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釋
第32章解釋
意識到蘇瑜的失神與靠近,炙熱又潮濕的呼吸打在面龐,顧懷瑾不由得放緩了呼吸,兩片薄唇微抿,貝齒輕輕咬了一下上唇瓣,兩靥生花。
蘇瑜緩緩靠近,顧懷瑾紅潤的雙唇近在眼前,那顏色像極了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嘗它的味道。
“小将軍!”突兀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二人之間婉轉暧昧的氣氛,瞬間便消失殆盡。
來人名叫方歡,是顧懷瑾的親兵。她一只腳跨進門內,看清屋內的場景後,面色一紅,另一只腳卻硬生生停在了門外,随後她反應迅速,腳下一拐,轉過身去,雙手捂眼背對着二人。
她剛剛看到了什麽?
蘇姑娘把小将軍摁在地上強吻?
不過比起上一次,蘇姑娘半夜披着小将軍的衣服,從她房間裏出來,她們這樣應該也是正常的吧?不過為什麽是蘇姑娘壓着小将軍?
明明,明明……
還真是看不出來呀,蘇姑娘這麽厲害。嗯,或許是小将軍寵妻,讓着蘇姑娘的。
蘇瑜回神,看清了眼下的場景後,面紅耳熱地松開了顧懷瑾的手,動作迅速地從她身上翻了下來,撇了撇頭,嘀咕了一句:“剛剛我贏了。”
顧懷瑾撇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擡腳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蘇瑜看到她衣服背後的灰塵,趕緊将人叫住,要是讓她頂着這一身罪證出門,怕是整個軍營都會瞎猜剛才她們在屋裏做了什麽。
顧懷瑾聞聲挺住腳步,回身不解的看着她。
蘇瑜快步走到顧懷瑾身旁,低着頭小聲的說了一句:“你衣服背後有些髒,我幫你拍拍。”
“嗯。”顧懷瑾聞言,順從地轉過身,将後背露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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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忍着臉上燥意,拍着她後背的灰塵,心裏悔的要死,剛剛為什麽非要摔顧懷瑾那一下,搞得現在這麽尴尬。
都怪那該死的勝負欲!
門外的方歡眼觀鼻鼻關心,一邊聽着身後的動靜,一邊心裏已經想到如果參加小将軍與蘇姑娘的婚禮,應當籌備什麽禮物。
“發生何事?”顧懷瑾的聲音平淡如水,但方歡聽在耳中卻覺得涼意滲人。
方歡回過身也不敢擡頭,躬身抱拳:“昨日遞的拜帖,荀府那邊給了回複。荀祭酒并不在京都,三後日才會歸來。”
“定下時間,三後日上門拜訪。”
“屬下這就去辦。”方歡低着頭重重地一點,就一轉身離開,步子還未邁出,就聽見顧懷瑾又叫住她,她趕忙回身抱拳。
顧懷瑾輕咳一聲:“方才我與蘇姑娘是在比試。”
“屬下明白,屬下剛才什麽都沒看見。”方歡心下了然,這是讓她不要外傳。
什麽比試需要抱在一處,還、還那個什麽。
小将軍臉皮還真是薄的緊。
方歡走後顧懷瑾又轉身回了房內,此時蘇瑜正低着頭玩着自己的手指,嘴裏嘀嘀咕咕。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
顧懷瑾耳尖微動,眸底興味一閃而過。剛剛二人對峙的時間裏,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蘇瑜的情動。但她在欣喜之餘又有些不滿足,她要的不是一時的情動,而是蘇瑜的心動。
她故意加重了腳步,看到蘇瑜停了嘴裏的話語擡頭後,壓了壓聲音,平淡道:“時辰不早了,先去用早膳吧。”
“哦、哦,好的。”
蘇瑜跟在顧懷瑾身後,想要替剛才自己想要強吻她的行為解釋兩句,可又實在覺得有些尴尬,嘴巴張了張,沒敢說出口。
眼看着二人離夥房越來越近,身邊走動的人也越來越多,蘇瑜在心裏打好腹稿,咬了咬牙,擡手從身後抓住顧懷瑾的袖口。
“我、我剛才……”所有的話語,在看到顧懷瑾那一雙平淡的雙眸時,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
看到她這副欲言又止,帶着一絲懊惱和悔恨,恨不得想要解釋清楚一切撇清二人關系的表情,顧懷瑾微斂了雙眸,壓下心底的酸澀,順着她的意思接話道:“我知你是一時沖動,并不會放在心上,你也莫要在意。”
蘇瑜自己雖然是這樣想,也是準備要這樣說的。但相同的話從顧懷瑾嘴裏說出,就感覺變了味道。
合着從頭到尾顧懷瑾壓根就沒感覺,只有她一個人情不自禁,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意,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有別的想法是吧?
