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動了嗎
“宴會全程我都會陪着小翎, 不勞你費心。”
裴雲炀在雷耀廷的手上用力地握了握，微垂的眼睑透露着一股不講情面的冷酷。
雷耀廷用力抽回手，忍不住揉了揉, 抱怨道：“哥，我也是為小翎好，你知不知道我那三個哥哥全都對小翎妹妹特別有興趣, 我這不是擔心你一個人擋不住那麽多人？或者你中途去休息什麽的。”
在裴雲炀眼也不眨地緊盯之下, 雷耀廷有些心虛地咳了咳, “畢竟她也是我妹妹不是？”
原本被裴雲炀拉到身後正在笑的葉翎, 一聽到這話就好奇地探出頭來，“你有三個哥哥啊，親的？”
雷耀廷揉着手說：“對，我們家不稀罕兒子，稀罕女兒, 我老爹聽說你回來了之後，一直特別羨慕。”
裴雲炀直接一句話把天聊死, “羨慕什麽？羨慕有女兒丢了？”
雷耀廷被他嗆了一下，“是羨慕家裏有個女兒, 有個女兒, 你搞清楚重點好不？！”
一旁的葉翎卻恍然大悟，難怪雷耀廷上次被裴景泷看不起, 如果他家有好幾個兄弟，那競争确實是比較大的, 被忽略得不到重視也是正常的。
現在電影看完了，飯也吃完了，裴雲炀就想趕人。
“差不多就快點回去。”
雷耀廷好不容易才過來一次，怎麽可能這樣就走？他提議再看一部電影, 不想葉翎這次搖搖頭，“你們去看吧，我有事情做。”
雷耀廷：“什麽事？”
葉翎：“我要去準備下午茶給我哥，還有得複習功課了。”
聽到葉翎要學習，雷耀廷倒是沒好意思再說讓她去玩，但是他又不想走。
于是就拉着王哲他們賴在沙發上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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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沒管他們，見時間差不多，就走到廚房準備要炖給裴景清喝的湯羹。
她這次準備做的是川貝炖枇杷，先準備好枇杷，洗幹淨了去了皮，對分去核，然後放到炖盅裏，再放川貝和冰糖，加水放進鍋裏隔水蒸就可以了。
選用這個主要是比較簡單，比較難翻車。
搞定之後出來，正想回房間拿作業，才發現裴雲炀已經去她房間把她書包拿下來。
葉翎在他旁邊坐下，拿出作業和裴雲炀一起複習功課，他們這麽認真，弄得在一旁打游戲的雷耀廷等人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跟他們借來課本，也開始看書。
裴正宏和葉眉回來時，看見的就是幾個孩子湊在一起讨論功課的畫面，不免驚訝。
“這不是雷家章家和王家那幾個小兒子，現在都這麽長進了？”
雷耀廷看見裴正宏他們回來，都起身問好，“裴叔叔，葉阿姨。”
“這麽勤奮，特地過來一起讨論功課？”
裴雲炀似笑非笑地看向雷耀廷，雷耀廷咳了一聲，一臉正經地說：“畢竟高三了，時間不能浪費，周末也要好好學習。”
裴正宏贊許地點頭。
“不錯，不過也不要太拼命了，勞逸結合，下星期是我們家寶兒的宴會，記得跟家裏人早點過來。”
雷耀廷和王哲章泰然齊聲應好。
知道父母回來，裴景清下了樓，坐在沙發上，和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葉翎看人齊了，跟裴雲炀對了個眼色，走到廚房，準備把炖好的湯羹端出來給大家用。
因為裴正宏和葉眉并沒有說下午會回來，葉翎一開始就只炖了六份，原本還擔心父母突然回來會不夠分，沒想到煮飯阿姨很機靈，早把葉翎之前剩下的材料整理了，又多炖了幾份，這樣一來，每個人都有，還多出了幾份。
裴雲炀站在廚房裏，看着兩鍋隔水炖的炖盅，眉頭皺了皺，“你給雷耀廷他們也準備了？”
