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長眠
出去了一半的楊焯突然想起季柏深還沒吃藥,又返回,站在門邊敲門,對裏面的人說:“他的藥我放門邊了,一會兒你記得拿,監督他吃。”
從男生能在發病第一天就勸他吃飯這件事來看,吃藥應該也是不在話下。
對着門說了幾句都沒聽到裏面傳來回複,楊焯有些擔憂的皺起眉頭,他将耳朵貼在門上聽,手握上門把手,但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裏面傳來的壓抑的呼聲讓他一下僵住了身體。
細細碎碎的嗚咽聲,難耐的,又似帶着哭腔。
從高中就沒斷過人的楊焯哪能聽不出,立馬将耳朵挪開,心底操了一聲,連忙擡腳邁出房間,又緊緊關上了房門。
出門時正遇福哥過來,福哥笑嘻嘻的問:“聽說有用?”
“我進去找他商量商量能不能跟學校請個假多陪幾天。”
“去什麽去。”楊焯一把攔下他,“有什麽事不能微信說,這時候是最不能打擾老季的。”
擾人好事,天打雷劈。
福哥納悶:“為什麽不能去,我也不進去,就在外面問問,通常老季也不會有什麽回應。”
“別逼逼了,讓你微信問就微信問。”楊焯拉上福哥的胖手:“走,喝酒去,有對象的人不需要我們操心,以後咱可輕松了。”
“啊?哦……”福哥雖然摸頭不着腦,還是跟着離開了。
昏暗的小隔間裏。
熱度一升再升。
被迫在其手中解決的夏辭衍趴着,背上貼着對方高大而灼熱的軀體,整個人都被嵌在了懷中,軟發擦過冒出細汗的頸後,堅毅的下巴抵着頸窩,耳側的呼吸灼灼,他蜷縮着背,咬着唇自暴自棄的把臉埋在被子裏,眼角的淚珠被盡數口允去,眼尾泛紅,盡是桃/色生香。
心愛之人擁抱在懷,盡管只是這麽摟抱着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季柏深仍餍/足得眉目舒展開來,長眸半垂,一下一下的親啄男生的背,入眼的肌膚白,清瘦的背骨勾出像蝴蝶一樣的漂亮輪廓,讓他喜歡得心髒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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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久久的安靜後,夏辭衍紅着眼罵:“混蛋!”
聲音被埋在被子裏,嗡嗡的,不像罵人,倒像是軟軟的撒嬌,讓季柏深心化了又化。
“夏夏。”耳後的聲音又低又沉,手臂箍在他腰上抱着他的人不停用鬓發摩擦他的耳側肌膚,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煩的讨好他,“夏夏。”
夏辭衍被耳邊鬓發磨得沒了脾氣,又恨自己分明也快一米八的身高,怎麽就一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被這麽緊緊擁抱着,某種命中注定的事實不停的在提醒他注定無法翻身。
“下去。”他喘着氣,沒什麽力氣的說:“重死了。”
動了動身子,禁锢擁抱着他的力量太緊,讓他臉一陣陣熱,沒好氣的說:“松開。”
手腕被從背上伸來的寬大手掌锢壓着,再加上薄薄的T恤沒個正形的挂在手臂上,一點衣服的作用都沒有起到,身形和力量的差距無不在提醒他是怎樣的任人宰割。
“難受。”身後的男生攬着他,将下巴抵在他頸間耳鬓厮磨,聲音有點無賴,“夏夏,難受。”
不過他還是松開了點擁抱的力度,知道不能逼太急。
力量一松,夏辭衍就把他掀下去,掀得太快被迫拉扯的肢體接觸使他當場悶哼,背也躬了起來,咬咬牙,他三五兩下把纏在手上的T恤解開,穿上,動作一氣呵成。
季柏深就順着他的掀力躺着,右手随意搭在男生腿上,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跪坐旁邊的男生,眼中的動作放慢放慢再放慢,手臂一伸一擡間,清瘦漂亮的背,細瘦的腰,松垮的褲頭處還能看到凹進去的腰窩,腰微向前彎隔着衣服也能從昏暗的環境下看出身形妙曼,渾身上下都漂亮得像藝術品。
他的藝術品。
這個認知讓季柏深愉悅起來,盡管大腦深處仍散發着頹喪的信號,但也不妨礙他某個角落快樂得冒起泡泡來,就想這麽一輩子,抱着他躺在這兒,那也不去。
穿好衣服,把被拉下去松松垮垮的褲子系好,腰上又纏上了兩只手臂,力量一點點變大,夏辭衍無奈的撺住他的手,“等一下。”
他往門邊爬,腳又被壓住,緊實的肌肉繃在他的小腿間,一回頭就對上男生在黑暗中清亮的眸子,他無奈開口:“我給你拿藥。”
雖然很羞恥,但他當時還是聽到了門外楊焯的聲音,就是不知道外面聽到了多少,一想起這,他臉上的溫度熱得快要爆炸了。
腿上的壓力沒有散去,但沒有妨礙他開門。
将門口的藥和水取進來,放在狹小隔間床邊唯一的小櫃頭上,橫跨他腿上的力量一點一點加重,一條手臂又纏上了他的腰。
“吃藥!”夏辭衍郁悶極了,剛被那樣,還不能生氣,得哄人吃藥,就很憋屈。
季柏深黑眸半掀,側着臉看他,低低說:“難受。”
“難受?”夏辭衍一下慌了,顧不得自己的小情緒,連忙垂下腦袋問:“哪裏難受?需不需要叫醫生?”
