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樓道
門“咔”的一聲又被關上。
閉眼細細聽了一會兒,房間裏安靜得只有他的呼吸聲。
夏辭衍松了一口氣,睜開眼,然後對上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站在床邊俯視他的男生眼裏帶着調笑,看得夏辭衍臉一熱,當場不幹了。
“笑什麽笑!”
“走路沒聲啊!”
“我沒笑。”季柏深這麽說,嘴角卻翹着,又低低回:“怕吵醒你。”
夏辭衍:“……”
得,還怪他咯。
一拳打在棉花上,太憋屈了。
季柏深又問:“還睡嗎?”
“再睡都成豬了!”夏辭衍一張口就嗆得很,嗆完又覺得自己這樣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好像不太好,聲音軟下來點解釋:“我的意思是再不吃飯就要變成豬了……”
啊,不是。
好像吃太多才會變成豬。
啊,也不是……
他郁悶了,坐在床上,穿着皺巴巴的T恤,頭發也亂得很,渾身上下散發着極其可憐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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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深從衣櫃拿了件自己的T恤,手指捏住男生的下衣擺就要脫,腰側一涼,夏辭衍立馬雙手抱胸的壓住衣服,仰頭看脫他衣服的流氓,“你幹嘛!”
聲音顫着,桃花眼眼尾勾着紅,臉上的緋意一路蜿蜒至脖頸。
“衣服皺了,換一件。”季柏深看男生跟防色狼一樣防他,眉間染上無奈的笑,把衣服遞過去,“那你自己穿。”
扯過衣服,夏辭衍嘀咕:“是誰揉皺的!”
季柏深好聲應:“是我。”
這話說得夏辭衍好不容易散下去點的羞恥又湧上來,他伸手去推季柏深的腰,兇着聲音說:“轉過去,看什麽看!”
季柏深眉目蘊着笑,好聲好氣的應:“是是是。”
聽着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怎麽想扭頭,季柏深還是控制着心底的渴望站在原地,心急的獵人是會吓跑獵物的。
“好了嗎?”
“好了。”
季柏深轉過來,便看到一顆淺栗色的毛茸茸腦袋,男生正低頭看身上的T恤,領口寬寬大大的,露出精致的鎖骨,衣服寬得不像話,但除了鎖骨外其他該遮的地方也都遮住了。
看了幾秒,夏辭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不是他衣服,伸手要脫,兩條緊實的手臂貼了過來,一手穿過腿彎,一手锢在腰上,強硬的将他從床上抱了起來,在他還沒得及掙紮前又把他放到了床邊。
季柏深半蹲在床下,撿起地上的拖鞋套到他腳上,末了還捏捏他腳丫子。
“幹嘛!”夏辭衍快速蹬開他的手,臉越發燒了。
再不離遠點,他覺得他遲早要被這個流氓燒死。
跳下床,扯扯寬大的衣領,他快速往門口走,欲蓋彌彰的大聲說:“餓死了餓死了。”
腳步聲從後面跟來,夏辭衍加快步子。
手腕被拉住,季柏深帶着笑意的聲音從後傳來:“這邊。”
夏辭衍:“哦。”
晚飯不知道擺在那裏,他只得跟着季柏深走,經過六翼天使小噴泉時,重合的記憶和問題把夏辭衍的羞意壓下,他扯了扯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問:“你怎麽會買下這個療養院?”
錯落有致的小別墅一排排立在不遠處,盡管保養不錯,但還是能看出破舊的年代感來,“買下來了也不翻修翻修。”
這麽大塊地,挺浪費的。
季柏深知道他想問什麽,也沒指望能瞞住男生,這一切只是時間久遠的問題,“我小時候在這兒住,住習慣,就買下來了。”
夏辭衍桃花眼瞪大:“!!!”
“你小時候怎麽會在這住?你什麽時候住進來的?我怎麽不知道?”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從他口中冒出來,那些疑問和猜測在這一刻得到證實,可答案卻讓他更茫然了。
他側仰着腦袋看季柏深,又問:“那你見過我嗎?我跟媽媽在這住了兩年。”
季柏深握着他手腕的五指緊了緊,步子堅定不移的往前走,聲音不高不低:“見過。”
見過?
真見過?