葉翎掀開鍋蓋，冷不防被開鍋的蒸汽熏得後退一步，裴雲炀見狀，立刻讓她走遠，自己拿了抹布把炖盅拿出來。
葉翎讓裴雲炀幫忙再拿一份阿姨煮的，自己拿出了湯匙：“當然呀，做這個又不難，就一起準備了。”
自從上一次她試過自己的蒸橙子翻車了之後，葉翎現在多了個習慣，自己親手做的湯羹出鍋之後，一定要先試一試味道，但這次因為多了阿姨煮的，她便兩邊都試了，試了之後撅了撅嘴，“阿姨煮的比我好吃。”
好吃的還不是一點點。
她的不知道是不是枇杷放多了，特別酸。
如果沒有阿姨煮的這些，她把自己煮的拿去給大家喝，沒問題，但是如果明明有阿姨煮的這些在，她還拿自己這些酸溜溜的給他們喝，想想有點不忍心。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好像又翻車了。
葉翎嘆了口氣，把自己蒸的那一鍋給蓋上了，一勺勺地把自己剛剛試吃的這一盅慢慢吃掉，“不要拿我煮的，拿阿姨煮的。”
裴雲炀直接掀開鍋蓋取出一盅，喝了一口說：“挺好喝的。”
“謝謝！”葉翎對他笑了笑，把自己喝完的空盅放回洗漱臺，拿出了托盤，将阿姨炖的那幾盅放到托盤上。
“可是阿姨煮的更好喝，你試試就知道了。”
見葉翎拿着托盤就要把炖盅拿出去，裴雲炀三兩口喝完手中這一份，走過來幫她拿，一邊走出去一邊随意問：“你煮的那些不喝了？”
“看晚上宵夜有沒有人願意喝？”
葉翎撓了撓臉說：“算了，挺難喝的，不要告訴他們，悄悄倒掉算了。”
裴雲炀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阿姨煮的這些湯羹确實味道不錯，現在的天氣降溫太快，天氣幹燥，不免都有幾聲咳嗽，這一份川貝炖枇杷，來得正是及時。
葉翎一邊做着作業，一邊看着父母大哥跟雷耀廷他們閑聊。
雷耀廷他們不愧都是這個圈子出生的少爺，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該有的禮數非常周全，而王哲這個口花花的公子哥兒，更是把葉眉哄得一直笑。
最後裴正宏和葉眉還熱情地把人留下來吃晚飯。
談性大起的裴正宏和葉眉談起了即将舉行的宴會，立刻想到葉翎要在宴會上跳的開場舞，說起來，他們只聽過舞蹈老師反饋，倒是沒見過女兒跳舞，眼看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不如看看葉翎跳得如何。
正在做題冷不防聽見自己被點的葉翎一下子愣了，“啊？”
……
舞蹈室燈光明亮。
裴正宏和葉眉坐在椅子上，裴雲炀、雷耀廷幾人站在旁邊，眼睛盯着舞蹈室中間的葉翎和裴景清。
剛剛裴正宏說了，開場舞讓裴景清陪妹妹跳，裴景清說沒問題，然後直接走到了舞蹈室中間，挽起了白襯衫袖子，微微彎下腰，向葉翎伸手做了一個邀請動作。
葉翎硬着頭皮把手放在裴景清手上，聽着音樂迅速回想老師的口訣，然後第一步——左踩，正要向右拐的裴景清立刻被扯了一下動作，腳背随即被踩了一下。
裴景清：“？？？”
舞蹈老師不是說跳得不錯？
“寶兒你不要低頭，你看着大哥……”話沒說完，裴景清又連中兩腳。
葉翎臉色漲紅，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跳舞，還連連出錯，她跳不下去了，她飛快把手抽出來說：“對不起，我可能是太緊張了。”
“沒關系，是你哥的問題，他根本不會帶，爸爸來帶你。”
裴正宏看不下去了，把外套脫了，向女兒走過來。
看見裴正宏，葉翎更緊張了，她在心裏飛快默念口訣，僵着手握住父親的手，緊張地按着口訣邁動步子。
然而跳了幾步後也是連連踩腳，簡直慘不忍睹。
葉眉驚訝了，沒想到女兒跳起舞來，完全出乎她意料，她直接走過來，試圖輔導葉翎的動作，“寶兒你的動作太僵硬了，不要想着應該先出哪只腳，練習慣了就順其自然，你看媽媽。”
葉眉握住裴正宏的手，兩個人現場示範給她看。
