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暫別
第21章暫別
蘇瑜自從穿越過來除了青芽,就只跟顧懷瑾一個人比較熟。可顧懷瑾那個性格,簡直就是話題終結者。這會兒碰到一個同齡人,淳安也半點沒有王宮貴族的姿态,蘇瑜更是打開了話匣子,與她說着路上的趣事。
她說話幽默風趣直逗的淳安笑聲連連,一頓飯吃下來,兩人關系突飛猛進。
“既然是這樣,那小瑜兒跟我一起回王府吧,府裏有不少空閑的院子。”淳安在聽說蘇瑜要去投宿客棧後,熱情的邀請她去王府小住。
“這怕是有點不太方便吧,我還是去投宿客棧好了。”蘇瑜趕緊推拒,心想那王府裏面肯定規矩多,住着肯定不舒服。
“方便的、方便的,王府中平日裏也就只有我一人,實在是無趣的緊。”淳安親昵的摟着蘇瑜的胳膊,“小瑜兒跟我回王府吧。”
淳安是隴西王獨女,隴西王與王妃前兩年相繼過世,如今偌大的王府只有她一個主子。十六、七歲的少女,又是活潑好動的性子,自然不喜歡這份孤寂。今日她與蘇瑜于一見如故,就想将人帶回府中作伴。
“只有你自己?”
“是啊。我父王與母妃都已過世,現在王府中只有我一人,平時都沒有人陪我說話,特別可憐,小瑜兒就當是去陪陪我嘛~”淳安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是皇室宗親,從小就是在人心複雜的環境中成長,即便再是純良也能快速洞察人心。與蘇瑜只相處一頓飯的時間,就把她的性格猜的七七八八。
蘇瑜作為一個小姬仔,哪裏受得了一個小姑娘拽着自己的衣袖輕搖,對着她撒嬌。蘇瑜又看了一眼顧懷瑾,見她也沒反對,估計這郡主應該不是個壞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蘇瑜想着可以去王府先住上一段時間,等回頭在田錢莊裏多領出些銀子後,再給自己買個小宅院。
“今天你們趕路也辛苦。我們早點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帶你好好逛逛京都。”她說着就拉着蘇瑜出了雅間,“小瑜兒,你回頭教教我那個戲法呗……”
“行啊,那個學起來也不難……”
“明日我們去……”
倆人手挽着手出門,誰也沒想起屋裏的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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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瑾看着相攜下樓的兩個身影,目光微斂。昨夜她乍一聽說自己與蘇瑜定有婚約,有些心緒難平。今日一早二人在客棧出發的時候,她也有意不多與蘇瑜接觸,路上二人也并無交談。
她本想先将蘇瑜主仆二人接回府上安置,待查清她們之間當真是否有婚約後再做打算。卻不曾想半路殺出了淳安這個‘程咬金’,直接邀人去了王府。她見蘇瑜欣然應下,也就未再插話,只是總覺得心裏不太舒坦。
“這一路多謝你照顧。”
一行人出了酒樓,蘇瑜跟淳安說了幾句,走到顧懷瑾身旁與她道謝。
“你可還有旁的話要與我說?”顧懷瑾見她那笑意盈盈的樣子,脫口而出道。
“嗯?”
蘇瑜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她哪裏還有什麽話要跟顧懷瑾說。她撓了撓頭發,恍然大悟:“有的,有的。”
顧懷瑾面上松動,挑着眉等她說話。
“過幾天等我取了錢,就請你吃飯,再把這一路上的花費都算給你。”蘇瑜面色認真,說完後,又雙手抱拳,做出搞怪的樣子:“大恩不言謝,以後你要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蘇瑜覺得自己這一番話說的也算情真意切,哪裏知道顧懷瑾聽她說完後,臉上寒霜密布,嘴裏吐出兩顆射人的冰渣:“不必。”
“哎,哎,怎麽了這是?”蘇瑜看着拂袖而去的背影,大聲說道:“請你吃飯還不開心?”
顧懷瑾聞言身形一頓,身上的寒氣更盛,再一閃身瞬時便消失在了街口。
“顧姐姐這是怎麽了?”淳安走到蘇瑜身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呀。”蘇瑜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明明說的是好話,這人說變臉就變臉,什麽人嘛。
“估計是那幾天到了吧。”她小聲嘀咕道。
半個時辰後,将軍府。
“小姐回來了。”将軍府的老管家李忠,出門見到顧懷瑾高興地迎道。
“嗯。”顧懷瑾一路走回家,心裏的郁氣難解,但面上神色緩了些,她想了想,又問道,“阿爹阿娘可是在家?”
