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跪下兩更二合一
第36章跪下兩更二合一
“混賬東西!”
故将軍怒了, 他掌心火辣辣的疼,但怒火燎心,那點疼便微不足道了。
故行之被打懵了, 他上次被這麽打,還是在小時候被人抓去敵營铐問那次。
他意識到故将軍不同意, 但不同意又如何, 他想要洛甚。
他站直了身體:“爹,我喜歡洛甚!”
“別喊我爹!”故将軍氣得胸口發悶, 接着反應過來, 再罵, “也別直呼他的名字!”
他一招手,立刻有兩個人走上前,“給我拿下, 押回故府關起來!”
“不行!”故行之轉身要走,“我不會放棄他的!”
故将軍憤憤道:“皇上那裏, 自有為父去解決,你們兩個,不可能!”
“憑什麽!”故行之不願意, 他快步朝外走去, 一路下了臺階,然而沒走兩步,突然從四周湧出來數十個士兵攔住了去路。
“讓開!”故行之憤怒地瞪向來人。
“大人。”為首的副将拱手道, “還請大人三思。”
故行之氣極反笑:“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們嗎?”
“故大人年輕有為,我們幾個自然是攔不住您的。”
故行之意識到什麽, 他扭過頭,卻見身後靠過來近百來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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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是不讓他走的意思了。
故将軍冷着臉:“拿下!”
衆人蜂擁而至,故行之當即反抗, 但他再怎麽厲害,也只有一雙拳頭一雙腿,耗了大半天,瞧着自己體力即将耗盡,人數卻只增不減。
他閉了閉眼睛,停下動作。
此刻,已盡黃昏。
士兵見人終于停手,這才松了氣,趕緊收了拳頭,等候故将軍吩咐。
觀了許久的故将軍此刻依舊氣憤未消,他喝道:“來人,拿下!”
數人上前,故行之也沒有反抗,任由人将他綁住,押至馬車上。
待回了故府,故将軍讓人把他丢進屋內,又封了四周的窗戶和大門,只留下一個用來送飯的小洞。
故行之坐在床上,瞧着人忙來忙去,最後把門一鎖,沒動靜了。
他皺眉:“你們不打算給我松綁,那我怎麽吃飯?”
門外卻傳來故将軍的聲音:“你又不是解不開,裝什麽?再嚷飯也沒有!”
“……”故行之氣噎,幹脆手上一掙,把繩子丢到床上下來。
他湊到那送飯的洞口,只有巴掌大小,人根本過不去。
他又走到門口,試着拉了拉。
很好,用鋼板釘着的。
他喊故将軍,喊了半天卻沒人應,過了片刻,門外才幽幽傳來故夫人的聲音:“他進宮了,你喊也沒用。”
故行之眸子一緊,立刻上前拍門:“娘!娘你快給我開門!娘!他不能去!”
故夫人聽着裏面的動靜,嘆了口氣。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這兒子,養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喜歡上男人?
他若一開始就喜歡男人,那也就算了,但……
怎麽能做出有婚約在身,還去招惹別人這種事來?
況且,對方還是皇帝!
光是想想,故夫人也要被氣得頭暈了。
她惱道:“別叫我娘,你要不知錯,你別想出來!”
故行之懵了,他錯了?
他錯哪了?
他喜歡男人,就是錯了?
他繼續拍門:“娘,這個錯我不能認!你快放我出去!”
“我不!”故夫人也來氣了,“就該讓你爹進宮,拉着皇帝脫離你這個苦海!到現在還不認錯,真是叫娘我大開眼了!”
故夫人氣得不行,直接轉身走人。
風卷着沙經過,空無一人的門口多了幾分凄涼。
屋內,故行之皺眉。
什麽叫脫離他這個苦海,他很苦嗎?還是很海?
和他相愛,是錯的?
他直覺裏面好像有點什麽誤會,但此刻也來不及多想,倘若叫故将軍到洛甚面前說點什麽,保不齊洛甚會多想!
他又拍了拍門,聽了會兒外面的動靜,大概确定外面沒有人了,便從腰間取下軟劍,對着門劈去。
——
皇宮內。
長安瞧着人失魂落魄回來,心裏一咯噔,趕緊上前問:“皇上,是故大人不識好歹了?”
旁邊,長心唰地抽出劍:“不識好歹?那就砍了吧!”
洛甚瞧了眼兩人,有氣無力:“不是。”
“那是怎麽回事?”長安下午才送個雖然可憐,但眼神裏滿是希望的洛甚出宮,傍晚卻接回只灰撲撲失魂落魄,多了幾倍憔悴的洛甚。
他心裏跟着難受了:“皇上,是他欺負你了?”
洛甚又搖搖頭。
“那是咋了。”長安急得要跳腳,“難道是下午又疼了?”他想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趕緊要去找太醫,但洛甚還是搖搖頭。
長安迷茫了:“不是故大人欺負你,也不是身體疼了,那皇上,到底是哪裏讓皇上不高興了?”