“那你怎麽不早說啊!”
“到了。”季柏深沒回答他上一個問題,偏下腦袋看他,手掌撐在門上,“吱”的一聲,房門打開。
夏辭衍從他身上移開視線,往前看,門後的場景讓他當場愣在了原地。
“這……”他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仰頭看門牌號,又回頭看其他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記憶中的一樣,那些本已開始模糊的記憶在這一刻無比清晰起來。
被拉着手往裏走,客廳裏的小木馬,樂高,落地窗前的駝色羊毛地毯,小桌花瓶裏的滿天星,熟悉的一切讓夏辭衍眼眶漸漸酸澀。
他曾多次想要回來,也曾行動過,那天大雨傾盆,是他爸爸的婚禮,他一個人從後門打車離開,直奔療養院,可車行到一半,郊區的山洪阻擋了他的去路,他和車子一同被困在半人高的水中。
夏肖遠西裝皮革,帶着人蹚水而來,見到他的第一眼便狠狠煽了他一個巴掌,雨水浸在臉上和淚珠混在一起,他爸爸冷白着一張臉說:“你也想要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嗎!”
那一瞬間,他是想死的,可他爸把他拉回家,又找人嚴密監視了他兩年。
“吃飯了。”季柏深拉開椅子,手掌壓在男生肩上讓他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餐桌上擺了豐盛的菜肴,溫暖的吊燈落在夏辭衍漸漸氤氲的桃花眼中,星點璀璨,閃爍淚光,他不争氣扯了張紙偏開頭去抹眼淚,聲音嗡嗡的:“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季柏深垂着眼,挑了一筷子魚到男生碗裏,低聲說:“我當然知道了。”
他曾做夢都想進入這棟房子,和男生一起坐在餐桌上,吃着木阿姨給他們夾的菜。
“那你是誰啊。”夏辭衍吸吸鼻子,哽咽着吃了口魚,“我怎麽不知道你。”
“你當然不知道我了。”季柏深眉眼低垂,染着溫暖的回憶,“你那時那麽受歡迎,那麽多小朋友搶着和你玩,哪裏輪得上我。”
夏辭衍摸了摸鼻子,那時候他确實挺受歡迎的,因為一直住在療養院,不僅裏面的叔叔阿姨喜歡他,每周末還有很多小朋友慕名來找他玩,是當仍不讓的孩子王。
“那你可以找我玩的啊。”
男生沒有認出他是誰,季柏深也就沒有再多說,他學着他的語氣說:“所以我現在來找你玩了啊。”
有的事情,爛在根裏也好過銘記,忘記是最好的也是最令人心安的結果。
“你這叫找我玩?”夏辭衍咬着筷子看他,“你遛我玩還差不多呢。”
“我哪敢遛你。”季柏深靠過去點,伸出手臂攬住男生的腰,将下巴靠在他肩上,嗅着屬于男生的味道,輕聲說:“我最喜歡你了。”
時光仿佛倒流回十三年前,他不再是終日關在閣樓裏不會說話的啞巴,他會跑會笑會牽着他軟軟的手去玩捉迷藏,也不是趴在閣樓的百葉窗後,看外面的男孩女孩拉他的手摸他的頭。
他曾嫉妒得要死,卻也曾在見到他那一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時的男生長得跟洋娃娃似的,唇紅齒白,頭發淺帶着點小卷,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滿眼都是你,他一日又一日的撕百葉窗,終于有一天從二樓滾了下去,小孩蹲在他面前好奇的看他,在別人都罵他瘋子啞巴時,他把抱在懷裏的一整罐奶糖都給了他,軟綿綿的說:“吃一顆就不疼了。”
“夏夏。”季柏深親親他的耳朵,夢一般的幸福讓他不願意醒來。
“好了好了。”夏辭衍臉紅了紅,把人掰坐好,又給他夾了塊肉,桃花眼閃着不敢看他,“知道你最喜歡我了。”
老是一本正經說騷話,老流氓!
