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參煮白雞湯
那只金杯上的花紋跟樣式把安塵芳看變了臉。
“這……這可是殉葬品,你從哪裏弄的?”
白秀文哪敢說怎麽來的,只是含含糊糊的說:“撿的……”
“撿的?你再給我撿個同樣的試試?你這話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快說,是從那來的?”
白秀文有點不高興了,頭一撇,“天要黑了,安先生再不回去就很晚了,我鞋子也濕了,快回去吧。”
“可是這個……”
白秀文奪過金杯放在籃子裏,沒好氣道,“你甭管它是哪來的,反正是我撿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這個東西等安先生你回老家去時,幫我換成銀子,我現在很需要錢,你可以把我欠你的錢扣下,剩下的……等你從老家來了在說。”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神秘了,這東西也能撿?
安塵芳一副便秘的模樣摸摸下巴,知道這丫頭要真不想說是絕不會說的,只得作罷,不如等慢慢套路套路,她總能說出來的。
再看她全身糟糕的樣子,臉一變,“等下,你就這樣回去,你爹娘還以為我把你怎麽着呢,你今天沒有回家吧!”
白秀文當然不會說。
“是去撿金杯了?”
“這是什麽東西……”
安塵芳眼疾手,快把籃子底下的人參拿起來一看,“人參?還有泥,這是新挖的,你這個又是從哪挖來的,還有你身上的鋤頭,你今天上山了?”
白秀文噘嘴,這東西到是沒辦法隐瞞了,只得點點頭。
“本來只想去挖幾棵人參,讓你帶回老家幫我賣掉,沒想到我好運氣的撿到這個金杯,還挖到這一棵人參,這兩樣東西就是這麽來的,我打算把人參留下給爹娘補身體,把金杯換錢,這個人參你幫我拿着,一會見到爹娘,就說是你買來送給他們的,他們一定不會懷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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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還不是主動說出來了。
“那你告訴我撿到金杯的地方?”
白秀文想了想,感覺說了也沒事,便如實道,“在一個水潭裏撿的,你要想知道确實的地方……我可以告訴你,但現在,你快幫我整理一下,還是先回去吧,天已經黑下來了。”
安塵芳一聽,也對。
從袖子裏拿出個折疊的小燈籠,又點上蠟燭。
就着微弱的光給她把身上重新整理了一翻,鞋子跟衣服是沒辦法換新的了,只好找借口搪塞過去了。
回家之前,金杯也給了安塵芳藏着。
冬天果然黑得非常快,兩人回到家時,天已經黑得看不見了,白正晏夫妻已經點好了兩盞大燈,焦急的打算出來接他們了。
“你們回來也太晚了,出什麽事了?”
白母一看女兒的鞋子又濕又是泥,驚訝得把她扯到火爐子邊烤火,幸虧只是鞋子,衣服只有點髒,到沒什麽別的問題。
“沒事,只是踩到泥裏了,娘,我好餓,咱們為了趕回來連飯也沒有吃,快給我做點吃的吧,安先生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們呢,我先去換衣服去了。”
為了不讓母親再多問,白秀文趕緊找借口撤了。
安塵芳尴尬的把人參給拿了出來,“大叔、大嬸,這個是我在半路上買的人參,我想你們常年勞作,也需要這些藥品補身,所以買了個新鮮的,你們明天就煮了吧,做什麽都好,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這人參還粘着濕濕的泥土,白正晏夫妻平日就是個種地的,從來沒見過新鮮的人參,還是這麽大一個,他們有點懵的忙推辭。
“我們兩雖然不懂人參,但看這人參如此大,怕是有百年之久,應該不便宜,咱們都是粗人,哪需要什麽補品,安先生你還是拿回去,送給安先生的父母,也好表表孝順之心,真的,平日你給我們已經夠多了,我們本來都不好意思,你要再送這樣珍貴的東西給我們,我們是真不能接受了,真的,不能接受,會折壽的。”
安塵芳是說破了嘴皮子,白正晏夫妻就是堅決不要。
白秀文一出來,就看他們還在推辭,一把奪過人參塞到母親手裏,笑道,“娘,拿着吧,安先生家裏有好多呢,不要白不要,明天咱們用它煮野雞吃,好啦,天這麽晚了,娘親,快給我做點吃的吧,吃好了大家快睡覺,明天我跟安先生還有課呢。”
這才是正經事,白正晏夫妻也不再糾結。
忙去熱了飯菜給兩人吃着,安塵芳愁眉苦臉,象征性的夾了兩筷子。
他在鎮子上就已經吃過了,哪還吃得下這些。
白正晏夫妻拿着人參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兩人一琢磨,這東西要不要拿去換錢更好,家裏的屋子早就要翻新了,但這又是安先生的禮物,他們也不好獨享。
第二天,白正晏夫妻果然用人參煮了一只雞。
安塵芳抽了抽臉上的肌肉,看着桌子上的「水煮人參白雞湯」,果然這麽個好的人參就這樣糟蹋了,他的心有點滴血,雖然家裏的人參并不缺,可這麽一大只還很新鮮的,又在這樣的季節就少見了。
“你昨天晚上的裝備可收好了?”
安塵芳肉疼的轉移視線,問旁邊小口抿着湯的白秀文。
“回來之前,我不是說去上茅房嗎,那時候就已經收起來了,你自己沒注意罷了。”
“那這人參,你怎麽找到的?現在可是冬天。”
果然開始問了,白秀文恩恩含糊了兩句。
安塵芳知道她又不想回答,心裏更憋屈了。
早飯後,安塵芳突然拿出把七弦琴,笑道:“平日,你什麽娛樂藝技都不願意學,我知道你是為了多認識點字,可以完整看完一本醫書。
如今,你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做到了。現在,我教你琴藝,琴藝可以熏陶你的氣質,舒緩你的神精,是最為愉悅的事。”
白秀文前世只看別人彈過,那還是去找吳天德時,在妓院的門口聽到悅耳的琴聲,羨慕,渴望也是有過的,可她也知道,彈琴不是她這種農婦能觸及的。
可每次一看到這個,她就會想到那天吳天德是怎麽侮辱她的。
“就你,你會彈琴嗎,你會唱歌嗎,你就是一個可憐蟲,是我買回來的老媽子,連芹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你還管到老子頭上來了。”
芹芹就是那個妓院的一個普通妓女,她彈着琴,得意洋洋用媚眼如絲的眼睛看着她,嘲笑得勾住吳天德的脖子,看着她被吳天德一腳踹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