神色散漫的男生沒再說話,睜着那雙半掀黑眸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這麽看着他,薄唇輕啓:“難受。”
突然get到他意思的夏辭衍立馬甩開,偏開頭支支吾吾:“你……你,別看我!看我沒用!”
季柏深不說話,就這麽躺着,仰看着他。
男生身形高大,在狹矮的空間裏尤為明顯,就算是這麽躺着看他,也壓迫性十足。
夏辭衍趕緊把藥塞到他嘴裏,指尖不經意碰到柔軟的唇,燙得他快速收回,又強行把水杯的吸管喂進去,捏捏軟水杯外殼,水順着吸管流入他口中。
“難吃。”季柏深皺眉,夏辭衍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巴,兇巴巴:“不準吐出來。”
手掌下男生臉龐的肌膚是溫熱的,細膩的,鼻息打在拇指上,平日裏淩厲的眉眼滿是缱绻的溫柔,這般顏色露在這張他喜歡的多年的臉上,根本抵擋不了,他本就熱得厲害的臉更燒了,正要抽手,手指忽地被親了一下。
“你!”猛地抽回手,夏辭衍渾身都燒得厲害,若不是隔間黑暗,定能看出他從脖頸蔓延上臉的緋色,唇張了張:“你這個人……”
根本吐不出口裏的話。
流氓!
然而,更流氓的一幕出現在了他眼中,季柏深躺在那兒,用那雙缱绻的眸子看着他,擡起了自己的右手,親自己的手指。
看到這一幕,夏辭衍當場崩潰,這是人幹的事嗎!
“啊啊啊啊!”
“你幹什麽!”他喊出聲的同時快速去抽他的手指,又取過杯子讓他喝水,“吐出來,快吐出來,髒。”
手指順着他的力量抽了開,但季柏深卻沒喝水,而是抱着他的腰收攏手臂,把腦袋重新埋回他胸前,長睫垂下,聲音悶悶地:“不髒。”
“夏夏不髒。”
手臂又收了收,催促夏辭衍躺下。
腿重新像八爪魚似的纏住了他,長手長腳的把他籠罩在懷裏,貼得一絲距離都沒有,讓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夏辭衍擡着水杯坐在那兒,桃花眼微微睜大,唇瓣啓了點縫,滿臉的崩潰和不知所措。
晚飯時間楊焯和福哥開門進來,剛準備去小隔間敲門,卻發現房間正中間的大床上被子隆起,膚白發淺容貌出衆的男生被身形高大的男生籠在懷裏,下巴抵在懷中人頸間,淩厲的眉眼不再是以往發病時的郁色,而是滿目溫柔。
楊焯拉住福哥,無聲的張了張嘴,示意他出去。
他們的腳剛動,床上閉着眼的男生睜開了眼,一雙黑眸投過來,沒什麽情緒的看着他們。
“走,我們馬上走。”楊焯迅速說,福哥也快速往後退。
但還沒退出去,床上的人開了口:“我醒了。”
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季柏深坐起,攏了攏身側人的被子,将人嚴絲合縫的蓋在被下,不露出一點兒肌膚。
輕手輕腳的下床,又回頭确認了一眼夏辭衍沒醒,才躬身穿鞋,往這邊走來,身形高大的男生沒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但無神的雙眸已恢複清明,路過楊焯時看了他一眼,聲音壓低:“走吧。”
人走過時,楊焯眼尖的看到了男生喉結上的幾處抓痕,從另一側蔓延而來,他心底操了一聲,偏偏好友的表情很正經。
門一關上,本還“熟睡”的夏辭衍立馬睜開眼,眼中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清醒得想要原地爆炸。
他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滾無聲啊啊啊啊啊。
操操操啊!
他為什麽會那麽想不開!
因為在隔間裏季柏對他長時間立正,最後他腦子一抽,禮尚往來的提出用手幫他解決……
最後不僅手指酸疼,整個隔間還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味道,然後季柏深就抱着他出來外面睡了……
沖動是魔鬼!
是魔鬼!
魔鬼!
啊!
房門“咔嚓”被打開,翻滾的男生一秒閉眼躺屍入睡。
他夏辭衍,就此長眠,勿擾,謝謝。
仍滿臉倦容的季柏深靠在門邊,看着那剛被滾過淩亂的床,淩亂的發,臉上染着薄紅的“熟睡”男生,眉梢慢慢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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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太害羞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