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與boss心有靈犀
蘇流雲屏住呼吸，手腳冰涼。
完了，她和季景的關系，要被發現了。
季景把蘇流雲摁到懷裏。
進來的人手裏還舉着杯子，眼前的一幕令她咂舌。
她揉揉眼睛，結結巴巴道：“老……老板。”
劉靈霄感覺自己倒黴透了。
不過來茶水間泡茶，就看到自家老板卿卿我我的一幕。
此刻，她只恨自己眼睛不是瞎的。
老板懷裏那位，看衣服她就能認出來。
是她的小徒弟流雲呀。
流雲好厲害，瞞着所有人把季總搞到手了。
佩服佩服。
小徒弟成了未來老板娘，她這個師傅此刻還在瑟瑟發抖，怕撞破boss的好事被開除掉。
劉靈霄捂住眼睛，掩耳盜鈴一般：“我……我什麽都沒看到啊老板。”
季景一聲悶哼，腰上被蘇流雲狠狠擰了一把，她的責備聲傳來：“都怪你。”
季景反笑：“怕什麽，她不敢出去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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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丢死人，丢人到家了。
在自己的小師傅面前被抓包，還是以這樣的姿勢。
蘇流雲臉皮再厚，此刻也漲紅了臉。
蘇流雲把頭深深的埋在季景胸前，努力做隐形人。
劉靈霄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往後撤：“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
“等一下。”季景喊住她，眸中射出的冷光似乎淬着冰霜：“看見什麽了？”
“什……什麽也沒見到。”
“好，記住這句話，出去吧。”
人終于出去了。
季景自嘲道：“好，女朋友更生氣了。”
“你還知道？茶水間人來人往的，你怎麽敢！”
季景也很無辜：“看起來，要扣趙秘書工資了。”
告訴他門口守好，誰知道會有其他人進來。
季景先出去，趙秘書喪着臉，像一只打蔫的小菜瓜：“老板，我剛才去了趟衛生間。”
“你這個月的全勤獎沒有了。”
趙秘書悲凄，昨天剛漲工資，今天就被扣錢，守門人太難當了。
老板也是的，錄節目呢，非得這時候去招惹蘇小姐，他怎麽一點不擔心戀情曝光。
對了……趙秘書記起來，剛才被劉秘書撞破，老板一點惱怒的情緒都沒有，反而有點小高興？
不對，一定是他看錯了！
蘇流雲灰溜溜回到工位。
劉靈霄借口給她布置工作，湊了過來，小聲交談，避開了攝像頭。
“流雲，季總不會開除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劉靈霄想哭，去茶水間接水有錯嗎？為什麽要撞見人家的隐私，
蘇流雲按住繁複的情緒，安慰道：“季總說了，不會開除你的，保密哈！”
劉靈霄狠狠的點頭，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出去亂說啊。
秘書部的人，都隐隐猜到了季總有女朋友。
大家悄悄議論過，但季總隐藏的很好。
和季總傳出緋聞的女性無疑都收到了律師函，大家實在猜不到。
劉靈霄捂住嘴，她今天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她的小徒弟，竟然就是季總的女朋友，聽說季總對女朋友很寵的。
流雲真有福氣。
有沒有福氣蘇流雲不知道，她只知道，季景要把她折騰死。
內線電話打進來，讓蘇流雲進去一趟。
秘書部的目光齊刷刷掃過來，透露出疑惑和好奇。
蘇流雲整整裙擺，一副公事公辦臉：“好的季總，有工作安排對吧？稍等我馬上過去。”
