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43章
擔心連隐煉身嬌體貴的,??受不住長途跋涉,所以押送糧草的隊伍一開始走得很慢,後來連隐煉發了一通火,??隊伍才加快了速度,但還是比預計好的要晚了兩天。
他跟着走這件事并沒有通知,本想給聶臨風一個驚喜,然而聶臨風早早就接到風聲,等了兩天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看見連隐煉時候幾乎都要瘋了。
“念念。”聶臨風看見連隐煉,是驚也是喜,??更多的還是憂,“你怎麽過來了?身體撐得住嗎?”
“可以,我沒那麽嬌氣。”連隐煉看見聶臨風,臉上立刻堆起笑容,也不管旁邊還有沒有人,直接撲到他懷裏,“我好想你啊。”
聶臨風聞言心都軟成一灘水,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也很想你。”
“你不知道,??你走之後,??那些人可着勁給我添堵!”連隐煉見了聶臨風,??立刻跟他告起狀,??“方詠德還跟崔凱複湊堆,不給你飯吃!”
聶臨風聞言眉眼完成一個溫柔的弧度,??笑道:“我可聽說你這些天很威風,把滿朝文武治的得服服帖帖的。”
連隐煉:“……”
“所以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根本沒撤走是吧?”連隐煉說着臉色沉了下來,看着聶臨風的目光憤懑幾乎要化作實質。
聶臨風一僵,柔聲笑道:“百官就是這麽被你吓住的?”他說着看連隐煉臉色越來越難看,??立刻改了口,“我也是擔心你,你有什麽事我可以立刻知道,你要不喜歡,我撤了便是。”
“那你呢?”連隐煉問道,“你出了什麽事我就不能知道了嗎?”
他說着又細細打量了一下聶臨風,不到一個月的時,他已經黑了一度,頭發束得随意,有幾縷飄落下來顯得有些頹廢,身上沾了些血污,也不知是沒來得及洗還是已經洗不掉了。
“我能有什麽事。”聶臨風笑笑,拉過連隐煉的手,朝外走去,“你休息會,就回去了,知道嗎?”
“我不,這次我來就是要跟你……”
“王爺。”連隐煉正說話的時候,一個士兵過來打斷了他的話,“列人國使者已經到了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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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聶臨風冷着聲音點了一下頭,又看向連隐煉,“你到我營帳去休息吧。”
“我、我能跟你去看看嗎?就看,我不說話。”連隐煉拉住聶臨風的衣袖,目光中是期待和好奇,像只剛踏入未知世界的小動物,要不是剛剛親眼看他上演了一回變臉,聶臨風實在很難把現在的連隐煉跟暗衛說的那個皇皇帝聯系在一起。
“好。”聶臨風彎了彎眼睛,拉着連隐煉走了。
營帳內已經有其他人等着,看見連隐煉時都是一愣,其中一人問道:“王爺,這是……”
聶臨風看了連隐煉一眼,他之前被人占着身子的時候幾乎不上朝,年輕的将領認識他的沒幾個,就別說這些不上朝議的将士,既然認不出來聶臨風便也不拆穿了,尤其在他看到連隐煉心虛地握緊自己的手後,心裏甚至生出點戲谑來。
他笑道:“他是我夫人。”
“啊?”衆人皆是驚嘆,那人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王爺何時成的親,怎麽都沒聽說。”
“尚未成親。”聶臨風說着将連隐煉攬近一點,“未婚妻。”
連隐煉聞言臉一紅,橫了他一眼,但什麽都沒說,就算默許了。
對于攝政王有個男未婚妻這事衆人驚訝是驚訝,但對着聶臨風,不管好壞肯定是不敢亂說的,只是笑笑地說了幾句好聽話,方才那人才又說道:“可就算是王妃,帶來這是不是……不大合适?”
“無妨。”聶臨風兩個字便把人擋了,拉過連隐煉到主位上坐下,“說說吧。”
他都這麽說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麽,假裝連隐煉不在,開始商量正事。
連隐煉對這些一竅不通,就只是坐在旁邊看——看着聶臨風。
都說認真的人最好看,他在朝中見慣了聶臨風做事的樣子的,但鮮少見到聶臨風在軍營中的模樣,比起朝中那副冷靜正經的樣子,多了兩分粗犷,怎麽看都看不夠。
“暫時不用理,派幾個人盯着,其他照常。”聶臨風處理完事情,轉回頭的時候發現他的小皇帝正在打哈欠,忍不住笑了笑,湊過去小聲問道,“累了?”
