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婚的頭天的早上,海蘭珠醒的很早,側卧躺着看着身邊皇太極的睡顏,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感,皇太極的睫毛很長很濃密,閉着眼睫毛像個簾子一般垂在眼前,海蘭珠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輕觸上幾下,越玩越起勁,指尖在皇太極的雙眼間游走,終是将皇太極給弄醒了,皇太極倏地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捉住眼前的小手,再連人一塊兒拽進了懷裏,海蘭珠暗暗吐了吐舌頭,皇太極笑問:“蘭兒,我的眼睛可好玩?”
海蘭珠幹笑兩聲,往皇太極的懷裏鑽了鑽,兩只手攀上皇太極的頸項,臉頰在皇太極的下巴上蹭了蹭,惹得皇太極一陣燥熱,忙按住海蘭珠的不安分的腦袋,啞着嗓子道:“蘭兒別鬧……”
海蘭珠已經覺着不對勁了,腦海裏閃過昨兒晚上的畫面,立馬安安分分的窩着不動了,臉上一陣火熱,海蘭珠不敢擡頭,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臉肯定紅的跟血似的,趕緊将自己的臉埋在了皇太極的胸前。
皇太極瞧見壞中人兒的反應就知道肯定是害羞了,突然興起想逗逗她,遂壓低了聲音,道:“蘭兒可還疼了?”皇太極問的關切,可語調裏滿是藏不住的笑意,“昨兒晚上我記得蘭兒開始的時候可是疼的一直求饒來着……”
海蘭珠已經是不敢擡頭,皇太極這話一說,海蘭珠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猛一下子從皇太極的懷裏鑽出來,又以一種十分迅速的動作将被子拉過頭頂,将自己整個包住了。
皇太極看着海蘭珠的一連串的動作,最後大笑出聲,然後喚了門口的小順子進來伺候穿衣梳洗。
皇太極雖下了床,可海蘭珠還是蒙在被子裏不肯出來,皇太極只好忍着笑,拍了拍被子:“蘭兒,我得去上朝了,你再多睡會兒,昨晚估計累壞了吧。”
海蘭珠躲在被子裏聽了皇太極的話突然有種想咬他的感覺,又不好意思露頭,只好從被子裏探出一只手拿了個枕頭軟軟的砸在皇太極的懷裏,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你快走啦……”
皇太極走的時候,蘇日娜正好進門,看見皇太極一早就笑的開心,再看着皇太極身後的小順子那憋笑憋得一臉內傷的表情,一腦門子的莫名其妙,走進內室,喊了聲:“福晉……”
海蘭珠露出一只眼睛四周掃了掃,确定皇太極不在了,才将被子掀開,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蘇日娜奇怪的看了眼海蘭珠,問道:“福晉這是怎麽了?”
海蘭珠對于蘇日娜喊自己福晉有些不習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喊自己,故作正經的說:“沒什麽,一早和大汗鬧着玩呢。”
蘇日娜“哦”了一聲,便伺候海蘭珠穿衣打扮了。
今兒按理說,海蘭珠要去給哲哲請安的,可是皇太極這幾年對哲哲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并無人讓海蘭珠去給哲哲請安,甚至哲哲自己都不認為海蘭珠會來請安。
清寧宮裏冷冷清清的,海蘭珠帶着蘇日娜走進去,連個通傳的太監都沒有見到,一路到底,斯琴正端着些點心往內室走,在門口看見海蘭珠,忙屈膝行禮道了聲:“海福晉吉祥。”
屋內,哲哲的聲音響起:“斯琴,誰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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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珠攔了斯琴,徑直走了進去,看了眼榻上的哲哲,躬身行了個大禮:“博爾濟吉特氏海蘭珠給大福晉請安。大福晉萬福。”
哲哲聽了聲擡眼瞧了瞧,道:“喲,今兒什麽日子,海福晉來做什麽?還行這麽大禮?”
海蘭珠自顧的起身,道:“姑姑是大福晉,海蘭珠既入了這門,來給大福晉行禮請安那是必須的。”
“也算是有心了,坐吧。”哲哲是不喜海蘭珠,但她既然來了又服了小,自然沒有把人往外趕的道理,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道。
海蘭珠坐下後,斯琴給上了茶便退到了一邊,海蘭珠瞅了斯琴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葉末,道:“姑姑這甚為冷清啊,怎麽就斯琴在這伺候着,這阿娜日呢?”
哲哲眸光一凜,這海蘭珠會不知道阿娜日怎麽了,她緊盯着海蘭珠的,想知道海蘭珠此舉何意。
蘇日娜也納悶,格格不是知道阿娜日的事嗎,怎麽會突然問起。
海蘭珠放下茶碗,輕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前些日子玉兒才跟我說過,我怎麽就給忘了,海蘭珠是定不相信姑姑會加害海蘭珠的,可玉兒……姑姑以後還是小心點的好,別又被小人陷害了去。”
哲哲想着自己的處境,心中對玉兒和海蘭珠的怨恨又深了一分,眼看向門口,道:“你若是來看我笑話的,可以走了。”
海蘭珠向蘇日娜使了個眼色,蘇日娜心領神會的拉了拉斯琴,一并出了門。
海蘭珠清了清嗓子,對哲哲道:“姑姑,還記得七年前海蘭珠跟你說過的話嗎?”手指敲着茶碗邊緣,海蘭珠斂了眸,道:“海蘭珠曾經說過,不管大汗如何喜歡海蘭珠,姑姑仍是大福晉,海蘭珠對姑姑而言,沒有威脅,姑姑為何不想想,你都落到如斯境地了,為什麽仍然住在這清寧宮。”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哲哲不耐煩的皺着眉頭看着海蘭珠。
海蘭珠擡頭直視哲哲,道:“海蘭珠只是想告訴姑姑,與其存了心思對付我,還不如想想如何…………不讓人給當了槍使。”
哲哲銀牙暗咬,仍端着自己大福晉的架子,對着門口喊道:“斯琴,送海福晉回宮!”
蘇日娜跟着斯琴的後面進來,扶着自家主子,海蘭珠福了福身,哲哲不看海蘭珠,随意的揮了揮,斯琴便領了海蘭珠出去了。
一路上,蘇日娜問着海蘭珠:“福晉,您為何還要來給大福晉請安,她當初那般害你,雖不如賽琪亞那般狠毒,卻也不是什麽好人……”
“這你便不懂了,姑姑要的是地位,她之所以害我只是怕我搶了她的地位,今兒咱們來給她請安,也就是服個小。”海蘭珠踱着步子邊走邊道。
蘇日娜了然的點點頭,又道:“可福晉明明知道阿娜日的事,為何還提呢,咱們既然服了小,為何還要揭了大福晉的傷疤?”
海蘭珠輕笑,蘇日娜還是太簡單了些,“我若不揭她這個傷疤,她如何能永遠記住這個捅她一刀的人,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蘇日娜皺着眉頭,不解的搖搖頭,海蘭珠笑睨了一眼蘇日娜,“想不明白就別想啦,想壞了咱們蘇日娜的頭,阿古拉可是半夜要來找我算賬的。”說完,加快了腳步走在前面,蘇日娜在後面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