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的問題
凱勒斯盯着一臉認真的芬妮娜，也很正經的說道：“食物問題解決就會衍生出一個領地問題。”
“食物問題為何會衍生出領地問題？”這不是兩個毫不沾邊的事情麽？
“食物來源的地方未必就是喜歡那種食物的魔物地盤。就像動物一樣，別人侵占了自己的地盤，當然會發生争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要是魔物為了食物去別的魔物地盤覓食的話也會引發争鬥。那以前是怎麽解決的呢？”
“之前？之前并沒有這種問題。食物有限，魔物們不會長久待在別人的地盤。”
沒想到她不僅要解決他們食物的問題，還要解決因為食物衍生的更多問題嗎？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把她當成“便利店”了？
沒辦法，誰讓對方是最終boss？為了保命，她得盡量配合他，不要讓他黑化。
“凱勒斯大人，有些話我憋在心裏很久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跟您說說。”
芬妮娜突然的嚴肅深沉起來，凱勒斯不禁戲言道：“你要跟我談心麽？”
“不，我想跟您談談塔諾德維城。”
“真意外你居然這麽關心塔諾德維城。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是他說有什麽樣話盡管說的，芬妮娜也不客氣了：“你不覺得塔諾德維太窮了嗎？就算魔物不會像人類那樣注重身份權勢等，但作為一個國家來說還是應該更加……”芬妮娜斟酌着詞語，凱勒斯卻開口幫她補充完了：“更加威嚴莊重，有條不紊？”
芬妮娜點點頭。偷偷瞄了眼凱勒斯，發現他若有所思，并沒有想像中的生氣模樣。
“這與我們剛才說的問題有什麽關系？”
他重點在那裏嗎？芬妮娜無奈得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凱勒斯大人沒想到讓魔物們也學習人類的生存方式？”眼見凱勒斯想說什麽，芬妮娜已經幫他說出口了：“我明白魔物們并不屑學習人類的生存方式。但是借鑒一些做法也可以不是麽？目的僅僅是為了讓大家在塔諾德維城的生活更加舒适安逸。”
“比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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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店。”芬妮娜動情得站起身娓娓道來：“如果解決了食物問題，魔物們可以學習人類開店。先讓一部分魔物熟悉買賣的流程，再帶一部分進來。用互相買賣或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來解決食物和領地問題。不止這樣，”芬妮娜揚手拍在自己胸前一副自信滿滿的驕傲模樣：“形成這種有序的良好秩序，塔諾德維城的形象也會一下高大起來。到那時，人類和魔物不用簽定和平協議也應該能和平相處了。”
凱勒斯沉默，久久未語。
芬妮娜見他低下頭，看不清什麽神色，自信滿滿的心情很快被忐忑替代。他身為魔物之主肯定不願聽人類對他的國家指手劃腳，更何況還是提出這種像要改變國家內政制度的話語。
然而凱勒斯只是沉默了片刻，再擡眸時又是一臉淡然笑意：“聽着确實不錯。既然如何，不如就請你幫忙幫到底了。”
“？”
她這是……又給自己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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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開店還是很久之後的事情，目前可以暫且擱置。
在等待柯姆做出空氣過濾機的十天時間裏，芬妮娜無時無刻不在憂愁，要怎麽熬過與凱勒斯獨處的這些時日。還好，她有後院的植物得照顧，凱勒斯大部分也不跟她一起行動，而是單獨出門。不過不知道去哪裏就對了。反正她也沒興趣。
就是遇到梅西時，總要被她拉去唠叨。是不是無論什麽世界的婦女都那麽八卦那麽愛說。她不僅要打聽凱勒斯的事情，還要知道他們如何認識，怎麽定下的婚約，甚至會問起愛莎的去向。
要是沒什麽想用水果做的食物，芬妮娜都不想再去梅西的店了。
十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還是過去了。柯姆把三臺空氣過濾機送到白兔別館時，正巧遇到回來的凱勒斯和芬妮娜。
兩人出門去看了溫室裏的暗月花還有其它植物，瞧見柯姆在立即向他打了個招呼。
柯姆說：“芬妮娜小姐，溫狄雷先生，正愁着您們沒在家，這些東西要怎麽辦呢。”
“已經組裝好了？”芬妮娜心裏感到一絲輕松，日盼夜盼終于做好了。她快步上前查看一遍，發現好像比之前的那些要精致一些：“這多出的風扇是？”