“嗯。”連隐煉點點頭,壓下聲音,但鼻音還是軟軟的,“懷孕後就經常困。”
“帶你回去休息。”聶臨風說着看了其他人一眼,衆人立刻退了出去,他這才帶着連隐煉回了營帳。
連隐煉随意掃了幾眼,看見桌上沒拆的幾封信時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你在這邊也要批折子嗎?”
“沒有,是京中傳回來的,還有父親跟游星的。”聶臨風說着伸手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去睡吧,一會可以吃了叫你。”
連隐煉點點頭,到榻上躺下了,聶臨風便到書桌前拆信,耳朵一直放在連隐煉身上,直到聽見他呼吸聲逐漸變得綿長才收回放下信,悄聲離開了營帳。
連隐煉奔波了幾天,着實是有點累了,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的,聶臨風來叫他的時候已經是夜裏,手上還端着飯菜。
聶臨風看了一眼,有點驚訝:“軍中夥食這麽好,還有甜點?”
“沒有,我到酒樓買的。”聶臨風端着飯菜在床邊坐下,拉了張凳子放好,端起碗來喂連隐煉,“怕你吃不慣。”
連隐煉微微皺了一下眉:“有什麽吃不慣的,大家能吃我也能,不要搞給我特殊了,不然背後不知道怎麽說你。”
聶臨風無聲笑笑,舀了口湯給連隐煉:“頂多說我偏心夫人,沒什麽的,先潤潤腸胃再吃。”
聽他喊自己夫人,連隐煉面上又忍不住泛紅,淺淺地抿了口湯,這才說道:“那也不好,不要這麽做了。”
“好,不做了。”聶臨風應下來,陪着連隐煉吃完一頓飯,這才端着食案離開了。
他一出營帳,就有人來找,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來人不要出聲,跟了過去。因而營帳內的連隐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對這陌生的地方好奇得很,到處翻翻看看的,過了好一會聶臨風沒回來才覺察不對,走了出去。
守在帳外的人看見他,立刻躬身行禮:“陛下。”
這人連隐煉倒見過一面,是聶臨風安排在他身邊的暗衛,沒想到人居然跟來了。
他點點頭:“王爺呢?”
暗衛沒有回答,只是朝着不遠處一個營帳看了一眼,連隐煉立刻會議,他下午才去過呢。
略微猶豫了一下,連隐煉還是沒過去,而是回了營帳,坐在書桌前翻看聶臨風那些不知道被翻了幾次的兵書。
看見他回去,暗衛松了口氣,他主子發配這任務也太為難人了,他看起來是會說謊的人嗎?要是沒繃住,連隐煉過去一看,發現人不在,那他這欺君之罪還能救嗎?
聶臨風根本也不是商量事去了,他帶了一小隊人出了城,已經到衆襄附近了。
倒也不是特地瞞着連隐煉,畢竟有些危險,他要是告訴連隐煉,指不定要讓他怎麽擔心,還不如瞞着,等回去了,連隐煉生氣,他哄着便是。
聶臨風估摸着這事兒也就一個晚上能解決,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會被絆住,連隐煉在營帳裏等了很久見聶臨風沒有回來,以為是有什麽急事便先睡了,沒想到第二天醒來還是沒見到人,這才覺察不對。
他起身掀開營帳,就看見昨晚那個暗衛還守在外頭,上去便問道:“你們王爺呢?”
暗衛暗叫不好,目光往大營的方向又瞥了一下,但這回連隐煉沒有再受騙,而是說道:“我現在過去看他最好在營帳裏,要是沒有,我就讓人把你腦袋挂到城牆上去。”
連隐煉說着便要走,暗衛這下是真慌了,往地上一跪,就差哭爹喊娘了:“陛下恕罪,不是小的不說,而是王爺不讓,王爺昨、昨夜就出城去了……但是王爺身邊帶了一隊精兵,陛下不用擔心。”
連隐煉一聽直接給氣笑了:“我要是不問,你們準備瞞我到明年是吧?”
“小的不敢。”暗衛低着頭,認罪态度極其良好,但嘴上還是忍不住給聶臨風開脫兩句,以免到時候主子挨揍牽連他,“王爺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沒有同陛下說,也是怕陛下擔心。”
“哦。”連隐煉漠着臉,态度極其冷淡,“等他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他說着便回了營帳,之後一點聲音也沒再發出來。
起初聽到這件事他的确是非常生氣,同時也有些惱,他知道自己笨,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有那麽難嗎?他明白聶臨風是怕他擔心,但他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難道這麽瞞着他就會好了嗎?
