再來一次吧……”
殊不知,她不知道技巧,就算豁出命去被勒死,也是不能叫楚洛滿意的。
一連五天晚上都是這麽度過。
她和楚洛都被彼此瘋狂的信息素折磨得心力交瘁,然而,它不懂得如何進入她,她也不知道忍痛被它束縛是無濟于事。
所以,何安瑤就怨婦一般,在後花園蕩着秋千愁眉不展。
更讓她受刺激的是,女王已經開始頻繁傳召她,讓她選些龍雀蛋的小窩樣式了……
女王,抱孫蛋的事我們可不可以慢慢來qaq
猶豫錯過了自家幼崽破殼的經歷,女王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何安瑤身上。
龍雀對應的星宿都是單一的,一對龍雀夫婦只能破開龍雀星群的一顆新星。
也就是說,女王如果想在懷一顆蛋,除非她家楚洛不幸夭折了,否則,就要等待五十年以上,才可能再次懷孕,天道會限制這個物種的過度繁衍。
這是緯巫親口告知何安瑤的知識,她很快就給出了超越時代的回答:“就是說我們只能有一個孩子嗎?這還有獨生子女的限制啊?”
女王不大明白什麽是獨生子女的限制,她只知道,新生幼崽的希望全都在何安瑤身上了,所以每次看她的表情,都充滿了慈母的渴望……
何安瑤:_(:3∠)_
何安瑤打算不顧羞恥去咨詢沐然醫生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桃就吩咐侍從準備好車駕,扶着王妃鑽進車廂,一路出宮,直奔沐然的宅邸。
說起來,這算是她婚後第一次出宮,不是回家看外婆還真是有一點心虛。
小桃一路都在車廂裏伺候着,看着王妃全程面容窘迫又羞澀,還時不時自言自語的排練着什麽對話,吓得她一直縮着腦袋,不敢偷聽主人的私事。
車駕停靠後,仆從率先跳下馬,敲開了沐宅的大門,随着一陣陣“王妃駕到”的傳話,小桃掀開車幔跳下來,扶着何安瑤的手提醒:“殿下小心腳下。”
沐然一路奔出宅子來迎接,本以為瑤瑤還沒度過蜜月期,至少要三五個月才會來找她談心,沒想到剛登上王妃寶座的閨密,半個月就想起了她。
沐然此刻心裏的感動溢于言表,看見何安瑤時眼圈都紅了,直到周圍的仆從全都躬身行禮,她才木讷的對昔日的好友恭敬的彎腰行禮。
何安瑤急忙虛扶一把,要她進屋說話。
沐然大概是激動壞了,回屋就開始招呼仆從準備午膳,精力全都花在思考何安瑤愛吃的菜式上,害的何安瑤一直沒機會把話題轉到某件事情上。
該怎麽問呢……
“哪裏有龍雀性教育學習班?”她家蛋蛋急需報個名補習……
還是問“我怎麽才能懷上楚洛的蛋?”
何安瑤光是想想,臉就已經紅得發紫了。
93|x教育番外
沐然對她的“王妃生活”很好奇,但又不敢主動問,畢竟如今兩人已經有了身份的尊卑,再怎麽熟悉也該遵守規矩和禮儀。
何安瑤自是看出了閨密的好奇,就忙不疊屏退了侍從,将自己結婚那天穿的禮服來歷,全都告訴她。
沐然驚愕的捂住嘴,警惕的左右看了看門窗有沒有關好,而後才一手攏着嘴,小聲問:“你是說,那禮服是你自己設計、自己要穿的?小殿下只是為了你喜好,就召集我們……天啊……我就說嘛!那衣服你怎麽可能穿不動!”
沐然深吸一口氣,雙手捂在胸前,兩眼冒星星的陷入腦補中,想象着何安瑤多麽受殿下寵愛,被甜得臉都紅了。
何安瑤第一次看見熟人對自己露出如此羨慕的神色,也伸手摸摸臉,燙燙的,她害羞的謙虛道:“也不是什麽大事~”
沐然瞪大眼,“這還不是大事!白巫婚服上一次改動,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還都只是加一些祝福白巫戰力興旺的圖騰,哪一次是像你這麽亂來的?!這換了其他白巫王,亂改動傳統,可是要被下頭的長老們反對、甚至彈劾的!”
何安瑤眨眨眼,一臉無辜的小聲說:“不至于吧?結婚是人家私事,那些長老怎麽什麽都管啊……”
沐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捏了捏這個“呆萌新王妃”的臉,抱怨道:“你這都哪兒來的想法啊?王室怎麽可能有私事?王室的事就是全白巫,乃至全天下民衆的事情!
虧得你嫁的巫王實力雄厚,政績和武力都不需依靠下面的長老,要換了……要換了從前幾任巫王……”
沐然嘟了嘟嘴,一臉豔羨的說:“看誰敢這麽容着你胡來!”
何安瑤被她說得都不好意思了,低着頭扭捏道:“小殿下又沒有告訴我,我要知道這麽嚴重,也不會亂來的……”
沐然皺了皺鼻子,故意翻了個白眼打趣道:“你今兒就是故意過來刺激我的吧,你成功了,快把侍衛們喊進來,我嫉妒得都快憋不住要謀殺王妃了。”
“噗……”何安瑤身體前傾,伸手夠着她的臉,也用力掐了一把,笑道:“別鬧我了!嘶……”直起身的時候她一皺眉,雙手抵在腰側,疼得直咧嘴。
沐然頓時白了臉,唰的站起身扶住何安瑤,驚道:“你怎麽了!”說着就要找法杖,想召喚治療獸人。
“沒事!沒事!”何安瑤急忙拉住她,神色窘迫的開口:“就是……腰有點……那個……”
沐然剛要細問,腦子裏突然燈泡一亮,随即也跟着紅了臉,默默坐回椅子忍着笑。
何安瑤眼看她貌似已經識破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主動走向了這個糾結的話題,“其實……我和小殿下畢竟不是一個種族,有些事我很……不好受,她也……不開心。”
沐然見她主動提起這事,一時有些慌神,八卦巫王的性生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情,她剛想轉移話題,又琢磨了一下何安瑤的話,這才發現了些問題——瑤瑤似乎是在對她求助?
沐然盯着何安瑤越發難以啓齒的神色,這才恍然,疑惑道:“瑤瑤,是不是那方面遇到了問題?怎麽不召見我進宮治療?”
何安瑤目光流轉,她不知道算不算遇上問題,疑惑的盯着沐然看了片刻,測過身子,對她解開了腰側的扣子,掀開裏衣,露出了粉白的腰腹上,幾道烏青的勒痕。
沐然畢竟是白巫首席藥劑師,那就跟禦醫一個意思,看見這樣的傷痕也并沒有驚恐,而是專業的起身蹲下,仔細檢查了何安瑤的傷勢。
何安瑤心裏直打鼓,她怕外人以為楚洛欺負她,忍不住對沐然解釋道:“小殿下很喜歡用尾巴圈我,她沒惡意的。”
沐然擡起頭,淡定的回答:“不能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