長心也試探着問:“是想他了?那為什麽不直接帶回來呀?”
長安一聽,也反應過來:“皇上不是去接人的嗎?”
兩人對視一眼,長心問:“故家不同意嫁兒子?”
洛甚沒吭聲,也沒半點反應,但這對比方才的情況來說,無疑是默認了。
長心唰地出劍,叫長安吓了一跳:“長心,你該不會去血洗故府吧?”
長心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一眼:“怎麽可能!”
長安聲音顫着:“那,那你出劍幹什麽?”
長心扯了扯唇角:“我就擦擦。”
她自顧自坐到地上,拿出手帕開始擦劍,思緒卻飛到故府去。
她本來以為自己無心無情,雖然被先皇賜名長心,希望自己多長點心,但她從沒感受過長心的滋味。
長安的問話卻讓她第一次生出糾結的念頭。
如果真叫她砍了故府所有人,她去嗎?
她不知道,她很糾結。
同樣在糾結的,還有洛甚。
下午從操練場回來時,他便已經看清楚,故将軍定然是不會讓他和故行之在一起,畢竟兩人都是男的,若是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他這身體,故将軍自然也是知曉的,故将軍面上從未嫌棄過他,但也不代表心裏會願意接受。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幾乎都是如此……
洛甚想着,要放棄故行之嗎?
理智告訴他,應該放棄。
但,心難受。
他不願意。
屋裏安靜下來,安靜到他恍惚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
待洛甚察覺這不妙的心慌,果然下一秒,就有宮人來報,說故将軍求見。
他深吸了口氣,擡眼:“讓他進來。”
長安眉頭一皺,提議道:“今日就別見了吧,皇上,龍體為要。”
洛甚擡眼,看人時有些恍惚,但他搖搖頭,還是讓自己鎮定下來:“不了,一次性說完吧。”
省得他心提來提去,還不如一次性說清楚——
故将軍走進殿中,行了禮道道:“微臣,參見皇上。”
“故将軍,有話直說。”
故将軍擡頭,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落到長安身上,但他知道,屋裏還有一雙藏着的眼睛。
洛甚擡手,讓長安先出去。
長安眉心狠狠一壓,不滿地瞧故将軍一眼,這才擡步離開。
門緩緩關上,屋裏的聲音也再次響起:“微臣來,是為了犬子一事。”
“故将軍……”
“犬子能獲皇上恩寵,微臣不勝感激,倘若是情投意合,自當不敢阻礙。”
洛甚聞言,心頭猛地被刺了下,他聽着話,目光淩厲地投過去:“故将軍,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皇上,犬子已有婚約,早在進宮之前。”故将軍跪到地上,“犬子三生有幸,但并非是皇上良人,還望皇上,莫過于陷入其中!”
洛甚蹭地站起身:“你說什麽!”
“皇上,臣願替犬子受罰!”故将軍頭磕向地板,以罪臣之姿,等待即将傾下的龍怒。
而對面,洛甚晃了晃身體,難以置信地深吸了口氣:“朕……不曾聽聞他有婚約,故将軍,莫來騙……朕!”
“今日午時,臣內人還曾去問過他婚約一事,已經在籌備中,尚未告知皇上。”
洛甚聞言,眨了眨眼睛,片刻後,輕輕笑着,緩緩坐回位上,輕聲道:“好。”
“皇上,臣可替行之受罰!”故将軍恨不得在地上磕出個洞來,生出如此的兒子,叫他愧以待先皇,愧以待洛甚!
然而,洛甚卻沒如他想象中發火,反倒斂了所有脾氣,連半點情緒都沒露出,聲音也很輕的:“故将軍,你一生為國,這事,不怪你。”
“皇上,行之他——”
“朕,不怪了。”洛甚阖了阖眼,似是疲了,“朕情願的。事情,就此作罷。”
故将軍難以置信,呆滞地望着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的洛甚。
他面容依舊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纖長的睫毛低垂着,蓋出一片烏色,唇角噙着涼笑,仿佛不曾被故将軍的話影響半分。
但,肩膀輕顫,握着茶杯的手在抖,即将遇春的桃樹一瞬間被收走所有生命力,迅速化為枯木——
他再也無法維系表面的平靜,猛地摔下茶杯,聲音極顫:“來人,送故将軍離開!”
大門嘭地打開,長安帶着人沖進來,團團圍住故将軍。
長安怒笑着,雙手交握看向故将軍。
“故将軍,故大人的行李已經打點好了,煩請一并帶走。”
他說完,冷漠轉身:“還請盡快離開!”
——
從沒見過這樣的洛甚。
不論是長安,還是故将軍。
回去的路上,故将軍回憶着洛甚的臉,一陣痛心。
他意識到,洛甚是認真的。
是故行之負了洛甚!
