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平王我抓到你了
第51章平王我抓到你了
連續五天, 柳況每天淩晨就被趙練頭從被窩裏撈出來練武,天黑至深了還被趙練頭盯着看書。
每每他準備擺爛放棄,就會聽到趙練頭語重心長:“洛公子喜歡努力的人。”
柳況:“……”
柳況扭頭望了眼窗外洛甚的屋門, 心道洛甚已經是皇帝,再優秀也優秀不過他了。
但……不知道到底是藥物的作用, 以及被洛甚整過的影響, 亦或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平生第一次想離某個人更近些。
即使知道自己不可能。
柳況抿直了薄唇,為自己這無終的愛戀感到痛心, 但又無法解釋, 只好繼續埋頭看書。
趙練頭一看, 心又狠狠揪了下。
柳家那個風流多情的公子長大了!他果然喜歡那個來路不明的洛公子!
于是扭頭,趙練頭便書信一封,把這事告訴了柳丞相。
柳丞相聽說自己那不着調的兒子居然有一天能為某個人努力學習, 整個人都驚呆了,恨不得直接飛過去看。
但又念及洛甚的事還沒結束, 前丞相的人還在暗中盯着,如果他貿然前去,肯定會被那些人誤以為是洛甚也在。
柳丞相只好克制住好奇的心, 給柳況又寄了筆錢過去, 叫趙練頭給他多做點好吃的補補,順便還送個老師過去。
洛甚瞧着突然變勤奮的柳況,完全沒想到是自己那番話的影響, 剛開始見人這麽認真,還以為是因為他的身份在演戲。
但瞧着人努力了好幾天, 也越來越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他心裏又有些欣慰。
就算是假的,能好好演一場, 多少也是有點好處的。
這幾天來,柳丞相加大了人手,躲在暗處的餘黨久不露面,叫在府裏的衆人都有些無聊。
洛甚也和故将軍出去過幾次,洛鎮雖然有那麽個不靠譜的縣令在,但管理的還不錯,能發生的大事都與柳況有關,柳況安分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去下一站,隔天柳府的大門就被人敲響。
聽到下人來報時,趙練頭正在盯柳況寫文章,雖然文章寫的不咋滴,但字寫得好看,趙練頭正思考着要不要拿一份給洛甚瞧瞧,這時候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柳丞相又派了幾個人過來。
趙練頭皺眉,這已經是第三波了,府上都要塞不下了,柳丞相再疼兒子,都不會想不到這麽塞人,被人混水摸魚的概率嗎?
他擰着眉頭,按下試圖出門查看的柳況:“公子寫完這份文章再出去,這事由我來就行。”
趙練頭說着便拔腳往外走。
柳況只得乖乖坐好。
趙練頭走到門口,正巧故将軍也跟着走出來,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趙練頭一把拉開門。
只見門外站着縣令及一衆衙差。
趙練頭愣了:“陳縣令,這麽一大早,你來這裏是有何事?”
陳縣令瞥了他一眼:“在下奉命,捉拿劉況歸案!柳況人在哪啊。”
趙練頭聞言,繃緊了臉色:“陳縣令,你是什麽意思?”
“你聽不清?”向來對他嫩鞠躬盡瘁的陳縣令此刻冷面無情,“自然是大事。”
趙練頭震驚地看着他,有柳丞相在,這個向來對他們阿谀奉承的小縣令,也敢抓人?
他捺着怒氣:“那你說,我們公子是犯了什麽罪?”
“本官問你,三日前,柳況公子可曾經過西馬巷?”
“去過,如何?”那天是趙練頭拎着柳況練完武,西馬巷是回來的必經之路,他們每天都會經過。
“那日在西馬巷,是不是曾對一男子口出狂言?”
趙練頭驚了:“不是吧?陳縣令,那人撞了我們公子,我們公子只是罵了聲晦氣,連這都罵不得了?”
陳縣令點點頭:“那就是你們,沒錯!”他一揚手,數十個衙差就沖進屋裏。
伴随着陳縣令的話落下:“那人,可是前兩個月皇上剛認回來的平王!”
一旁,故将軍呆滞了下。
洛甚聽到外面的動靜有些奇怪。
如果是被人攻擊,絕對不會這麽平靜,但要說沒事,外面也太嘈雜了些。
他擡步剛想出去,就見故将軍寒着張臉回來,開口便是:“平王居然到這裏來了。”
洛甚眸子緊了緊,他算着時間,前幾天長青确實刑滿釋放。
洛甚沒摘掉他的身份,是看在小時候還有些情誼在,且也派人盯着他到洛西,又怎麽會出現在這?
他太陽穴一跳,直覺不妙,長青居然拒不去洛西,那他想做什麽?