蘇瑜突然有點生氣,想要發作,又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只得悶悶地嗯了一聲,就低着頭不說話了。
看着眼前黑溜溜的頭頂,顧懷瑾有些鬧不明白,明明自己都順着她的意了,為什麽蘇瑜還會生氣?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還是放軟了聲音道:“先去吃飯吧,你的腳法與反應力都還不錯,就是體質差了些,飯後我們再定一下訓練計劃。”
“知道了。”蘇瑜的聲音依舊沉悶,壓根也沒注意顧懷瑾語氣的變化。她在心裏一會兒後悔自己的好勝心太強,一會又唾棄自己定力太差,一會兒又生氣顧懷瑾反應平淡。
看着前面那抹白色的背影,蘇瑜有些憤憤然地想,剛剛就應該直接親上去,看看顧懷瑾是不是還像現在一樣淡定。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沉默的吃完早飯,裝作無事發生般,定下了蘇瑜的訓練計劃。
每日卯時到了校場後,先與女兵們一同跑圈兒。用過早飯後,若是無旁的雜事顧懷瑾就教她練劍,每天至少要練上一個時辰。
這之後,兩人不管是說話還是練劍,都保持着一尺的距離。
夜色深沉,天高露濃。
咚!——咚!咚!
一快二慢,已是三更天。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偌大的王府,除了巡邏的侍衛,大部分人都已熄燈進入夢鄉,沉沉睡去。
而此刻的蘇瑜卻躺在床上反複烙餅,她翻到床榻外側,半睜着眼,直直看着地上從窗戶裏透進來的月光,愣愣出神。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每次一閉上眼就想起白天将顧懷瑾壓在身下的場景。
紅潤的面龐,半閉的雙眸,泛着盈盈水光的嘴唇。她們對視的時候,顧懷瑾看她的眼睛裏好像也帶着柔光。
這麽仔細一回想,蘇瑜越來越覺得其實動情的人好像不止她一個。
其實顧懷瑾也是有點想讓自己親的吧。
是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想到這裏,蘇瑜右手緊緊握成拳,心裏暗暗道:下次再這樣一定親上去!
她就不信顧懷瑾還能這麽風淡雲輕!
蘇瑜想要‘伺機而動’,顧懷瑾卻沒有給她機會,一連三日都跟她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離。
越是不能得逞,就越是不甘心。
心上人的一舉一動,顧懷瑾自然是早就看在眼裏,也察覺出了蘇瑜的小心思。她故意與蘇瑜保持距離,做出疏遠的樣子。
果然看到了某只明明心裏急得跳腳,卻隐忍不發的小狐貍。
永安坊,荀府。
“懷瑾來了。”上座的荀祭酒一身青色長袍,氣質儒雅,說話語調柔和,“已有五年不曾見你,已經長得這般高。”
顧懷瑾胸前抱手,略一躬身行禮道:“夫子。”
顧懷瑾在國子監讀書時,荀飛白便是她的授業恩師。她及笄後就參了軍,駐守長亭後與荀飛白也偶有書信往來,并未斷了聯系,師徒關系也算緊密。
“夫子,學生這次來,是有事想要詢問。”
“不必多禮,坐下來說。”荀飛白笑着擡了擡手,又吩咐一旁的侍女,“玉珠,快上茶。”
“學生路過萬和縣時,碰到了一位妖道……”顧懷瑾将萬和縣發生的事情一一轉述給了荀飛白,随後又從懷中拿出那塊烏木令牌,遞給她,“學生在那地道內找到了這件東西。”
荀飛白拿過木牌只看了一眼,便驚訝道:“黑火教?”
“正是,學生奉命要徹查此事。”
“你是想查那妖道的身份?”
顧懷瑾點點頭。
“黑火教的事看起來複雜,其實并不然。黑火教并無教主,教中領頭的是他們的祭司,祭司的手下有左右護法,左右護法之下又有四大天王。除了這七個中心人物,其餘都是一些烏合之衆,而你這令牌應當也是他們七人當中的一人所有。”
“我們攻破那黑火教之時,他們七人好像鬧了內讧,祭司已死在其中一人手下。剩餘人奮力反抗,直接被就地剿殺。”荀飛白略一思索,沉吟道,“有一事十分怪異,倒與你們碰到的相同,我們在抓獲剩餘五十三名教衆後的一個時辰內,他們全部咬碎了牙中的毒藥,自盡而亡。”
“曾經在黑火教覆滅之前,民間便有傳聞,黑火教的祭祀不僅能讓人起死回生,還有控制人心術的妖法,我至今也無法猜測出,那祭司是如何在身死之後,還能控制這些人殉教。”
顧懷瑾聽後也是一驚:“會不會跟妖道取七月所生的幼童之血有關?”
“不曾聽說過這種傳言。”荀飛白搖了搖頭,“而且當時的黑火教內并無道士。”
“那可有逃脫之人?”
“攻破黑火教之前早已查明人數,而且最後那些人的屍首在清點完畢後全都當場火化,并無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