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過年來的親戚
“不練,我雖然喜歡這東西,但只喜歡別人彈給我聽,如果要我學,就是浪費我的時間!”
白秀文一口就拒絕,低頭一看桌上的畫筆,笑嘻嘻道,“不如繼續教我畫畫吧,我學得越好畫好草藥的模樣就越正确,行嗎,安先生!”
最後一句帶上了撒嬌的味道,加上可愛的小模樣,安塵芳也只能棄械投降。
望了望這把積了灰的七弦琴直嘆氣。
這已經是第五次被拒絕了!
“你天天這樣緊張的學習,神精崩得緊緊的,對你的身體也不好,你自己學了,偶然彈一下是有好處的,畫畫的藝技如果只是為了畫些藥草植物,跟本不需要太精湛的畫功,你這明顯就是故意拒絕,為什麽?”
安塵芳還是做最後的掙紮,可是白秀文已經磨開了畫畫的顏料,展開了畫畫的紙板。
聽到安塵芳的話,白秀文正色道,“先生這話就不對了,就算是畫藥草植物,也不能沒有精湛的畫功,我要是把小草畫成大樹呢?
要是把石頭畫成花呢?我要是把蘑菇化成小草怎麽辦,在先生眼裏不需要用功的東西,在我眼裏卻是要十分的努力才能達到,先生,還是繼續教我這個吧,學會彈琴也是個好事,只是不适合我罷了。”
安塵芳怔了怔,看着她眉宇間與小孩子不相符合的冷漠有點驚異。
“好吧,不學就不學,你只要一直有很好的運氣,你以後想叫多少人給你彈着玩,我相信都會有人來給你彈的。”
他說得是她撿到的「殉葬品」,如果一直這麽好運氣的撿到那東西,可不是能請到很多人來彈着玩嗎?
随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很快,安塵芳就要回老家去了,白母早早就把自己種得一些幹菜,瓜果幹,野味,狠狠的裝了一大包袱,給他帶回去,那天,白秀文也送他到村口,悄悄的千叮囑萬囑咐讓他一定要把金杯處理掉,還給了他一疊自己親自寫給安家老爺、夫人一家人的祝福詞和各種極盡乖巧的話,感謝他們這半年的照顧。
很快,就到了過年。
家家戶戶都歡喜洋洋,白秀文家裏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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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收獲可是比往年任何一年都收獲都要好,特別是白秀文有了這麽個神奇的先生,随随便便給的一點東西,就讓全家過了個大肥年,
白正晏又偷偷跟妻子商量着,要給家裏添幾個熱鬧。
白母當然羞澀的就同意了。
大年初一,到各家拜年是白秀文最興奮的時候。
那怕她的靈魂已經四十多歲了,卻還是最期盼着這一天,只要她夠可愛,夠禮貌,話說得夠好聽,在加上她落落大方的姿态,不管是誰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無不是誇獎的,就連收到的新年禮物也是最多最好的。
在這之後,十裏八鄉都傳着她的好樣貌,好人才,甚至有人家已經打聽她今後的婚配之事,白母聽到後,笑得合不籠嘴,直說她年紀還小,不考慮婚配之事。
沒多久,白家的一些親戚便來往的拜年了。
在初三後,母親娘家的大姨帶着一對表姐弟來了。
母親有一二年沒看到姐姐了,跟父親開心的裏裏外外的招呼,推着白秀文帶表姐表弟出門去玩,可白秀文對這一對表姐弟只是冷冷淡淡,連話也不多說。
比白秀文大七歲的表姐于紫弦反而便主動,湊趣的把白秀文哄出門。
“妹妹,我聽說你家給你請了個教書先生,是不是給你送了好多的東西,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鞋子也好看,這紅頭繩更好看了,我一直想要,娘也不我買,也是先生送給你的嗎,真好。”
于紫弦扒着她頭上紅頭繩,想要扯下來,被白秀文一歪頭給躲了過去,她自己把頭繩扯了下來,嘴角上翹,諷刺笑道。
“姐姐想要這個?”
于紫弦眼睛發亮的直點頭,“想要想要,你要送給我嗎?”
“我可以給姐姐,但是……”白秀文眼皮一垂,斜眼望着旁邊小樹林那個大松樹,指着上面的烏鴉窩撒嬌道,“我想要那個,姐姐你看怎麽辦?”
比白秀文大兩歲的表弟向上一看,驚嘆,“好高,姐姐不要上去,會摔下來的。”
白秀文又笑嘻嘻的,從挂着的小包包裏掏出幾塊糖果,“紫術,想不想要這個,如果你把你娘的頭發剪一縷給我,這些糖果就是你的了!”
頭繩跟糖果都是這對姐弟最想要的東西。
在前世,白秀文記得大姨在母親懷弟弟時,只來過她家一次,也是帶着這一對姐弟,那時父親正好給她買了糖果跟紅頭繩,她喜歡得不得了,又不舍得吃糖,也不舍得帶紅頭繩。
可這一對姐弟,卻哄着她去掏鳥窩,讓她摔下了樹暈迷了一天一夜,還偷偷把糖果跟紅頭繩拿走了,而她哭鬧着想要回來時,卻被父親給苛責了一翻。
自此之後,她就有了頭疼的毛病,每每想到這,她就心就跟針刺了一樣,那個時候,那是她一生唯一收到的一次禮物,後來母親去世,她的世界就在也沒有這些東西了。
在後來的後來,這對姐弟沒有任何內疚過上了好日子,而她一個白家孤女卻過得豬狗不如。
這一世,她沒想到這件事來得這麽快。
于紫弦跟于紫術姐弟貪婪的看着頭繩跟糖果。
水光滑亮的糖衣裏包着紅紅綠綠的果仁,紅頭繩也不是全紅色,而是纏着金色的絲線,紅金兩色裹在一起非常的好看,比白秀文頭上的小碎花首飾還要好看,又特別的顯眼華麗。
“樹太高了,會摔下來的,妹妹,我拿別的東西給你換頭繩好不好嘛。”
“妹妹,我娘會罵我的,我能不能也用別的東西換糖呀,給我吃一點吧,我都沒見過好看的糖果,給我吃一點吧,給一點嘛。”
白秀文暗狠,原來你們也知道這事不好,竟然還縱容自己去做,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