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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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圓月一彎 3)正文,敬請欣賞! 那日都史在程靈素手裏連連栽了跟頭,可偏偏又無處訴說。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扔下一衆從人,單人單騎,不聲不響地就回去了。
他平日裏若是吃了虧,照他的性子,即使打不贏,也定要吵鬧到鐵木真面前,甚至回去和父親桑昆,爺爺王罕告狀,不找回場子來,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這次,他卻是被個少女卸脫了關節……而這個少女,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且不說他父親,爺爺是否會相信他的說辭,就算信了,蒙古兒郎最敬重的是有本事的英雄,對門第之見并不如中原之地這般看重,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整個部落都會立刻成為整個草原的笑柄,又怎會替他出這口氣?
接下去的日子,沒了都史在一旁搗亂,那些王罕的使者又豈敢在鐵木真面前放肆?再沒人提過商定親事的同時要程靈素時時陪在一邊的話,程靈素自然也回到了之前天天看郭靖練武,看拖雷騎射的日子。
偶爾夜裏出帳,尋些夜間才現形活動的沙蠍時,擡頭只見深藍的天空低垂,滿天的繁星如明珠倒墜,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前世的那些事就好像在夢中一般。
終于,在某一個星子燦然的晚上,也不知用了多少沙蠍的赤蠍粉終于在她那銅制小藥爐裏成型。
當晚,程靈素将藥爐置于燭上,看着那淺紅得幾近透明的粉末一點一點化成輕煙,慢慢升騰起來,附着于挂起的衣衫上,輕輕嘆了口氣,明亮的眼裏,溫潤如玉。
可能是為着這赤蠍粉連續忙了好幾天的關系,亦可能是被袅袅冉冉的輕煙繞花了眼,不知不覺中,她斜倚榻上,阖了雙眼,歪着睡了過去。
夢裏,仿佛又見當年那人摸了她撒在衣服上的赤蠍粉後,被燙得甩着手直跳起來,直着眼看她的樣子,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睡顏浮起淺笑……
忽聽一聲健馬長嘶,程靈素猛然驚醒。手一抖,指尖帶到置于矮木幾上的燭臺,滿是燭淚的燭臺傾然而倒,壓在下面的藥爐上,藥爐“啪”的一聲,落到地上。
臉上一片冰冷,猶帶濕意,可昨夜那個夢卻已然記不清了……
坐在床上怔了片刻,她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天色已然大亮。
蠟燭已一夜燃盡,只留下斑駁的燭淚纏繞在暗金色的燭臺上,觸手冰涼。握着燭臺,程靈素忽而笑了一笑。只是臉頰上的肌膚不知為何有些不聽使喚,好好的一個笑容才到臉上,就被牽扯得僵硬起來。
匆匆起身,将那藥爐燭臺都拾起來收拾好,程靈素換上熏了一夜的衣衫,一把掀開了帳簾。
外面的陽光耀眼,一下子照到她身上,她不禁伸手擋住了眼,微微側臉。一騎蒙古軍士策馬而過,程靈素連忙叫住他們,打聽出了什麽事,這麽多人匆匆往同一個地方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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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召集大夥兒去看大雕打架,說是有很高明的用兵之道,讓大夥兒都看看。”一名軍士勒住馬,說了緣由,又問,“華筝,你去不去看?”
