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掐架
書記看了看餘文佑,又看了看熊安民。有外人跟熊安民聯系過是必然的。但書記有些想不明白,當初餘文佑到來,檔案都是一清二楚,清白的不能再清白,連不及格都沒有過。怎麽得罪了外面的人?熊安民想訛詐是真,但絕對沒有如此大的手筆。還有幾天就要開學,教委沒有派新老師,餘文佑又即将調走,最坑的是事出緊急,又卡在學年中,隔壁村的學校根本不可能接收。不上不下的局面,讓家裏有孩子要上學的人悔的腸子都青了,其中就包括了書記本人。當務之急是留下餘文佑。因此便開口道:“餘老師回來了?玩的開心?就要開學了,孩子們都想你。熊大也想你,從岳母家拿了好臘肉留着給你吃呢!”
此言一出,不單餘文佑三人,幾乎全村側目。家裏沒孩子的覺得世界變化太快看不懂,家裏有孩子的早開過小會但完全沒想到書記能當衆說,忒丢臉了,心裏又有點小感動,老書記一把年紀為了孩子上學問題,臉面都不顧了。
熊友琴暗哼了兩聲,這還差不多。哪個村來了支教老師不是當菩薩供着?近年來支教多為鍍金,鍍完就滾,大家才沒了熱情。她很小的時候村裏就有過支教老師,當時村裏什麽态度?沒想到世隔十幾年,一幫人越混越蠢了。好在書記明白,不讀書怎麽出人頭地?上技校也得先上小學吧?飯都吃不飽了,面子算個屁!
熊桂心裏卻是另一番想頭。整件事她ting無辜的,任憑哪個小姑娘家家的遇到不明白的事頭一件都是求助家裏。事情竟然朝着完全超出她想象範圍的方向發展。最令她難過的是,艾滋病的傳言居然招惹到她身上。大過年的去舅舅家,阿公都不許她進門。硬是等她去縣裏做了檢查大家才慢慢相信。可是一個縣才多大?她前腳去檢查,後腳就有人四處閑話——仡熊村的一個女孩子來查了艾滋病!固然洗清了艾滋病的傳言,卻沾惹上不該沾惹的其它。
熊桂本身就腦子不清楚,自古美女多腦殘,并不是說上帝開門即會關窗,而是一個人長的好了想要不腦殘,必須有十分深厚的家教或者特殊的經歷。否則,打小周圍一圈拍馬屁讨好的,不是傻x都能chong成傻x,何況本就不聰明的熊桂。想了一個年假都沒想明白自己招受的不公平待遇該去怨誰,怨來怨去竟怨到餘文佑身上。書記和村長的态度十分明了,村裏人在經歷過孩子上學之事也漸漸倒戈。看似皆大歡喜的結局,就只有她一個人成了笑話!餘文佑清白了,她卻變成了浪.蕩.女,百口莫辯。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有了轉機,猥亵男童的事一出,熊桂看到了光芒,看,錯的不是她,壞人本來就是餘文佑,她是無辜的,她是受害者!可是眼睜睜的看着越來越多的人跟餘文佑打招呼,心裏的慌亂越來越明顯,不管不顧的道:“都上新聞了,你們還讨好他幹嘛,不怕人笑話啊?”
熊友琴聽到熊桂開口就氣不打一處來,當時熊桂打她電話問餘文佑同性戀的事,被她摁了下去,熊桂從小就想了一出是一出,她也沒當回事。誰知道等寒假回來聽到消息,簡直是五雷轟ding。熊友琴喜歡餘文佑,又帥又溫柔又善良又有文化的老師,完全符合了她對男神的全部幻想,天上掉下個如此合口味的男人,不喜歡才怪。只不過她理智,知道沒希望了就放棄而已。可是理智與情感總有一個博弈的過程,現在理智是放下了,情感還在餘波蕩漾。任誰聽到自己心上人被羞辱也不會高興。
何況怎麽也想不到,村裏人能拿着一手天胡不知道倒牌!餘文佑只要堅持用心個十年,能上感動中國了好嗎!就為了一個謠言搞的人家要調走。還特麽寫匿名信?你們都有病!起頭就是熊桂!此刻看到熊桂那副拽二五八萬的表情,徹底怒了,你漂亮了不起啊?沒有公主命得個屁的公主病!你坑死全村了知道不知道?當教委是包子?別看教委有時候把老師訓的不做聲,可是他們才是一挂的!什麽時候準你們欺負他們的人了?單一個裝死,真死的就是仡熊村了好吧!