故将軍又道:“似乎是前三日曾和柳況有過口角,現在縣令前來抓人。”
洛甚:“……”
他有些摸不透,到底是長青真這麽無腦,暴露自己的行蹤,還是猜測他人在洛鎮,故意的?
洛甚尚不清楚長青的想法,不過眼前的,更像是個圈套。
他給了故将軍一個眼神。
故将軍心領神會:“那個趙練頭應該去告知柳丞相了,有柳丞相在,不至于把柳況抓起來。”
他們接下來還需要柳況,不能看人就這麽锒铛入獄。
但要在這洛鎮繼續和長青牽扯下去,計劃容易出纰漏不說,他暴露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強。
“那派人來抓長青呢?”
畢竟指令他去洛西,但人卻出現在洛鎮,身邊也沒有看押的人,實在可疑,完全可以報官處理。
只是洛甚大概也有心軟的成分在,再加上那時候剛因為長青設宴款待,不好打先皇的臉,便沒把這事往外說。
倒讓長青鑽了漏洞。
“眼下最好的辦法是讓柳況取得平王的原諒,撤掉訴訟。”故将軍皺着眉頭道,“柳丞相估計也沒想到長青會盯上柳況,他比我們更着急。”
洛甚眉頭卻未舒展:“但柳況出的事越多,知道他的人也越多。”
越是這樣,越對他們不利。
如果柳丞相因此要把柳況招回,那他們只能另想他法。
雖然這事早有做好準備。
故将軍不明白:“但……平王這麽做的前提是,他知道您在哪裏,如果不知道您在哪裏,他這麽做的意義難道只是為了膈應柳丞相?”
畢竟柳丞相曾是支持他的一員,即使是如今的情況,與柳丞相反目也實在沒必要。
洛甚想不通,他瞧着屋外行行落落的人影,壓着眉頭。
故夫人提議道:“暫先不管這些,既然平王已經到了洛鎮,那今日若是被連累帶走,會被平王指出來的,咱們不然先行離開,再思考其他的事?”
長心點點頭:“嗯,我去殺了他好了。”
這麽麻煩,不然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洛甚的身上。
洛甚心中隐隐有感,或許長青并不是想抓他和自己見面,而是逼他從柳府出去?
不過反正還有個宅子,他在這也住膩了,便沒有拒絕,被故将軍一把抱起,迅速從後牆跳離。
故夫人和長心緊跟在後。
也就在他們離開屋子不久,長青便到了柳府。
陳縣令急忙給他行禮:“臣,見過平王。”
“免了。”長青寒着張臉走進大門,就見柳況從屋裏出來,趙練頭守在他身色,臉色漆黑地沖他喊道。
“平王,你這是什麽意思?”
長青目光掃過柳況,冷哼了一聲,那日設宴後,柳丞相直言永遠支持他,要扶他上位,還想把女兒嫁給他。
然後呢?
不過一夕之間,見他大勢已去,便又把女兒轉塞到洛甚床上。
洛甚……那個怪物。
他鼻孔出氣,瞧着柳況,又嫌棄地移開臉。
真是和柳丞相一樣的廢物!
長青指甲捏入掌心,憤懑地收回眼神,接着又看了眼在場衆人:“只有這些人?”
趙練頭這才擡眼去看,眉頭當即皺起,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柳況道:“我府上确實只有這些人。”
趙練頭一聽,心裏窩了股氣,不過也沒吭聲。
長青啧了一聲:“聽聞你正在被前丞相舊黨追殺?”
他正是和前丞相舊黨聯系過,才過來洛鎮,聽聞派出去的那三個人是出去尋找洛甚的,結果到了洛鎮,卻變成了刺殺柳況。
那些人覺得不對勁,懷疑洛甚也在洛鎮,這才派他出來調查。
他看着柳況,想從對方臉上盯出端倪,不過柳況畢竟是犯事多了的人,隐藏情緒自然是信手拈來。
長青沒發現什麽,擡手招了招,陳縣令立刻上前,附耳過去,聽了幾許,便壓下眉頭,吩咐道:“來人,先押柳況下去!”
趙練頭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麽,接着就感覺手臂被人一扯,他扭頭,見是柳況搖了搖頭,用口型告訴他:“不必。”
他只得退下。
上前幾個衙差,将柳況反手押住。
長青目光掃過去,感覺到趙練頭的敵意,微微一笑,讓陳縣令把趙練頭一起抓了。
兩人被一同押回府衙,陳縣令偷偷用袖子擦去額頭冷汗,正想說先回去。
就聽一下人來報:“小的清查。了遍屋子,發現多了幾個屋子,像有人住過!”
長青當即跟過去,尋了幾個屋子,最終發現有一間屋子裏還有件沒帶走的素白衣服。
他擡手撈起,放到鼻尖嗅了嗅,眸底閃過一絲癫狂,唇興奮地揚起。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