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此等好物,孤又怎能與皇弟争搶!?”
太子話一說完,南平王的臉豈止是發黑,簡直是連 都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陳嘉蓮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緊張與殺氣,直直朝文少清那兒的方向射去。
她以為南平王會在釋放完殺氣之後,便向太子請罪,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南平王梁德的骨氣好似比她預想的要硬實許多,除了依然穩坐于原位不言不語,其它任何舉動都沒有。
觀此一幕,在場的衆人更是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則,望着眼前虛無,仿佛對一切都置若罔聞。
場上的氣氛,繼之前關于貴女于賞賜一争之後還要顯得凝重,太後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起來。
陳嘉碧內心惴惴不安,而陳嘉倩則坐于位上心裏樂了許多。
惹事的文少清絲毫不受任何影響,他将注意力全部投在手中的玉笛之上,時不時的鑒賞,讓南平王梁德的眉角一抽一抽。也讓別人看了為之隐隐有些擔憂。
突地,一聲沒什麽調調的玉笛之聲劃破整個安靜,同時打破所有人的暗自思量。
“音質太差!”接着文少清一臉無辜,從口中移下玉笛,撇了撇唇角,不屑道。
衆人皆呆愣的看着文少清,他不經南平王梁德的同意,私自将玉笛送至口中胡亂吹奏倒還罷了。而且還一臉徹底的不屑與嫌棄模樣。
衆人的視線皆悄悄暗自挪向坐于太子左邊下首的南平王梁德,心裏皆暗道這下子可是将人得罪狠了。
而原本有些不愉的太子,此時心情頓時暢快許多。卻故意板起臉朝文少清訓斥道:“文少府,你雖出自文淵閣,卻如此不知禮數,實在是大膽至極。”
“臣一向大膽。”文少清見太子板臉訓人,連忙斂容正經起身,卻只是向下躬身一禮,道:“多年來承蒙太子縱容,常有大不敬之舉,臣也深以為然,還請太子念臣與文淵閣素來忠貞,網開一面,饒過臣此一舉。”
“哼!”太子見文少清這般不痛不癢的舉動,好似火氣更甚,厲聲道:“網開一面,你倒是好意思說!?”
“臣臉皮甚厚。”文少清繼續躬身道:“故常常分辨不清,臣請太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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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索性站立起來,急走兩步,伸手指向文少清,怒極之至,又道:“你……”
“殿下息怒,小心傷了身子。”文少清随着太子身 置的移動,而轉動着行禮的方向,繼續道:“責罰臣事是小,氣壞了太子殿下可是大事。”
“你也知是大事!?”太子看似怒極,又道。
“自然是大事。”文少清依舊不溫不火道:“惹怒了太子,臣便是歸家即要遭受阿父與阿公責罰,想想文淵閣那些刑罰,臣一思及,便渾身害怕顫抖。”
顫抖!?害怕!?
怎麽看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害怕?
而且文淵閣是什麽地方?聽名字挺文氣的,怎麽會有什麽刑罰?
南平王沉默的看着眼前太子與文少清的一幕,若是可以暴起,他恨不得大吼一聲:夠了!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于桌案下、衣袖中,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那份隐忍的力量如果可以釋放,幾乎可以将整個桌案一劈為二。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做的便是,強迫自己放緩神情,放緩語速、放緩語調,開口道:“無妨!玉笛而已!本就是于人吹奏賞玩的。”
“多謝南平王美言!”文少清擡頭,臉上複又帶上笑,卻不似對太子那般還算恭敬太度,對上南平王倒顯得随意許多,又像是久年故交一般的随意,道。
南平王梁德哪是美言!?文少清明明得罪的就是南平王梁德,但他卻不向南平王梁德求饒,而是向太子請求寬恕這本就是不對,現在南平王梁德隐忍之後開口原諒,又被文少清這麽一回話,顯得南平王梁德更加是旁觀者的角色。這真正是不将南平王梁德放在眼裏的舉動。
可是即使都到了這一步,那文少清還嫌尴尬與難堪不夠似的,他直起身之後,便随意對着早已汗濕掌心的陳嘉碧随口道:“南平王已然發話,那玉笛本就是供人吹奏的物件而已,我瞧着你既然那樣喜愛,不如直接讨要了事,為何要暫借那樣諸多麻煩!”