熊桂見衆人不說話,繼續道:“那照片我都看了,說他們清白,誰信啊?”
熊友琴擲地有聲的說:“我信!”
熊桂一臉諷刺:“醒醒吧,人家喜歡長的好的小男孩,你湊哪門子熱鬧?”
“比你勾.引人不成惱羞成怒造謠的強。”熊友琴一張快嘴噼裏啪啦,“大字不識半籮筐,好意思肖想人高材生。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要臉不要臉?人家看不上你,就造謠生事。你愛造謠我就要你造個夠!”說着忽然大喊一聲,“熊桂不是處!早就跟人上.chuang了!孩子都打掉幾個了!”
村民被熊友琴吓了一跳,下意識的看着熊桂。
赤果果的當人面造謠,熊桂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
熊友琴繼續道:“孩子都成形了,是個男孩!”
一時間整個村子的人都神色各異,臉上五彩紛呈。
熊桂腦子嗡了一聲,厲聲尖叫:“你造我謠,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慶嬸也憤怒非常,伸手抓住熊友琴的頭發:“你有種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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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友琴一個不防被慶嬸拽住,可熊友琴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人家有姐姐有弟.弟。見妹妹挨打,熊語蘭捏住慶嬸的耳墜子死命一拽,慶嬸吃痛手一松就讓熊友琴跑脫了。熊友琴精乖,一閃身就躲到了卓道南背後,沖着熊桂喊:“阿哥又沒有艾滋病,艾滋病的人身上都長包,一眼就看出來了。分明是你在外面胡混,怕自己染了,又不敢去檢查,就賴阿哥,好光明正大的去檢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想糊弄過去,做夢!”
啊!?突發的變故讓全村人都驚呆了。連卓道南都用不善的眼神打量着熊桂。村民随即恍然大悟!對啊!事情怎麽就這樣發展了呢,最開始大家都對餘老師很和氣的,怎麽忽然就謠言四起了呢?
熊桂差點被懷疑的眼神看的崩潰,瘋狂的撲去抓熊友琴。熊友琴打卓道南身後一繞,跑到熊桂的後面對着她的頭皮一扯,熊桂霎時間痛的眼淚直飚。卓道南被驚的後腿一步,深深打了個寒戰,苗女兇殘!餘文佑也滿頭黑線,女孩子打架永遠是三招。我去!果然開始互相撓了。
卓道南反應過來,一手拎一個,硬生生的分開兩只母老虎,衆人才趕忙過來隔開二人。熊友琴還算好,略微氣喘而已,熊桂卻是頭發亂成一團,狼狽不堪。被人拉住後哭着尖叫:“你造謠,你造謠!你就是陷害我!我真沒有,沒有!沒有!沒有!你們要信我。”說完嚎啕大哭。
慶嬸一把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哭,先罵了一大串的髒話,才對着村長喊道:“村長你要替我做主啊,你們不能憑那小賤人滿口噴糞。”說完又怒瞪熊友琴,撕心裂肺的喊,“你挑撥離間不得好死!”
“你們家才不得好死!”熊語蘭瞪回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夠了!”村長怒喝一聲,“有事說事,罵什麽罵!大過年的嘴裏還要不要點忌諱?友琴,你說的是真的?有證據嗎?”村長快氣死了,一個村一個姓,全是一家子好不好!
熊友琴十分爽快:“沒有!”
熊桂尖叫:“沒證據的話你也敢說!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熊!”
熊友琴看着被人攔住的熊桂,抱手冷笑:“你冤枉別人的時候,想過證據嗎?”
熊桂怔了一下,才知熊友琴的目的。一語中的,她毫無反駁之力,只能蹲下.身去繼續大哭。
書記一臉嚴肅的道:“友琴,你可不能亂說話!”
熊友琴一挑下巴:“我就是亂說的!怎麽樣?剛才你們全信了吧?我随口亂說你們都信,沒長腦子想一想嗎?”
卓道南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勒個去,你剛才推理的那麽嚴密,正常人都會信好不好!村民的确都信了,這會兒都讪讪的,現在哪怕是白癡都知道熊友琴的意思,當剛才一瞬間就……村長擦擦汗,讀過書真的不一樣,陰人都陰的快狠準,她要是不解釋一句,熊桂這輩子都毀了。想到陰私之事,忽又想起餘文佑,繼而想起熊遠,咦?熊遠母子兩個呢?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在餘文佑一行人還沒到村裏時,一個長的不起眼的男人,悄悄的進了村,直奔熊遠家去。他的包裏帶了整整三萬塊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新錢。目的,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