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69章
冷風刮過,裴沐司臉色越來越難看,肩膀不知是凍得還是氣得,抑制不住地抖動。
副導演捏了下把冷汗,為裴沐司的處境尴尬的同時,作為男人心裏也不太舒服,并抱有同情?
星闌心虛地垂着頭,半擡着眼半解釋:“沐沐,我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願意吃,我不會勉強你的。”
裴沐司臉上氣得沒有一點血色,盯着星闌不可置信地問:“你買它幹什麽?”
副導演怕兩人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名聲和節目組,連忙上前勸阻:“裴總,這件事我們不會和別人說,更不會播出去,您別生氣。”
“對啊,我們不會說出去的。”其他的工作人員一同說道。
裴沐司百口莫辯,堵着火氣問星闌:“我是做什麽了,給你造成這種錯覺?覺得我非要用這種東西?”
星闌深深地埋着腦袋,突然後悔自作主張買這種藥。他小聲回:“就是因為你什麽都不做,我才…”說到這裏,他停了停:“沐沐抱歉,我以後再也不亂買了。”
這種事被外人知道誰都不樂意,節目組只當裴沐司丢了尊嚴和面子故意這麽說。大家相互看了看,識相離開。
“其實星星也挺不容易的,估計裴總諱疾忌醫,他才走投無路買這種三無産品。”
“星星的痛,我懂…”
大家的讨論聲音不輕不重,恰好全部灌入裴沐司耳朵裏,猛地一下腦袋連帶着耳朵疼得厲害。
他揉了揉太陽穴,耳鳴聲越來越大。
星闌哼唧一聲,眼巴巴湊過去想攙扶裴沐司,卻被躲開。
裴沐司繃着臉,繞開工作人員的方向快步離開。
這場約會就這麽泡湯,星闌知道任務也完不成了。攝影組的小哥安慰星闌,告訴他這件事任誰當衆被戳穿,都會是裴沐司那樣的反應。
“是我考慮不周。”
星闌點點頭,用餘下的錢買了一束玫瑰花,準備負花請罪。
一天的錄制很快結束,導演組帶着星闌返程。路上星闌給裴沐司打了幾通電話,對方都沒有接。
星闌很擔心。
一直到傍晚吃飯時,院子裏才響起裴沐司的腳步聲。星闌聞聲小跑着去開門,迎面一陣冷氣,他抱着毯子問:“沐沐冷不冷?飯剛做熟,快吃飯吧。”
裴沐司掃了一眼餐桌:“我不餓,你們吃吧。如果需要繼續錄制再叫我。”說完,他忽略星闌遞來的毯子,獨自上樓。
其他嘉賓能看出兩人氣場的變化,但具體情況不便多問,眼神相互交談一番,繼續吃自己的飯。
星闌坐立不安,漆黑的眸子委屈巴巴,筷子戳着飯菜,一口沒動。
身旁的北喬探過來安慰:“星星吃飯吧。肚子飽了才能有力氣工作。”
“謝謝。”星闌捧着碗咬了口米飯,朝着樓梯望去。
他知道這種事不能和外人說,所以他特意瞞着其他人,就想偷偷拿回來給裴沐司吃。
今天被他人發現,純粹是一場意外。
他太笨了。
一晚上,裴沐司的房門都沒有打開。星闌抱着玫瑰花,幾次敲門,但沒有任何回應。
房間裏,裴沐司坐在寫字臺前,正在網絡上購買什麽。手邊放着煙灰缸,裏面躺着密密麻麻的煙頭。
今天發生的事,是他26年來最尴尬最丢臉的一刻。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星闌說是自己的童養媳。
好像人生中遭遇的最尴尬場合,都是由星闌引起的。
“呵!跟他置什麽氣,什麽都不懂的小崽子。”
煙抽完了,氣也撒了。
星闌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
只能這樣了。
他心疼星闌,誰料星闌居然以為他不行?
還被這麽多人當衆誤會,這事擱誰身上誰也生氣惱火。
幸虧導演組承諾不播出,否則他也不打算回國了。
眯着眼睛仔細檢查購買單,裴沐司冷冷道:“我到要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第二天,節目組呼喚大家收拾行李,前往新的居住地——段景澤私人城堡。
昨天錄制綜藝時節目組發現段景澤的産業挺廣,由衷羨慕承稱贊。段景澤并不吝啬,大方邀請大家去他的城堡小住,畢竟自己的家住着舒服一些。
站在城堡前,星闌屁颠屁颠跑到裴沐司身後,拽着他的衣擺問:“沐沐,還生氣嗎?”
