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往裏傾倒鸩毒。
“你……李昙,你……不得好死…….”陳嘉倩臨死前的憤力掙紮,只留下了這麽一句詛咒的話。
一切發生時,陳嘉蓮正靜坐于花園,細細思索着下一步該當如何。突然間,她渾身一顫,一股涼意浸襲,就像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裏,有人兜頭蓋臉的倒了一盆冰水似的,在一瞬間,讓她難以正常呼吸。
48丫變态啊
懷化大将軍戰時受傷未愈之下,留在長安城一幹家眷卻被皇宮裏的禁衛軍給圍了。
府內人人惶恐與慌亂之下,蘭夫人大聲質問領頭的禁衛軍頭領衛尉與宮中來的宦者,道:“爾等如此行事,就不怕我進宮謹見華妃娘娘嗎?”
“華妃娘娘?”宦者尖聲拿着語調,不陰不陽的道:“宮中現下裏可沒有華妃娘娘。”
“你……你……說什麽?”試圖掙紮卻無用的蘭夫人,聽到宦官這樣回答,心頓時涼了一大截,語帶顫抖道:“這是何意?”
“奴才只知曉宮裏才死了一個畏罪自殺的娘娘。”宦者眼中 譏哨,卻是輕描淡寫的口吻道:“陛下也正因此事病着呢!”
蘭夫人徹底呆滞,整個人神魂幾乎去了一大半。而一旁的陳嘉傑則突然奮起朝那宦者狠狠踢了過去,只是宦者一旁站着的是時刻待命與警惕的衛尉,這一下宦者沒挨着,下一瞬,陳嘉傑便被衛尉雙手一擋一推,便扔至後面上來的衛者。直接帶了下去。
不一會兒,陳府的正廳便聚集了各院的人,秦姨娘自陳嘉碧死後便一直處于厭世狀态,她恨不得陳府的人都死了拉倒,所以在得知陳府被圍、之後又得知陳嘉倩已經死了,她便暢快的仰頭大笑,并且将手頭上的銀錢都給了來押她的衛者與宦者,随後便被允許對着梳妝鏡略略整理了幾下儀容,又換了一套比較鮮亮的衣裳,便十分配合的往正廳走來,王姨娘內心極為害怕,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不會主動反抗,愁思百結面色凄苦的随着幾個衛者也一路進了正廳。
陳老太太身體一向不好,經過此番刺激,幾乎陷入半昏迷狀态,她曾經想過陳府可能會遇到災禍,可是卻沒想到不是料想的原因,更沒有想到會來的那樣快。
“什麽?”陳嘉蓮不可置信的看向紅棗,對于她傳來的消息,陳嘉蓮大驚失色,內心焦急的脫口而出道:“老太太那種身子,哪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蓮姐兒,莫急!急壞了可不好。”馬嬷嬷也是極其憂心,她甚至有些憐惜起陳嘉蓮,好不容易有兩個最疼蓮姐兒的,怎麽一個個的都出了事。可是再如何難受,她也要從旁安慰,道。
而就在這時,閣老府內有人傳話,言宮中來人宣陳嘉蓮入宮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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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深冬快要結束,而在那蕭瑟冬季臨走時,它離去腳步與動靜也大了些。
天中飄着鵝毛大雪,持續幾天的大雪帶來不便的危害讓朝中上下皆頭疼萬分,帝王一日一嘔血,已經變成一日三嘔血,因着帝王無子嗣,太後又潛心拜佛,身體有康鍵起色的寧王,拖着依舊 的身軀,開始承擔監國之責。
寧王知進退,禮讓賢士,對朝中重臣、大臣皆十分重視其建議,一時間朝中上下一片贊揚與安定。包括幾個侯爺們也是對其十分肯定。
宮中,陳嘉蓮自進來後就沒被放出宮去,她也不見有任何慌亂之意,只是沉着誠摯的向寧王請詣,希望陳老太太不要被圈禁于陳府內。
“寧王何時登基?”陳嘉蓮侍候着陳老太太睡了之後,便應寧王之請,在宦者的引領下,往花園亭中行去。
“你怎麽就從不對本王有任何感激之情!?”寧王溫潤如玉,笑望着陳嘉蓮道。
“大恩不言謝,行動表達永遠比口頭要來的有利許多。”陳嘉蓮彎彎唇角,笑道。
“聽你這一言,我這心便算是好受許多,也不枉我将你從皇後手下救出之舉了。”寧王扭頭望着已經結了厚實冰塊的池面道:“只是不知,蓮姐兒打算如何以行動來報答這救命之恩。”
“不是兩清了?”面對這帶有一些嘻笑語氣,陳嘉蓮不置可否,正經反問道。
“噢?”寧王挑眉,随即走至一旁緩緩坐下,語音上揚道:“如何兩清?”
