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讓老奴傳話,蓮姐兒參拜完各路菩薩這後,便可四處走走。”
“多謝嬷嬷傳話,替我向老太太禀告,我參拜各路菩薩之後,便回來與老太太一起禮佛。”陳嘉蓮對神佛也是帶着敬畏之心的,何況她出門還真不是為了玩的。于是便道。
“那也好!”張嬷嬷不多言,畢竟是主子們的事,且難得陳嘉蓮這個小輩能說出這樣的安排,着實是會讓老太太感到不寂寞的,于是便再次一禮,說完則回身往老太太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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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蓮身旁帶着的丫頭也不多,除了馬嬷嬷便是紅棗、蓮子。出門的時候那個三等丫頭秋水一直巴望着,可是沒人會理她,更沒人會在乎她的意願。瞧她那越來越怨的眼神,陳嘉蓮與馬嬷嬷皆知,早晚她會出問題,而再出問題之時,便是趕她出院子的機會。
“哎呀!那好像是錢袋。”紅棗與蓮子年紀均尚幼,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在這個年紀能被委任為一等丫頭那可是極少極少的好運了,兩人都十分珍惜,不過相較于紅棗,蓮子的性子相對外向一些,也藏不住情緒,當她發現地上有東西時,便指着叫道。
經她這樣一嚷嚷,陳嘉蓮一行人的注意力皆朝着她指的地方望過去。
陳嘉蓮微微蹙了蹙眉,并沒有作何指示,馬嬷嬷則道:“不管是不是錢袋,不義之財皆不可取。”
紅棗與蓮子當下便神色一凝,微微彎腰,恭謹的回道:“諾!”
只不過,當路過那錢袋之時,蓮子好似有些不舍,對着那袋銀子又望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再次出聲道:“咦!那好似是鎮國公府的标記,而且旁邊還有一玫玉牌啊!”
“小蹄子,真是沒見過世面,嚷什麽嚷!”馬嬷嬷恨不得上前将蓮子的嘴堵上,這樣大驚小怪的。
“哎!”陳嘉蓮輕嘆一聲,道:“适才前來,我等并沒瞧見有勳貴公卿的車駕。想來應該是低調出行,若是那樣,真失了那銀錢,還不知有何法尋得呢!”陳嘉蓮也再次望了望那錢袋,挺大挺沉的樣子,恐怕是數量不少,而且那玉牌通常是身份的标志,如若丢了,今日那人無論是鎮國公的誰,恐怕都算是白來一倘了。
紅棗相對沉默,也是喜歡思慮多些之後開口,她于一旁默了默,随後上前禀報道:“小姐也無需太過擔憂,如若真是有潑皮無賴,那用着鎮國公府的名義,也委實大膽了些。”
陳嘉蓮聽聞紅棗之言,頓時笑了笑,随後目光看向馬嬷嬷。
馬嬷嬷頓了頓也笑了,她何嘗不知陳嘉蓮是給她這個嬷嬷臉面,不管陳嘉蓮內心怎麽想,馬嬷嬷都已經最先表态遠離是非了,那麽現在如果要改變主意,當然也是由着馬嬷嬷。
“普濟寺素來清淨,那鎮國公府如今勢大,想必無論是鎮國公府自身,還是外界的那些潑皮,應是不會下什麽套的。”馬嬷嬷松了口,指着蓮子道:“既是你發現的,你便去拾起來吧!也當是為小姐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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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蓮子的心性好,她也沒生什麽怨氣,當即活潑的咧了咧嘴,露出兩顆小虎牙,行禮道:“若是解了他人之急行了善,那便是小姐的善緣,若是出了差錯,那便是婢子的。”
“小蹄子,你若是出了錯,也會帶累到小姐的。”馬嬷嬷被蓮子的話逗笑了,上前作勢要拍打蓮子,被蓮子躲過,道:“嬷嬷刀子嘴豆腐心,一切都是為了小姐,也是為了我和紅棗姐姐。呵呵!”說着,便笑嘻嘻的去将銀錢子與玉佩拾撿了起來。
陳嘉蓮的防心本就極重,畢竟她也聽聞過故意落下錢袋以圖詐騙。可是在這個寺院裏,又是那明顯的鎮國公标記與玉牌,想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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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參拜神佛,讓陳嘉蓮的心情更加虔誠與安寧。
正在這個時候,她們聽到了外間略為喧鬧的聲音。
“丢哪了?你可想起來了?”聲音質樸中帶着點點關切,而不是急切或是責怪。循聲望去,入眼的便是一身八成新普通衣衫,沒什麽張揚與華麗,而他的皮膚有些略黑與粗糙,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五官英武。
“爺,小的也不知何時丢落的。”說話的人差點哭了出來。
“莫急!”聲音沉穩甚至還帶着安慰道:“如若真是尋不着,那我在此稍等,你到寺外尋人回府去拿便是。”
“可是爺,小的将你的玉牌也一并丢了。”說完,他便要跪下去。
“行了!行了!”伸手随意一擋,那原本要跪下去的人便被提了起來。
那丢東西的人當下也顧不得自己是個男兒,也顧不得自己現下裏在寺院裏,低着頭抹起了眼淚,邊抹淚邊自責道:“都怪我這個不中用的,辦不成事也還罷了,爺九死一生總算活着回來親自來辦,臨了還被我搞砸了,嗚嗚……”
“呵呵!”像是被這個随從的幼稚之舉弄得哭笑不得,他苦笑的搖了搖頭,便擡眼望向一旁的參天大樹下的閣間。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走吧!”