裴正宏和葉眉在一起相伴了三十年，默契度簡直不需要說話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看他們兩人跳舞簡直賞心悅目。
葉翎知道自己什麽問題，她就是太過緊張了，當然她也沒想到，會一開始就出錯。
裴景清走到葉翎身邊說：“我們再試試？大哥帶你跳。”
葉翎把手給他，轉頭去看父母，跟着裴景清的節奏走，雖然比之前好多了，但還是會偶爾出錯。
葉翎有些沮喪，停下來，“大哥我不跳了。”
裴景清：“跳舞這件事是看熟練度的，跳到好像走路一樣，動作自然，該邁哪只腳，該伸哪只手，把這些動作刻進骨子裏就行了，沒有你想的那麽難。”
看着葉翎臉紅紅的樣子，裴景清猜測：“你是因為我們在這裏放不開？”
葉翎掃了眼站在一旁的裴雲炀，低下眼眸沒說話。
“那可不行，以後這種場合多的是，你得習慣。”
他在想有什麽辦法，恰好眼角掃到雷耀廷幾個人，心裏便有了主意，他朝他們招招手，等他們過來了說：“吃飯前能不能麻煩你們陪寶兒練練？她應該是怯場了，多練就沒問題。”
裴正宏和葉眉聽了這話也點頭：“這主意好，寶兒就該跟不同的人練一練。”
站在旁邊的裴雲炀皺了皺眉，想說什麽，裴景清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正好有時間，我跟你說點事情。”
裴景清把挽上來的袖子放下去，叮囑葉翎放開一點好好練，回頭見裴雲炀站在原地沒動作，奇怪地說：“走吧，我們站在這裏，可能寶兒放不開，讓她好好練練。”
裴雲炀只能随着裴景清走出舞蹈室。
裴景清跟他說的事是之前給他拿去分析的案例，裴雲炀做得很不錯，問他是怎麽想到的。
裴雲炀忍住心中煩躁，将思路告訴裴景清。
談了一會後，裴景清來了電話，便跟他說飯後再談，裴雲炀點頭，等裴景清上樓後，他立刻快步回到舞蹈室。
一打開舞蹈室，悠揚的音樂聲洩了出來。
葉翎正跟王哲跳着舞。
王哲動作輕巧，每一次葉翎跳錯舞步，就要踩中他時，他就迅速向後一躲，然後嘿嘿一笑：“你踩我不着。”
葉翎被他逗笑了，漸漸放開了，反而沒有之前跟裴景清跳舞時那麽緊繃。
站在後邊看着女兒跳舞的葉眉笑着說：“這王家的小子挺有趣的，以後要叫他常常來我們家坐坐。”
裴正宏：“我倒喜歡雷家那小子，你看他對我們寶兒多好，還在旁邊跳女步帶寶兒跳。”
葉翎和王哲跳舞，雷耀廷插不進去，就在旁邊跳着女步讓葉翎跟着跳，看起來，別提多傻了。
葉眉輕輕翻了個白眼，“你們男人就是不懂，剛剛雷家那小子講了一堆大道理，寶兒緊張到不肯跟他跳舞，還是王家那小子有趣，你看寶兒就算跳錯了，他也能化解尴尬，這情商就讓人舒服……”
裴雲炀默默聽着裴正宏和葉眉的讨論，雖然知道他們說這些話只是客觀評價，并不代表什麽，但是看着在舞蹈室中間被王哲逗得一直笑的葉翎，裴雲炀還是覺得心裏不是滋味，他默默退了出去，關上門，站了一會兒，向廚房走去。
廚房裏正在緊張地準備晚飯，之前葉翎炖的湯盅全部被移到隔壁的西廚房去。
裴雲炀站在料理臺前，看着葉翎剩下的那四盅湯羹，忽然伸手，拿起一盅掀開蓋，仰頭喝了起來。
湯喝了不止，還把裏面的枇杷肉全部吃掉，一盅吃完了，又拿起一盅快速地吃了起來。
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的阿姨們看呆了。
“炀少爺你要是餓了，這裏有東西吃。”
裴雲炀搖搖頭沒理會，繼續把剩下幾份湯盅全吃光了，看着空了的四個湯盅，他吐了口氣，終于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裴雲炀走出了廚房，卻又慢慢地停下來，手捂住了嘴巴。
是一口氣吃太多枇杷肉的關系？
為什麽他覺得，整個人都是酸的。
知道葉翎舞蹈跳得還不是很熟練後，之後裴景清每天晚上都會抽出一點時間陪她一起練。