“你覺得呢?”裴沐司淡淡地說:“你知道你昨天的行為意味着什麽嗎?”星闌點點頭:“知道的。我昨晚想了很久,既然已經決定要和你一生一世,我不應該嫌棄你,給你買亂七八糟的藥。這種事我其實無所謂的,忍着就好了。”
兩人的聲音不低,一旁的楚隽琛八卦地探來脖子,“什麽事需要忍着?”
裴沐司冷聲道:“跟你沒關系。”
管家帶着節目組的人入住自己房間,當帶着星闌和裴沐司時還貼心地問:“請問需要我給二位安排在同一房間嗎?”
星闌慫慫地說:“我把他惹生氣了,我們倆暫時不能一個房間。”
管家和善地笑了笑:“好。”
最近兩天的安排很輕松,嘉賓們吃完晚餐便坐在會客廳一起玩游戲。
聽說最近的任務只有星闌和裴沐司沒完成,閑聊時大家便好奇地問星闌。星闌自知理虧,抿着嘴唇什麽都沒說。
按理說星闌他們組的任務很簡單,他們又是真情侶,贈送一束玫瑰花應該不難。又聯想到昨天兩人低沉的氣壓,大家估摸着和吵架有關。
正巧導演組要組織大家錄制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楚隽琛帶頭打算一會兒在暗中撮合撮合兩人。
正式錄制,裴沐司不得不從房間出來。黑色的頭發帶着濕氣,應該是剛洗完澡不久。淺色的瞳仁此時平添一分疏離與高冷。
休閑黑色高冷毛衣将肌肉線條修飾得非常漂亮,米白色的休閑褲更顯腿部颀長。
女嘉賓望着樓梯感嘆:“裴總真的挺帥的。”
下來時沙發上只有星闌旁邊有空缺,裴沐司動作自然地坐在他身旁,只不過一言不發。
北喬害怕地瞅着裴沐司,覺得星闌的男朋友可真冷。
游戲開始,規則很簡單,桌子中央的酒瓶指着誰,誰必須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選擇完之後,需要其他人說出要求,并按照要求去做。
如果不能做到,罰酒三杯。
前幾輪酒瓶一直沒指着星闌,看見別的CP抱抱或者訴說情話,星闌羨慕得要命。
漂亮的眼睛盯着酒瓶,每次快輪到他時,他便心裏默念,希望酒瓶停下來。
這次酒瓶停在了裴沐司身上。
星闌一時興奮,提出老套的問題:“沐沐,在場有沒有你最愛的人?”
楚隽琛愣了:特喵的裴沐司如果說沒有才有意思吧?星闌不得表演一個現場分手?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星闌捂着嘴,模樣後悔。裴沐司輕笑一聲,慢悠悠道:“你還沒問我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星闌:“忘了,你選什麽呢?”
裴沐司挑起眼尾:“大冒險吧。”
其餘嘉賓都沒有說話,而是默契地把機會留給星闌。星闌清了清嗓子:“沐沐,那麽請擁抱一下你的寶貝叭。”
“嘔!”在場的所有人浮誇地做出想吐的動作,随後望着兩人滿臉笑意。
裴沐司看起來不太樂意,但還是主動過來抱抱星闌,星闌趁機吸了一口裴沐司的脖頸,“沐沐哥哥,你剛才洗完了嗎?好香。”
裴沐司低着頭在星闌耳畔說道:“我不是香,我是不行。”
星闌臉一垮:“怎麽還念着這件事?”
旁人看不清兩人的交談,只當他們在咬耳朵,羨慕地感嘆。
游戲繼續,幾輪下來星闌的期待落空。酒瓶一直不肯指向自己,他心裏打起小算盤。
北喬基本可以确定是妖怪,段總應該也是妖怪,畢竟他是季局長的朋友。
段總好像喜歡北喬。
如果能和段總聯手,豈不是酒瓶可以輕而易舉地指向自己?到時候再提出一些醬醬嬢嬢的要求,比如和沐沐親親、或者喝交杯酒,兩人豈不是很快就能和好了?
說幹就幹,他悄悄和段景澤說出自己的計劃,段景澤輕松同意。
裴沐司不知星闌什麽時候和段景澤那麽熟了,很是好奇,裝作不經意地偷偷瞄去。
可惜什麽都沒看到。
游戲開始,星闌先是幫段景澤成功親到北喬,在一陣熱烈的呼喚聲中拼命暗示,告訴段景澤該幫自己了。
這次很順利,酒瓶口恰好停在星闌對面。
段景澤低聲說:“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星闌:“大冒險!”
