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上報你敢轼親王
第49章上報你敢轼親王
柳況在洛鎮, 向來都是別人報官狀告他,哪有他狀告別人的時候。
因此今日這副模樣過來,再加上那三個壯漢身上可疑的痕跡, 就讓縣令想多了。
縣令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柳況。
他勸過柳況好幾次,就算是為了柳丞相着想, 也得收斂些, 以免日後被自己坑到。
瞧,這不是報應來了?
他望着地上那三個人, 一陣頭痛, 也不知道是柳況污了哪家的姑娘, 被人尋仇報複。
又或許是三個姑娘?
“本公子……沒有!”柳況咬了咬牙,瞪向縣令,“這三個人是……”
縣令看他氣得眼尾泛紅, 趕緊給他順氣:“啊對對對,柳公子從沒做過壞事, 怎麽會被人報複,肯定是這三人見色起意,他們……”
柳況聽着更生氣了, 他一把扯住縣令的衣領, 正打算罵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咳嗽,柳況便僵住了。
縣令目光被吸引過去, 見柳況身後還站着一對夫妻,及個年輕的男子, 年輕男子面上裹着罩,看不清長相,但從那氣質來看, 應當也是個富貴公子。
他在洛鎮這麽久,從沒見過這幾個人,一時起了疑心。
這洛鎮離京城那麽近,聽聞皇上要微服出巡,但他身份卑微,還不能知道具體的時間及路程。
眼下的人很有可能是皇帝。
但……
縣令轉念一想,如果這人是皇帝,他跟随柳況前來,想必早已知道柳況的那些腌臜事,為什麽他不當場處置柳況?
所以,這麽想完,縣令就放心了。
皇帝微服出巡,不就是準備逮人嗎?
柳況都沒逮,那他怕什麽?他可是幫柳況處理了那些多的事,拿捏了那麽多的證據,柳家是不會讓他倒的。
縣令問柳況:“柳公子想怎麽處置這三個人?”
浸豬籠?還是……閹了?
柳況被氣得發暈,他捏人衣領的手又緊了緊,咬牙切齒道:“這三人……是前丞相部下,你聽懂了嗎?”
縣令聞言,頓時驚得瞪大雙眼。
前丞相部下?
他呼吸顫了下。
驚恐地望向那三人。
三人被綁得極死,空齒上的毒藥也早被人取了,他們沒有尋死的能力,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聽柳況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講清楚。
自然,忽略掉了他們的目标是洛甚的事,只說前丞相餘黨怨恨柳丞相,意圖讓柳丞相無後,尋機殺害他,柳況逃跑之際,遇上故将軍等人,被解救下來。
縣令聽着一陣心驚肉跳。
不單是因為這牽扯到前朝事變,還因為柳況這些話——
只要傳給柳丞相,以他護子的心,定然不會放過前丞相。
這是勢必要和對方決死了。
縣令不敢怠慢,趕緊叫人把他們三個拉下去。
柳況說完,又補充道:“這三人是前丞相部下,想必你們在審問過程中,他們會故意說些不一樣的話混淆視聽,你們可千萬別信!”
縣令鄭重地點點頭,他瞧着柳況,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平步青雲,飛黃騰達的樣子了。
他……可是救了柳丞相的掌上公子啊!
還一舉抓住了三個前丞相逆黨!
若這事叫皇上知道,他是要權好呢,還是要錢好呢?
縣令止不住的激動,當場一封書信傳往柳丞相府。
因為柳況總是惹事,柳丞相特地安排了個眼線在府衙裏,不多時便知道此事。
聽聞柳丞相氣得雙眼赤紅,後怕極了,立刻派出五名精英保護柳況,同時開始動作,向故行之請要,剿殺前丞相餘黨。
故行之捏着信,臉黑了兩度。
這不過才到的洛鎮,就能被人闖進門,接下來還有60天,可如何是好?
他同意了:“派人清剿,務必揪出所有餘黨。”
柳丞相松了氣神,有故行之的話在,調動精侍不是難,想必很快就能找到。
他垂着眸,腦海亂着。
突然想起什麽:“故大人,這次皇上微服出巡,理當最為隐密,但此時前丞相突然對我兒下手,恐怕是為了讓本官調動人力去找他們。”
故行之聞言,擡眸看去:“柳丞相有何見解?”
“我柳家就這麽一個兒子,自然對他百般呵護,如果他死了,我和前丞相餘黨勢不兩立。但我兒人在洛鎮,身邊并無打手,被三個刺客偷襲卻安然無恙。本官猜測,對方是想分散柳家人手,順便觀察皇上的行蹤。所以皇上微服出巡的事,應是已經被洩露出去了。”
在場的人都有路線圖,這些人中,但凡有一個把圖洩露出去,皇上都會有危險。
聞言,大家都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
“但皇上圖中并未寫明,第一站到底去哪了。”
“你是想說,他覺得柳丞相身份地位,肯定先讓貴公子護着皇上,所以去暗殺貴公子,以得到皇上的行蹤?”
