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沒有作弊
葉翎進了考場, 坐在位置上，還在不住地摸額頭。
裴雲炀那輕輕一彈，好像真的有魔力一般, 瞬間将她心頭焦慮都彈走，莫名其妙的，人冷靜下來。
她原本的成績并不差, 她只是偏科而已, 主科是自己擅長, 理綜有裴雲炀幫補, 還緊張什麽？
能做的努力她都做了，現在，是看臨場發揮的時候。
葉翎迅速調整狀态，穩下心神做題。
她并不知道，教室裏有一個人一直緊緊地盯着她。
月考分教室是按成績排布, 葉千倩比葉翎早進入一中，經過一次月考, 但是她成績不好，上一次月考成績排在全年級倒數, 這一次考試被分在最後一間考場, 而葉翎因為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大型考試，所以是在倒數第一位, 就這麽湊巧，兩人被分到同一間考場。
葉千倩那班不學無術的朋友, 成績都不好，這一次月考分教室排位，幾乎都分在倒數一二個教室。
就見這個考場裏差生雲集，很多學生一坐下就東張西望試圖作弊, 有些學生幹脆就是打呵欠，趴下直接睡覺，完全不把考試放在眼裏，葉千倩不屬于這兩類人，她坐在教室左上角位置，一直不住地向後扭頭，盯着坐在後門口位置的葉翎，動作明顯之極，弄得監考老師以為她要作弊，站在她邊上，不住地咳嗽。
當然這一切全跟葉翎無關。多年良好的學霸心理素質迅速調整，不受周圍幹擾，一心做自己的題，自然也就沒發現，站在她後方的監考老師在看見她流暢地寫下正确答案時那種驚訝神色，以及被監考老師警告後不甘願轉回去的葉千倩。
如果葉翎現在看見葉千倩，估計會很驚訝，跟當時在葉家時總是一副清湯挂面的簡單打扮不同，葉千倩頭發燙成了梨花卷，還染成紅棕色，原本模樣清秀的臉上畫起了妝，濃濃一層粉掩飾了眼下的青色。
葉千倩最近過得很不好。
自從那一天晚上回家，葉楷告訴她，葉翎被親生父母找回去，家裏人對葉翎态度轉了180度後，她又開始做夢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夢給她的感覺十分不好，但是讓她痛苦的是，每一次睜開眼睛她又忘記了夢的內容，盡管如此，她還是記住感覺，夢跟葉翎有關，夢像是要告訴她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似的，就如同她還沒回到葉家時，因為做夢而預兆未來，最終憑着這些提前知道的事情，順利回到了葉家一樣。
但是這一次不管做了多少次夢，她都沒辦法清醒地記住關于夢的內容，自己反而因為一次次的做夢弄得精神崩潰。
葉千倩心情很差，于是她變本加厲地跟朋友出去玩，試圖用快樂來掩蓋迫切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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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她做到了，然而再一次在走廊上看見葉翎抓着裴雲炀的手，而裴雲炀竟然毫不回避，反而親昵地和她互動時，她莫名其妙地湧上了一陣妒忌和痛苦。
妒忌葉翎能得到裴雲炀的青睐，痛苦站在裴雲炀面前的人不是自己。
那是一種來源于靈魂的不甘。
葉千倩心思紊亂，根本不知道考了什麽，随便在試卷上寫下答案，熬到了可以交卷時間立刻交卷，然後站在走廊角落，等着葉翎出來。
葉翎沒有提前交卷，認真做完題目之後還檢查了一遍，規規矩矩地坐着，等到考試結束鈴聲響，才按時交了上去。
葉翎在教室外拿了書包，沒有逗留，直接走出了教學樓。
裴雲炀和雷耀廷等人在樓下等着她。