故将軍從小看着洛甚長大,若說洛甚和故行之要真的情投意合,那他或許也能接受,可……
故将軍的痛心逐漸轉變為怒火。
他回到家,來不及看一眼湊到門口等他的故夫人,便火急火燎沖到故行之房前一腳踹開。
屋裏,故行之坐在地上,蓬頭垢面,身上全是石灰。
在他旁邊是把鈍了的軟劍,已經折成兩半,再沒辦法充當武器。
故行之瞧着屋裏斑駁的牆壁,他沒想到這牆體裏竟是裝着石板,以軟劍根本砍不穿,他想着去砍門,結果門倒是砍穿了,但也隔着一層鐵皮。
受苦的軟劍當即啪嗒一聲,自動斷成了兩截。
他沒了辦法,只能坐在屋裏,等待故将軍歸來。
屋門被踹,連帶着塵土飛揚。
跟在故将軍身後的故夫人吓了一跳,她沒想到讓故行之和皇上斷了,能逼得故行之到這個地步。
但倘若如此,又為何與別人結親?
故夫人想不通,瞧了眼故将軍,臉色漆黑,還在氣頭上。
她清了清嗓子,進屋問:“行之,你知錯了嗎?”
故行之擡眼,瞧着兩人,腦海裏全是洛甚的臉,他實在想不通:“我到底錯在哪了?”
故将軍一聽,更氣了,他道:“既然想不通,那就繼續想!”
說完,故将軍拂袖便走。
故行之趕緊起身:“阿甚呢!”
故将軍腳步一頓,皺眉:“阿甚?”
“是……皇上,他怎麽樣了?”故行之擔心着,下午時見洛甚身體還不好,別被刺激到了。
他皺眉,嚴肅道:“爹,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麽錯,你總得告訴我吧?還有皇上他身體不好,你別去刺激他!”
故将軍臉黑沉沉的:“你還知道他身體不好?那你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故行之聽着感覺越來越離譜了:“爹,我朝也不是沒有斷袖之人,娘不是還說過,你們以前行軍打戰,還見過男人生子,他總不會是和女人有的吧?怎麽到我這裏反而不行?”
他皺着眉:“我和皇上兩情相願,他……”
“兩情相願?”故将軍氣笑了,“你和他能一樣?”
“怎麽不一樣?”故行之琢磨着,明白了,“爹你是覺得,我身份配不上?”
故将軍看他壓根說不到點上,顯然根本沒想起來,氣血都要沖到頭頂去了。
故夫人見狀,趕緊提醒故行之:“人家清清白白,你不一樣,你有婚約啊!”
故行之愣住了。
“什麽婚約?”
故行之瞧着他們,仔細想了想,突然懂了:“爹,娘,你們根本沒見到人,哪來的婚約?”
“你……不是要嫁給人家了嗎?”故夫人也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這還是那日你進宮後求皇上賜的旨,難道是謊話?”
故将軍也皺着眉看他。
故行之深吸一口氣:“确實是有那個人,不過……”
他直視故将軍:“那人便是皇上。”
故将軍臉色一緊:“你在說什麽胡話,你那日去的不是花街,皇上他——”
故行之閉了閉眼睛:“那日皇上遭秦王設計,被帶進天喜樓,我陰差陽錯,和皇上共度一夜,那時我并不知曉他是皇上,也是這幾日才發現的。”
他說着說着,突然意識到什麽,再次擡頭看向兩人,喉嚨滾了滾,聲音微顫:“爹,你……沒和皇上說什麽吧?”
故将軍這時也知道自己誤會了,他閉上眼睛,痛苦道:“是為父錯了!”
屋外,響起蟲鳴。
故行之臉色驟失。
他急忙沖出故府,正巧下人剛解開拴着的馬,就被他一把奪去,翻身躍上直奔皇宮。
下人呆滞一瞬,接着故将軍也趕到門口,瞧着人影,嘆了口氣:“再備匹馬,我也再去皇宮一趟!”
===
皇宮內,太醫前腳剛走,長安趕緊端着藥過去。
躺在床上的洛甚虛弱的仿佛少看一眼,就會消失似的。
長安憂心道:“皇上,喝藥吧。”
洛甚睜開眼睛,睫毛輕顫了兩下,才緩緩起身,接過藥湯時忍不住偏開頭。
長安哄着:“皇上,多少喝點,您這身體要小心為上,孩子……系着您的命吶。”
洛甚想起自己還有個孩子,剛剛再次讓他痛得死去活來的孩子,一個無法讓人得知真實身份的孩子……
他手指掐着掌心,偏過頭,問道:“你說,我賭一次,如何?”
賭他打掉孩子,不會死。
長安臉唰地白了:“皇上,這不可賭啊!”
