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

第7章 月考成績出來啦

醫生把沈研的固定拆了，給他開了單子先拍個X光，邱一松拿着單子面露難色，”我身上錢不夠。“

沈研摸了摸自己口袋，尴尬的發現自己從球場出來根本就沒帶錢包。

周雲輕把自己錢包拿出來遞給邱一松，”用我的。“

沈研特別不想麻煩別人，特別是麻煩周雲輕，但此時毫無辦法，只能這樣，他跟兩人都道了謝，囑咐邱一松，”單據都幫我收好，回頭我把錢都還你們。“

邱一松說，”我沒花幾個錢，就不用還了。“

沈研偷眼看了看周雲輕，見他扭着臉看着走廊另一邊，看起來了更不高興了，根本沒有交流的意思。

沈研還是得堅持，”那可不行，必須還。“

急診的片子拍的很快，醫生看過了說沒有移位，直接石膏外固定處理就行，周雲輕扶着沈研去打石膏，弄到一半的時候，沈研他媽來了。

李思源急的臉都白了，找到人就把兒子的腦袋抱在懷裏，在他臉上摸來摸去，好像傷的是他的頭一樣，周雲輕和邱一松在旁邊看着，沈研覺得尴尬，咳了兩聲，拽他媽的手臂，”媽，我沒事，你這麽抱着我醫生都不好操作了。“

”對對，“李思源趕緊把兒子放開，注意力轉移到他包到一半的手臂上，”大夫，這會不會留後遺症啊？”

“只要好好休養，別亂動這只手臂，長好了以後不會有事的。”醫生回答。

李思源這才稍微放心下來，這才有心思擡頭看向旁邊站着的兩個同學，“是你們送研研來醫院的吧，真是麻煩你們了，回頭阿姨一定得好好謝謝你們。”

邱一松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阿姨，不用了。”

周雲輕說，“這是我本就該做的，阿姨不用客氣。”

李思源以為他是說同學關系互相幫忙是應該的，看着他笑着說，“這孩子長得可真好，我還沒見過，也是研研一個班的嗎？”邱一松去過沈研家玩，李思源還記得他。

“阿姨，我和沈研不在一個班，他在一班，我在八班，”說到這裏，周雲輕似乎遲疑了一下才接着說道，“我叫周雲輕。”

李思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突然低頭看了眼沈研，然後目光在周雲輕臉上足足停留了好幾秒種。

李思源看着周雲輕，周雲輕也正看着她，這個少年的眼神平靜如一潭湖水，靜谧無波，看不出任何思緒。

李思源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道，“麻煩你了。”

回去的路上，李思源看起來顯得心事重重，和沈研一起坐在出租車後座上沉默不語。

等到了家，李思源幫他換了幹淨衣服，忙活完就坐沙發上發呆。

沈研覺着他媽從剛才在醫院起就不大對勁，剛才人多就沒問，這會兒他就坐到他媽旁邊，湊過去問，“媽，你怎麽了？”

李思源擡頭對他勉強露出個笑容，伸手摸他的頭頂。

沈研的直覺很敏銳，試探着問道，”是和周雲輕有關嗎？“

沈研明顯覺得李思源放在他頭頂的手抖了一下。

”他是什麽時候到你們學校的？之前都沒見過他。“果然，李思源如是問道。

沈研回答，”他是這次開學才轉過來的，以前在私立高中。“

”那個精英名校？“

沈研點點頭，李思源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們很熟嗎，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李思源問。

沈研倒是想跟人家很熟，他搖搖頭，”不熟，他是八班的，來的時間又不長，他常去學校醫務室幫忙，今天恰好碰見了，就幫忙把我送醫院去了，我們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李思源緊皺的眉頭松了些，低聲喃喃道，”也許只是湊巧，這孩子可能也什麽都不知道，畢竟都是男孩子......。“

沈研抓住他媽的手，”媽，周雲輕到底怎麽了？”

李思源反手抓住兒子的手握在手心裏，”研研，周雲輕在你們學校的事，暫時不要告訴你爸。”

“為什麽？”沈研簡直抓心撓肝的好奇。

李思源嘆了口氣，“我們祖輩和周家有些恩怨，跟你們小孩子沒什麽關系，你就別問了，總之，你記住，先不要告訴你爸，我擔心他知道了情緒太激動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還有，你最好離周雲輕不要太近......。”

沈研聽了，神色明顯是不甘願，李思源看着沈研的臉，一張還有些稚嫩的好看的臉，長的像她多一些，只有鼻子跟他爸爸一模一樣，筆直高挺，看起來有些倔強。

”算了，大人的事跟小孩子無關，研研，媽媽不對你做要求了，順其自然吧。“李思源最終說道。

......