毫無疑問，辦公室內的攝像頭又被撇到另一邊。
蘇流雲氣急敗壞，季景卻好整以暇，放下手中的文件，繞過辦公桌大步走了過來：“流雲，我不喜歡冷戰。”
冷戰誰會喜歡。
蘇流雲的小白蓮一直演的很好，臨到最後，她反而耍起了性子。
算了，何必呢。
期待季景的關心，本身就是一種奢望。
蘇流雲垂眸，很快換上另一幅表情。
是季景熟悉的，溫柔羞怯，一臉的清純無辜。
蘇流雲勾手，拽住季景的領帶，伸手輕撫：“景哥哥，誰讓你不在乎我的，我被黑，你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季景很快抓到重點，蘇流雲主動示好，斷然沒有不接納的道理：“那怎麽辦？”
蘇流雲的聲音軟軟糯糯：“好啦，我原諒你了，以後不要太高調，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蘇流雲惋惜的看了一眼攝像頭，節目組的員工也挺不容易的。
蘇流雲只在季景辦公室停留了八分鐘左右，不長的時間裏，除了和好外，蘇流雲被季景按着坐在他腿上，美其名曰看他工作。
季景手裏翻閱報表，密密麻麻的數據蘇流雲頭暈。
—
下午，蘇流雲分到一項工作，去機場接人。
作為秘書，機場接人是日常工作，節目組提高了難度，只告訴她要接的人是公司的大客戶，她應該認識。
蘇流雲急速回憶，她在公司一共待了不超過三天，季景開會、接待客戶次數不少，但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不多。
大客……應該認識，會是誰呢。
節目組不會安排一個突然出場的工具人出來。
在去機場的路上，蘇流雲一直在想，終于……她明白了。
機下午五點鐘到達，蘇流雲緊趕慢趕，在五點前抵達了機場。
身後跟着攝影師和其他工作人員，這麽大的陣仗，難免引起關注。
有人認出了蘇流雲大聲道：“可以簽個名嗎？”
蘇流雲手指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在錄節目，抱歉！”
飛機晚點一個半小時。天色完全暗下來，華燈璀璨，這一班才姍姍來遲。
蘇流雲不急不緩，從背包裏拿出來一個牌子，只見上面寫着：“歡迎葛清女士。”
如果蘇流雲沒猜錯的話，她要接的人，就是葛清吧。
當時蘇流雲為這位大客戶準備過禮物。
蘇流雲把所有客戶篩了一遍，和她産生過交集的，只有面前這位。
果然，蘇流雲在出口處見到了葛清。
葛清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穿着一身幹練的白色職業套裝。
棕色短發，眼睛明亮有神，風姿綽綽。
蘇流雲迎了上去：“您好葛女士，我是過來接您的。”
葛清似乎并不意外，她打量幾眼，問：“季景讓你過來的？”
蘇流雲沒做他想，回道：“是，作為公司的大客戶，季總安排的接機。”
“大客戶？”葛清若有所思：“确實呢，我應該算很大的客戶了，飛機晚點有些餓，不介意先陪我吃頓飯吧。”
“當然。”蘇流雲愉快的應下，她也好餓。
機場裏能選擇的店不多，最後葛清選擇點了一碗牛肉面。
吃面的間隙，葛清道：“攝像機可以先不拍嗎？吃飯我不習慣面對鏡頭。”
攝影師點頭，前面這些鏡頭足夠剪輯了。
葛清吃面很優雅：“你是季景錄節目的臨時秘書？”
“是的。”
蘇流雲暗想，這位客戶是節目組提前安排的。
演技真好，身上貴氣逼人，不知道演出費貴不貴。
葛清和蘇流雲聊了幾句家常，從機場離開，蘇流雲本想把葛清帶回公司，誰料葛清道：“不必了，直接送我回家。”
蘇流雲不知道劇情的走向，打開節目組給的卡片，上面寫着：務必把客戶帶到指定地點。
指定地點是公司。
今天有大客戶會議要開。