“大雕打架?”程靈素起了好奇心,這北國大雕是她前世不曾見過的,之前和郭靖拖雷在一個懸崖底下跑馬時見過幾只,個頭極大,雙翅展開來足有一丈多長,從空中撲擊而下,聲勢頗為驚人。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衫領角,伸手抹了抹臉,又扯了個笑容,“好,我和你一起去。”
從帳前解了青骢馬,翻身上馬,和那軍士一起向北面跑去。
等他們趕到了懸崖下,鐵木真正帶了一群人仰首朝上看,郭靖和拖雷也在其中。鐵木真手裏馬鞭揮揚,指指點點,不時地評論一兩句,很有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意味,而他身邊的衆人則連連點頭答應。
郭靖眼尖,頭一個看到程靈素,向她連連揮手。
只來得及向郭靖點一點頭,程靈素就被那從空中急墜而下的巨大白影吸引了全部的視線,只見白雕撲棱着雙翅墜下後,數十頭黑雕緊接着俯沖而下,圍了上去。
她之前在這懸崖下常常見到兩只這樣巨大的白雕比翼而飛,當時心裏還羨豔它們,因此印象頗為深刻。只不知現在這頭被黑雕圍攻的白雕是不是她之前見過的那兩只之一?若是,那還有一只卻不知在何處?
只見白雕寡不敵衆,轉眼間便命喪衆黑雕口爪之下。懸崖壁上的一個洞裏忽然傳來啾啾鳴叫,竟有兩只小白影探了頭出來。
程靈素暗道不好,忍不住“哎喲”叫了一聲。果然,她話音未落,衆黑雕一個掉轉,立刻向那洞中撲去。
鐵木真回頭朝她看了一眼,目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随即微微一笑,随手從馬鞍邊上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翎箭,在手中硬弓上一搭,嗖的一聲,鐵箭化為一道黑電,正穿入飛在最前頭的一頭黑雕身中。箭中雕身本沒什麽,真正令人動容的卻是鐵木真這一箭中的從容和和其中蘊含的殺氣。衆人見鐵木真出手,齊聲喝彩中也紛紛拉弓搭箭,将黑雕一頭頭射了下來。
黑雕高飛而逃,黑影方散,忽然遠處鳴聲慘急,另一頭大白雕猶如一朵白雲似的從遠處疾飛而至。
程靈素一聲驚呼還未出口,那白雕在衆人的頭頂盤旋了一圈,随即又飛了回去,落在那頭已死的白雕屍身上引頸高鳴,短促,卻聲聲悲戚,猶如泣血。
程靈素也不禁哀恸。那種恨不能以身相代的悲切,她知之甚深,前一世那人身中劇毒垂死時,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溺水之人一次次地翻騰掙紮,卻每一次都被無情的浪頭狠狠打下去。
那白雕忽然一聲長鳴,振翅沖上了雲霄高處。
程靈素閉上了眼,不忍再看。
等她再睜開眼時,白雕已然一頭撞上岩石,斃命于*侶身旁。
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兩行清淚,自眼眶中滾落。
“王罕的孫子都史又惡又壞,華筝嫁給他後一定要吃苦。求求大汗別把華筝許配給他。”
癡癡迷迷之間,程靈素不知身在何處。忽然隐隐聽到郭靖的聲音,好像一只無形的手,将她的意識拉了回來,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她還沒全反應過來,就聽到鐵木真哈哈大笑:“真是孩子話,那怎麽成?好罷,我賞你一件寶物。”
“郭靖!”直到此時,程靈素才反應過來郭靖方才到底說了什麽,連忙轉身。
她本來一直背對着衆人往懸崖上看,全副心神都放在白雕的舉動上,全未留意身後的鐵木真其實是見了郭靖一箭射下雙雕而心中喜*他箭法人才,想要有所賞賜,卻沒想到郭靖竟然提了這麽個要求。鐵木真自然是沒法答應,只能解下腰間所佩戴的金刀,給了郭靖。
程靈素轉回身時便正好見到郭靖接過了金刀放在近處細看。
而正因為程靈素方才一直是背對着衆人,她看到白雕自盡殉情時的傷心落淚衆人并未看到,而她這一情急轉身,臉頰上尚未落盡的淚痕落在衆人眼中,立刻又變成了另一層意思。
“華筝……”拖雷素來不喜都史,此時見了程靈素臉上未幹的淚痕最是心疼。
就連心腸如鐵的鐵木真見了她這般模樣,也不禁心中一軟,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撥轉馬頭,一語不發地回營而去。其他人也都跟随在後,拖雷又看了程靈素一眼,朝郭靖肩頭一推,示意他留下,也打了馬,追着鐵木真身後跑去。
“華筝,你不要難過了。”郭靖将那金刀從鞘中□,在空中虛揮了幾下,“我将來用這把刀替大汗殺敵立功,然後再求他,他一次不答應我就求兩次,兩次不答應我就求三次……”
“郭靖!”明知他和衆人一樣誤會,程靈素也不解釋,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正色問他,“你為什麽要求爹爹別讓我嫁給都史?”