就這樣子，日子一天天過去，星期六到了，裴正宏和葉眉心心念念了許久的歡迎宴會，終于到了。
提前許多天，已經有專業的團隊過來宅子裏布置修飾，前庭院的景觀叢重新修剪了一番，保安團隊重新排班，負責正屋內外的工人們也全部都敲打過了，務要确保這一次宴會辦得順利，辦得成功。
宴會是晚宴，但是和裴家交好的世家，像葉眉的娘家葉家等，下午就過來了。
因為不少人都來了，樓下的大宴會廳裏，請來的交響樂隊也開始彈奏起了音樂。
正被葉眉按在化妝間裏檢查服裝和妝容的葉翎莫名有些緊張。
“媽媽，你們不是說就跳個舞露個面，跟平時一樣？怎麽好像搞得規模很大的樣子？”
葉翎看着大化妝鏡裏照出自己身上誇張的漂亮的紅色禮服長裙，頭有點大。
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穿着禮服要去參加頒獎典禮呢。
葉眉滿意地看着鏡子裏如花似玉的女兒，點點頭說：“是跟平時一樣，你放心，你爸爸和我會帶着你，一會兒你就跟你哥跳個舞，平時怎麽跳，現在還怎麽跳，然後就沒什麽事了，不用緊張。”
葉眉對着鏡子裏的葉翎笑了笑，“我們的寶兒這麽漂亮，不知道以後會便宜哪家的小子呢？”
正說着話，門被人敲了敲，葉眉喊了聲進來後，裴正宏帶着裴景清和裴雲炀走進來。
裴正宏滿意地看着葉翎，“真好看，今晚我們寶兒就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裴景清也點頭，“寶兒适合紅色，媽不如把你那條紅寶石項鏈給她戴。”
葉眉端詳着葉翎，确定兒子的眼光是對的，“我現在去拿。”
說着就要出去拿項鏈，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都處在一個房間裏的父子倆，“你們怎麽都在這裏，客人呢？”
裴景輕輕咳一聲，“我們就是上來看看你們準備得怎麽樣，現在下去了。”
裴景清向外走了兩步，回頭看裴雲炀，“阿炀，我們一起下去。”
裴雲炀：“我不去了，我在這裏陪小翎。”
葉翎這裏有人陪着，确實比較好。
裴正宏：“那阿炀陪着寶兒，要是準備好了就下來轉轉。”
裴正宏和裴景清走了，房間裏只剩下葉翎和裴雲炀。
只剩下裴雲炀，葉翎心裏莫名就放松了兩分，她舒了口氣，随即提着裙擺在裴雲炀面前轉了個圈。
帶着暗紋的酒紅色禮服，随着少女的旋轉，像一朵花一樣展開。
漂亮得就像那一天晚上，葉翎送給裴雲炀的玫瑰花糕。
美不勝收。
但是一想到葉翎一會就要穿着這身漂亮的禮服，去到樓下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禮，這一晚之後，京中上流社會就會知道裴家女兒是個漂亮女孩子，知道裴家多了一位适齡的聯姻對象。
裴雲炀莫名又憶起那晚喝多了的枇杷膏味道，心頭反酸。
女孩子像一只翩翩蝴蝶一樣飛到他面前，彎着眼睛問他：“二哥，好看嗎？”
裴雲炀擡手，将女孩子落在頰側的鬓發輕輕挑開，淺淺笑着，“很漂亮。”
葉翎便仰着頭，閃爍的眼睛看着他，“那今晚，你會跟我一起跳舞嗎？”
裴雲炀微微愣了一下。
開場舞之後，裴正宏和裴景清應該會帶葉翎去見其它世家的世伯世叔們，更別提身為裴家這一代唯一的小公主，多的是人想結識，今晚恐怕會很忙，沒什麽時間跳舞。
但是看着葉翎充滿期待的眼睛，他還是點了點頭，“當然。”
……
裴家這邊在熱切地準備宴會開始事項時，葉家這邊，兩輛汽車也從小區午後開出來，向着裴家老宅開去。
前一輛車子裏，葉英傑不住地打量坐在旁邊的許茹雪，不放心地叮囑：“你真的沒問題？那可是裴家的宴會，可不許你到那去發瘋。”
許茹雪臉上畫着濃濃的妝容，她後靠着，眼睛望着車窗外，木着臉說：“你放心，我只是想去見見……小翎的父母，看看他們是怎麽樣的人。”
