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督大人真絕色（gl）

第33章 ☆、4.02晉江獨家發表

韋瑜正要繞過屏風去，就聽到身後黃莺般嬌俏的聲音響起：“相公留步……”

她有些詫然地駐足，然後回頭去看，只見新進宅子的由趙貴妃送來的宮女翠香手裏拿着一張柳綠色的帕子款款急步走了過來。

“有事？”她挑眉問。

翠香大着膽子，臉頰羞紅。

前兩日趙貴妃命人來見她，給了她一盒子首飾還有一件漢瓦做的古硯，并且交代了她一些話。能到廠督韋瑜跟前來，多虧了趙貴妃，不然她也出不了宮，成為眼前這絕色廠督的對食之一。就算是名義上的，督主并不曾碰過她一指頭，可是她自打進來後也打聽了，韋瑜也沒動過別的先來的宮女一根頭發絲。這麽一對比，她心裏平衡了些。可是她真得是很喜歡廠督啊，以前在宮裏的時候，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能見到韋瑜的身影，哪怕遠遠地看一眼都行。

直到有一日趙貴妃找了她去說話，問她願意做廠督大人的對食不。

她當然願意！

趙貴妃就說她可以幫忙，只不過她要是真能去廠督身邊，那麽就要幫趙貴妃一些忙。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都沒有問過這些忙是什麽。只要能去廠督大人身邊，能近一些看“他”，就算“他”好色，就算“他”有好多對食的宮女兒也不在乎。

于是她如願成為了督主的對食的宮女中的一員。直到半個多月過去，趙貴妃派來的人打着貴妃牽挂她的名義，進來見了她，并送上了東西還暗中交待了她需要做什麽。她勉強答應了試一試。其實她心中挺害怕的，畢竟掌控東廠的韋瑜有“美閻王”之稱，以往作為上位者給她的壓力太大了。但是趙貴妃交待的事情，她也不敢不做，同樣趙貴妃作為皇帝的寵妃，對她來說也是招惹不起的，她家裏人都捏在趙貴妃手心裏呢。

“相公……是這樣的……”翠香大着膽子把趙貴妃交待說的那些話都對韋瑜說了，最後說：“俺爹娘兄弟等人都在趙娘娘兄弟家的莊子上……我也沒法子……”

其實翠香見了趙貴妃派來的人這事情，她還在宮中當值的時候，宅子裏的管家已經派了人進宮來向她通了信。無論她在不在家，管家都會在每日固定的時辰把宅子裏的事情寫在幾張需要藥水塗抹才能顯出字跡的白紙上送到她跟前。

這樣一來家裏都有些什麽事，宅子裏的從上到下的人都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等每日都會被她知道。跟東廠的爪牙們刺探的宮中宮外的許多事情一樣的禀報制度，讓她牢牢地掌控着着家裏宮中朝堂的動向。

所以在翠香喊住她，還沒說出後面的話之時，韋瑜已經知道翠香要說什麽了。果然，她開口說完的話和她預測的完全一樣。耐心聽她說完，韋瑜只說：“知道了。以後你別替趙娘娘來說話了，也別再收她的東西。你既然已經是我的人了，就應該知道別人來求你做的事情是為難我。我雖然好色，但還不至于色令智昏。你回去吧，德興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打聽了。”

她說話時，雖然語氣平淡，但話語裏的那一股子肅然冰冷之意還是讓翠香感覺到了，她忍不住腳一軟，臉色煞白，話語裏都帶了哭音：“妾……妾身再不敢了……”

先前翠香大着膽子回來私自見韋瑜時，還抱着一絲希望，要是韋瑜真得好色的話，就不該對她視而不見，她看到了其她六位做韋瑜對食的宮女，覺得她們都不如她長得美貌。以往她是不能單獨近韋瑜的身，今日借着一個借口接近相公，說不定能有別的收獲也說不定呢。

沒想到最後韋瑜說出這樣的話，完全無視她的美色不說，還警告她謹守本分。這讓她的希望迅速破滅了，心中此時可是後悔萬分。要是就此韋瑜對她有了成見，以後可怎麽辦啊？

“韋安！你來，扶着七娘回去吧。”韋瑜并不理會眼前這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樣，也沒把她那顫聲令人心軟的說話聽進耳朵裏去，反而是把慌慌張張跑進來的管家叫了來。

管家韋安是見到翠香好一會兒沒出來，才跑進來的。方才他在廳門口攔了這位七姨娘一下，是因為她說要撿回掉了的帕子才放她進來的。這會兒他跑進來後，竟然見到她站在自家爺跟前，而自家爺說話的樣子淡淡的，而翠香卻是臉色難看。他立馬想到一定是七姨娘惹得爺不高興了。這讓他也害怕韋瑜到時候會懲罰他沒有按照家裏的規矩辦事。

“七姨娘，快跟小的走吧。爺要歇着了，有什麽明兒再說吧。”韋安趕忙上前扶起幾乎站不住的翠香，對韋瑜一哈腰，轉身半扶帶拉地将她拖走了。

——

送走了三皇兄，被封為晉王的紀文楷，紀錦陪着母妃回了長寧宮。一路上，她母妃蕭貴妃都緊鎖着眉頭，紀錦還以為她母妃是擔心三皇兄去邊地宣府，碰上那些弑殺而又野蠻的鞑子會出意外，所以心情不好呢。

