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毛茸茸和庭院
站在中間，個頭最小的冰蝠慌亂得拍打着翅膀叫道：“她發現我們了！”
左邊那只體形最大的冰蝠張開一邊翅膀拍了下那只慌張的冰蝠，罵道：“就是你說話太大聲了。臭人類，快滾回去，這裏不歡迎你！”
芬妮娜嘀咕道：“我倒想回去，是你們的主人不讓我走。”
最右邊那只冰蝠興奮道：“我就說你肯定是主人的儲備糧！不然，主人是看上你要讓你當妃子嗎？”
“怎麽可能啊！”最左邊和體形最小那只冰蝠生氣得對最右邊那只冰蝠吼道。
這三只冰蝠是怎麽回事？說話不僅失禮，還半點魔物的樣子都沒有。只是它們說話的這種即視感，有點像皮特和波恩他們。
芬妮娜正閑得看三只冰蝠吵架，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哈羅洛茲的聲音：“原來你在這裏。”
看到芬妮娜頭上的那三只冰蝠，哈羅洛茲便對它們說道：“她是主人的客人，不要吓到她了。”跟着又對芬妮娜說道：“芬妮娜小姐，主人說了，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量滿足你。你可以在城堡裏四處走動，但絕對不能踏出城堡。”
“她一點被吓到的樣子都沒有。”最左邊那中冰蝠說話總是很沖，好像她欠了它錢似的。
芬妮娜驚奇得看向哈羅洛茲。什麽客人？她分明就是被迫凱勒斯強行留下的可憐人類。不能踏出城堡就是變相的軟禁，還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哈羅洛茲，主人撿她回來是想讓她當主人的未婚妻嗎？”最右邊那只冰蝠眨巴着眼睛期待得問道。
哈羅洛茲被這句話弄得頗為不悅，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主人怎麽可能會看上人類？你們沒事的話就去看着結界，免得又有像她一樣的人類闖進來。”
感受到哈羅洛茲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三只冰蝠忍不住同時打了一個寒顫。跟着非常有默契的一起撲棱着翅膀向城堡的大門處飛走。
哈羅洛茲側過頭看向芬妮娜：“芬妮娜小姐，我帶你熟悉下城堡，免得日後你迷路。”
目送三只冰蝠飛走的方向，芬妮娜安慰自己，至少不是囚禁，她仍有一定的自由。現下要沉住氣，別讓哈羅洛茲起懷疑了。
跟着哈羅洛茲走動時，芬妮娜試探着問：“魔王他平時都會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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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是你們人類給主人起的名字，主人其實并不喜歡。你可以稱呼他的名字。至于主人平時做些什麽，你知道了要幹什麽？”
她只是為了避免尴尬才想找些話題來聊罷了，她又不是那麽想知道魔王平時會做什麽：“那……凱勒斯大人的侍從只有你嗎？這個城堡沒有別人了？”
“雖說我是主人最為信賴的左右手，但主人怎麽可能只有我一個侍從？魔物大多都是随性而為的家夥，平時不會一直聚在城堡裏。為了以防萬一，我提醒你，這裏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你千萬別想着逃走。”
突然被人說出心裏正盤算的事情，芬妮娜有種被人拆穿的感覺，心裏虛得咯噔了一下。她連忙打哈哈：“我怎麽可能會那麽想？不過，我突然失蹤了的話，家裏的女仆一定很焦急，有沒有什麽辦法通知到她？”
“讓冰蝠去帶話就好。”
哈羅洛茲帶着芬妮娜從城堡的頂部一直往下走并向他介紹了各處地方的作用，就連魔王的房間也非常隆重的介紹了。芬妮娜在打着哈哈的同時也仔細把路線認清楚，為日後逃跑做基礎。
下樓梯時，哈羅洛茲的個頭就會被芬妮娜矮，走在後面的芬妮娜看着眼前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不知為何有些心癢難耐。
她對毛茸茸的動物根本沒有抵抗力。
前世的她家裏養了三只狗兩只貓，下班後最大的樂趣就是一邊玩游戲一邊撸狗撸貓。轉生到這個世界之後，言行舉止都得符合王子未婚妻的身份，看到喜歡的動物也只能摸摸頭，不能跟它們呆在一起随性玩耍。
現在的她不再是王子未婚妻，也不用在人前保持着高貴典雅的公爵千金人設，眼前又有這麽巨型的毛茸茸在晃蕩，不心動才奇怪。
可哈羅洛茲對她似乎很有成見，随便亂摸的話一定會惹他生氣。她得轉移注意力，趕緊轉移注意力：“我比較擔心冰蝠會因此一去複返。”
“？”哈羅洛茲沒有回頭，頭上那對耳朵卻豎直聳動了幾下 ，尾巴也豎直了，像是對她這話産生了疑問。
晃耳朵豎尾巴真的好可愛。芬妮娜差點就要忍不住撲上去了：“我的女仆怎麽說呢，不像是普通的人類。”