段景澤:“那麽請你去親吻你的CP吧。”
裴沐司神色一怔,與段景澤微微對視。這時,段景澤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裴沐司明白自己這是被星闌和對方聯合坑了。
周圍的起哄聲轟然響起,星闌傲嬌地說:“可是我有點為難…”
裴沐司:“是麽?那就別親了。”
“不行。”星闌站起來,斂着笑意道:“這是游戲規則,我必須得遵守。”
“剛才導演說,如果大家不願意做,可以選擇喝酒。”裴沐司似乎看穿了星闌的想法,站起來悠悠舉起已經倒好的紅酒,“既然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喝。”
那麽多目光齊刷刷看着自己,星闌臉皮縱使太厚,也不好主動說自己想接吻。
于是坐下去悶悶道:“你一點都不好。”
裴沐司表情變了變,将紅酒一飲而盡。
還有兩杯,星闌奪過來:“我自己會喝,我來。”
......
游戲結束後,星闌獨自坐在院子裏用樹枝畫圈圈。北喬見他情緒不對,過來安慰他一會兒。
兩杯紅酒下肚,燒得星闌胃疼,腦袋沉沉的。
時間不早,北喬要回去睡覺。臨走前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星闌偷偷瞄了一眼站在門廳的裴沐司,擺擺手:“你去吧,我在呆一會兒。”
院子裏只有他一人,星闌倒在長椅上,哭得嗚嗚咽咽,雖然沒有掉下一顆眼淚。
裴沐司聽着遠處鬼哭狼嚎的聲音,就知道星闌在幹打雷不下雨,但最終他還是快速跑過去。
這樣的氣溫,躺在長椅上得着涼。
“別哭了。”裴沐司把他扶起來,“你還哭?我應該哭才對吧?”
星闌使勁擠了擠眼淚:“當着那麽多的人的面前,你都不肯親我。人家背地裏一定笑話我沒有魅力,吸引不了男朋友。”
裴沐司挑眉:“你還知道面子?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個東西呢。”
想起那天的事情,星闌心虛。
“我跟你道歉了啊,你還是不理我。”
裴沐司問:“什麽時候道歉的?”
“那天在你卧室門外…”
“胡說。那天你就一直敲門,一句話都沒說。”
“嗷!果然!”星闌義憤填膺:“你明明聽見我敲門聲了,還故意不開!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
裴沐司被噎得無話可說。兩人大眼瞪小眼很久,他伸出手掌心,“咱們倆扯平了。”
星闌牽起他的手,小臉一扭:“扯平。”
夜風很涼,但星闌喜歡呆在小院裏。
裴沐司抱着星闌坐在自己腿上,頗為無奈:“你還真是一點沒變,跟高中時一樣。”
星闌癟嘴:“這樣不好嗎?你已經老了,而我還很年輕。”
裴沐司:“……”
“我不碰你不是因為不行。”終于,他還是提起這件難以開口的事。星闌連忙捂住他的嘴,“沐沐,什麽都別說,我懂。”
裴沐司深深吸了口氣,克制着揍星闌的沖動,從口袋裏拿出一只橙子。
他決定向星闌科普簡單的性知識。
如果讓你的手指從臍橙中心穿過去,你覺得能行得通嗎?
星闌驀然:“好像不行,得先剝皮。除非…幹戳…”
“嗯。”裴沐司捏了捏他的臉:“這就相當于你的屁股。如果沒有充足的工具,就相當于不剝橙子皮…”
星闌先是懵懂地點點頭,随後臉“騰”地一下紅了。就算先把橙子皮剝去,也一定很疼吧?
臉上帶着不安,他結結巴巴地說:“沐沐、我們還是先準備準備吧,我們、我們不着急。”
裴沐司意味深長一笑:“不着急麽?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挺着急的?不然怎麽火急火燎地去給我買藥?”
星闌握住裴沐司的掌心,語氣帶着商量:“可是你還沒有買好需要的東西,我怕疼。”
裴沐司扒開他的手心,反握住:“不怕,東西已經到了。”說完,他不容置喙地扛起星闌,從側門進入,慢悠悠踏在走廊裏。
“說好了,一會兒不許哭鼻子。”
星闌渾身緊繃,下意識縮起屁股。
大門“咔嚓”一聲關上落鎖。
星闌被扔在床上,皮膚紅成一片,大腦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