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奶茶
兩人除了胡同裏那個吻,今天一天都沒什麽親昵的機會。現在好不容易避開人群, 厲尋川當然不能輕易饒了樂聲。
“你可愛的男朋友允許了。”樂聲捏了捏厲尋川的手, 被厲尋川順勢握住。
厲尋川向前邁了一步,貼着樂聲耳垂的唇在上面輕吻。然後轉移到樂聲的側臉, 鼻尖,最後停留在嘴唇,隔着不到一厘米, 卻沒有吻下去。
兩人呼吸交錯,還沒親到嘴巴,樂聲就已經有些腿軟得站不住腳。
厲尋川笑了笑,扶住樂聲的腰,另一只手扣着樂聲的後頸。
“男朋友, 接吻的時候要閉眼。”他放在樂聲頸部的手掌在上面輕輕摩挲片刻,語氣也很寵地繼續說,“眼睛閉上。”
厲尋川話音落下,便吻住樂聲的唇。
樂聲閉着眼晴的時候只覺得唇上一軟, 忍不住擡起雙手去摟着厲尋川的脖子。
厲尋川個頭太高,他仰着腦袋回應的時候脖子會酸。在厲尋川的舌尖抵進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閃躲一下。在聽到厲尋川低聲笑笑時,才敢主動去碰厲尋川的舌尖。
這一碰, 讓厲尋川情動不已。
樂聲到底是臉皮薄, 被厲尋川親完低着頭死活不肯讓厲尋川好好看着他的臉。
厲尋川擡着樂聲的下巴:“你看着我, 我有話對你說。”
“你說吧!”樂聲只把頭擡起來一點點。
厲尋川實在沒辦法,兩手捧着樂聲的臉讓樂聲直視自己,字字清晰地說:“我昨晚就在想, 你是演員,我是歌手。多年以後,你可能會被觀衆遺忘,我同樣會被聽衆忘記。只有我們彼此,會記住對方一輩子。”
“這是愛情吧?”厲尋川問出這句話,但是目光堅定,緊鎖着樂聲,“我只想記住你一輩子,跟你走完一輩子。如果換了人就不行,這是愛情吧?”
有人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說不敢動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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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聲心裏暖得不行,主動抱住厲尋川急聲回答:“是愛情。”
抱着這樣軟乎乎的大寶貝,厲尋川根本就舍不得的松手。兩人回片場之後也一直在笑,怎麽收都收不住。
向導往他們的方向看了看,問:“你倆笑什麽呢?”
他手指點了點樂聲,眉毛向上挑了挑:“上個廁所回來,臉怎麽這麽紅。”
臉為什麽會紅,不是明知故問麽...
樂聲對着向導笑嘻嘻地不回話,都給向導看樂了。
“行了。”向導敗下陣來,擺擺手,“不逗你們了,再休息十分鐘就接着拍下一場戲。”
樂聲趕緊拿着劇本,在心裏過了幾遍接下來的臺詞。
下一場戲是他和他父親的扮演者于成海的戲份。整場戲圍繞着他們二人之間的沖突,厲尋川只有幾個沒有臺詞的鏡頭。
于成海在圈子裏是老演員了,老父親專業戶,長着一張和和善善的臉。他一直以正面形象出現在熒幕前,這回飾演一個家暴的父親,倒是頭一次。
于成海走了過來,一會的劇情需要他和樂聲發生一些肢體沖突。拍戲這種戲份你再怎麽注意,也難免會真的磕到碰到。
所以他先和樂聲說了幾句不好意思,把演員的素養展現得淋漓盡致。
“沒事沒事。”樂聲連忙起身說,“拍戲受點傷都是在所難免的,況且也不是真打。”
樂聲說完,向導就開始招手叫他們就位。
第二場戲正式開始。
浦小舟的父親浦故華回家,他喝了些酒。見浦小舟在陽臺鼓搗那幾件衣服,氣就不打一出來。
他臨出門前囑咐浦小舟把衣服洗好,結果到家了衣服還泡在盆裏。他直接拽着浦小舟進屋開打,又踹又踢。
浦小舟性格特倔,就跟着浦故華一直擡杠,誰都不肯退讓半步。
拳打腳踢地争吵過程被樓上的韓沉聽得一清二楚。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孩子臉上的傷是被父親打出來的。
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即使這閑事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把煙灰撒到了浦小舟洗好的衣服上,浦小舟就不會重新去洗這幾件衣服,那麽浦小舟也不會挨這一頓打。
但盡管如此,韓沉依舊擺着事不關己的态度。他躺在沙發上頭枕着雙臂,一直聽着樓下愈加強烈的争吵。
三位演員準備就緒,這場戲份開始拍攝。
鏡頭依舊先定格在樂聲身上。他滿臉煩躁地坐在小板凳上,一邊把衣服重新放進盆裏,一邊去倒洗衣粉。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嘴上沒停着,不斷地罵着剛剛樓上抽煙的那個男人。
“傻逼。”樂聲這兩個字罵得相當到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從內心湧現出得真實情感。
“害得我還得重洗衣服,抽煙最好嗆死你這個傻逼。”
他咒罵聲不斷,後來罵得沒什麽勁了,便埋頭用力搓洗着手中的衣服。
于成海就是在這個時候搖搖晃晃地走到家門口,他從口袋摸出鑰匙,對着門鎖比對好半天,才把鑰匙順利的插進門裏。
他把一個醉漢應有的樣子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來。
到了家裏,他先是對着屋子看了一圈,才往陽臺走去。
陽臺上洗衣服的身影讓他想起了跟別人跑掉的妻子,那個狠心的女人曾經也會坐在板凳上在陽臺洗衣服。
于成海眼裏有些許淚光,讓人覺得他是在傷心,又讓人覺得那是醉酒後神智不清的目光。
他步伐不穩,邁到陽臺時還差點摔了一跤。
“幾件衣服,洗到現在還沒洗完?”于成海伸腿踹了踹樂聲屁股下的凳子,聲音壓着,一聽就是帶着微怒的情緒。
樂聲連頭都沒擡,沒好氣地回:“我洗的晚不行嗎?又不是沒給你洗。”
于成海拽着樂聲的領子就把人提了起來,他瞪着樂聲,樂聲就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這眼神,也和那個狠心的女人一模一樣。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孽種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于成海手掌拍了拍樂聲的臉,連連說“好”,緊接着就踹了樂聲一腳。他力道拿捏得很到位,鏡頭裏拍攝出來的效果看似很疼,實際上痛感微弱。
樂聲推了于成海一把,不想理會這個只知道喝酒家暴的男人。
哪知他還沒等往屋裏走,于成海便捏着他的肩膀說:“你是不是也想跟那個賤人一樣從家裏跑出去?”
