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黎于姿此次倒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她似乎被逗笑了般莞爾,瓷白的側臉釉了層紅彩羞澀可愛,卻也不再多說什麽,只盈盈一拜到更下首落座。
陳慎望着女神遠去的袅娜身姿,再次感嘆,何為女神?對待陳哥現在這樣的高富帥也是不過分迎合,有着自己邁步的矜持姿态。
不過不知為什麽,女神的性格似乎和原文中的高傲冷清不太相符,文中的一樹寒梅遇到陳哥竟然軟成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禮儀進退倒像是個世家小姐,陳哥果然魅力不減苞米地裏追猹三公裏的少年,哈哈……
此處省略一萬字,小*絲的各種花前月下制服誘惑YY中……
在陳慎看不到的地方,桌椅側擋住裙擺的黎于姿腿下一個踉跄,差點失了她沖夷城的臉面,惹得一衆女修紛紛冷眼竊笑。
這次又不知是誰下的絆子,黎于姿眼睛在衆女間巡邏一圈,慢慢挺直了身板,俯仰之間将那纖細柔弱的風情搖曳地淋漓盡致。
她自小就是按照世家的規格研習禮儀心機,自然看出這些庸脂俗粉不過是嫉妒自己修真第一美女的頭銜。
暗自冷笑一聲,她臉上暖意紅暈褪盡,一張冰雕玉琢的臉清泠泠似天上冷月,寒意浸人,貴氣逼人。
端出牡丹真國色的姿儀,施施然落座,冷豔的眉輕慢地一勾,緩緩漾開的冰層□□在衆人瞬間騰起的征服欲裏動了京城。
柳樹看着陳慎恍惚的神色氣得一口銀牙快要咬碎,他費了那麽多的功夫才得來的親厚,竟不及那女人的一面之緣。
看她平安躲過自己暗下的石咒,臉色從他們面前的羞澀純真換成一派誘人的冷豔,流樹鐵青的臉忽然笑了,穿堂風掠過黑鳳翎般輕顫的眼睫,滾滾而來的高積雲般不動聲色地煞氣層展,那是比豔色更震撼人心的野獸的獠牙初露,也是比豔色更奪人心魄的天性的貪婪毀滅。
他本來還煩擾怎麽讓師兄跨過性別的坎,哦不,他望了一眼正襟危坐一派正經的師兄,連靴子上的流蘇緞墜都壓得平整規矩,對師兄來說,大概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吧。
既然師兄喜歡女人,他就把他心儀的女人最醜惡的一面徹徹底底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面前,那一瞬間的血肉迸裂疤痕糾結,有多恐怖惡心,心上的鞭傷抽得多狠,日後他對女人就會戰栗多深。
這個有些小聰明的女人是個不老實的,簡直是天生的棋子,唔,倒是可以用心布一盤棋了。
想到這他擡頭看向陳慎俊秀的側臉,怔怔又有些出神,既然你不能為我彎腳走到另一條道,那我就把你的翅膀齊根折斷到你想到飛這個字眼就痛,用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将你的雙腳彎成我要的方向,踏上我為你鋪好的白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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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貪婪地在心底描摹師兄低頭飲茶的眉眼,那一口似乎啜到他的心尖上。
師兄不用怕痛,你痛極了我才能忍住那洶湧到快要來不及勒馬的咆哮着毀掉你的懸崖的念頭,誰讓你不幸地被我愛上了呢!
而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愛我親手為你打造的畸形!那是我的癡,你的劫!
陳慎似乎又有了那種午睡夢回被野獸盯上的錯覺,從幻想中抽身的他迷茫地望着四周,熙熙攘攘間,道風浩蕩的大堂并無任何異樣。
還沒收回眼神,就見一個男子入得堂來,定眼細看卻是當日秘境所見的男子,只是不複當時的輕浮眉眼,一副正氣浩然的模樣。
陳慎下意識去看向白幽的位置,果然看見本來還在糾結新學的劍招的熊孩子俏臉一板,平時只向陳哥射刀子的杏眼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臉,那瞳孔中熊熊燃燒的烈焰類似高壓槍一簇簇湧出,似乎都能聞到那人面皮燒焦的味道。
白幽這些年還是擋我者死的心态,對待天才的陳哥還是敵對心理,好不容易看到別人也享受下高溫的烘烤,得到平衡的陳哥覺得整個心都暖了。
流樹當時裝睡倒是記得此人,畢竟這人曾經對師兄出言不遜過,他想想就覺得那張性感到令人厭惡的唇還是縫合的沒有空隙,最讓人舒服!
不過顯然此人的目标直指白幽,原本暗中防備着他勾引師兄的流樹見事不關己,選擇冷眼旁觀。
只見那人卻是忘記秘境裏的孽緣般,也不在意白幽那感情濃烈的眼神,溫文有禮地沖着白幽報上家門,溫和的氣場像塊軟布瞬間将眼刀子齊齊收繳,不傷絲毫:“柯符齋楊執中有禮,不知道友為何如此眼神看我?”
