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重中之重,它是一天品茶會的總結與壓軸,也是衆人一天相處下來,于觀察之後更進一步深刻了解的好時機。
貴婦們更加熱絡,而貴公子與貴女們則顯得更加熟悉許多,言談之間也少了幾多隔閡。
宴席以鎮國公老夫人、鎮國公夫人及鎮國公攜帶着鎮國公世子劉陵、鎮國公三小姐劉琳入席,随後恭迎太子殿下、南平王梁德、三皇子梁泰及寶慶公主,才是正式開席。
凡是宴席,酒自然是落不下的,而除了之前安排好的節目之外,衆貴公子與貴女這些年所學的技藝也是一種即興表演,又是展示自我的極好機會。
酒興才起,便有人舞劍,舞劍之人不是別人,而是之前蹴鞠‘少年組’博得頭名的忠勇候嫡次子張儀正。
少年年滿十五,還未及悉數束發,披在肩膀上墨發于舞劍之時飄蕩空中,正好化去了劍勢的淩厲,當真有一股少年英雄之感,陳嘉碧與陳嘉靜皆是目不轉睛,緊緊盯着張儀正的身姿躍起與穩紮落地。
繼張儀正之後,即興表演的人越來越多,氣氛漸漸入至□。
到最後汝寧伯府的唐嫣也表演了一曲春江花月夜的古筝演奏,而陳家姐妹則一直默默沒什麽人出頭。
哪怕蘭夫人幾次遞了鼓勵眼神過來,陳嘉倩都沒有出列。
其實唯有一旁的陳嘉蓮觀察的分明,別看陳嘉倩坐姿端正看似沒什麽異樣,可是看她端起的酒杯杯身,那留下的淺淺水霧,便知道她緊張的一手都是汗。
陳嘉倩不出場,陳嘉靜自然也是老實的坐着,但是陳嘉碧則是躍躍欲試,可是她多年在蘭夫人的‘教導’下,除了和秦姨娘學了一手古筝琴藝,其它的皆是技藝平平而已。之前唐嫣那一首贏得滿堂喝彩的琴技之後,陳嘉碧便如霜打的茄子般,頓時也不敢輕易出場表演了。
“蘭夫人,府上的貴女好似還未及出場。”鎮國公夫人笑意盈盈,今日晚宴衆多貴公子與貴女的才藝,讓品茶會晚宴添色不少,她也是看了個盡興與愉悅,只是之後環顧四周,發現陳氏姐妹依舊沒什麽動靜,便出言提醒道。
“小女年齡尚小,最長也還未及芨開。”蘭夫人也是暗自着急,卻是面上謙虛道:“實是不敢與衆貴女相比。”
“本就為娛興而已。”鎮國公夫人道:“又不是競技,何故有些憂慮!?”
“是啊!”鎮國公老夫人也接口道:“蘭夫人莫要想的太多,反倒是掃了姐兒們的興致。 ”說完,她便自顧對着下首坐着的、離主位三個隔桌遠的陳氏姐妹,出言喚道:“陳家姑娘們,你們可有何看家本領,一起拿來與衆貴女切磋切磋。”
鎮國公老夫人這一聲喚,整個堂上的聲音漸小了些,大家都靜等着接下來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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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蓮自知這個原身,除了女紅之外也沒有什麽拿的出臺面的,便是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的坐着。她總不見得跑到場中當場畫幾個繡樣給大家,當作才藝展示吧!?