高中的課程很緊張，就算骨折了，沈研也不能休息，第二天他還照樣準時上學，幸虧傷的是左手，不耽誤寫字，就是翻書之類的麻煩了些，幸好有邱一松幫他。

下午上完兩節課，月考的成績單貼出來了，就在教學樓下的布告欄上。

司言捂着眼睛背對着布告欄，”要是沒達到目标就別告訴我了。“

沈研往下劃拉他手指頭，”那要是真沒達到目标怎麽辦？“

司言把手拿下來，一臉悲憤的唱道，”讓往事都随風都随風都随風......。“

邱一松還在往人堆裏擠，劉敏個子高，視力好，在人群外面翹着往裏看，“哎呦，我去，理科的學年第一又是周雲輕，我男神果然是男神，太牛逼了。“

沈研聽着這個名字都覺得心跳加快，有心想擠進去親眼看看，但是胳膊的傷讓他根本沒辦法行動。

劉敏看完了第一就開始實時播報，”我幫你們看，從後往前來哈，邱一松，學年排一百四十一，班級排七十一。“

邱一松聽到自己的名字就不擠了，拍了劉敏一巴掌，”小點兒聲，學年倒數二十多名怪丢人的。“

劉敏滿不在乎的轉頭看他，”丢什麽人，這次你可進步了啊，之前你不是說要前進十五名嗎，這可是前進了二十名了啊，有進步就可喜可賀，不丢人。“

邱一松笑了笑，其實心裏也挺高興，沒跟他犟，”再看看別人的。“

劉敏伸着脖子接着報，”司言......。“

司言嗷一聲打斷他，一把抓住沈研的手，”請和我拉手，我需要勇氣。“

沈研啪的一下甩開他的手，在他身上蹭蹭，“一手的汗，誰跟你握。”

司言哭唧唧，邱一松走過來伸手給他，“我給你勇氣。”

司言趴到邱一松肩膀，“還是松松最可愛。”然後握上去的手摸到了布料，司言低頭一看，“卧槽，你要不要這麽嫌棄我啊，竟然戴手套。”

“司言，學年排八十名，班級排二十八。”

“哦嘛噶！感謝上帝感謝如來佛祖，”司言一通胡言亂語，高興的又蹦又跳。

“沈研，“劉敏賣了個關子，回頭瞟了沈研一眼，沈研聽到司言的成績心裏已經有數了，目标十有八九是完成了，就看到底前進了多少名了。

劉敏大聲吼道，”學年排七十一，班級排二十三名。“沈研在學年前進了十八名，班級前進了十一名，超額完成目标。

司言跑過來和沈研擊掌，握着他肩膀說，”叫什麽言的果然都很聰明，稍微努把力就能把某些人踩在腳下。“

說完，他湊到劉敏耳朵旁邊，”看看二班劉耀輝。“

劉敏瞅了一眼，露出壞笑，”學年一百零一。“

司言仰頭哈哈大笑，劉敏捏住他脖子，”等下再開心。“

”劉敏，“劉敏自己念自己的名字，神情頗為不可一世，”學年第五，班級第一。”

劉敏得意洋洋問司言，“名字叫敏的是不是更聰明啊？”

司言啪一聲摟住他肩膀，“最聰明的請客，走，喝可樂。”

錢進也進了前一百名，高二一籃球隊的五名隊員都實現了自己當初的承諾，他們在十一月的小冷風裏喝着可樂，頭一次覺着努力學習也不錯。

吃晚飯的時候，他們幾個在小飯店碰見了二班的一群男生，司言見了他們就眼前一亮，特意大嗓門喊道，“劉耀輝，這次月考考了多少名啊？”

劉耀輝長得高高大大，一張方正的臉，臉色并不好看，顯然已經看過他們的成績，也不吭聲轉身就打算走。

司言哪肯就這麽放過他，他之前憋着的一肚子火還沒發洩呢，于是在他身後遠遠叫道，“籃球打不贏，考試也考不過，真是廢材。“

劉耀輝腳步停住了，轉過身盯着司言，沉着嗓子道，”我勸你們別嘚瑟。“

司言一臉欠揍樣，”我就嘚瑟了，你能把我怎麽着？廢材！“

劉耀輝動作迅速的操起旁邊一把椅子就快步走了過來，身後一堆男生跟着，足有七八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挺吓人。

司言嘴挺溜，打架不太行，臉上笑模樣都沒了，怕丢臉才硬撐着沒往後退。

劉耀輝他們走到眼前了，沈研跨出一步擋在司言面前，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抓住劉耀輝手裏的椅子，”哥們兒，想練別在學校附近，文景的處分很重。“