葉翎腳步歡快地跑了過去，“二哥，你考得怎麽樣？”
裴雲炀：“還不錯。”
旁邊的雷耀廷探過頭來說：“葉翎妹妹，我們剛剛正在說考完試去玩，你也一起來吧。”
葉翎：“去哪裏玩啊……”
一行人越走越遠，走出了校門。
身後的葉千倩一路跟着，眼睜睜看他們一起走進了學校附近一家十分受歡迎的飯館。
不用想，今天上午下午都有考試，他們應該是去飯館開了包廂，吃飯學習一起玩。
葉千倩實在不明白葉翎為什麽會被裴雲炀另眼相待，學校裏那張傳得火熱的追愛實時記錄貼她也知道，原先她對此嗤之以鼻，但是葉翎和這些人相處融洽的情形刺痛了她的眼，葉千倩不禁懷疑，難道葉翎真的憑着死纏爛打的招數追到了裴雲炀？
葉千倩想不明白，也不想想，她拿出手機叫出了這段時間一直跟她一起玩的那幫男生。
這幫人多數是體育生，有幾個也在剛剛的考場裏。如果裴雲炀他們在這裏，就能認出裏面有幾個就是上一次跟他們打籃球時火藥味特別重，一直針鋒相對的那幾個男生。
“千倩中午去哪裏吃飯啊？”男生們笑嘻嘻地走過來。
葉千倩不像平常那樣跟他們嬉笑打鬧，臉色頗為嚴肅地說：“你們之前說要幫我出口氣，現在還算數？”
男生們面面相觑，“裴雲炀嗎？他可不太好對付，我們那天讓他扭傷手是因為他沒防備，我們這次再去找他，恐怕他會有防備。”
私底下一點小動作可以，他們不可能為了葉千倩真的得罪裴雲炀，把人叫出來打架什麽的，那事情就惹大了。
葉千倩搖頭，“不是裴雲炀，是葉翎，搶了我18年身份的那個女生。”
“她呀，她今天跟我們一個考場，近看人還挺漂亮。”
有一個男生大大咧咧地說，剛說完就被旁人撞了一下手，對方見葉千倩臉色不善，笑嘻嘻地說：“但我們肯定是幫你的，說吧，要我們怎麽幫你教訓她……”
葉翎坐在他們常來的粵膳房餐館包廂裏，根本不知道餐館外有一個葉千倩正在居心叵測地策劃陰謀要害她。
她此時正拿着手機跟雷耀廷他們打游戲，在又一次被雷耀廷毫不留情打死之後，葉翎覺得無趣，她把手機放下，“我不想玩了，我想看書。”
一旁的雷耀廷說：“再打一局嘛，這次我不打死你了。”
葉翎搖頭。
原本想玩兩局游戲放松一下心情，畢竟都到了考試日，沒必要繼續做題，別弄得自己太過緊張，然而游戲玩了兩把，卻發現心神越發焦躁，看來她已經被這幾天的高強度學習給折磨出慣性來，大好的時光不用來學習，用來玩，心裏好有罪惡感。
原本正在看書的裴雲炀聞言便說：“要不我們來背單詞？”
語數英這幾科主科都是葉翎的強項，但是她最近一心撲在理綜學習上，花在主科上的時間并不多。
葉翎覺得也有些手生，便點點頭，于是很快的，便聽見這個小包廂裏響起了背單詞的聲音。
裴雲炀：“全神貫注。”
葉翎：“c-o-n-c-e-n-t-r-a-t-e，concentrate。”
葉翎：“充滿活力的。”
裴雲炀：“e-n-e-r-g-e-t-i-c，energetic。”
雷耀廷、王哲和章泰然：“……”
他們幾時見過這麽勤奮學習的裴雲炀？這幾天裴雲炀手不釋卷已經讓他們很驚訝了，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裴雲炀背起了單詞。
葉翎的勤奮，他們看在眼裏，或許裴雲炀是被葉翎給帶動了。
雷耀廷咳了一聲，放下手機，對着另外兩個同樣拿着手機顯得很不思進取的夥伴說：“要不我們也稍微學習一下？”
于是小小的背書聲音變大了，老板進來上菜時都輕手輕腳的，唯恐驚擾了這幫認真學習的一中學子。
一天過去了，來到了月考第二天。
早上順利考完了英語，終于來到了下午，葉翎最在意的理綜考試。
午間稍作休息後，她回到了考場外，然後就拿出試卷看題，整個人眼看着神色緊繃，忽然，眼前的試卷被裴雲炀抽走了。
“這些題你都會了，不用再看，相信自己。”
确實，這些題她都會，葉翎再看，也不過是為了求個心安，但是裴雲炀的意思是，到了現在就不要再看了，調整心态更重要，別再把自己搞得緊張焦慮。