“你住口!”返回主座的太子簡直是頭疼極了的模樣,他好似忍無可忍一般,對着文少清再次厲聲斥責道。
“謝殿下不罰之恩。”文少清還是那樣皮厚肉糙,他再次躬身一禮之後,便用手 衣擺,身子随着一扭緩緩坐下,顯示出翩翩貴公子的風度之後,唇角便又帶出了一抹興味濃郁的笑容,看着場中的陳嘉碧與陳嘉蓮,一臉期待着繼續觀賞節目的表情。
可是那玉笛被文少清當場碰觸 吹奏過,又因此惹了南平王梁德,此時他一張臭臉卻隐而不發,顯然是不敢拿文少清如何。
而不管陳嘉碧內心裏到底打的什麽算盤,那被文少清當場碰觸的玉笛,陳嘉碧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當着衆人之面再入唇吹奏的了!
陳嘉蓮不僅于內心開始祈禱,她的那技藝平平的表演可如何是好!?但願南平王梁德不要轉嫁怒火,将她給當場貶損一番才好。她已經打扮俗氣不堪了,不能再被當場批駁,到底将來也還是要婚配的。傳出去,名聲可想而知會有多麽糟糕。
猶猶豫豫間,文少清突然大聲抱怨道:“真正是鬧心之至!算了!也別做什麽吹笛作畫了,不如此時上些歌舞,鬧鬧場子,也算品茶會完滿了!”
他話音一落,太子一個瞪眼,頓時文少清噤聲不語,可是那一張極其不滿與煩躁不耐的臉,卻最終讓太子看得怒極反笑,最後帶着令人感嘆卻也不甚驚訝的無奈語氣道:“行了!就依你作罷!”
陳嘉蓮那煩惱不安的心頓時松快許多,而陳嘉碧在經歷最初的驚訝與之後緊張忐忑之下,更多的是惶恐與無措。
她手裏拿着的玉笛,再無人提及,便是南平王梁德本人仿佛也似遺忘了一般,不再索要。而她向之前遞玉笛的宦者望去,想着讓宦者将玉笛還給南平王梁德,可奈何宦者深深的低下頭,恨不得将頭埋到自己的褲擋處。
就這樣,随着歌舞姬子踏着歡快的奏樂進得殿中時,她便只能随着陳嘉蓮黯然下場,退回原座,恍恍惚惚的拿着玉笛不知如何是好。
22嗤之以鼻
陳嘉蓮很愉悅啊!
被迫上場之後又悄無聲息的下場,由始自終都沒太引人注目,即使她上場有些微的狼狽,之後也因為諸多更重要的插曲而将她直線忽略的徹底。
她心情極好的吃着桌案上的葡萄,在衆人皆樂之下,眼睛發亮的看着眼前大殿衆姬子的翩翩起舞。
不管如何,古典舞曲總是在任何時代都不會淘汰,無非因為個人喜好而關聯到是否出彩與出名,至多覺得乏味,但是不管如何都不會招人讨厭到不願意多加觀瞻。
何況姬子的舞蹈有着很強的動感,十分歡快,而且到底是專業的,比之之前陳嘉倩與陳嘉靜那種貴女表演,簡直是上了好幾個臺階,只不過因為貴賤的懸殊,舞姬們的舞蹈跳的再好也是應當應份的,而貴女們能跳得好便是極其難得的。
貴女們倒還好,偶爾吃了些佳釀,卻也注意着儀态,哪怕那佳釀味道再美再好飲取,也紛紛罷了手,只留下微醺而紅的臉頰,個個楚楚動人。
而貴公子們卻沒有諸多限制,他們越飲越多,特別是文少清,簡直是吃的人更加東倒西歪,站都有些站立不穩。
無論陳嘉倩與陳嘉碧在內心裏,是多麽希望看到對方不稱心如意,可是她們內心都在惱怒文少清,因為若不是他的攪局,她們興許今日便會大放異彩。
文少清的酒量十分大,他不時的要求侍女們為他添杯,而因為他喝得實在有些多,拿着酒杯晃來晃去之時,偶爾能看到他時不時的挨在了倒酒的侍女身上。
倒酒的侍女都鎮國公府挑選出來的,她們不是舞姬,也算是出身良家,見文少清這般對待她們,有些人因為害怕而臉色蒼白的避開,而有些侍女雖不至于任由他,卻也偶爾時不時的讓他碰觸。同時,在被他碰觸時,還有兩名分別臉羞紅卻是眉眼含情,匆匆離開後不久,又于一旁時不時的添加酒水。
如此重複個幾次,便有人留意這邊的眉目傳情。
興許是陳嘉倩實在是太看不慣陳嘉蓮,又興許是陳嘉倩心中憋的慌,卻苦于不能當着太多人面數落陳嘉碧或者發洩什麽。她便慢慢湊到陳嘉蓮身邊,拿起陳嘉蓮盤子裏的葡萄,看似眼妹關系和睦的為她撥葡萄皮,并将葡萄肉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