他是真的很想沖聶臨風發一頓火,狠狠給他兩拳,讓他清醒一下腦袋,但這種念頭随着太陽逐漸升高又下落,在天色逐漸變黑的時候已經徹底消失了。
他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太好去問其他将領,只能不斷地傳喚暗衛進來詢問情況,但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王爺還沒有回來。”暗衛說着看連隐煉放在桌上的吃食動也沒有動,忍不住皺起眉,“是東西不合胃口嗎?要不我去酒樓……”
“我現在哪吃得下,臨風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暗衛垂下眸子,說心裏不擔心也是假的,“按理說昨夜就該回來了,但一天了也沒有消息傳回來,想必是遇到了什麽困難,但王爺身手不凡,不會有事的,應該就是耽擱了而已。”
他勸得幹巴巴的,聽得連隐煉心裏更是難受,身手不凡又不是超人,怎麽就沒事了?
他心裏一慌,肚子便跟着難受,好像有塊冰壓在肚子上一樣,不疼,但又冷又重,以至于他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到底是肚子裏的小孩有事,還是單純的胃難受。
“你先下去吧。”連隐煉又揉了揉肚子,确定是胃的問題後松了口氣,倒了杯熱水喝下後便在床上躺下了。
但心裏裝着事,連隐煉死活睡不着,夜半的時候聽見帳外有聲音,心下一喜,立刻坐了起來,剛想出聲的問卻發現那聲音不太對勁,聽上去好像是什麽東西倒下的聲音。
他腦子空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那不是東西倒下而是人倒下的聲音。
他門口也就一個暗衛守着,要麽是有人想闖進來被暗衛抓住了,要麽就是暗衛被人打倒了,不管是哪個都說明他現在有危險。
這個念頭出來,他立刻左右看看,但聶臨風這營帳實在有些空,也沒多少地方可以讓他多藏身,猶豫了一下,他幹脆往床塌底下鑽。
事實證明,他這個決定是對的,幾乎是他剛鑽進床底的瞬間,便有一個人走了進來,看那鞋子應該不是軍隊裏的人,也不是暗衛,更不可能是聶臨風。
那人在屋裏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書桌前,似乎是在翻找什麽東西,但只是片刻,很快又收手了。
這回他找的是一些箱子之類可以藏人的地方,這屋裏的總共也就那麽幾處,連隐煉所在的這個地方估摸着很快就會被發現了。
要怎麽辦?賭他不會看床底?還是直接爬出來往外跑,外頭那麽多士兵總不可能保不住他,但如果還沒跑出去就被抓住了,怎麽辦?
這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麽?這裏是聶臨風的營帳,他是來找聶臨風麻煩的,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比如……聽說他來了,所以要來抓他。
如果是前者,那只能說這人有點想不開,但如果是後者,那就有點麻煩了,他随着押送糧草的隊伍過來這件事情并沒有對外說,軍中的人當他是聶臨風的家屬,朝中大臣又以為他病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
比如籌備糧草的方詠德和跟他來往甚密的崔凱複,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有他們兩人插手其中,那聶臨風可能真的危險了。
一想到這些,連隐煉心裏更慌了,他現在應該把其他将士召齊商量對策,要麽就直接回京搬救兵,總是有法子的,而不是躺在這裏琢磨着應不應該出去。
這個念頭冒出來,他立刻在床底下翻了個身,準備出去,卻正好對上一雙看着他的眼睛。
連隐煉暗叫不好,立刻從另一個方向爬了出去,但那刺客不傻,早早在那候着了,連隐煉剛冒了個頭就被拖了出去。
身體有衣服護着倒是還好,但手腕被拉扯得生疼。
他呲了一下牙,也顧不得那麽多,用力往刺客身上一推,但只推開一點點距離,幹脆直接上牙咬。
刺客一個吃痛松了手,連隐煉見狀,立刻朝着門口跑,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啊!着火啦!!”