“将軍前日出府去了栖梧田莊,夫人此刻倒是正在堂中。”
栖梧田莊是大長公主的産業,他爹去了那處,多數是尋林驸馬釣魚去了。
顧懷瑾來到家中大堂時,她的阿娘齊氏正在擺弄桌上的一堆畫卷,擡頭見到她更是眉開眼笑,招着手讓她過去:“瑾兒回來啦,來來來,你回來的正好,快過來看看。”
顧懷瑾心下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走近一看,果然那桌上的畫卷上盡是些适齡的小郎君與小娘子。
“瑾兒,快看看這裏面可有合你心意的。”齊氏笑眯眯的舉着一幅畫像遞到她面前,“這是黃侍郎家的小兒子,長得真是俊俏,也是個未立戶的,可以嫁到咱們将軍府來。”
她看了一眼擰眉不語的顧懷瑾,放下手中這張男子畫像,又拿起一張女子的畫像:“還有這個秦翰林家的小娘子,長相清秀,據說性子也溫婉的很,應該是個能與阿瑾合得來的。”
梁朝律法男女婚嫁自由,同性亦可通婚。但無論男女,若想娶親必須要去府衙單獨立戶。而未立戶的男女,只可嫁人不能娶妻。
顧懷瑾看着她娘手中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鵝蛋臉,柳葉淡眉,清秀端莊,确實是好相貌。不過顧懷瑾總覺得這人眼睛小了,那臉上少了些肉,要是有個梨渦會更好看一點。端莊是端莊,但是也稍顯冷清了些。
一張眉眼彎彎的笑臉,不知不覺中在顧懷瑾眼前浮現。
“娘,你可曾為我定過親事?”顧懷瑾下意識脫口而出。
“親事?”齊氏聞言一愣,不明白為何她有此一問,“你二姐那樣的娃娃親?”
齊氏口中的二姐,是顧懷瑾大伯家的二女兒,顧懷瓊。
“嗯。”
“你這是羨慕她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嬌妻?”齊氏打趣道。
“娘要知道如今給你找個稱心的人這麽難,确實應該給你定個娃娃親來着。”
齊氏深深嘆了一口氣,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
“這麽說,便是沒有了?”
她松了一口氣,但又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頭劃過,覺得有些可惜。
“嗯。”齊氏擺弄着手上的畫卷,突然呀了一聲,“你爹當年從北疆回來的時候好像提過給你找了個小娘子。”
“哎呀,這死鬼不會背着我給你定了娃娃親吧!”齊氏有些惱怒,又回頭勸顧懷瑾道:“沒關系,就算定了,咱退了就是。你這跟你二姐可不一樣,她那小媳婦天天跟在身邊一塊長大,知根知底的。”
“你爹那糙漢子,眼神差的很,指不定給你相了個什麽媳婦兒。”
顧懷瑾無語:阿娘你可知,你在嫌棄他的同時,也順便埋汰了自己。
齊氏看出她眼神中的意思,睨了她一眼,得意道:“我跟你阿爹,那是我選的他。”
袅袅白煙在白瓷博山爐上緩緩升起,淡淡的檀香味萦繞在整個禦書房,案桌前身穿常服的女帝容顏精致,歲月的痕跡打磨了一些棱角,讓她看起來平和慈善,但眉宇間卻透露着藏不住的威嚴氣勢。
“清源縣剿匪一事你辦的不錯,朕還聽說你在萬和縣還辦了一樁妖道的案子?”女帝放下手中的朱筆,看着下首的顧懷瑾,眸中盡是贊賞之色。
“回陛下,臣今日特意前來便是要禀報此事。”顧懷瑾躬身行禮,從懷中拿出一長方形小木牌,雙手奉上遞給一旁的女官。
女官接過木牌,檢查無異後轉交于龍案上的女帝。
那木牌是烏木所雕,寬一寸有餘,長不過三寸,一面雕着火焰,另一面雕着一排梵文。看清這木牌,女帝神色一變,眉目微斂,身上的淩厲之氣盡顯。
這木牌是□□黑火教的身份令牌。
不管任何朝代,凡是到皇權更疊抑或是災荒年代,總會有一些豺狼之輩打着為天下蒼生,輔佐明主名目,想要推翻當朝政權。
三十一年前,女帝登基時年僅十五歲,時局不穩,南方又連年災害,梁朝民間便出現了這一個□□-黑火教。黑火教暗地裏散播:帝王不仁天降刑罰,鏟除昏君天下大吉的謠言,短短一月就集結了數萬民衆北上伐帝。
不過黑火教雖來勢洶洶,但全是些烏合之衆,這場叛亂不到半年便被當時南下平叛的定安軍剿滅。當年領兵平叛的便是顧懷瑾的祖母,定安将軍顧之愠。
在黑火教被剿的十餘年內,一直有亂黨餘孽死而不僵,暗中作祟。直到十三年前晉南之變,黑火教被徹底覆滅。
而今日,本該與那□□一起湮滅于世的這塊令牌,竟再一度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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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顧懷瑾:你就這麽沒有一點留戀的走了?!
蘇瑜:嗯,要不我再陪你唠五分鐘的?
顧懷瑾憤然離去。
蘇瑜:大家都是女人,為什麽你能走的如此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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