不過……他的心卻燙得厲害,得知自己喜歡了三年的偶像暗戀自己多年,難以言喻的滿足和幸福仿佛腰沖出心房。
他也會越來越喜歡他的。
晚上他們沒回白色建築的二樓,住在這棟夏辭衍曾經的家裏,以及他曾經的小卧室裏。
卧室說小那是真的小,不僅床小,什麽都小。
身形高大的男生躺在他床上,一大半身體躺出了兒童床,長腿無處安放,夏辭衍無語的站在床邊看他,“你以為你5歲呢。”
季柏深往裏移了移,拍拍身側窄小的位置,一臉期待的看他:“我8歲。”
看了眼他拍的位置,夏辭衍更無語了,“幼稚!”
究竟是什麽給了他能睡下5歲時候床的勇氣。
臉上的表情也不正經,男神濾鏡碎得稀裏嘩啦,臭流氓,“我們打地鋪。”
最後的結果是季柏深抱着他薅了會兒5歲的小床,小床“咯吱咯吱”,散架前被他勒令睡到了地鋪上。
但他還委屈上,抱着自己想讨福利,被夏辭衍一頓好踩才裹在了被褥裏,男生的體溫都偏高,季柏深體溫尤其高,像個大火爐,在空調開得低的情況下抱着還蠻舒服。
白天睡得太多,他翻來覆去睡不着,手指戳了戳男生硬邦邦的胸膛,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你睡着了嗎?”
“沒有。”心愛之人在懷,季柏深不是柳下惠,哪能坐懷不亂。
捉住男生修長的手指,握在手中輕輕把/玩。
夏辭衍抽了抽,抽不出來,索性任他把/玩,趴在他胸口問出自己一直很想問的問題:“你知道我媽媽是誰嗎?”
抱着他的身體僵了一瞬,随後微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知道。”
夏辭衍又問:“那你是先知道我媽媽,還是先知道我的啊?”
很是無理取鬧的問題。
季柏深卻由着他,好聲回答:“你。”
交頸而卧,季柏深回憶着往事,“不過我打游戲,确實是受了木阿姨的影響。”
“太陽好的時候,阿姨就會抱着你到草地上,跟你講游戲的事……”
夏辭衍桃花眼睜大,驚訝的打斷他:“你怎麽知道?”
“當然是我聽到的。”整個療養院最好的草地就在他窗下,他當然知道了。
“你不僅偷偷喜歡我,還偷聽我們講話。”夏辭衍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控訴道:“你小時候就這麽流氓嗎?”
季柏深眯了眯眼,危險的光透過長睫露出來:“我流氓?”
夏辭衍沒感受到這危險的信號,甚至掰着手指頭數起來,“隐瞞身份瞎撩我,被我戳破後惱羞成怒不讓分手還動手動腳。”
季柏深挑眉:“這就動手動腳了?”
“那不然呢。”夏辭衍也學着他挑眉,這副表情使得他本就偏豔的容貌越發惑人,季柏深期身而上,手臂撐在他兩側,笑着說:“那我不流氓一點,豈不是對不起夏夏的愛稱了。”
“你……唔。”黑暗從上籠罩下來,與之相伴壓下的是溫熱柔軟的唇,一點一點的吮着,由淺入深。
“你的……唔!手。”
早上夏辭衍睡了個懶覺,因為他的課在下午,沒有合适的理由,輔導員那邊沒給他放假,在這麽個風口他又不能說季柏深生病了在陪他。
洗漱時他看着自己破了皮的唇,覺得很好,京大論壇又要開始了,希望熱搜能手下留情。
季柏深在醫生辦公室做治療,走時去和他打招呼,對方濃眉冷眼,薄唇卻破着露出一點殷紅,甚至還有點腫,夏辭衍移開視線咳嗽兩聲:“咳咳。”
“我先走了啊,上完課就過來。”
季柏深起身,幾步邁過來,不容分說的将人抱進懷裏,摟着人親親他的頭發,又彎下腰要親他的唇,被夏辭衍一把捂住他,桃花眼閃了閃,微翹的眼尾泛着桃色的紅,小聲說:“我要走了!”
