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審問 皇上好男風
等洛甚再醒來,人已經被關在一個幽暗的宮房裏,身上纏着鐵鏈,窗外,稀疏的月光灑進屋來。
洛甚盯着對面熟悉的臉,表情一言難盡。
“醒了?”洛銘坐在桌後,慢幽幽喝茶,“你和皇帝是什麽關系?”
洛甚困惑了。
“你……是什麽意思?”
洛銘盯着他的臉,笑了:“你還挺能裝,是皇帝的私寵吧?不然就是故行之的心上人?”
洛甚仔細想了想,最後得出個結論。
他臉上的面具并沒有被洛銘發現,晚上那次在後花園的見面,讓洛銘誤會了。
如果他是前者,洛銘抓他就能套出皇帝的秘密,若他是後者,洛銘抓了他,心上人在皇宮遭人綁架,會讓故行之對皇上的信任産生動搖。
不管怎麽看,抓了他,洛銘都是漁翁得利。
就是……
他壓根不會想到,自己抓到的,就是洛甚本人。
洛甚盯着桌子上,擺在自己方向的那杯茶,洛銘特地多擺出一杯茶給他,是什麽意思?
“我想你是聰明人。”能在後宮躲這麽久不被人發現,絕對不是凡物。
洛甚表情開始糾結:“我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私寵,對你來說沒有什麽價值,難道你更想聽床笫之事?不如放了我,我也不敢和皇上說什麽。”
洛銘笑着反問:“本王有那麽蠢?等你回去舉報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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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個私寵人微言輕的,但說不定,洛甚也喜歡他呢?
洛甚茫然了:“那你是想殺了我?”
既然要殺,虜他過來做甚?
“你這麽有用,何必殺了。”洛銘沖他又是一笑,那笑陰森森的,叫洛甚腦海裏警鈴大作。
“你該不會……給我下毒吧?”
洛銘聞言,笑意更深了:“确實,你很聰明。”
洛甚脖子僵了瞬,看着洛銘,他改口道:“如果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你能放我走嗎?”
洛銘:“你方才不是說,不知道麽?怎麽現在又能回答我想知道的問題了?”
洛甚一臉心虛:“那不是……想賭一賭麽?”
洛銘笑了,看他倒覺得有點意思,便喝了口茶,擡擡下巴:“解藥就在這茶中,你先坦白一件,叫我看看你的誠意。”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小聲地:“皇上的屁股上有顆痣。”
洛銘:“???我問你這個了?”
洛甚搖搖頭,無辜道:“王爺也知道,我只是個身份卑微的私寵,平日裏只有在床上才能見到皇上,哪知道其他的事呢?王爺若是為了其他事,那我就不清楚了。”
洛銘胸口起伏了下。
他這麽說,自己也沒法去考證啊!
“除此之外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洛甚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我是專門訓練給皇上暖床的,怎麽會懂你們大人之間的事呢?王爺若是想問,可以問些我懂的,比如皇上喜歡什麽姿勢?”
洛銘:“……”
他想了想,有點被洛甚說服了。
畢竟一個通房宮人,能知道點什麽呢?
不過至少讓他知道,洛甚竟好男風。
他問:“皇上喜歡的是女子還是男子?”
洛甚:“……”
他睜大眼睛,無辜又震驚地望向洛銘,眼裏微動,似是有眼淚要掉了:“皇,皇上喜歡男子還是女子,我,我怎麽敢過問呢?但……但皇上想必,更喜歡女子的吧?他……他畢竟,以後要娶皇後的……”
說到後面,那聲音幾不可聞,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心裏暗藏的傷心事被勾出來,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雖長得普通,可那眼神襯得他楚楚可憐,有幾分私寵的模樣。
就是這身體板,似乎并沒有刻意嬌弱。
洛銘感覺有點接受無能。
他轉過頭,擺擺手,先前護衛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給洛甚灌下去。
洛甚猝不及防,被灌得嗆聲,低頭咳了好久,才把藥葉子藏到舌根,再雙眼通紅地擡起頭,驚恐萬分地問:“王爺這是……”
“你也沒什麽用,本王就不為難你了。”
洛銘站起身,便準備往門外走。
旁邊有人解開他身上的鎖鏈。
洛甚手一松,趕緊握着手腕揉了揉:“那王爺……”
“不過,本王想看看,你平時怎麽服侍皇上的。”
洛銘突然轉頭,沖他微微一笑:“私寵若是遭人玷污,皇上想必不會再要你了,你如果還想再在宮裏活下去,就和本王合作,否則……”
洛甚急忙往前一步,然而這時身體卻突然發軟,他毫無力氣,被旁人接住。
護衛茫然地跟在王爺身側,問道:“王爺想看?”
