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殿,外面的神仙也決不會再說了。”她放下大剪刀,拿了掃帚将殘枝樹葉掃到一處,“青丘夭華上仙現也已娶妻,你這般一問,可要鬧得別人家不安寧,還會讓仙上因此記恨你。”
阿梳恍然大悟。
原來慕卿和夭華搶媳婦兒,最後媳婦兒歸了夭華,怪不得慕卿對夭華說那句“就是要欺負你”,看來還是有很大原因的。慕卿在謀略上是贏家,卻在成了情場上的敗将,也難怪他不許任何人再說起那個女人,想必定是恨透了吧。
可是轉念又想,慕卿這般,還挺可憐的,打算還是不挑起他的傷心事好。
一天過去,阿梳通宵看完阮阮給的小本子,寫的是皇宮貴族的故事。這又是禁物更是絕版,所以阮阮特別珍惜,特意囑咐不準弄丢更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她躺在榻上,想到裏面寫到一扇皇宮大門将有情人分隔兩處,女的在後.宮嘗盡腥風血雨最後被人陷害致死,男的在外面馳騁沙場、為國捐軀,還落得個屍身無處安葬的下場,眼淚鼻涕頓時流了一枕頭。再想那罪魁禍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若不是那個老太監為了完成任務硬逼着女子選秀,還幫助別的妃子加害于她,這場悲劇也不會發生。
真是個沒孫子的臭男人!
哦,不對!小本子裏本來就沒寫他有孫子。她晃腦袋想:所謂太監,乃老而不娶妻、不生子也,有心無力。
她長嘆一聲,将這個老太監在心裏狠狠咒罵了一百遍。
一大早,慕卿就把她叫了過去。她打着哈欠,勉強振奮精神。興許慕卿是看她兩眼發紅一副哭過的樣子,所以多看了幾眼,語氣也比平日裏溫和:“阿梳,我今日要出門一趟,三天後回來。東陵殿裏裏外外就拜托你了,我希望回來的時候可要如同當年帶你回來時候那般,一塵不染。”
原來慕卿本意是想叫她打掃這東陵殿上下,但看在她神色黯然于是委婉了說,但阿梳還是能聽出他原本的意思。不過就是打掃而已,東陵殿上下這麽多人,也犯不着她一個人全部掃了。
慕卿似乎又看出她的心思,目光銳了銳。他正要說話,她搶在前面問了別個問題:“仙上,神仙多少歲算老?”
他也不追着剛才的事,回答說:“既已得道成仙,已經沒了‘老’這個概念。”
她略有失望,垂下頭深思。這時慕卿站起身過來,伸手到眼前。她閉上眼睛,他在眼皮上輕輕碰了碰,問:“你昨晚怎麽了?”
看小本子的事只有阮阮和自己知道,可不能把阮阮出賣。于是阿梳嘴唇一撅,看着他傷心道:“不知道,可能是預感到你要走了,便有些難過罷!”
誰人一聽便知這是馬屁話,而慕卿倒好心情地彎着嘴唇,微笑着摸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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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出門前,阿梳表現地十分乖巧,又是給他整袍子又是學着小本子裏的女子在男人出戰前囑咐他萬事小心。最後慕卿站在東陵殿大門前,黑色的發絲同那金秀月華衫拂拂飄動,一身潇灑俊骨,看的人心直癢癢。他朝她滿意一笑,最終踏雲而去。
後面兩天阿梳過得十分松懈,除了叮囑上上下下把東陵殿打掃幹淨,就是去玉錦那坐坐。她今日才發現,東陵殿少了慕卿,還真當有那些一點無趣。
想起前兩天問慕卿神仙老不老的事,她心裏還在盤算。如果按照凡間的算法,慕卿算是老老老老人。“老而不娶妻、不生子也,有心無力”又跳到腦海,慕卿他到底算不算個老太監呢?
再想阮阮說争媳婦兒一事,心道慕卿還是個癡情的種,就算時光讓自己變成了太監,他還是惦記着那個女子,否則見到她丈夫怎麽會鼻孔哼氣與之大打出手。生孩子,他再有心,沒了那女人也無力。
這日和玉錦在仙郊外歇腳,玉錦喚去身邊的仙婢回思桓殿取茶。茶到手的時候還暖着,着實為難了那小丫頭。
玉錦給阿梳泡了一杯,同她說起她在南面仙草林遇見蒼術的事,說蒼術告訴她保持身材的辦法就是多散步。這不今天就拉着她往外走了。玉錦說蒼術這人極好說話,為人就是太過女氣,做事細致地連分絲線的女仙都比之不及。阿梳倒覺得細致是好事,畢竟他從醫,不細致點怎麽行,将來若嫁給他,萬事定不用操心。
說到選婿,玉錦托着下巴目光如水:“就該找個像慕上仙那樣的男人,聰明又有型。”
正說着,後面有另外的仙子仙君出來散步,走到此處也覺得渴了,便向她們要了兩杯茶。她們自當樂意,大夥兒就圍坐在一塊兒喝茶,很自然地聊起最近的八卦。
原本是件極高興的事,可聽到那些人後面所說,阿梳手中的杯子“咔嗒”掉在桌子上,上好的冷香茶濕了一角袖子。
他們說,有人看見慕卿出現在了青丘。
慕卿他果然還是去找那個已為人妻的女子了。
【007】青丘女子
...