葉翎明白裴雲炀的意思，她輕輕吐了口氣，把學習資料塞回書包裏，放在教室外的桌子上說：“我去洗手間，洗個臉清醒一下，你快點過去考場吧。”
裴雲炀看了一眼手表，距離開場考試還有5分鐘，他的考場是第一間，在隔壁教學樓，于是他點點頭說：“不要再看書了，洗完臉後就回來教室。”
葉翎點頭。
可能是即将開始考試的緣故，洗手間沒什麽人，葉翎走到了洗手臺，擰開水龍頭弄濕手，然後将手輕輕搭在眼睛上。
正在平複心情着，忽然，她感覺有什麽靠近她，葉翎飛快睜開眼睛轉頭，就看見葉千倩站在自己旁邊。
她立刻後退，“你想做什麽？”
葉千倩一臉輕挑地說：“洗手啊，我還能做什麽？”
說着沒理她，葉千倩徑直走到洗手臺前洗手，然後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走出洗手間。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葉千倩了，她和自己印象中的形象有了很大變化，葉翎皺着眉頭看她走出去，又回到了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
洗完手擦幹淨之後，葉翎一邊走出洗手間一邊納悶：是一段時間沒見面的關系嗎？為什麽葉千倩給自己的感覺越來越奇怪？平日裏看見她總是要冷嘲熱諷一頓的人，今天竟然這麽輕易揭過去？還是說她終于想通了，不再為難自己？
走廊上響起了預備鈴聲，葉翎匆匆走到考場外，她從書包裏拿出文具袋，正要走進教室，心裏一頓，神使鬼差地，她的手伸進自己外套口袋，她摸到了一張紙條。
“同學？”教室門口的老師疑惑地看着她，對方手舉着檢測器，正準備給她檢查放行。
葉翎退了兩步，把筆袋放在教室外面的桌子上說：“老師我肚子不舒服，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說着飛快轉身，向走廊盡頭的廁所跑去。
走廊上很安靜，經過的各間教室裏，可以看見講臺上的監考老師正在分發試卷，葉翎一口氣跑進了沒人的洗手間，她飛快地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張寫滿公式的小紙條。
葉千倩！
原來剛剛她故意接近自己，就是為了把這栽贓嫁禍的小抄放進自己口袋！可憋屈的是，明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她卻根本沒有證據。
葉翎拿出手機，飛快地給紙條拍下照片，然後關機，将紙條撕碎丢到廁所裏沖走，做完這些還不夠，她把自己的外套內外口袋都翻了個遍，除此之外，裏邊的校服口袋也仔細檢查。
做完了這些，确定身上沒有可疑東西之外，葉翎才飛快跑回考場，在門口拿起自己的透明筆袋走進教室。
考試已經開始了幾分鐘，葉翎進來時引起了許多學生的好奇目光，就見葉翎冷着一張臉走到教室後門口的最後一排。
監考了葉翎幾場考試的監考老師，對這個坐在最後一排卻認真答題的學生很有好感。
一看就跟考場裏的其他差生不同，這個學生會被安排到這間教室，肯定另有原因，對于好學生老師總是比較有好感，便見這位年輕的監考女老師把試卷分給葉翎，輕聲說：“如果肚子還不舒服，記得告訴老師。”
葉翎點頭，“謝謝老師。”
葉翎在座位坐好後，她環視了教室一圈，果然在教室左上角位置發現了葉千倩的身影，到了最後一場，才發現她跟自己一個考場，看來葉千倩等這個栽贓自己的機會，等很久了吧。
她越想讓自己不好，她就越要做好，葉翎把試卷展開，深深吸了口氣，開始認真答題。
可能是被葉千倩這麽一頓騷操作，葉翎反而平靜下來，比平時更加全神貫注地做題，效率高了許多。