算算時間，趕到公司要八點鐘了。
客戶已經明确表态累了想回家，蘇流雲頭都大了。
還能怎麽辦？演吧。
好歹是演員，白蓮花沒少扮，楚楚可憐博取同情她還是娴熟的。
蘇流雲喪着臉，像是要哭出來：“葛小姐，我現在是實習中，我們季總非常嚴格的，對我的工作也不太滿意，這次派我接您去公司，如果您不去，我恐怕要失業了。”
葛清滿臉迷茫：“不是錄節目嗎？也會失業？”
蘇流雲點頭，認真道：“葛小姐有所不知，節目過程中我們也是有考核的，如果考核不合格，會被踢到其他組的。”
葛清大致聽明白了：“好，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跟你去。”
上了車，蘇流雲掏出準備已久的U型枕和眼罩：“葛小姐，我怕您坐車不舒服，您暈車嗎？我這有暈車藥。”
葛清接過來，眼罩是無香型的：“我不暈車，你有心了。”
葛清話不多，蘇流雲也不好多說話吵她，路上不堵車，不到一小時到了公司。
季景在門口等。
不愧是大客戶，連季景都要出門迎接。
到了近前，季景微微躬身，恭敬的喊了一聲：“小姨。”
蘇流雲：？
葛清不是公司的大客戶嗎？怎麽是季景的小姨？
信息量太大，蘇流雲需要消化一會兒。
葛清回頭望了蘇流雲一眼，眼裏含笑道：“季景，你的小秘書還挺有意思的。”
季景和葛清去會議室了，趙秘書沒有跟随，他走到蘇流雲旁邊，小聲道：“蘇小姐，葛女士沒有為難您吧？”
這話問的就很奇怪，蘇流雲回：“沒有，葛小姐一路都很友好。”
開會的間隙，蘇流雲和柳心蕾被拉去做測試。
主題叫：我與boss心有靈犀。
節目組準備了一些問題，兩個人在答題板上作答。
其中有問答題，也有選擇題。
季景已經提前給出了問題的答案。
蘇流雲信心十足，和季景在一起兩年多，稱不上對他多了解，但比柳心蕾，還是有優勢的。
第一道題，蘇流雲竊喜。
季總最讨厭的水果是什麽？
榴蓮！那必須的是榴蓮，蘇流雲記得，有一次她買榴蓮回家吃，季景皺着眉，差點連她和榴蓮一起打包扔出別墅。
從那以後，蘇流雲被勒令不許買榴蓮回家。
蘇流雲饒有信心的寫下了榴蓮兩個字。
第二道題，下面三個顏色的T恤，季總喜歡哪件？
黑色、白色、藍色。
蘇流雲在黑白之中猶豫，旋即選擇了黑色。
季景夏天一打/黑色T，像批發回來的，大熱天的也不怕吸熱。
蘇流雲記得，自己給他買過一件白色的，沒見過穿過幾次，就不見了。
哼，想起來就生氣，蘇流雲的心意，就被季景這麽糟踐了。
第三道題，季總家裏的電視機，常播以下哪種節目？
1、綜藝電視劇；2、財經社會新聞；3、動漫
送分題送分題，那必須是財經新聞了，季景最愛這類節目了。
第四題，秘書的特質中，季總更看重哪一條？
1、變通；2、上進；3、誠懇
季景身邊最受寵的就是趙秘書，這三點帶入一下。
誠懇排除掉，趙秘書鬼精鬼精的。
上進和變通，倒是都符合他。
蘇流雲最後選擇了變通。
季景整天一大堆要求，做他的秘書，不會變通早卷鋪蓋走人了。
第五題，如果女朋友生日，會幫季總選哪項作為生日禮物？
1、手工藝品；2、粉鑽鑽戒；3、限量版包包
答這道題前，要分析季景是個什麽樣的人。
其他人不了解，蘇流雲可太懂了。
這位老板摳的要命，跟女朋友也死摳死摳的，不然不會連幾千塊的粉絲都舍不得給她買。
按照省錢這個思路答題就對了。
蘇流雲面無表情的選擇了手工藝品。
節目組提供的這些問題，除了極少幾道蘇流雲不确定外，其他都能十拿九穩。
她對季景還是很了解的。
那邊的柳心蕾也答完了題，節目組正在統計兩個人的答案。
蘇流雲收到了季景的信息。
sj：【答的怎麽樣？】
飛雲之下：【景哥哥放心叭，大部分我都能答對，人家是你女朋友嘛，怎麽會不懂你。】
sj：【那就好，你知道，我希望留下的人是你。】
一邊是糾纏蹭熱度的柳心蕾，另一邊是善解人意的小女友。