“你和她太像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彎腰端起洗衣盆,把裏面的水和衣服全潑到了樂聲的身上。
衣服就挂在樂聲的頭上,他渾身濕透,氣得牙齒打顫。
“你神經病吧?”這三個字破口而出,樂聲扯下頭上的衣服就摔到了地上。
“你怎麽和我說話呢?”于成海掐着樂聲的脖子就把人往屋裏拽。
這一掐樂聲立刻咳嗽起來,是真咳,并不是演戲。
向導盯着監視器,他也知道樂聲遭罪。但他更希望這場戲大家都別出什麽差錯,一次過,省得讓樂聲繼續難受。
争吵和毆打的聲音很大,樓上樓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鏡頭開始拍攝外景,最後緩緩切換到厲尋川的身上。
他躺在沙發上,聽明白了樓下的父子因何争吵後皺了皺眉,繼續抽煙。
厲尋川的戲份很簡單,一次就過。
樂聲和于成海的表現同樣精彩。向導示意這場戲可以了之後,他沒和于成海一起走出片場,而是等着樓上的厲尋川。
厲尋川下來,看到樂聲渾身濕透後直接把戲服外套脫下來套在樂聲身上,順便把紐扣全部扣好。
“你幹嘛?”樂聲看了眼厲尋川,覺得這樣難受就把外套又脫了下來,“大熱天的,衣服一會就幹了。非給我穿你的外套做什麽?”
厲尋川沒說話,下巴朝樂聲胸口點了點。
樂聲順着目光看過去,臉一下全紅了,拽過厲尋川的外套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你衣服全透了。”厲尋川摟了摟樂聲,嘴角翹着,“要是只有我一個人在,我就不讓你把這外套穿在身上了。”
“流...”樂聲想罵厲尋川流氓,結果還沒把這兩個字說完整,就被厲尋川親了一口。
今天就兩場戲,回到酒店的時候厲尋川讓餘飛語叫了熱奶茶。這期間厲尋川就拉着樂聲幫他把臉上的妝洗掉。
“妝還化得挺逼真。”厲尋川給樂聲擦臉時來了這麽一句,他雖然知道樂聲臉上的傷都是假的,但看着還是會心疼。
樂聲哪裏會不知道厲尋川在想什麽,對着鏡子瞧着厲尋川忙活的樣子有點想笑。
“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像一個老父親?”樂聲轉過身子面對着厲尋川問。
厲尋川捏了捏樂聲的臉:“何止是像,我都想讓你開口叫我一聲爸爸了。”
樂聲還想回些什麽,卻被門外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是餘飛語拿着奶茶回來了。他把兩杯奶茶遞給厲尋川:“厲哥,少糖的是你的。全糖的那杯是樂聲的。”
厲尋川點點頭,見樂聲喝着奶茶一臉滿足暧昧地開口:“我嘗嘗你那杯什麽味。”
樂聲看了眼厲尋川手裏的那杯奶茶,說:“味都差不多,你喝你自己的那杯就行。”
厲尋川不肯,把頭湊過去:“我就想喝你的,用你含過的吸管喝。”
樂聲這才懂厲尋川是什麽意思,嘴巴吸了吸奶茶,發出細小的聲音,說:“你早說啊,非得拐彎抹角的幹什麽...”
說罷,他就舉着奶茶遞到厲尋川的嘴邊。
厲尋川低頭,把樂聲用過的吸管含在嘴裏。
“甜。”喝了兩口,厲尋川這麽說道。他眼裏全是笑意,拇指劃過樂聲的唇,“但沒你嘴巴甜。”
樂聲:“好惡俗的情話...”
他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很受用的害臊起來。
一旁的餘飛語還沒走,看着這兩個人膩歪來膩歪去很想自戳雙目。他腦子是抽了什麽風,非得在這裏看着兩個人親熱。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道:“用同一個吸管有什麽意思?你倆直接嘴對嘴喂得了呗!”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還是在廁所親了,大家不要介意這個充滿味道的吻,反正挨熏的是他倆,不是我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