劉耀輝冷笑，”慫貨，你們怕了？他罵我就白罵了？“

沈研抓着椅子往前邁了一步，逼着劉耀輝跟着往後退了一步，”這事的起因你自己清楚，不是你們班拿司言當笑話奚落嘲笑他，他也不會罵你，有來有往，你不算吃虧。“

劉耀輝往出拽椅子，沈研手勁很大，死死抓着，劉耀輝拽了好幾次沒拽出去。

劉耀輝見狀松了手，做投降狀，”好，我今天不跟你們打，你胳膊吊着呢，我們贏了也勝之不武，不過，司言，“他歪着頭看沈研身後一臉緊繃的司言，”我警告你，離我班秦麗遠一點，再讓我看見你靠近他，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招呼那幾個男生就走，走到門口了，他又回頭看着沈研樂，”你班就你像個樣，你上不了場，積分賽就等着被虐吧。“

”草，真嚣張。“人都走了，司言罵了一句。

沈研放下手裏的椅子，問他，“秦麗你還敢不敢追了？”

司言咬牙，“敢，就差臨門一腳了，我才不會放棄。”

籃球賽的走勢果然如劉耀輝所判斷的一模一樣，接下來的兩場比賽，對方都是贏的摧枯拉朽一般，把高二一虐的死慘，盡管沈研已經盡力在布置戰術，面對絕對的實力差距，戰術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第三場比賽是和八班比的，比分差距更是大。高二一已經注定無緣決賽，積分排位差一點墊底。

比賽完，更衣室裏，司言他們幾個都坐椅子上垂頭喪氣。

邱一松說，“這次都怪我，我放假的時候再好好練練就好了。”

司言扭頭看他，“說啥呢，你練幾天能變成科比布萊恩特啊，沒見過你這種給自己甩鍋的。”

沈研拍了拍邱一松肩膀，“誰都不用怪，咱們盡力了，能贏兩場比賽對于咱們班來講就是勝利。”

劉敏難得的有些傷感，“這是咱們參加的最後一屆文景籃球賽了，上高三就不能參加了。”

這話一說出來，更衣室裏的幾個少年都沉默了。

年紀小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的特別慢，為了看電視臺晚上六點半播放的聖鬥士星矢，恨不得白天的時間都不存在，每天早上睜開眼直接就晚上六點半才最好。

上了初中以後，學習不能像小學時候那樣，懵懵懂懂的，混着就畢業了，國家義務制教育只有九年，初中就開始有升學壓力了，一部分考上高中接着讀書拼着考大學，深刻體會什麽叫學海無涯苦作舟、千軍萬馬搶過獨木橋，另一部分就直接進入了社會，在家混兩年就去打工，長進一些的就找個職業培訓學校培養個職業技能再去工作。

沈研當初玩的好的初中同學，沒考上高中的，開始還有聯系，沒過多久，共同語言都沒了，也就漸漸淡了。

現在他們是高二上學期，眼看着還有一個月就期末考試，考試完就是假期課程，等放完年假，再開學，他們的高中生活就過去一半了。

高三的學生是個什麽狀态，沈研他們就算沒身在其中，也每天看着聽着。誰都想高二再過的慢一些，高三再來的晚一些，但是沒用，希望的結果就是失望，時光它不會為任何人的不舍而停留，哪怕只停留一秒鐘。

“走吧，去小賣店，我請你們吃雪糕。”沈研站起身說。

司言“卧槽”了一聲，“大冷天的吃啥雪糕啊。”

沈研回頭看他，“我就想吃雪糕，別的不請啊。”

司言哼唧，“出錢的是老大，我舍命陪君子。”

劉敏踢了他屁股一腳，“有的吃就吃，挑個屁啊，你不想舍命就把你那根讓給我，我可以吃兩根。”

司言用白眼瞪他，”我就吃，就不給你。“

邱一松跟在他們後面，“沈研，我就不吃雪糕了，太涼了。”

沈研說，“行，你可以不吃，我給你買馬可波羅。”

司言捏邱一松的腰，擠眉弄眼，“咋的，來那個了啊？”

邱一松剛開始沒明白，這幾個笑成一團了他才想清楚啥意思，給了司言一腳，“滾。”

司言捂着小腿，“哥，你們能不總踢同一個地方嗎。“

其他幾個都笑了，少年人的煩惱總是出現的時候突如其來，走的時候也是如迅雷不及掩耳，年輕就是資本，沒什麽過不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檢查的時候才發現這章周男神沒怎麽出場，嗯……他一定在默默刻苦學習，為将來攢老婆本娶小媳婦進門努力拼搏！下一章他将大量出現，敬請期待。

謝謝LQR大大加油的地雷，謝謝拖吧拖吧的營養液，查浪嘿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