昨晚第一次接吻,兩人都沒輕重,最後變成撕咬。
如今大庭廣衆下,還是節制一點的好。
抱着他的男生渾身氣壓立馬沉下來,眉眼間泛着郁氣,低低說:“那你快點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夏辭衍拍拍他的肩,從他懷裏掙脫開,快步下樓。
不一會兒,季柏深便做完了治療,他離開後揚焯推開了醫生辦公室的門。
醫生知道他的來意,直接開口:“恢複得太快了。”
“往常都是藥物配合着一段時間的治療慢慢走出來,這次像是用了什麽刺激性藥物一樣,猛地就走出來了。”
楊焯皺眉:“這樣不好?”
“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
“好在于縮短治療周期并有望不再發病,壞處在于太不穩定,一旦這個讓他走出來的因素消失,可能會讓他直接崩潰。”
下午上專業課,攝影美學,因為專業人太少,去年大二的沒上,改到今年和他們大一新生一起上。
先前開學接待他的學姐抱着書坐到他旁邊,笑眯眯的看他,看得夏辭衍一陣脊背發涼,“幹,幹什麽啊學姐。”
林月滢理了理自己新剪的短發,“好看嗎?”
夏辭衍莫名慌,咽了咽喉嚨:“好看。”
“是嗎?這可是為了迎新晚會剪的呢~”林月滢抛出話題,“在藝院這樣一個能歌善舞的學院,往年我們專業一點上臺的機會都沒有。”
夏辭衍隐約覺得不妙。
“今年我們專業能參與,全靠學弟你哦。”
更不秒了。
“所以學弟……”
“不!”夏辭衍立馬拒絕,對方視線掃到他唇上,“學姐我五音不全。”
肩上,“學姐我四肢極不協調。”
這是事實,雖然他以前學過一點拉丁,但四舍五入等于不會唱不會跳。
林月滢輕飄飄的笑:“我們演舞臺劇。”
夏辭衍:“……可是。”
“學弟你什麽也不用做,臺詞一句都沒有。”林月滢補充:“就只用刷個臉,讓大家尖叫一下。”
夏辭衍:“……”
他蹙了蹙眉頭。
林月滢:“連排練都不用來,真的,沒臺詞沒動作,純刷臉。”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夏辭衍要是再不答應,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只得說了聲好吧,林月滢立馬喜笑顏開,“那等我們租好服裝了喊你來試。”
“那我們演的是什麽?”
“末日之巅游戲背景下——《喪屍的公主》。”
“我演什麽?”
“公主。”
夏辭衍:“????”
“你再說一遍?”
林月滢笑眯眯:“公主。”
“哎呀,你真的什麽也不用做,你就演一個被喪屍囚禁的人類公主,等待勇士前來救你就行。”
“這故事也太老套了吧。”夏辭衍努力推,但無論怎樣也沒能讓學姐松口。
手機震動了一下。
人渣:[在上攝影美學嗎?]
看着這個人渣備注,夏辭衍沉默了一瞬:“……”
[嗯……攝影美學。]
第一節 課下後,10分鐘的休息時間,夏辭衍去廁所放水,回教室時路過樓梯拐角,有人打電話的聲音傳來。
他本不想聽,可耳朵一下竄進熟悉的名字“Lupo”。
邁開的腳又收了回來,擡腳往聲音傳來的樓上去。
是個陌生的男聲:“來了,在藝院。”
藝院?
聲音越來越近,那人又說了句什麽對對,聽得夏辭衍一頭霧水,他心頭隐約覺得有些不妙,但腳沒走幾步,樓下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夏夏。”
與此同時,樓上的的聲音嘎然而止,急促的腳步聲跑過。
夏辭衍顧不得樓下的季柏深,連忙往上跑,可走廊裏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夏夏。”季柏深幾步上樓,見男生站在走廊上左右觀望,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沉着眸子問:“你在找誰?”
“你怎麽來了?”夏辭衍回頭望他一眼,又望出去,疑惑的說:“我剛才聽到有個人打電話……”
“夏夏。”不滿的語氣伴着結實的手臂從後攬上來,男生的下巴又抵在了他肩上,黑色碎發擦過頸部肌膚,夏辭衍無奈的收回目光,側過眸光看與他極近的臉,男生眉眼輪廓都已具有男人的冷厲,此刻卻垂着眼,十分乖順。
“那邊讓你出來了嗎?”