他聲音喊得大,驚動了很多人都出來看,離得比較近的已經趕到營帳外了,但敢闖聶臨風營帳的人,身手不會太差,連隐煉都還沒來得及跑出去,那刺客已經一個閃身到他面前,直接将他扛了起來。
連隐煉罵了一聲,掙紮起來,外頭的人聽見這動靜立刻趕進來,正好看見連隐煉被一個黑衣人劫持走,頓時都亂了。
那刺客扛着連隐煉跳上營帳頂,還沒來得及離開,忽然有支箭直直地朝着他們這個方向射過來,他下意識一躲,但臉上還是擦了個傷口。
連隐煉也被吓了一跳,這要射歪了,他小命可沒了。
刺客見這情況,幹脆将連隐煉換了個肩膀扛,完全就是把他當擋箭牌來用了。
連隐煉罵了聲無恥,憤憤地往這人腰上掐了一下。
但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劍并沒有因為他這麽做停止,相反的比之前還要密,招招都對準刺客的要害過去。
而被他扛在肩上的連隐煉雖然看着挺驚險,但其實半點傷都沒受到。連隐煉這才意識到不是放箭的人不顧他的安危,而是太有自信了,絕對不會傷到他。
這樣接連十幾支箭後,刺客終于還是中招了,有一支箭沒能躲開,直直沒入肩膀,血肉穿過的聲音被風聲掩蓋住,但連隐煉卻聽得清清楚楚,感覺自己的肩膀也疼了起來。
緊接着一個人影追了過來,刺客扛着連隐煉就要跑,連隐煉見狀又掙紮起來,手臂一彎,手肘直接就往刺客受傷的肩膀上撞。
他這一下撞得又重又狠,刺客吃痛直接把他扔了下去,連隐煉這才想起來,他們好像是在營帳頂,他這麽一丢。自己下去不得摔死。
想到這,他吓得臉色瞬間慘白,但一聲尖叫卡在喉嚨裏還沒來得及吐出來,便被穩穩的接住了。
“沒事吧?有沒有吓着?”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連隐煉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誰,立刻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脖子,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臨風,你吓死我了。”
“對不起,來晚了。”聶臨風低頭親了親連隐煉的頭發,他看不見連隐煉現在的樣子,但知道他現在的模樣一定很讓人心疼。
“我幫你收拾他。”聶臨風說完,抱着連隐煉穩當落地,吩咐趕過來的士兵看護好他,這才又重新回到上面去抓人。
那刺客的身手很好,就算受了傷,面對聶臨風也能夠應付上兩招,可惜他們不是在切磋,這裏也沒有什麽單打獨鬥的規則。聶臨風跟他交手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有一兩支箭射過來,每次都能精準的射中刺客,看得連隐煉忍不住贊嘆,目光朝着箭射來的方向看過去,但只能隐約看見一個人影。
在這種一遠一近的夾攻下,刺客很快就被抓了,聶臨風這才重新回到連隐煉身邊,将他抱進懷裏,問道:“有沒有吓着?”
“沒有。”驚吓過後連隐煉只剩下滿滿的興奮,他看着遠遠的那個人影,好奇道,“那是誰?以前怎麽沒聽你提過。”
聶臨風聞言笑起來:“我哪裏需要提,你認識的。”
“我認識的?”連隐煉想了一下,雖然他的記憶在緩慢恢複,但事實上不管是有記憶時的他,還是沒記憶時的他,對軍中的人物了解都不多,他認識的人除了那幾個将軍,好像也沒有了。
猶豫了一下,他遲疑地問道:“是霍将軍嗎?”
“差不多。”聶臨風說着朝那個方向招了招手,那人立刻跑了過來。
等走近了看清楚是誰,連隐煉都驚了:“霍姑娘,怎麽會是你?”
“當然是我了,我哥現在還在西北呢,哪能趕到這兒來。”霍游月笑道,“臨風哥讓我看着你,我聽說你來了這邊就知道不對,便讓人去崔府盯着了,結果發現崔将軍居然派人來截殺你,我這不就跟過來了。”
聽見他這麽說,連隐煉臉都黑了:“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他。”
霍游月搖搖頭:“沒用的,他根本不會留下證據,憑我一句話就要斷他的罪也太難了。”
連隐煉點頭,又問道:“那他怎麽到了這邊才抓我?路上明明有那麽多機會。”
霍游月又是搖頭,理所當然道:“因為他派來的人已經被我殺了呀。”
聶臨風接過話來,解釋道:“這根本不是崔凱複的人,而是列人國的。”
連隐煉聞言臉色更難看了:“他們有完沒完?”
聶臨風道:“列人國想跟衆襄聯手,加上其他部落一起,讓我們兩面受敵,總能撬開一個缺口來,我已經跟游星聯絡過了,這幾天就會解決,不用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連隐煉說着,橫了聶臨風一眼,“你出任務難道我還會攔着你嗎?為什麽要瞞着我?”
“我是怕你……”
“你是覺得我忽然看見你受了傷回來,我心裏會更好受一點是吧?”他說着鼻子又有點發酸,伸手拉了一下聶臨風的衣服,命令道,“你先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我沒事。”聶臨風說着,湊到連隐煉耳邊小聲說道,“你要我在外面脫嗎?等回營帳,你想怎麽看都行。”
連隐煉滿心擔憂,根本沒想那麽多,直到擡眼看見聶臨風戲谑的笑容,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瞬間就紅了。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