那還用說嗎，肯定願意蘇流雲留下來。
最後的統計結果一言難盡，20道題，蘇流雲只對了五道。
而柳心蕾，答對了十三道。
黑幕，一定有問題！
蘇流雲舉手，要求看季景的正确答案。
不看還好，看完蘇流雲的臉色都變了。
季景答題的時候是不是被人威脅，怎麽胡亂答呢？
最讨厭的水果是芒果？
季景芒果吃的津津有味，哪裏讨厭了！
t恤顏色選的白色，他明明一櫃子黑T恤。
至于後面那道更氣人了，電視機的節目，他選擇的是綜藝電視劇。
大哥，我都沒見你看過綜藝好嗎？
蘇流雲氣的手抖，她懷疑季景故意要把她換組。
柳心蕾在一旁安慰她：“問題挺刁鑽的，我們和季景才接觸三五天，答錯很正常。”
那就更酸澀了。
蘇流雲和季景相處了兩年九個月，答題分數還不如季景的緋聞女友高。
柳心蕾望着蘇流雲，情緒複雜，這位怎麽什麽題都錯？
以前有一次定奶茶，季總專門強調過，不要芒果的。
最讨厭的水果不是理所當然是芒果？這也會錯……
總之，裏面好幾道送分題，蘇流雲全部答錯。
蘇流雲聯系趙秘書，把季景叫到了樓梯間。
她要問問季景，為什麽故意選錯。
季景如約來了，趙秘書低着頭，依舊在外面守候。
“景哥哥，你最讨厭的水果，為什麽是芒果？”
“女朋友吃芒果過敏，芒果是我最讨厭的水果，有問題？”
怎麽，還被表白了一番。
火氣散了一些。
“那T恤呢？你全是黑色的。”
“你送過我一件白色T，所以……”
季景彎腰，輕戳她的鼻尖：“女朋友送的顏色，最喜歡。”
蘇流雲：“……”
是詭辯對吧，他在詭辯。
蘇流雲把門外的趙秘書抓進來：“看重的秘書特質，為什麽是誠懇，趙秘書哪裏誠懇了。”
趙秘書無辜躺槍，怎麽扯到他身上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蘇小姐，您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還是十分誠懇可靠的。”
蘇流雲一副騙鬼吧，以為我會信你的表情。
趙秘書低下頭不說話，委屈又冤枉。
像他這麽誠實辛勤的秘書，默默承受了多大的誤解啊。
季景唇角輕輕勾起：“趙秘書哪裏不誠懇了，我的秘書，誠實是第一條，撒謊精，我不喜歡。”
季景手肘撐住牆面，微微俯身，笑的肆意。
眸中映着蘇流雲的倒影：“我的女朋友，騙過我嗎？”
他的诘問，帶着一絲蠱惑。
蘇流雲自然是否認的。
“沒有沒有，景哥哥，我對你是真心的，從沒騙過你。”
季景沒有追問：“那就好，不要做撒謊的小騙子，所以，我最看重的，是誠懇。”
蘇流雲一道道追問，季景一條條反駁。
蘇流雲喪着臉：“電視節目，你喜歡的不是財經類嗎？為什麽選綜藝電視劇？”
季景揉揉眉：“注意審題，問題是，家裏的電視常播放的節目，在家裏，看電視的不都是你嗎？”
季景說的也有道理，家裏電視常播放的，确實是電視劇和綜藝，季景很少在家裏看電視的。
蘇流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送女朋友的禮物，為什麽不選手工制作禮品？”
後半句蘇流雲沒好意思說，手工品多省錢啊，季公雞。
季景嘆口氣，輕聲道：“哪個小沒良心的說，自己喜歡大鑽戒的。”
蘇流雲：“我說過嗎？”
季景：“上個月看電影，你說女主角手上的大鑽戒很好看。 ”
蘇流雲嘟囔：“那也不見你送我。”
角落裏的趙秘書想争辯什麽，季景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開口。
饒是季景的解釋句句合理，蘇流雲還是很難受。
“景哥哥，二十道題，我只答對五道，還不如柳心蕾。”
蘇流雲越說越委屈，眼眶紅紅的，像是要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