眼見試卷很快就要做完了，來到了最後一道大題，葉翎在草稿紙上寫下解題過程，抄答題紙上時，一個老師走到她旁邊，敲敲她的桌子，“你跟我出來。”
葉翎還沉浸在高速做題的專注當中，有些回不過神，眼神茫然，“怎麽了老師？”
一直坐在她後面的女監考老師這時也站了起來，問突然過來的老師：“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來者不善、氣勢洶洶的男老師一臉嚴肅地說：“有人舉報她作弊，先把她帶出來。”
葉翎被帶到走廊外轉角處，教室裏不少學生都探頭探腦的，被這一出意外弄得心思浮動。
葉翎他們認識啊，現在論壇上最火熱的追愛實時帖的女主角，而且在月考第一天，她和裴雲炀的互動不少人看見，現在大家對她的好奇和八卦心思不少，沒想到她竟然會作弊，還被老師捉到！這可是大新聞啊，這班學習不精玩樂第一的學生，一時恨不得趕緊考試結束鈴響，好出去把這消息發給朋友們知道。
葉翎緊緊抿着唇，任由一個女老師在她身上口袋搜索，外套和校服都沒有找出所謂的紙條，她忍着氣問那個因為懷疑就把她帶出來的男老師：“老師，考試快結束了，你們沒有當場發現我作弊的證據，不能讓我離場，我要求繼續答卷。”
這個名叫陳偉的老師看都沒看她，飛快地在葉翎的文具袋裏翻找，最後終于在一塊橡皮擦的殼套裏，抽出一張細小的寫着字的小紙條。
葉翎的臉色白了。
鈴聲響起，考試結束。
提前交卷的裴雲炀已經背着書包走出了教學樓，他在和葉翎約定好的位置，校道上的一棵梧桐樹下，悠悠地等。
考試結束後，無數學生從幾棟教學樓裏湧出來，不少人看見了裴雲炀，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幾天裴雲炀早早走出教室，總會在這裏等待，稍後那個傳說中倒追他的葉翎就會過來，兩人一起離開。
一開始大家看見時都很驚訝，但是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開始讨論兩人之間進展到了什麽地步。
裴雲炀毫不介意別人的目光，筆直的站着，眼睛盯着葉翎考試的那棟教學樓出口，等待着他想等的人出來。
平時動作挺快的葉翎這一次遲遲不出來，倒是走出來不少學生，一見他就發出怪笑。
裴雲炀皺起了眉。
正想着要不要去教學樓裏接葉翎，遠遠的，雷耀廷等人跑過來，一臉焦急地說：“論壇上的人都在傳葉翎作弊被捉到了，現在被帶到教務處！”
什麽？裴雲炀瞳孔一縮，雷耀廷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人已經朝着教務處方向跑去。
教務處裏。
除了葉翎還站着幾個被抓到作弊的學生。
這幾個學生染頭發化妝，校服穿得吊兒郎當，全身收拾得幹淨清爽，校服穿得規規矩矩，看起來就是個好學生的葉翎，站在裏面格格不入。
葉翎按耐着心情，等着那名叫陳偉的老師和年級主任報告事情，說完才上前一步：“主任我沒有作弊，我不知道紙條為什麽會在裏面。”
剛說完旁邊那幾個不良學生就嘻嘻笑着，學着她說話：“主任，我們也不知道紙條為什麽會在我們身上，反正我們沒作弊。”
葉翎向旁邊的人看了一眼，她分明不認識他們，但這些人在見到她望過來時，竟然挑釁地沖她挑了挑眉。
葉翎攥緊了拳頭，冷靜地跟年級主任說：“主任，我根本不需要作弊，試卷上的內容我都會，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啓用B卷，我現場做給你們看。”
負責葉翎考場的女監考老師說：“是的，我一直坐在這學生後面，全程看着她做題，每一科她都答得很好，包括剛剛的理綜，她是真的會，根本不用作弊。”
收到舉報來抓人的陳偉卻是一臉鄙視，“她會不會跟她作不作弊沒關系，餘老師你看到了，紙條是從她橡皮擦裏找出來的。”
