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矮□子,半跪道:“婢子只知盡心伺候夫人,其餘的不做它想。”
“呵呵!”蘭夫人看着若桃的頭頂墨發,候間逸出的笑聲,讓人覺得十分和氣,可是若桃如果此時擡頭,定然能看出蘭夫人眼中的鋒芒,不過,看不看見,之于若桃也無所謂,她于蘭夫人身邊這些許年,又怎麽會對她一點也不曉得呢!
“阿母,阿母!”屋外了一陣清脆婉轉的女子之音響起,小跑過來而臉上紅撲撲的陳嘉倩,營養狀況比陳嘉蓮好多了,同樣十六歲,無論身形還是發膚,均是有着美人所具備的重要要素,活潑不知愁的模樣,一看就知蘭夫人對她的呵護是極好的:“聽說爹爹昨兒個歸家了,有沒有給我帶什麽好東西!?”
見陳嘉倩愉快的奔進屋內,若桃起身不着痕跡的退到了一旁,而蘭夫人則面露笑容,朝着陳嘉倩伸出手,将她拉了過來,順手将她額上的細汗抹了去,帶着寵愛的責備,道“急什麽!慢慢走過來便是!瞧瞧,一腦門子的汗!哪有嫡小姐的作派!”
“阿母又訓我!我不依!”陳嘉倩 嘴,不滿的在蘭夫人懷裏扭了扭,撒嬌道:“阿母這般待我,我可要告訴爹,問他要雙份的禮才行!”
“好!好!”蘭夫人笑意盈盈的,捏了捏陳嘉倩 的臉蛋,道:“待你爹晚間歸家,你自去要便是!”
“咦!昨夜裏,爹到阿母的屋子裏,盡然沒将好東西留下嗎?”陳嘉倩展顏一笑,随即疑惑道。
昨夜裏!?昨夜裏陳勳一歸家直接将她數落了一頓,随後就歇在書房了,之所以陳嘉倩不知曉,也是蘭夫人掌家這十幾年的積威,沒人敢在二小姐面前傳這種蘭夫人的是非,除非是不要命了!
“你爹剛歸家,哪顧得上這許多!”蘭夫人清了清喉嚨,好似可以将心中的那一處尴尬給清除掉,她正了正神色道:“你別盡想着那些好東西,你阿弟呢!如今他也有十五了,別整日裏只知溜鳥、閑逛!你這個阿姐也要好好管管!”
“我才不要理會于他,他愛鬧不鬧!”提起阿弟,陳嘉倩滿臉的不爽神色,怨道:“昨日裏,他被先生打了幾下手板,回來盡然将我的貔貅玉鎮紙給砸了!我還沒要他賠我呢!”
“貔貅玉鎮紙?”蘭夫人皺眉道:“他怎地會跑至你那,砸這個物件?”
“我又怎知!?”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陳嘉倩就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觸景生情之下,火氣頓時也就冒起,臉上帶着些微怒意,道:“他莫名沖至我的屋子,問我讨要,我不給,他便搶,最後搶我不過,就給砸了!”
“你與傑兒不是各有一方嗎?怎地他要問你讨要!?”蘭夫人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道。
“他那個,在書院被別人搶去了,他争不過,就只知回頭來搶自家阿姐的。”說起這個,陳嘉倩也是後來着人打聽,才得知的,于是道:“出息!?年紀也不小了!我家好歹也是将軍府,他卻只知道在家裏耍橫!”
“住嘴!”蘭夫人僅有一子一女,雖然也疼寵這個女兒,可是兒子才是她這一生的保障,怎麽能忍受別人說她的寶貝兒子呢!當下臉色一板,嚴肅道:“自家阿弟,哪有這般數落的!你身為阿姐,平日裏也應當好好教教他!這般與他争搶,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阿母!”陳嘉倩 的臉上頓時退下血色,咬着唇顯然是極其不滿的,道:“若真是他喜歡也就罷了!可……”可阿弟那洞裏老虎的性子,哪是長久之計!只是陳嘉倩知曉阿弟是阿母的 子,從小就比她要嬌貴的多,當下她也就止住話頭,不敢再惹蘭夫人,否則她估計就要挨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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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麽可!?”蘭夫人本能的反駁之後,看到陳嘉倩發白的臉色,心知自己口氣也有些重了,當下緩了緩道:“你阿弟的那方玉貔貅,定然是被哪家更有權勢的人得了去,否則他那性子,又哪是輕易作罷的?”
