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極同人之此生換我先說愛你

第48章

三個人都是徹夜未眠，天一亮，皇太極便去了海蘭珠的帳子外頭徘徊，想要進去，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一個丫鬟從皇太極身邊經過，多話的問道：“皇上，您怎麽在這外面徘徊？”

“路過……”皇太極裝作不在意的想從帳子邊走過，卻突然很想知道吳克善是用怎樣的身份讓海蘭珠住在這裏的，遂問道：“這裏面是誰？”

“回皇上，這帳子裏住的是烏雅小姐，是個普通牧民家的女兒，因為家裏遭了難，貝勒爺見她長相酷似宸妃娘娘，所以把她帶了回來……”說着，小丫鬟瞥了眼皇太極的反應，天下人基本都知道“宸妃”是皇太極的死穴，小丫鬟一時口快當着皇太極的面提了宸妃，心中忐忑，見皇太極面如常色，一顆心也算放了下來。

“恩……下去吧。”皇太極對于吳克善倒是佩服，這番謊話說的倒真像那麽回事，可這吳克善作為哥哥來說做的有些過了吧……

小丫鬟走開後，帳子的門簾被掀開，吳克善從裏頭走了出來。

看見皇太極，吳克善也訝異，道：“皇上怎麽在這？”

“朕還沒問你，你倒先問起朕來了，你一早來這做什麽？”皇太極面色難看，他是天色稍亮便來了，沒見着吳克善進去，若不是吳克善來得太早，那便是根本沒走！思及此，皇太極殺了吳克善的心都有了。

“我……”吳克善一時語滞，竟忘了君臣之禮。

皇太極低沉着嗓子，一字一句的逼問道：“你不要告訴朕，你一夜都沒離開？！”

吳克善擰着眉頭，“我們什麽都沒做……”

“你這個做哥哥的是不是做的太過了？！誰才是你親妹妹你搞清楚！”皇太極沒忍住，伸手揪起吳克善的衣領，怒目而視。

“皇上，皇上……皇上息怒啊……”清晨還沒多少人，周圍只有一兩個守衛，遠遠的瞧見皇太極和吳克善起了沖突，趕緊的跑過來查看，他們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有勸慰。

皇太極沒有放開手，連頭都沒轉，怒喝：“滾！”

幾個守衛面面相觑，吳克善悄悄擺了擺手，守衛只好退了下去。吳克善道：“臣當然不會逾越兄妹之間那道鴻溝，也請皇上……”吳克善語氣裏隐隐帶了些怒氣，挑釁的迎着皇太極的目光：“不要把她想的那麽不堪！”

“你！”皇太極被這麽一激，揮起拳頭便要向吳克善砸去，吳克善也不躲，千鈞一發之際，帳子內傳來一聲冷喝：“夠了！”

皇太極的動作瞬間凝滞，放開了吳克善，吳克善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翹起。

“不要鬧了！皇上，還請自重！”海蘭珠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從帳子裏傳來，她連面都沒露。

皇太極氣急，不可思議的看向吳克善，挺直了身子，“我會證明！”四個字，像是說給海蘭珠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正午之前，皇太極突然說就帶着人馬走了。

臨行，吳克善只是客氣的問了句：“皇上何不多住幾日？”皇太極朝着海蘭珠帳子的方向看了兩眼，道：“告訴她，朕會回來帶她走的。”

“是，臣一定将話帶到。”

午後，吳克善站在海蘭珠帳子外，對裏面的人說：“他走了……”

屋內的海蘭珠身子一顫，“他……可有說什麽？”

吳克善想起皇太極走時說的那句話，淡淡道：“無話……”

海蘭珠隐隐有些期待的心瞬間跌向谷底，自嘲的笑了笑。

吳克善始終沒有走進去，只在門口又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吳克善自己也不知為什麽不走進去，似乎就是邁不出這個腳走進去告訴海蘭珠。

皇太極回到盛京，先去看了福臨，途中遇到玉兒，皇太極不悅，本想直接離開。熟料，玉兒卻跪着擋在了皇太極的面前。

“皇上萬福，皇上，臣妾有個請求。”

皇太極板着一張臉，不說話。玉兒見皇太極沒答話，繼續道：“臣妾自福臨出生後至今都沒見過孩子，皇上可否體諒一位母親思念自己孩子的心。”

“福臨現在很好。”皇太極眼都沒擡，回道。

玉兒仍不放棄，繼續争取着：“皇上，福臨是臣妾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臣妾什麽都不求了，只求能見見孩子。”

