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到了永州城內後,蘇家人再蘇義朋友家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時候有些謀士也不是拖家帶口的,許多人都是妻兒在老家,然後自己獨自在這裏住下,身邊有幾個仆人照顧着。
伴君如伴虎,着永州的城主雖沒有稱王稱霸,在着亂世當中,卻也算是個君主了。
伴随在這樣的人身邊,多少是有些危險的。一旦自己出事兒,家裏妻兒遭殃的可能性也大。所以妻兒不跟自己住在一起,反而能夠保險些。
除非是像蘇義他們這樣,老家都已經不太平了的,其餘人很少會拖家帶口前來投奔。
好在蘇家人口不多,他們直接住在了蘇義那朋友李良家中。加上身邊帶來的個位數仆人,也勉強住下了。
蘇音跟在蘇義身後,前邊李良站在屋裏跟蘇義說道:“我還有些事兒,已經吩咐了下人去買酒肉了,在這裏條件不比往日你在縣內,将就置辦些,也算替你接風洗塵,你不要嫌我怠慢才好。”
“勞你破費,其實有個地方住也就罷了,何必還要慶祝。”蘇義面上擺出一副慚愧的模樣。
朋友拍了拍蘇義的肩膀:“你我如親兄弟般,何須在意這些,況且我也不是請不起這一頓。好罷,你們且先住下,我晚些再來看哥哥跟嫂子。”
蘇義知道李良有事兒要忙,便叫他趕緊去。
李良于是匆忙離開,在走過蘇音跟孫氏身邊的時候,他還對蘇音她們鞠躬。
蘇音她們自然要回禮,低着頭回禮的時候,蘇音忽然感覺到面前有股視線打在了自己身上,擡眸一看,卻見是李良正打量似地看着她。
蘇音疑惑地看他一眼,卻發現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蘇音見狀,也沒有多想。畢竟小說裏蘇音跟這位叔叔的出場率也不高,他反正是不太有什麽重要戲份的。
當然,話也不能說得太死。系統如果想要稍改劇情也不難。
等李良離開後,蘇義才叫人開始打點。
他們其實也不太可能在李良家長住,左不過等城主跟蘇義他們見過,之後便要找院子了。
最主要是蘇音的弟媳,她肚子都八個月大将将要生了。一個來月在途中奔波,最近她的臉色都不大好,估計也不适合再移動,估計得等小孩兒生出來後再搬家。
因逃難匆忙,基本也就是将手頭值錢的東西收拾一下就走了,除了幾個小箱籠外,也就沒什麽了。
他們是中午到的,這會兒用過午飯就喝過茶就差不多歸置好了。
蘇音見這裏也沒什麽需要她的地方,跟孫氏說了兩句話就回了房間。
孫氏在她回去前還叮囑道:“一會兒記得喝藥,我聽你奶媽子說,這兩日你都沒好好吃藥。你等下喝完我要去查的,不許你倒掉或不喝。”
蘇音見孫氏都發話了,也只好應下。
她知道自己目前就是不喝藥也死不了,但奈何,孫氏沒有系統,她不知道啊!
那藥苦得要死,對她來說療效相當于白開水,卻是不喝不可,真真愁人!
奔波的一個月裏,基本上也沒什麽時間清洗身體,回屋後,蘇音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讓仆人幫她打熱水洗澡。
洗完澡後,又小睡了一下,然後就到了晚上。
蘇義要跟朋友李良暢談,這樣他們女眷就不好過去一起用餐了,所以蘇音晚上是在自己房間用的。
晚上蘇義跟李良坐在一起,二人敘舊了一番,聊了會兒如今的局勢,分析了一下永州城獲勝的概率,接下來的發展方向,聊了半日,其實也沒什麽結果,因為他們清楚,謀士在人,成事在天。
所有事情不一定會如他們所想的那般,如他們所願。
幾杯酒下肚,李良便問起了蘇家的事情。
“你那女兒現今該到了婚配年齡,這婚事,可是定下了?”
蘇義搖手道:“這兩年天災人禍,趕着逃命還不急,這不就耽誤了嗎?”
孫氏會為自己女兒的婚姻擔心,蘇義自然也是。見李良問起蘇音的婚事,蘇義便刻意隐瞞了蘇音前未婚夫死去的消息。
“哦。”李良先是點點頭,表示了解,随即又問道,“那麽你有中意的人沒有?既然已經到了婚配年齡,是該定下一個了。”
“她母親倒是着急,但是這也無法。之前在端王手下,有幾個好的,卻都已經定親了,我們這樣的家庭,叫她去給人做小,是萬萬也不能的。”
李良笑着說道:“這倒也是,這麽說來,你這女兒還未定下婚事?”
“是啊,耽誤了。”蘇義嘆氣道,說着,還幹了一杯酒。
“兄弟莫要着急,若有好的我自替你看着,我如今妻兒不在身邊,你的妻子就是我的親嫂嫂,你的女兒我自然也如親女一般疼她。”
“若真能為小女則一樁好婚事,那兄弟我自然感激!”蘇義拱手道。
“你我二人,何須如此客氣。”李良搖頭道,随即又想起什麽似的,問蘇義,“你還記得之前陸家的孩子麽?我記得前些年他投奔過你,後來你跟他是有些過節還是如何?我怎麽聽說,他與你不怎麽對付啊。”
“問起他來做什麽?”蘇義疑惑。
李良擡眉:“你不知道麽?他如今在永州城內做大将呢,十分得城主的信任!”
蘇義聽到這裏,原本熾熱的一顆心,瞬間就如同被冷水澆下,那熱血霎時就熄了。
李良見狀,有些疑惑。之前蘇義跟陸琰鬧過他是聽周圍相識的人說起過,但是具體什麽原因,他也是不知道啊。
李良覺得,以蘇義的為人,再如何也不會跟人有太大的仇恨,而陸琰又是個只會專心做事兒的人,二人之間就算有不和,最多也就是些許矛盾,調解一下也就好了,所以李良就沒把陸琰跟蘇義的恩怨放在心上。
然而如今看來,事情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許多?
“先前我不曾過問過你們的事兒。難不成,陸琰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叫你厭他至此?”李良望着蘇義問道。
蘇義見他這麽問,只冷笑道:“哼,陸琰此人太過險惡,實在不足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