“想夏夏了。”季柏深不回答他的問題,一個勁的抱着他,時不時親親他的脖頸,他的臉蛋,像患有皮膚饑渴症一樣。
給楊焯和福哥發了季柏深在自己這裏的消息,夏辭衍領着他往教室去,若不是男生身形高大,說是牽個聽話的孩子也不為過。
十指緊扣,季柏深偏着眸看矮他一頭的男生,亦步亦趨的跟着。
路上有人上來要簽名,季柏深仿佛聽不見一樣,仍垂着眸子沒應答。
“下次吧,我們馬上要上課了。”夏辭衍扯了扯身側的男生,“走了走了。”
季柏深倒是乖乖的跟着他走,就是讓來要簽名的人有些尴尬。
“學長脾氣不是挺好的嘛,怎麽都不理人?”
“我聽說剛才L神去教室找夏學弟,沒找到人當場氣壓就低下來了,陰沉着一張臉,像是要打人一樣特別可怕。”
“不會吧,學長站在夏學弟旁邊人都溫柔下來了,怎麽可能打人。”
拉着季柏深在位置坐下,本該是課間的教室安靜如雞,沒有一個人講話,但時不時有人偷偷往這邊看,夏辭衍雖然有些疑惑,也沒問,把季柏深擋在最裏側的位置,任由他玩自己的手指。
那麽大個人了,趴在桌子上玩得不亦樂乎,就很幼稚。
林月滢一下課也就遛出去了,所以不知道季柏深來過,她進門迅速坐到夏辭衍身邊,語氣特別激動,“小學弟!小學弟!”
“托了你參加的福,服裝設計專業給我們出衣服。”
季柏深把/玩男生手指的動作停下,掀開眸子,從側邊探出頭不緊不慢的問:“什麽衣服?”
林月滢突然看到這張只存在于網上的帥臉,吓一跳的同時臉通紅,“國慶前的迎新晚會,我們學院要做一個大型舞臺劇。”
“夏小校……學弟參演一個角色。”
見那張冷峻的臉皺起了眉頭,她又繼續解釋:“學長放心,學弟雖然演了一個重要角色,但和其他角色沒有任何感情上的交流。”
季柏深眉頭松了點,“肢體呢。”
林月滢:“……沒有。”
坐在中間的夏辭衍坐立難安,但他身邊的季柏深像是突然感興趣了一樣,和林月滢交談起來,詢問舞臺劇的內容。
世界冠軍和自己講話,林月滢高興得突突突就把全部內容說了,包括夏辭衍性轉公主的事情。
夏辭衍:“……”
就很窒息。
他不敢看季柏深,僵硬的坐在那裏,身側的視線帶着探索,讓他感覺脊背發涼。
聽完後,季柏深漫不經心的說:“我有個提議。”
“既然是以末日之巅為主題的舞臺劇,那你們需要電競學院這邊末日之巅的知名選手嗎,聯誼舞臺劇?”
聽到這建議,林月滢當場就想要尖叫,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激動的說:“學長你等我一下,我和策劃商量一下。”
但這哪需要商量,策劃那邊飛速同意,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季柏深說的知名選手是誰,今年的京大迎新晚會,絕對要爆。
一直到下課,夏辭衍都跟夢游一樣,就這麽……随随便便決定了兩個學院聯誼舞臺劇,并性轉公主。
回去路上季柏深聳拉着眼,抱着他,下巴抵着肩不悅的說:“你都不告訴我。”
夏辭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什麽?”
“你要演舞臺劇的事。”
夏辭衍:“……”
“我也才知道啊。”
他就比他多一節課的時間知道這件事,還把他委屈上了。
“那你以後要告訴我。”季柏深不依不饒,他抱着男生,哪怕溫熱在懷,心底也空得厲害,不想夏夏離開他的視線,一刻都不想,不想夏夏和別人講話,不想不想……他有太多的不想。
攏了攏手臂,真想藏起來。
一路上季柏深的情緒都不太穩定,一會兒問他今天還要不要去上課,一會兒又問他下午樓梯那裏為什麽沒有應他,夏辭衍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事事都依着他安撫,焦急的希望車快一點。
可車剛到療養院,猛地停下,慣性下夏辭衍一下往前傾,順着季柏深的力量撞進了他的懷裏。
再一擡頭,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抱着他的男生看着前方,眉目冷淡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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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除夕快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