柳丞相點點頭:“正是。”
“那皇上到底在不在洛鎮?”
“對啊對啊。”
柳丞相嘆了口氣:“犬子并無建樹,本官也只想讓他過得輕松,他在洛鎮待了兩三年了,從未離開過,若皇上也去洛鎮,他也不認識。本官是猜測,他們在試探朝廷的反應。”
倘若這次去保護柳況的人裏有禦林軍,就代表他們猜對了。
如果沒有,就應該是假的。
他們認為柳丞相身居高位,洛甚第一站去哪,肯定會告訴他。
而柳丞相便會勸洛甚去洛鎮,這樣才能讓柳況在洛甚面前晃個眼,立個功,擺脫登徒浪子的名聲。
但他們都沒想到,柳丞相一心為女兒的前程着想,關于柳況,壓根沒想到他會被盯上。
柳丞相擔心極了:“本官已經安排人過去,關于前丞相餘黨,就拜托故大人盡快排查!”
對方的目的很露骨,所以柳丞相更擔心了。
如果洛甚真去了洛鎮,那要打起來,肯定會傷及柳況。
他心裏忐忑不定,畢竟前丞相餘黨銷聲匿跡那麽久,無人知曉他們的下落,就算故行之再厲害,也難以全部清查。
他琢磨着,想起了洛銘。
那些人不可能不關心洛銘!
但人現在被關在後宮,能去看望的,只有故行之一人。
于是,柳丞相單方面沖着故行之輸出了兩個時辰,給故行之分析了各個刑罰對拷問洛銘的效果。
把故行之說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後散席的時候,腦海裏還反複回放着方才的對話。
他不知不覺走到冷宮門口,聽見裏面傳來洛銘一如既往的吐槽。
“長安啊長安,你說哥怎麽這麽久了都不來見我。”
長安:“閉嘴。”
洛銘:“長安,我閉嘴了那不就只有你長嘴了?你又不說話,悶死我啊?”
長安:“死吧。”
洛銘:“長安,你敢轼親王!”
長安翻了個白眼,徹底不說話了。
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誰。
故行之給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立刻推開門,在院子裏的兩人齊齊望過來,長安立刻跪首:“見過故大人。”
“免禮。”故行之踏步走進,洛銘立刻起身要粘上來,只是剛邁出一個腳,就看見熟悉的,要刀了他的眼神,于是那腳又默默縮回去,順便踮了下腳往他身後看。
“故大人,我哥呢?”洛銘皺起眉頭,他在冷宮裏,沒人告訴他,洛甚早出宮去了,因此他巴巴望了好幾天都沒見到人。
“皇上自有要事處理。”長安橫他一眼,這麽久了,居然還這麽白癡。
接着看向故行之:“大人有何要問的?”
故行之問道:“秦王進宮已經多日,都沒見恢複的跡象嗎?”
他要一直裝傻,故行之也在考慮要不要上刑了。
長安垂首道:“太醫也來瞧過,說身體一切都好,腦部淤血也已清好,記憶還沒恢複,要麽是心理的問題,要麽……”
他瞥了洛銘兩眼,故意重聲:“是裝的!”
洛銘立刻回敬他兩個白眼:“你才是裝的,你全家都是裝的!”
長安無所謂:“秦王爺,小的是孤兒。”
洛銘:“……”
故行之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頭都大了,他沉着聲道:“今日來找你們,問的是前丞相的事。”
一個是受前丞相之恩來報,
一個是與前丞相有血親關系。
故行之先看長安:“長安,皇上待你不薄,你自己想清楚,是還想繼續報着前丞相的恩,還是要報皇上的恩。”
接着看向洛銘:“前丞相舊部已經出動,你覺得他們是要扶你上位,亦或者是控制你,扶別人上位,你自己看。”
洛銘不懂,洛銘問:“本王沒有要殺皇兄的意思,大不了你讓那兇手和本王對峙。”
故行之看着他,把那張臉看得仔仔細細,絲毫都不放過:“那個小護衛?他于前兩日午門斬首了。”
洛銘瞳仁顫了下,但很快又收斂好:“本王不信,就算是真的,那說不定是他聯系外人害本王。”
故行之由不得他不信,從懷中取出一物,丢給洛銘:“這是他貼身之物,他臨刑前告訴臣,這牌出現,便代表他出現。”
洛銘握着那小小的人型牌,突然覺得燙手。
“對了,還有那許姑娘。”故行之道,“臣也查清了,她确真無錯,只是和秦王你做了交易,前兩日根據刑法,判處流放。”
洛銘小嘴微張,大腦一片空白。
故行之提醒他:“那小護衛還有些東西,就暫時交給臣來保管,等哪天秦王清醒了,再歸還不遲。”
說罷,拂袖便要走。
身後,這時傳來洛銘的聲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