看到此處,陳嘉蓮便示意馬嬷嬷上前詢問。
而聽到聲音的人回頭,看到了則是一個有些年紀,身穿的暗青色絲錦,行止穩重的仆婦帶着一個小丫頭上前見禮:“這位公子可是遺落了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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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取回錢袋與玉牌時,劉涵與他身旁的随從青雲都沒有緩過神來。
“爺,那姑娘家想必定然非富且貴,這麽一大筆銀錢非但不放在眼裏,且聽到爺的身份也沒什麽反應。”青去望着那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只是他的話音還沒落,便被劉涵打了一下頭,道:“誰于你說有這般品性的人皆是出自于富貴的?又是誰于你說,我的名頭能夠随意的震撼住人的?”
“爺雖是鎮國公的庶子,可爺的親妹馬上便是太子側妃,而爺立了大功即使不封候拜相,那也是聖上新寵。”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被打的地方,青雲表示不服道:“虎贲中郎将,正三品呢!可不是假的。”
“那又如何,終究是個丫頭生的。”劉涵雖然口出自備之言,可是臉上卻帶着無所謂的笑意,道:“庶生子将來另立門戶,靠得全是自己啊!無根無基,又是常年在外,往深裏探究,又有什麽好的?”
“爺!”一旁的青雲是知曉劉涵的,雖然臉上看似雲淡風清,可終究是內心寂寥與無奈之下的結果。只是他想要出言再安慰幾句,卻只能幹巴巴的喚了一聲。
“行了!莫要多說了。”劉涵收回視線,指着錢袋道:“若是再丢了,你就到住持那問問,你值多少錢吧!”
“呵呵!小的不敢了。”青雲連忙悟緊錢袋與玉牌,道:“比起爺為親生阿娘佛前祈福結上善緣,為親生阿妹請佛的福緣來說,小的那簡直是不值一提,無法相比啊!”
青雲這邊說着話,劉涵的視線則又望向了陳嘉蓮身影消失的方向,于是他露出正常情況下的機靈氣,湊近劉涵道:“小的一會兒便去打聽适才的姑娘出自于哪家?這等相遇也是緣份啊!”
”
“去!”劉涵看着一掃陰霾的青雲,此時滿臉的湊趣與猥亵表情,當下再次往之前敲打的地方,直接用力拍打了下去。
“哎呦!爺倒是輕點啊!小的可就指着腦袋吃飯了喂!”捂着自己的腦袋,青雲跟在劉涵身後不滿的嚷嚷。
“你那腦袋不值錢。你的身手才值錢。”劉涵在前面邊走邊笑道:“弄清楚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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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裏臘梅花開,本就是寒風蕭瑟的季節,活動與娛樂節目少了許多的長安,便紛紛挂念起這個良好的時機。
于是寧國候府那後院裏滿山遍野的梅花林,便滿足了大家的願望。
貼子發至陳府,蘭夫人又砸粹了一地的瓷器。
“她回來倒還罷了,還如此下我的臉面。”蘭夫人氣極,她的胸膛一起一伏,呼息急促。
“夫人莫要惱了,老爺不會允的。”安嬷嬷看着滿地的粹片,除了上前安慰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怎地不會允?”蘭夫人道:“現在那小賤人有老太太撐腰,又有親生阿母照顧着,倒是會四處走動拉攏人心了。”
“那又如何?”安嬷嬷邊為蘭夫人順着氣,邊道:“再會拉攏人心又如何,左右也是她那親生阿母為她訂下了好親事。”
“是啊!”說到這,蘭夫人的臉色稍微好些,臉上帶起譏諷的笑容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文家豈是那麽容易相與的。何況,那個小賤人也入了那雜坯子的眼了。恐怕是如何也甩不掉了。”
“此次梅花宴可是許多貴公子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