洛甚不聽他的:“說不定生下來和朕一樣。”
像個怪物。
長安心狠狠一揪:“像皇上……多好啊。”
長得那麽好看啊!
洛甚搖搖頭:“不好。”
他又道:“他生下來,也沒有爹娘。”
他認不了,沒有皇後,沒有寵妃,平白多出個孩子,叫人生疑,孩子也不好過。
全天下,多少人要他死。
長安呼吸哽住:“皇上……”
這時,長心卻突然沖出來,一把劍抵到了洛甚的喉嚨間。
長安吓白了臉,趕緊沖長心吼道:“長心,你做什麽!”
長心面無表情,只盯着洛甚。
洛甚望着人,恍惚中想起來。
當年長心就是被人抛棄,那人不想要她,三番五次試圖打掉她。
她命大活下來,又被塞給了先皇,這才一直到今天——
長心對所有事都無所謂,唯獨這一件事,她耿耿于懷。
洛甚瞧着長心一如既往冷酷的臉,微微揚起唇,正試圖辯解,說那藥絕對能一次流掉,接着卻見人眼睛眨了眨,豆大的眼淚唰的掉了。
他笑容凝住,唇角扯了扯,最後被難受壓平。
“長心,他和你不一樣。”洛甚說着,眼淚滾進藥湯裏,平添了幾分苦。
屋外天色如墨,卻沒那藥湯漆黑,洛甚小口喝着藥,情緒逐漸平和,旁邊倒是長安手忙腳亂,在哄哭得天昏地暗的長心。
長這麽大,她沒哭過幾次,但一哭,根本停不下來。
長安一邊哄人,一邊吐槽:“該哄的主子沒哄,倒是來哄你了,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長心不管,她繼續哭,一邊哭一邊盯着洛甚,直盯到他無法忽視這目光,頭痛着看過來。
洛甚道:“朕不流了。”
長心還哽咽:“不是為了哄奴婢的?”
洛甚:“……”
什麽叫得寸進尺啊……
他嘆口氣:“不是哄你。”
只是沒辦法。
他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長心這才沒再哭了,她擦着眼睛站起來,瞧着旁邊累癱了的長安,勸他:“每天早上我們都有晨練,長安,你不然跟我們跑跑,瞧你這累得,啧!”
長安:“……”
是誰剛剛累死累活哄你的!
是我啊!!!
他氣得直喘粗氣,又累得沒法說話,幹脆兩人大眼瞪大眼互相瞪瞪。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宮人通報,說是故行之求見。
本來稍顯輕松的氣氛一下子壓了下去。
兩個沒再瞪眼,齊齊望向洛甚。
洛甚只是愣了會兒,輕描淡寫地:“朕睡了,不見。”
他翻身躺下,拉過被子蓋住。
長安見狀,丢給長心一個眼神,兩人一人翻窗出去,一人熄燈離開。
屋外,故行之瞧着燈熄了,心頭又是一緊。
果不其然,片刻後,長安從裏面出來,臉色冷漠:“故大人,這麽晚了,來找皇上做什麽?”
故行之急道:“長安公公,皇上今日情況如何?”
長安對他的擔心嗤之以鼻:“故大人不必如此,下午傷人傷得那麽狠,晚上就不用來惺惺作态了。”
故行之解釋道:“今日的事是誤會,我并沒有婚約在身,我……”
“故大人不必同奴才解釋,奴才只不過是個宮人,也不敢管您那父母命,媒妁之言的。”他明嘲暗諷着,“皇上念故大人救秦王有功,也已找到婚配之人,特賞千金,同故大人的行李,應該已經送回故府了吧?”
故行之腦海裏閃過臨出門前門口那一大馬車,原來不是故将軍回來時坐的。
他看了長安一眼,換平時,長安再大的膽也不敢對他說這些話,可見這事給洛甚多大的沖擊。
他舔了舔幹燥的唇:“皇上已經睡了嗎?”
長安瞥他一眼:“自然。”
“那好。”故行之拂袍,對着洛甚的寝屋方向跪下。
長安又驚又怒:“你不會覺得,施點苦肉計,就能讓皇上心甘情願受你那委屈吧!”
故行之道:“皇上總會起來,我等他出來再解釋。長安公公,你忙你的。我不是要施苦肉計,我本來就沒有婚約,我不會認。”
長安更氣了:“那你是覺得皇上白難過,你無錯?”
“不……”故行之望着那漆黑的屋子,說道,“我沒能及時解開誤會,是我的錯,我讓皇上難過,更是我的錯。”
他當初察覺到洛甚便是那人後,沒能及時解釋,白天故夫人問起時,也沒有立刻澄清,以致于大家都誤會了。
長安還是氣,這麽大的事,怎麽就一點都不注意?
他重重拂袖:“那大人想跪,就跪着吧!”
接着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