“是!”陳嘉倩低下頭,輕聲應道。
“哎!”蘭夫人輕嘆一聲,轉眼看向一旁的若桃,道:“去!把我那支上好的翡翠雙桃玉飾挂件取來。”
陳嘉倩本來低落的心頓時雀躍起來,那個挂件她可是一直都相中了的!沒想到一只小小的玉貔貅,盡然能換得這樣好的物件,當下她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今後,若是你阿弟再有相中的什麽,你盡管給他便是,之後若是心疼,便到我這來,總有你喜歡的可作補償!可好!?”蘭夫人見她愉悅了,自然也就将心放下了,道。
“恩,謝阿母!”陳嘉倩一雙妙目只顧盯着若桃的身影而去,剛才的惱怒之意,早就因得了好東西而消散殆盡了。
25另有打算
陳嘉蓮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便該洗漱便洗漱,一切洗漱妥當之後,便也換上舒适的中衣上了床榻,雖然心知今晚的覺是不會睡踏實的,可是她那一切照常的樣子,可是要做完整的。
果然,到了下半夜便聽到院子外有動靜傳來,緊接着便是整個品茶會下半場都沒怎麽露面的秋華,臉色不怎麽好的掀簾進屋,輕聲床幔外喚道:“大姑娘可是起身了,老爺夫着若桃姐姐來有請。”
“嗯!”陳嘉蓮裝着迷迷糊糊剛從睡夢中清醒的模樣,半撐起身子溫婉乖巧的回道:“這就起了!稍後便過去。”
“若桃姐姐說了,要候外間随着大姑娘一起過去蘭馨院。”若桃其實就候外間,秋實自然也就不似以往服侍陳嘉蓮那麽随意,而是老老實實的照着規矩恭敬的 床幔,道:“姑娘可是要穿哪件衣裳?”
“随意挑件便罷。”陳嘉蓮垂着眼斂,秋華的攙扶下緩緩下了床榻,心中一片安定,可是臉上睡意過後,便是一副擔憂的懼怕模樣,道:“這夜深了,不知阿父與夫喚何事?”
若桃外間聽到了陳嘉蓮的問話,可是她卻是知曉不能随意說的,于是也就當做沒聽到。
秋華本就是蘭夫的院子出來的,與若桃之間的關系也稍微近一些,剛才若桃來時,她便從若桃的話語中聽出是關于今日品嘗會的,雖然具體的事情她也不曉得,可是卻聽到陳嘉碧身邊的一個丫頭被架出去打板子了。她想到自己一下午都不怎麽陳嘉蓮身邊,對她也不算盡心,以致于品茶會的晚間宴席上,陳嘉蓮并沒有讓她進去随身侍候。想到這,她不由的便有些微微的、莫名的害怕起來。
“奴婢也不曉得。”秋華看了眼老老實實的陳嘉蓮,頓時又有些心安起來,覺得即使她有些憊懶,想必陳嘉蓮也不會胡說些什麽的。于是道。
“那便快些吧!”陳嘉蓮看到秋華的情緒變化,便知曉她的內心想法,心中早就有打算的她,此時此刻才不會那麽快便面上表現出來,于是狀似着急的樣子,三兩下将衣裳穿整齊了,便拉着秋華道:“去晚了便是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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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至蘭馨院,縱然陳嘉蓮心裏有所準備,可是當看到院外,那陳嘉碧的貼身丫頭被打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半死模樣,她也暗自心驚這懲罰未免也确是太過重了一些。
難道是與她所猜測的有所偏差!?
陳嘉蓮暗自蹙眉,腳步故作停頓之後便一臉更加惶恐的模樣,雙手緊緊拉着秋華,道:“快些進院子,這瞧着着實令懼得慌。”
被陳嘉蓮緊緊抓着的秋華,心裏比陳嘉蓮還要害怕。主子犯錯,通常如果主家不想罰小主子,那遭殃的便只能是身旁待候的丫頭們了。那被打的慘樣的丫頭還是陳嘉碧身邊得臉的,陳嘉碧雖然是姨娘生的,但平日裏挺受老爺的寵愛的,秋華有些不敢想像,陳嘉蓮這般不受待見的,如若犯了什麽忌諱,那她這個身邊待候的,是否會要更加慘!?
再瞟一眼一臉慘白的、臉色肅然緊繃的陳嘉蓮,她不由的更是瞧不上眼,心想着還是跟着蘭夫吧!?這個将軍府,能夠給她撐腰的便只有蘭夫了!
進得廳中,一片沉默。
擡眼望去,除了一臉怒意的陳勳與神情端莊的蘭夫坐上首外,一旁蘭夫下首處還有差點用鼻孔看的陳嘉倩與只顧着低頭研究鞋面的陳嘉靜。
而陳嘉碧滿臉淚痕,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褶皺的,她跪廳中除了抽泣之外,一臉疲倦的模樣,只是當陳嘉蓮跨進門檻之後,她仿佛見到了希望一般,急急上前意欲拉着陳嘉蓮,口中急道:“蓮姐姐來了,蓮姐姐快些與阿父說說,可是那文姓之故意使壞?南平王本意是想要将那玉笛賜給的,可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