到了第三天,慕卿按時回來了。
前一晚阿梳特意将東陵殿上下檢查了一邊,保證沒了半點灰塵,可慕卿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件事上計較。他快步邁進大廳坐下來,面有疲憊之色,說話也有些吃力:“這幾日沒什麽大事吧?”
阿梳給他倒上一杯茶遞過去搖搖頭。
慕卿一飲灌下,她再滿上,他再喝下,她再滿上問:“你去哪了?”
他喝完放下茶杯,緩緩嘆了口氣:“青丘。”接着眼瞧了瞧手裏捏着的杯子,“你這茶葉似乎放多了吧,多喝幾口就覺得苦。”
阿梳奪過杯子同茶壺一起抱着:“茶本來就是苦的。”
出乎意料的,慕卿只是笑了一笑,并未多作話。他捏了捏眉心,似乎想休息了,又忽然想起來,從懷裏掏出一樣閃閃發光的東西:“這是東海的夜明珠,這次路過的時候順是要一顆給你耍耍。”
哼,不就是一顆夜明珠嗎!
阿梳将夜明珠小心翼翼揣到懷裏寶貝着,轉眼慕卿就往門外走。 這次回來,他情緒有些低落也不太想說話,她本想說的那幾個問題也在這時卡在喉嚨裏,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她猶豫一下咽回肚子。
阿梳想,慕卿失常,定與那青丘女子有關。
阿梳不知道慕卿和那女子從前的故事,但好奇心越積越累,很想看看那女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日,她趁慕卿有事出門,便一個人偷偷去了青丘。
她變出兩團大雲浮在青丘之上,躲在雲後面看。青丘之王應是住在洞宮,轉悠了一圈,總算是找到最大的一個洞。那洞前有數只狐貍把守,一道結界橫在洞口一丈之外。
看不見洞宮之內的情況,阿梳很是失望,又等了大半個時辰,只好氣餒。正待走時,下面忽然有了動靜。只見那幾個狐貍恭恭敬敬望着洞口,出來一個身着火紅裙袍的女子。狐貍們低頭趴在地上,像極了拜見之禮。阿梳猜想,那應該便是夭華的妻子、慕卿的舊情人。
那女子膚色白皙,在火紅的衣裙下襯得更加白潤。她站在洞外,擡起精致的尖下巴,琉璃般透徹的雙眸望向阿梳這處。阿梳心一驚,越往雲後面藏了藏,下面卻傳來女子清脆的高聲:“上面的仙友,你在我青丘看了快一個時辰,到底有何貴幹?”
阿梳只顧着自己藏,也沒注意周旁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仙人,只盼女子發現的不是她。可沒過多久,身前的雲被一陣怪風刮開,将她整個人坦.露在空中。女子朝她微微一笑,走到洞前結界外。阿梳看躲藏不過,只好埋頭下了雲端到她面前。
女子長得很是清麗,是個難得的美人,但身上不經意散發的氣魄讓人覺得不太好接近。阿梳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這次來的真實目的,卻又不想給慕卿惹麻煩,但一時間又沒想出好的借口。她向她和善扯一扯笑,女子點點頭問她:“仙友剛到時我就已經察覺到了,本以為是路過或是迷路,看來并不是如此吧?”
原來自己一道這兒她就已經知道了,這下有再好的慌也說不過去了。盡管如此,阿梳還是拱手禮貌,向她确認道:“在下仙號瑤蓮,這位可是青丘女主人?”
女子眉梢一跳:“原來是你啊!不錯,我正是青丘之後,辛藥。”目光緩緩在阿梳身上打量了一圈,突然變臉質問道,“慕上仙和我相公打起來,就是因為你吧!”
阿梳收下假笑,臉上一沉:“是你相公先挑起的!”
聽她這句,辛藥眼中怒燒,深深呼了一口氣,甩袖道:“休要胡說!不管你今日是什麽目的,看在你是仙女份兒上,請你現在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