但事實是葉翎這一場做題非常順，沒有改過錯，橡皮擦一直放在文具袋裏沒拿出來過，碰都沒碰過。
年級主任對葉翎還有點印象，聽了這些話，此時也在沉思着。
葉翎環視辦公室一圈，大多數老師的眼神是都是傾向于那位陳偉老師的意思，就算考試她會，但是她藏了小抄的事是事實，只要她不把這個疑點洗清，她葉翎作弊的污點，恐怕會一直跟随。
葉翎直視着陳偉：“老師，你說接到有人舉報我作弊，請問舉報的人是誰？”
陳偉說：“這個不能告訴你，為了避免報複什麽的……”
葉翎聽出來了，這位陳老師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就算她說自己會做這些題也不能打消疑慮，在他看來，親手找到她文具袋裏的小抄就是證據。
葉翎氣得手發抖，但她按耐住自己，沒再看他，而是看向主任，邏輯清晰地說：“我要求兩件事，一公開舉報我的學生的信息，因為我懷疑對方是惡意舉報，是陷害，想請問在座各位老師，是不是任何一位學生只要收到所謂的匿名舉報，就可以直接打斷她的考試，将她從考場帶出來，老師甚至不讓我把試卷做完。”
陳偉臉色有些尴尬，“那是因為……”
葉翎沒搭理他繼續說：“第二，教室裏走廊上全都有監控，我敢說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要求學校徹查監控，找出那個陷害我的人，要求對方跟我道歉，恢複我名譽損失，還有……”
她轉向陳偉，目光淩厲地說：“因為老師打斷我的考試，我所遇到的損失，學校要怎麽賠償我？請給我一個答複。”
陳偉顯然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會這麽強勢，他臉色變得很難看，“監控是你說查就能查的？想查你必須申請，有正當理由，我從你文具找出小抄是事實……”
“所以如果我要把年級第一拉下來，我只需要找個機會在他的文具裏悄悄放上一張小抄，再匿名舉報，讓老師在考試途中把他叫出來，不能參與考試，這種無本害人的事情，老師你告訴我，是不是可以這麽做！”
陳偉被氣得臉色通紅，“你！”
“同學你冷靜一下。”
主任出來打圓場，“你放心，我們一中不會包庇一個作弊者，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學生被冤枉。”
主任說這話時掃了陳偉一眼，陳偉立刻閉嘴，主任說：“我現在就向領導反映這件事情，申請監控調查，你放心，我們會查清事實。”
葉翎：“申請監控調查大概要多久？”
主任斟酌着回答：“這個不一定，申請要先批下來，然後再去查，這個工作量并不小，我會盡快跟上面的人溝通，争取一個星期給你個答複。”
一個星期，事情都被傳遍了，到時就算查清楚她是被冤枉的，不能第一時間洗清嫌疑，以後會有很多人誤以為他真的作弊。
葉翎：“老師我要求立刻徹查監控，這位老師在沒有查清楚的情況擅自下結論我作弊，很多不知內情的同學已經在傳我作弊，時間如果拖得太久，就算到時我洗清嫌疑，很多同學也不會相信。”
一直被葉翎頂嘴的陳偉氣壞了，他就沒見過這麽這種作弊了還理直氣壯的學生，聲音頓時大了起來，“學校有自己的一套流程，你以為想查就查！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
“就憑學校裏兩棟教學樓是她家裏捐的。”
教務處門口站着一個微微喘着氣的男孩子。
裴雲炀看一眼站在角落一臉倔強的葉翎，眼神微沉，他大步走進教務室，一一掃過眼前的老師，最後定在一直和葉翎争鋒相對的陳偉臉上。
“裴正宏是一中校董之一，校董的女兒在學校被人陷害，我想請問這位老師，學校有沒有責任幫她洗清嫌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