“你求的夠多了！”皇太極擡腳，繞過玉兒準備走。

玉兒心下焦急，無法，只能搬出了海蘭珠，“縱是臣妾有千般不是，若是姐姐在世，即便她再恨臣妾，定然也不會看着臣妾骨肉生離。皇上，請您開恩啊！”玉兒說着，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皇太極一聽她提及海蘭珠，已經擡起的腳又放了下來，沉默着沒有開口，良久，玉兒以為皇太極回心轉意的時候，皇太極卻還是走了。

福臨有好些日子沒見着皇太極了，想的緊，老遠的看見皇太極過來，提溜的就跑過去了，也顧不上請安，小臉笑嘻嘻的，喚了聲：“皇阿瑪”。

“皇阿瑪怎麽教你的，男孩子要穩重。”皇太極見到福臨雖然心裏歡喜，面上卻不表現，先訓斥了一番。

福臨的熱情剛燃起來便被皇太極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去，立馬就蔫了，垂着頭躬身行禮：“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萬福。”

皇太極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孩子有些苛刻了，語氣也緩和了些：“為君者，仁義禮智信，禮不可忘。皇阿瑪不是斥責你，只是想讓你時刻記住，将來這大清國才能在你手裏發揚光大。”

“皇阿瑪教訓的是，是兒臣一時忘記了。”福臨低着小腦袋謙遜的回道。

皇太極想到海蘭珠，若是早便知海蘭珠沒死，也許将來便可以一家三口自在生活。而如今，福臨已然背上了治國的重擔，便是想卸也卸不下來了，造化弄人，皇太極也只能這麽說。

皇太極滿意的摸着福臨的小腦袋，領着福臨一道去了小閣樓。

蘇麻早便收到了通知皇太極會過來，已經準備好了茶點，要說蘇麻曾經也是玉兒身邊的大丫頭，這些活計做的是得心應手，完全挑不出個錯來，照顧的福臨也算周全，卻是絲毫不輸給蘇日娜的。

皇太極進了閣樓直接坐上了主位，蘇麻上了茶準備推出去，被皇太極叫住：“蘇麻，你留下，其他人，退下。”

蘇麻驚疑，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麽，瞬間有些坐立不安。

待一衆下人都退下後，屋子裏只剩下皇太極，福臨，以及蘇麻。皇太極道：“福臨，該回你額娘那去了。”不是商量，也不是詢問，是肯定。

福臨和蘇麻俱是一驚，蘇麻還好，很快便緩了過來。而福臨，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皇阿瑪，兒臣還小，兒臣想留在皇阿瑪身邊。”福臨說出自己的想法。

“朕陪在你身邊的日子不多了，你也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孩子，雖然現在要求你太早，可是福臨，遲早你要獨自面對一切，你懂嗎？皇阿瑪要告訴你，你是皇阿瑪和你額娘最大的希望。”皇太極将福臨招來自己面前，語重心長的說着。

福臨仍是不太情願，卻還是懂事的點點頭。

讓福臨站在了一邊，皇太極對蘇麻道：“準備好了嗎？”

“啊？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蘇麻心思忐忑的站在皇太極面前問道。

“面對玉兒。”皇太極道：“你準備好幫朕了嗎？”皇太極眼神裏的威懾看的蘇麻心驚，提到玉兒，蘇麻又想起那句“請皇上賜死蘇麻”恨意陡升。

蘇麻點頭，“撲通”就跪下了，“奴婢準備好了，奴婢一定不負皇上所托。”

皇太極對于蘇麻的态度是很滿意的，喚了門口的小順子來帶了福臨出去，然後對蘇麻道：“有些話，當着福臨的面不能說，但必須跟你說。”

“皇上要說什麽？奴婢一定辦到。”

“在恰當的時候……告訴玉兒真相！”皇太極冷笑，“我想你知道什麽叫恰當的時候……是吧？”

蘇麻心頭一震，看着皇太極的眼神除了畏懼還帶了些不可思議，好半天才回神，道：“是！奴婢知道。”

皇太極卻沒有說完，而這次，話裏帶了明顯的威脅：“蘇麻，你知道你已經不能回頭了嗎？你在朕手裏，玉兒要殺你，你回去了，玉兒也許不再提這事，但是，若是你在不恰當的時候告訴了玉兒真相，那麽就算玉兒沒辦法動你，還有個多爾衮……”話鋒一轉，皇太極又道：“若是你現在反悔，也可以！”

蘇麻這回是真的害怕了，她曾經想過這些後果，但真的從皇太極的嘴裏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感受了。而如今若是反悔，等待自己的也是死！那麽現在的自己想要安穩度日，只有一條路，那便是皇上設計好的路。想清楚後的蘇麻堅定的點頭：“奴婢願意為皇上赴湯蹈火！”

“很好，朕沒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