所以沒什麽懷疑的,陳嘉倩悄然擦了擦手中之汗後,便有些嬌羞的往場中移步。
蘭夫人作為一個母親,其實對于陳嘉倩還真是很上心的,自小琴棋書畫,那可是卯足了勁的培養着她。當然跟着沾光的便是王姨娘的女兒陳嘉靜。而秦姨娘的女兒陳嘉碧雖然也是一同被培養的對象,奈何教習是拿蘭夫人的銀錢便聽蘭夫人的話,陳嘉碧縱然心中清楚,也不能沒憑沒據的多抱怨什麽。何況陳勳常年不在家,偶爾回家也是極不願意聽秦姨娘抱怨蘭夫人的。
“我所擅長的為琴,可先前已經貴女琴藝了得,如再奏琴未免顯得乏味,故而所思,是否可以讓我的庶妹一同于場中,我奏她舞,想必能讓大家起些興致。”在如此還算重大的場合,陳嘉倩展現出平生所學的禮儀,派頭端足,一副絲毫也不輸于她人的大家溫婉模樣,盈盈拜倒道。
“自是可以!”鎮國公老夫人道。
陳嘉碧眼睜睜的看着陳嘉靜起身,并往場中的陳嘉倩身旁行去。
兩人一人演奏、一人起舞,琴藝了得、舞姿優美。
興許是陳嘉靜的氣質所然,又興許是舞姿的确了得,又或許是陳嘉倩的奏曲空靈,使得她們在如此暗夜中的盛宴中,如月宮下凡的仙子,絲毫沒有任何媚俗之氣。
這一曲一舞,頓時成為了場中的焦點,于之後也常常為人津津樂道。
20大膽求用
蘭夫人覺得有面子極了,心裏真心舒坦了,臉上已經開始略顯僵硬的笑容頓時顯得自然真實了許多,甚至隐隐還帶有一絲‘我為你自豪’的樣子。
而更令她自豪與愉悅的是,一直高高坐于主位的太子,難得的給了許多的關注,于晚宴上開口并不多的太子殿下,盡然主動問了陳嘉倩一些家常問題。
“你二人平日裏,可是時常如适才那般?”太子看似饒有興趣,臉含笑容,看着一臉嬌羞無限的陳嘉倩及始終溫婉并落後陳嘉倩半步的陳嘉靜,道:“姐妹之間融恰至此,着實令人羨慕。”
“二姐姐自小便精通音律。”陳嘉倩還未及回話,一旁的陳嘉靜便屈膝一禮,盈盈回道:“平日裏,二姐姐于我等姐妹之間照顧有加。我也是最喜與二姐姐湊在一處研習歌舞音律,這才有此般默契。”
“三妹妹一向謙遜。”陳嘉倩對于陳嘉靜十分識時務的贊譽很是愉悅,在陳嘉靜的幫襯之下,太子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和善,而她也就更顯得嬌羞,道:“她身姿輕盈,我那琴曲,若是沒有三妹妹,則顯得乏味許多。”
“哈哈哈!”太子當即愉悅的笑了出聲,贊賞的道:“姐妹情深,不驕不臊,賞!”
陳嘉倩心中更喜,與陳嘉靜兩人直接再次盈盈拜倒,謝過太子厚賞。
“太子表兄偏心!”唐嫣撅嘴不滿,斜刺裏表示抗議道:“我方才的一首春江花月夜,哪兒就差了去。為何卻沒有賞賜于我?”
“阿嫣又耍孩童脾氣了。”未等太子有所表達,劉琳于一旁笑道。
“我哪有?”唐嫣當場更加不滿,當場極不給面子的反駁,并且還要尋找認可,扭轉過頭望向一旁的李昙道:“昙姐姐,你可有覺得阿嫣說的不對?”
李昙笑的端莊與包容,先是與劉琳對望了一眼,兩人雖然看似平靜無波,可是各自從對方眼裏看到自己想要确定的,于是當下開口,對着太子道:“既然如此,不如太子殿下連同阿嫣也一起賞了吧!?以免厚此薄彼,徒惹異思。”
說完,李昙還特地向殿中婷婷站立的陳嘉倩望了一眼。
劉琳微微點了點頭,笑言道:“昙姐姐所言甚是有理!太子殿下瞧瞧阿嫣的那張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哈哈!”太子本就是興致所致,而且一旁勸慰的兩貴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不低,于是撫手再次大笑道“好!都賞!”
太子話一出口,唐嫣的臉色便好上許多,而蘭夫人與陳嘉倩的心裏,本來如熱水沸騰般的愉悅便有些冷卻下來。不過,好在不管如何,看今日這情勢,陳嘉倩倒是給太子留下了一些印像,這對于她們來說,依然是件好事。
“咦!?且慢!”太子殿 旁的宦者才要自裏間行出,将賞賜特品端至殿中,卻又聽一旁的阻止。這一聲阻止來的幹脆利落與散慢随意。
“為何?”太子的笑容不改,甚至還帶着一抹探尋,他的這般舉動明顯就是習慣了插話之人的怠慢不尊之舉,道:“少清有何異意?”
“這般一鬧便有賞賜,實則對其他之人的不公正。”文少清一手撐于榻上、歪着身體,眼神微掃殿上站着的陳嘉倩與陳嘉靜、還有對面下首的唐嫣,道:“如若今日其他貴公子或貴女皆如此,太子殿下是否也一一賞賜?而若悉數都得賞賜,那又何必要論高低?”
話音剛落,不滿的首先便是唐嫣,她粉面含惱的站立起來道:“好!今日就是不得賞賜,我也要争一高低!”
這樣的怒意頓時讓許多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陳嘉倩,簡直對唐嫣開始憤恨起來,她很想開口譏諷,可是想到唐家出自于汝寧伯府,不但與皇後有親,而且繼承爵的汝寧伯也不是酒囊飯袋之輩,與忠勇候世子等屬于年經一輩皆為當今陛下倚重之俊才。
陳嘉倩只能憋着一股氣,卻也是立在原地不願意說任何打圓場的話。
可是陳嘉靜卻不與陳嘉倩一樣有任何傲氣,她低垂着頭,稍微等了一會,便心知今日在場的貴女劉琳與李昙估計是不會出面斥責唐嫣的。
而能夠依仗的貴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