“當年臣婦阿母恐是沒少以行動助得殿下。”陳嘉蓮溫言溫語,回道:“這才使殿下于臣婦危難之下伸出援手。”
“凡事皆有因有果。”寧王笑了笑,随即斂容這自己倒了杯茶水,聽着茶水流入杯盞之聲,他道:“你可知當初我那公主表姐為何與你阿父和離時,先皇父未曾為她撐腰,相反卻是提拔了你阿父,使得她與夫婿只能往封地處過活?”
“不知。也不想知!”陳嘉蓮斂眉道。
“你不好奇?”寧王反問。
“好奇心毒死貓。”陳嘉蓮回道。
“今日裏,無論你如何做想,該當知曉的,本王也要逼着你面對。”寧王收起溫潤,話鋒中帶着絲淩厲與強迫,道。
陳嘉蓮感覺到寧王的變化,眉頭幾不可微的一皺,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內心還是一涼。
“莫怕!”寧王複又回複溫柔,他抿了口茶道:“論親,你我應是舅甥,可若是你那公主阿母非皇室所生,你與我便會是何關系?”
“啊?”陳嘉蓮萬萬沒想到,若她那公主阿母真是非皇室所生,那她跟着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可是她即便再心驚肉跳,也強迫自己很快便恢複冷靜道:“混淆皇室血統,乃是誅九族的大罪,殿下雖尊位于王,也不可亂言。”
“為何 顫抖?”寧王突地一笑,眼中帶着戲弄之色,道:“不管如何,那也僅是猜測,真假難辨之下,毀不得,寵不得。且你那阿父在局勢危亂之下助得先皇父登上大位,這便有了公主丢下你另嫁遠走,陳府提了平妻一事。”
“殿下所言,是為了讓臣婦不要心生怨恨嗎?”陳嘉蓮轉換話題,可手心裏全是汗道。
“非也!”寧王伸出手擺了擺,道:“你那公主阿母雖莽卻善,雖然對你有些不地道,但是更加不地道的卻是你那阿父,而使你那阿父這般對你的,便是那所謂的蘭夫人。”
“殿下到底打算如何?”陳嘉蓮皺着眉問道。
“不打算如何?”寧王再次展顏一笑,這笑不再是溫潤如謙謙君子,相反卻有些惡劣與促狹,道:“只為讓你明晰你阿母那曾經的人情,本王已然還清,而你今日欠我的,便依然是欠我的。想不想再欠我一次?”
陳嘉蓮板着臉看着寧王,她覺得自己還是沉默比較好。
“想不想看着蘭夫人徹徹底底的倒黴?”寧王的聲音帶着誘惑。
沉吟片刻,陳嘉蓮開口道:“華妃已逝,一切皆如風吹吧!”
“當真那麽好心?”寧王似是不甘心,也不相信陳嘉蓮會那樣好心,繼續道。
陳嘉蓮轉眼望了望遠處,那阡陌交彙處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禁衛,俨然有一種護衛帝王的氣勢。而這宮中住了将近月餘,只聽聞帝王病倒,偶有只言片語傳出,可是卻沒聽誰說見過帝王。
釋然的笑了笑,陳嘉蓮覺得該是攤牌的時候了,她收回視線,改了稱呼道:“若真說要再欠殿下一次,那臣婦還請殿下将臣婦夫郎的消息告訴臣婦。而臣婦所欠之償還,便是遠離朝堂,遠遠仰望于殿下于九龍之上。”
帝王的寶座上便有九龍的雕刻,隐諱的便是說她與文少清不會壞寧王登上帝位的好事的。而且也隐諱的說到她是堅信文少清還活着的。
“本王果然沒有看走眼,比想像中還要早上許多時日。”寧王臉上先是一變,随即便贊嘆,之後又嘆息道:“只可惜,文将軍即便沒死在沙場,也死在追殺之下。”
“追殺?”陳嘉蓮渾身血液上湧,她恨不得将眼前的臺子掀翻,咬牙道:“可是你命人做的?”
“啧啧!”寧王見陳嘉蓮眼中 似要沖上來咬他的樣子,非但沒怒,還帶着嗜血的涼薄笑意道:“他必須死!這不止關乎于九龍之上的帝位,也關乎于你将來入宮随駕。”
“随駕?”陳嘉蓮心中頓時憤恨壓也壓不住,她也不管什麽謙詞稱呼,并且伸手一揮,便将寧王面前的茶盞掃了出去,冷笑道:“我可能是你的外甥女,血緣那麽近,你的口味未免太重,想想都令人覺得惡心!”
“你莫要故意激怒我以取你性命。”被水濺了一身,又聽陳嘉蓮不甚文雅且有些奇怪的用詞,寧王一瞬便反應過來,但是卻不怒反笑道:“外甥女?你不也說了是可能嗎?那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