洛銘:“……”
他逃得比雞還快。
大門很快嘭地關上,只留下屋內四個大漢和一個楚楚可憐的洛甚。
屋外沒了聲音,洛甚的眼神頓時冷了。
他掃眼四人,直覺不好收拾。
“反正已經沒人來救你了,若想少受點苦,就別掙紮了。”大漢帶着笑意伸手摸來,對他們這些打手來說,只要有人伺候,何管他男的女的呢?況且還是皇上用過的,肯定好用才用這麽久啊!
洛甚本想直接動手,但剛一擡手,就注意到窗上的紙被捅破,似乎有人在盯着。
是洛銘……?
不,應該不是。
可能是那個護衛。
他收手,做出一副費力躲着大漢的可憐模樣,衣服被大漢扯開些許,身上也被摸了幾下。
屋外的人見大漢遮住了視線,想來應該沒有逃脫的可能,這才轉身離開。
洛甚又躲開一人的手掌,後退兩步,誰知突然被身後的人一抱,他用力踩住對方的腳,另一個人立刻沖他撲來。
他嘴角微抽了下,右手取下環戒,在對方距離自己最近時猛朝對方心口抵去,機關瞬動,一針刺入對方心髒。
那人瞬間斃命,死得無聲無息。
周圍其他人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洛甚擡腳把那大漢往門口一踹,轉身準備收拾掉剩下幾人。
這時大門卻突然被人撞開,一道身影沖進屋裏,還沒張口,一個人就沖他飛來。
他毫不客氣反手拎住,一看不是認識的,就丢到旁邊牆上,轉頭看向屋裏其他人:“長年?!”
話音剛落,就瞧見可憐的洛甚愣了片刻,一張臉滿是茫然,再見到故行之臉上的急切擔心,那點茫然立刻轉化成感激,推開旁人就要沖過去。
剩餘的大漢回過神,一人去撈洛甚,另外兩人則擋住洛甚。
故行之眼眸微深,手腕一動,兩人齊齊斃命。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身後那大漢都來不及抓到洛甚,故行之卻已解決掉兩人,趕在他之前握住洛甚的手腕,将人拉進懷裏。
剩餘的那大漢趁機想逃,剛摸到門口,就被一劍擋住去路。
“呵。”長心随手将劍在他面前甩了甩,那大漢渾身就是一哆嗦。
然後,她目光就冷冷落到故行之身上。
這時洛甚身上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他看看故行之,再看看長心,果斷推開故行之,跑到長心那處。
大漢見長心注意力轉移,立刻推開劍往外跑去。
長心舒坦了,随手把劍朝大漢方向丢去,只聽噗嗤一聲,那劍于背後刺入對方心髒,大漢身體僵了一瞬,直挺挺倒下。
死了。
她掃看故行之一眼,沒多說話,扶着洛甚便離開了。
故行之在原地愣了愣,想起在後花園時洛甚說的那些話,再想起方才對方是就算害怕也不願躲在他懷裏,這才明白自己的行為對他來說只是困擾。
他自嘲地笑了笑,轉身時腰上的玉墜突然掉到地上,他這才想起還沒把玉墜還人,便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還沒追到人,遠遠卻看見長心和洛甚停下來,一個熟悉的人影跪在他們面前,低聲道:“奴才,罪該萬死!”
故行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