“芬妮娜小姐您發現啦？我研究了您給我的稿圖，在過濾機的基礎上改良了一下。他們也都說更好用了。”
“真厲害，不愧是柯姆先生。我這就結賬。”
柯姆指了指與他一同把機器帶來的男性們，熱情的說道：“芬妮娜小姐，不知道您要把這些機器放在哪裏，我們可以幫忙。 ”
凱勒斯很感興趣的圍在空氣過濾機旁邊仔細端詳打量，研究琢磨。芬妮娜瞅了一眼凱勒斯，笑着對柯姆：“不用麻煩了，這些機器凱勒斯大人會處理。”
“好吧。芬妮娜小姐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說，不要客氣呀。”
“說來倒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我可能需要離開格斐瑞一段時間，別館後院的植物請否請你們幫忙照看？”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
送走柯姆他們，芬妮娜發現凱勒斯還站在空氣過濾機旁研究。芬妮娜上前說：“凱勒斯大人，這些機器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只是感嘆神的造物能力罷了。真是有趣，令人驚喜。”
“凱勒斯大人也可以用瞬間移動的魔法把它們帶回塔諾德維城麽？”
凱勒斯看向芬妮娜，目光滿是愉悅：“沒問題。現在就走麽？”
“不。進出格斐瑞的只有一條路，要是這麽突然消失的話，會引起衆人懷疑。凱勒斯大人先帶這些東西回去，我坐馬車離開格斐瑞。”
“為何不與我一道？”
“您要坐馬車嗎？”
“也好。說來很久沒坐過馬車了，忽然有些懷念。”
什麽？他這話的意思……難道說他以前也曾是人類？那坐過馬車的話，應該也是個貴族吧？芬妮娜不禁有些好奇。
說到坐馬車，也只是在人們眼裏做出一副出遠門的模樣。當然，她仍舊是流放之身，絕對不可以離開格斐瑞。只是她為格斐瑞做了那麽多好事，連同雷吉在內的所有人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芬妮娜還會回到格斐瑞，離開一陣子又有什麽關系？
此時，孤身一人的芬妮娜正在馬車上和凱勒斯面對面坐着。凱勒斯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就快要把她看出兩個窟窿來了。
“凱勒斯大人，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只是感嘆萊斯利王子居然會解除與你的婚約，你明明是位那麽美麗動人的小姐。”
“……”
“真難想像你會因為妒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芬妮娜心下當即一個激靈。他這話怎麽聽怎麽像在說她并不是原來的芬妮娜。維克多，而是另外一個人。因此在借故試探她。
冷靜一些。她只是有了前世的記憶，而非變成了另一個的人：“凱勒斯大人，以前的我确實自負偏激，并為此付出了流放格斐瑞的代價。經歷過那樣的事情，我也會有所改變。”
“那我該慶幸遇到的是改變後的你。芬妮娜，已經出格斐瑞了。”
芬妮娜聞言擡眼望向車外，周圍已經沒有了人煙，又是那片必經的荒漠。耳邊又聽到凱勒斯在詢問她是否準備好，她還沒回答凱勒斯已經打了個響指，連同他們乘坐的馬車瞬間從荒漠中消失。
等她回過神時，他們已經回到城堡裏，和馬車一起停在了庭院之中。憑空出現的馬車頓時引來了在庭院活動的魔物們的注意力。
當看到凱勒斯和芬妮娜走下來時，魔物們立即向凱勒斯行禮。那三只冰蝠也恰好在場。說話很沖的那只冰蝠看到芬妮娜十分不屑地啧了一聲，有些戀愛腦的那只叫道：“我就知道主人看上了那個人類！你們看主人對她笑得多溫柔。”
體形最小那只反駁道：“才不是呢，主人一定是想把她當儲備糧。”
芬妮娜皺眉瞪向他們——別以為你們說的話我聽不見，小心我叫凱勒斯收拾你們。
“居然敢用主人威脅我們？”
“這肯定就是人類熱戀時所說的恃寵而嬌。”
“求你閉嘴吧，這種事情萬一成真了怎麽辦？”
凱勒斯視線落到他們身上，笑道：“不要在背後議論別人。幫我找哈羅洛茲過來。”
“是的，主人。”冰蝠們害怕凱勒斯在生氣，聞言馬上樸棱着翅膀飛去找哈羅洛茲。
除了芬妮娜和凱勒斯之外，他們還帶回了三臺奇怪的東西。在魔物們好奇圍觀時，凱勒斯問芬妮娜：“你打算怎麽放置這三臺東西？”
“這裏的環境比格斐瑞還差，光靠三臺機器根本不行。希望凱勒斯大人您能複制一些出來。”
“需要多少？”
“少說也要二三十幾臺吧。”理論上來說二十臺應該足夠了，“二三十臺”的要求只是她小小的報複而已。
要把那麽多數量的機器完全複制出來得耗費掉不少魔力。縱然凱勒斯的魔力量巨大，也不可能完全沒有關系。
換個說法，如果不是像凱勒斯魔力量那麽巨大的話，有人能一下制造出三四臺已經是極限。
凱勒斯并沒有意識到芬妮娜小小的報複心，欣然的接受她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