郭靖将刀插回刀鞘中,回答得也很認真:“都史很壞,從前放豹子要吃你哥哥拖雷。你嫁了給他,他說不定會打你的。”
程靈素一滞,顯然郭靖的回答太過出乎她的意料。她自來到這裏開始,就知道郭靖這傻小子是真心對她好。而他今天這番向鐵木真的求懇卻令她猛然想到,郭靖對她,這究竟是是如同她今生和拖雷一樣的兄妹之情,還是別的其他……
最是明了兩情相悅,又想到自己前世明明心裏對那人一腔*戀,卻要強忍着和他結拜為兄妹時那般心情,明知癡心錯付的苦楚滋味,程靈素又怎能再做那故作糊塗之人?更何況,程靈素雖然現在外表看來還比郭靖小了兩歲,但她多活了一世,又素來聰慧過人,等于是看着郭靖長大,知他老實忠厚,又怎能去招惹他?卻沒想到,她一問之下,郭靖竟給了這麽個答案……
“就因為這個?沒別的了?”
程靈素還是不放心,只想這傻小子事事都比別人慢上一拍,又死心眼得很,極有可能動了心而不自知。
盡管話沒說得太明白,但如此追問,即使兩世為人,再如何鎮定,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忍不住臉上微微紅了起來。
“別的?”郭靖茫然地伸手在頭上撓了撓,又搖搖頭,“我不知道。”
程靈素被他那副呆呆的模樣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知他不至如此,一顆心也同時放下來:“如此……最好。”
少女的心事本來是極難捉摸的,尤其是像程靈素那樣的少女。不過好在郭靖性情耿直,也不管她究竟在笑什麽,看她笑出來,便也跟着笑起來。
程靈素格格笑了一陣,方才心裏的抑郁之情自也淡了幾分:“郭靖你今天還沒練功夫罷,小心去晚了又被你師父罵。”
“哎喲!”郭靖猛然一拍腦袋,“我還真忘了。”
他手忙腳亂地将金刀往程靈素手裏一塞:“這金刀先放在你這兒,我練完功夫再來找你拿。”往回跑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過頭來招呼程靈素:“華筝,你也一起來啊。”
程靈素把金刀握在手裏掂了掂,向他一笑,搖搖頭:“我再呆一會兒,等晚上你練完了再找你。”
郭靖點頭,又向她揮揮手,這才轉身跨上馬。
她看着郭靖騎着馬越奔越遠,将金刀往腰間一挂,正要往那對白雕屍體走過去。哪知腳步方才跨出,忽覺腦後生風。
陡然遇敵,程靈素反應也快,頭也不回,右腳腳尖一點,身形輕飄飄地掠起,卻不往前,而是在原地轉了半圈。
只聽到身後那人驚訝地“咦”了一聲,顯然先前并沒有料到程靈素竟能有這般迅捷的身手。
然而縱然程靈素轉身轉得極快,卻仍只看到一個白影,一閃之間便跟着她一起轉了過去,仍是到了她的身後,而她卻連對方的面容都沒看清楚。
“小姑娘功夫不錯。”
她立足方定,只聽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那人說的是漢語,聲音清朗,只語氣中卻帶着說不出的輕佻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我對白雕的執念吧~多好的寵物啊~
另,男主粗線
深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