葉英傑覺得這話怪怪的，卻又找不出問題，只能反複叮囑她：“總之要是有什麽不妥，你找我或找阿楷都行，千萬千萬不要在宴會上面亂說話……”
另一輛汽車的氣氛也不太好。
葉楷和葉千倩各坐在汽車後排兩側，各自玩着手機，自從上車後，兩人話都沒一句。
最終是葉千倩受不了這種窒息的氛圍，打破寂靜：“哥，你知道為什麽爸爸突然要帶我們去宴會？今天晚上宴會是什麽來頭？”
葉千倩這些話，讓葉楷驚訝了，他轉過去看她，“爸沒告訴你？”
葉千倩不知想到什麽事，露出一個委屈又怨怒的表情，“最近媽媽不理我，爸爸不理我，你也不理我，你們都不理我了，你們到底還有沒有把我當成家人？”
葉千倩一開始是不打算說出口的，她在等，等大家發現她在鬧脾氣，然後安慰她哄她，但是沒想到她生氣生了這麽久，遲遲沒有人來安慰她，明明不久之前，她還是他們捧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為什麽葉翎一走，一切都不一樣了？
葉楷本來想告訴她的，卻在聽見葉千倩充滿怨氣的話之後，冷笑一聲：“你怎麽不想想我們為什麽不理你，行吧爸爸既然不告訴你，那我也不多嘴，反正一會你到那裏就知道了。”
說完他就轉過去，拿起手機重新玩起了游戲，完全不理會震驚看着他的葉千倩。
葉楷說不理，是當真不理，葉千倩臉上像被人呼了一巴似的熱辣辣，她把頭一扭，不說話了。
裴家老宅。
葉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還用心良苦地把葉家的人也請過來了。
一切打扮妥當之後，她就跟裴雲炀走到樓下去，原本是打算先熟悉一下宴會現場，沒想到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已經有許多人湊過來想要認識她。
有些是裴正宏帶過來的，有些是葉眉帶過來的，有些是裴景清帶過來的，一波又一波，葉翎走下回旋樓梯後，位置就沒移動過幾米。
等她好不容易應付完一波賓客之後，發現裴雲炀早不知道哪裏去了，回頭一看，他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遠遠看着她。
葉翎一皺眉，跟又帶着人過來的裴景清說了聲等一下，然後提着禮服裙擺，快步向裴雲炀走過去。
裴雲炀一直看着葉翎，自然看見她向自己走來，立刻走過來問：“怎麽了？”
還問怎麽了，應該是她問他為什麽要獨自一個人走開吧。
葉翎皺着小臉，“不是說陪着我？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裴雲炀解釋：“我站在這裏能看見你的。”
葉翎：“那你為什麽不站在我旁邊？要走到這裏？”
這個問題可真的把裴雲炀問住了。
為什麽？因為從小到大的宴會他都是站在角落裏。
裴繼軒絕不會帶他去見賓客，賓客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會主動上前跟他寒暄。
他留在她身邊，是怕葉翎尴尬。
這樣保持距離地看着，他既能夠陪着她，也能不讓她難做。
裴雲炀垂了垂眸，纖長的眼睫毛遮去了眼底的情緒，“小翎，我站在你身後也能陪着你。”
“不行！”女孩子帶着情緒的話音重重落下。
裴雲炀驚訝地掀起眼簾，沒等他說什麽女孩子已經走過來，直接挽住他的手，不由分說拖着他向前走。
“二哥，我并不需要影子。”
微暖的手堅定地握着他，不讓他後退，葉翎轉過頭來，十分認真地看着他。
“如果你要陪着我，就站到我身邊來。”
女孩子漂亮得像琉璃的瞳孔裏清晰倒映着他怔愣的模樣。
我不需要影子。
如果你要陪着我，就站到我身邊來。
一時間，裴雲炀腦海裏不斷重複這兩句話。
心髒用力噗通一聲後，開始脫軌失控狂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