所以一到宮裏坐下後，她就讓宮女把早晨泡好的楓露茶倒了早先的茶水，用滾燙的水沏了第二道，再送到她娘跟前說：“娘，您喝點兒茶吧，我曉得您跟着父皇一起送三皇兄出城肯定也是又餓又渴了。還有，您不用擔心三皇兄，跟他一起去宣府的有那麽多人，到了宣府，那裏又有那麽多兵，就算他碰上鞑子，也不會有什麽事的。”

蕭貴妃有氣無力地指指桌子：“你放下吧。”

紀錦“哦”了一聲，把那盞楓露茶放下，随即自己拿起宮女送上來的點心就着另一盞茶水吃起來。她這一趟也是坐着車，跟着自己的兩個皇姐一起送三皇兄出了城。一路上禮節繁瑣，顧不上吃喝。回到紫禁城已經過了晌午，也難怪她的肚子被餓得咕咕叫了。

三下五除二地将一盤子糕點吃完，紀錦又叫芍藥去催一催飯。芍藥挽起袖子說：“三公主，奴婢親自去炒兩個您喜歡吃的菜，一會兒就給您端來。”

“好，你快去！對了，別忘了，也炒個我娘愛吃的！”紀錦歡喜地一揮手。

芍藥趕忙應聲而去。

“哎……”蕭貴妃憋了半天，終于長嘆出一口氣。這嘆氣聲落入旁邊喜滋滋的紀錦的耳朵裏頭，讓她終于想起自從她娘回來後就愁眉苦臉的沒怎麽說話。

“娘，你今日到底怎麽了？對了，我叫芍藥去炒好菜去了，還叫她給您炒個您愛吃的呢！”

“你……你就知道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能想點兒別的不？你二皇兄這下子是鐵定當不上太子了。你等着吧，等到你三皇兄從宣府回來，你父皇就得讓他做太子。他一做太子，我跟你哥還有你的倒黴日子就要來了。你呀，也是個沒用的，讓你幫你二皇兄一下，結果呢，你就是這樣幫的啊？虧你前幾日還說讓為娘別管，你一定幫着你二皇兄成事？結果呢，這事情就是這樣成的嗎？那韋瑜根本就是不記情涼薄的一個人，關鍵時候是一點兒也沒幫咱們呢！看來還是蕭貴妃的美人計起了作用，他到底站在了三皇子那邊，果然是個好色的。不然為啥二丫的案子一直沒進展？德興進了東廠诏獄都好多天了，他難道什麽都沒招？難道他還真受得住裏頭的酷刑。這裏頭有貓膩啊，不然的話，你三皇兄連封王都是個事兒，更別說能撈着替你父皇巡視宣府的機會了！”蕭貴妃一股腦把憋在心中的話朝着紀錦吼出來。

吼出來後，她覺得心中暢快了一些，可是回頭一想自己像是個潑婦一樣說出這些話來也是對自己的女兒太過分了。

于是又開口：“錦兒，娘也是心裏憋屈，你別怪我吼你啊，別往心裏去……”

紀錦開始的确是被她娘突然發飙給吼懵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自然覺得委屈，長這麽大還沒被她娘這樣吼過呢。可是她真得不知道為什麽三皇兄封了晉王就去宣府跟太子位有什麽關系。二皇兄不是也被封成魯王了嗎？還有四皇弟封了簡王。父皇可沒有說封誰為太子啊。既然沒說不是幾位兄弟都有可能嗎？

而且她不相信韋瑜真是個好色的，“他”得了趙貴妃送的宮女翠香就幫着三皇子那邊了。在調查二丫的死的過程中，“他”可是懷疑趙貴妃那邊的人是動手害自己和“他”的人呢。如果這樣的話，“他”又怎麽可能站在趙貴妃那邊。

說起二丫的事情，紀錦記得自從上次韋瑜來問過情況，然後承諾自己必定要查清楚這中間的貓膩後，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跟自己通信兒了。她也曉得趙貴妃那邊宮裏的德興被東廠的人帶走了，這也有些日子了，到底中間是個什麽情況，她也想弄清楚。最近幾天，皇子們封王，宮中舉行慶賀，連着擺了幾天宴席，她光顧着赴宴吃喝玩樂，也就沒顧着去打聽二丫的案子。直到今日送走了三皇兄，剛回宮坐下來打算吃點兒好的填填饑腸辘辘的五髒廟，她母妃猛地朝她吼出這麽個話來，她才有點兒良心發現自己忘了幹正事兒了。

“娘，您別急，等吃過飯，我就去見韋瑜，問下二丫的案子進展如何。還有，我跟您說，韋公公是絕對不會站在趙貴妃那邊的。”紀錦安慰她娘。

蕭貴妃聞言好奇：“你怎麽知道韋瑜不會站在趙貴妃那邊？難不成你有什麽事沒跟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