哈羅洛茲依舊沒有回頭也沒有接話，然而那對耳朵聳動得越來越頻繁，尾巴左右晃了幾下垂在那裏顯得有幾分動搖。真的好像狗……
狼和狗同屬犬科，狼人應該也算是吧？
芬妮娜像想起愛莎那些驚人行徑，漸漸遠目：“以冰蝠的體型來說，根本不是我家女仆的對手啊。”
哈羅洛茲不知道芬妮娜口中的女仆到底有多厲害，可她這麽強調的話又讓他認為應該謹慎點：“冰蝠只是去傳個話，不會演變成戰鬥。”
“愛莎并不是個會聽魔物把話說完的人。不然我寫封信讓冰蝠帶去給愛莎，有我信物的話，愛莎也不會對冰蝠動手了。”
哈羅洛茲晃動了幾下耳朵，說道：“我會準備好紙和筆。”
“謝謝你，哈羅洛茲。”
哈羅洛茲沒有回應，芬妮娜卻看到他的尾巴來回晃動，像在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塊頭再大，本質還是犬科，反應真好懂。
也不知道走到哪裏，芬妮娜突然眼前一亮，幾步快跑來到一個寬大的露天陽臺上。陽臺外面看得到遠處的城鎮，森林，還有偶爾飛在天空的飛鳥和魔物。原來塔諾德維城就在幽海森林的盡頭。周圍被高大的林木遮掩住，所以天空看起來才會那麽灰沉。
陽臺除了能看到遠處的景物，還能看到近處城堡庭院的景色。
一般城堡裏的庭院都是滿園花草，擺放着精雕細琢的雕像，還有設計考究的噴水池等裝顯身份的高級建築物。但這個庭院怎麽回事？本該是花壇和種滿植被的地方全被枯葉泥土覆蓋，還有被時日侵蝕而毀壞掉的雕像四周散落，噴水池也沒有水，被大片大片的魔植物當成了栖身之所，已經看不出曾經的模樣。
最慘的是庭院通往殿內的路被斷瓦殘垣徹底阻斷，成了只能看不能去的地方。
芬妮娜指着下面的庭院問：“哈羅洛茲，那裏算城堡裏嗎？”
“當然。”
太慘了。看到這副光景，芬妮娜腦海裏已經自然而然浮現出破敗的古堡，陰沉的天空，還有盤旋叫嚷的烏鴉以及住在古堡裏的吸血鬼這種恐怖片開頭的場景。
“凱勒斯大人他不會在意城堡這種模樣嗎？”作為一國之王，也太寒碜了些！
“能住不就行了？反正也沒人敢來這裏參觀。”
所以說魔物真是種完全沒有美感的生物：“居住的地方變得賞心悅目，忙碌了一天的凱勒斯大人看到後心情也會跟着舒适放松吧？”
哈羅洛茲搖晃着尾巴問道：“真的嗎？”
“真的。不過以這樣的慘狀恐怕很難恢複生機。唉，這裏又是難得的最佳賞景點，可惜了。”
“為了主人，這點小事算什麽？你說說看，需要做些什麽？”
“首先要恢複通往庭院的道路……”芬妮娜事無巨細地給哈羅洛茲灌輸了很多有的沒的庭院知識。
芬妮娜作為一個基建種植發燒友，看到這麽大的破敗庭院，不把它弄得井井有條的話，絕對會失眠！
不過為哈羅洛茲科普那麽多有用的知識，提點要求應該不算過分。這個最佳賞景點她要占為己有，才不會讓給凱勒斯。
從芬妮娜那裏學習到不少知識的哈羅洛茲對芬妮娜有了很大改觀，至少說話沒有之前那麽大的敵意了。
他不知從哪裏搞來紙和筆，盯着芬妮娜把信寫完。芬妮娜将頭上的發飾摘下和信一并交到哈羅洛茲手裏，哈羅洛茲轉手就把信和發飾交給冰蝠。
之後芬妮娜無所事事在城堡裏待了兩天，終于忍不住跑去找正在指揮魔物搬運那些斷垣殘壁的哈羅洛茲：“哈羅洛茲。”
芬妮娜是魔王留在城堡裏的人類已經在魔物們之中傳開。它們對這個人類充滿了好奇，但也僅限于好奇。見得多了，看到她再出現時已經完全不為所動。
“芬妮娜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并沒有。只是覺得很久沒看到凱勒斯大人了，不知道能不能去打個招呼？”确認魔王有沒有黑化，目前對她有沒有威脅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是否因為忙碌，哈羅洛茲只用一句話就打發了芬妮娜：“凱勒斯大人還未回來，你想打招呼的話等他回來再說。”
魔王是那種到處出門公幹的角色嗎？她還以為魔王會是一直坐在王座上，等人上門挑戰的角色。說來當初和魔王見面的時候也是在一個極其普通的客廳裏。
仔細想想，提到反派魔王的話，不是應該高坐在寬廣空曠的大殿正中那張代表王者的華麗寶座上，藐視底下衆生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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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控訴1
愛莎：大小姐，您似乎趁我沒在身邊時說了一堆很失禮的話。
芬妮娜對手指：普通人類确實沒有你那麽無所不能……
愛莎臉紅：原來那是變相的誇贊。
控訴2
冰蝠：誰體形小，你瞧不起體形小的魔物嗎？我們怎麽可能會輸給區區人類……
愛莎：我把這三只冰蝠烤來給您吃吧，大小姐。
芬妮娜（冰蝠）：我才不吃那種東西！（臭人類快放了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