白幽瞪大眼睛,充滿了對此人竟如此不要臉的不敢置信,她張口還未來得及辯駁,就被下一句話噎得徹底無措。
“執中曉得自己這般才俊,不少女修等着抛橄榄枝,”說到這他似乎覺得好笑低頭抿唇,不屑的眼神輕飄飄飛向呆愣的少女,“卻也不似道友如此直白,執中不曾有雙修打算,恕執中不能答應罷。”
陳慎似乎聽到了軟刀子□□白幽玻璃少女心的咔嚓支離破碎聲,但是也不能排除這是獅子座的白幽理智斷裂的聲音。
果然下一秒,在衆人暧昧不清的眼神下,白幽氣得雙手抖成篩子,幾次張口吐出的卻是氣憤之極的呼吸,羞憤的雙眼瞪得如同牛蛙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那人卻是毫不在意地找到最近的木椅落座,手指輕彈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像是彈開白幽射來的目光般漫不經心。
啪的一聲,所有人都驚在當場,捂着臉頰的男子呆呆得看着從氣憤中回過神來的白幽,他倒是沒想到對方竟會如此沖動,畢竟是五大派精英雲集的場合。
白幽似乎還覺得洩憤的力度不夠,又禦劍想要撲上去。
眼看矛盾越演越烈,氣紅眼的白幽卻是沒個分寸的,手下的劍戳刺入木三分,招招置對方于死地。
楊執中反應過來,連忙側身閃躲,一時間錦衣華服在桌椅盤碟間避得好不狼狽。
衆人唯恐事情鬧大,齊齊上前分開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其他三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端着架子旁觀着,陳慎礙于師兄身份只好硬着頭皮招呼。
不料人多手亂,飛劍飛梭中不小心衍生的誤傷比白幽刺中的還多,一時間低階的倒黴鬼哀嚎四起。
堂外人影一閃,光影交織的飛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控制,仿佛墜千斤重石般噼裏啪啦落地,一瞬間冷光如流星雨下。
喧鬧的衆人下意識靜下來,擡頭看去,卻是五大派的掌門并肩而來。
衆人噤聲更甚,連呼痛聲也不知何時息下去,一向無法無天的白幽也在為首的蒼梧掌門鐵青的臉色下噤若寒蟬。
矢薊道人袖袍輕展,地上的狼藉眨眼恢複原狀,杯盤瓜果仍在,飛劍卻失了蹤影,有人下意識摸向放武器的腰間,手下堅硬的觸感讓他們放了心。
五人衣袂飄飄地入了上座,蒼梧掌門厲目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狼狽垂頭的白幽身上。
這個女兒他也算了解三分,如果不是惹出事情,那總是氣球般熏熏然的頭顱怎麽會低下來,他一生要強卻懂得回寰之理,不料生的不肖女偏生倔強如牛。
想到這他的眼神鋒利如實質割向輕輕顫抖的白幽,竟是絲毫不留情面。
修為的單方面壓制下,白幽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卻倔強着不肯認錯,一向強勢的人看起來竟有幾分楚楚可憐。
許是心理造成的差距太大,事件裏的另個主人公也有些不忍的想要開口。
流樹眼神一閃,先他一步上前面帶猶豫的說道:“掌門師叔,此事不怪白師妹,不過是雙修的好事罷了。”
說完眼神還不自覺看了眼對面的楊執中,溫矢道人瞅見自家徒兒臉上觸目驚心的五指印,心中一驚,以為是自家弟子的唐突。
雖然疑惑一向沉穩持重的弟子怎會如此沖動行事,卻又想起另一茬,連忙當和事老:“既然此事和我弟子有關,不若讓執中與白桓兄之女定下雙修之誼,你看可好?”
“不錯,不如成其好事,白幽道友也是心甘的……”
周圍修士以為白幽的發作皆是因被拒的惱羞成怒,想着做個順水人情也是好的,紛紛熱情提議。
蒼梧掌門聽見此話,略一沉吟,見楊執中卻也是龍章鳳姿之輩,做他女婿絕非差強人意。
最合心意的是臉上那個巴掌印,大庭之下被如此羞辱卻仍未真的對白幽還手,不論是否因感情未曾動手,就包容隐忍這點便與他家的倔牛互相依傍。
他也不去看白幽呼之欲出的拒絕眼神,這丫頭也該有個互補的人扶持着,與柯符齋的聯姻他也早有此打算,只是當初在四大派間徘徊還沒敲定。
他眉心輕舒,一絲喜意爬上僵硬威嚴的眼角眉梢,對着溫矢道人一拱手:“正有此意,孽女以後怕是要多虧另徒照顧!”
溫矢道人連忙擺手:“哪裏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蠢作者爬上來了,我造我的龜速╮(╯▽╰)╭,但是小樓真的是想為大家營造一份快樂,謝謝大家的支持,三個字代表我的心——麽麽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