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是她自己的原因。不過,既然她又活了過來,身為她的阿父,該有的關心還是要有。
“多謝阿父!”陳嘉蓮垂眼表示溫婉的謝意,随即她又擡頭道:“阿父才至府中就為阿蓮操勞,雨裏淋後易傷身體,阿父還是早些……早些……整理……”她說出此話似是極為舍不得,可是又擔心陳勳真的會有什麽病痛,因此表情十分勉強與矛盾,她咬着 一副糾結的樣子道。
“嗯!”阿勳自然感覺到了陳嘉蓮要傳遞的意思,他雖然嘴上應的極為輕聲,但她的一番話卻讓他感覺不錯,于是他放下茶盞,順着這還算不錯的氣氛,語氣變得和緩道:“那些不盡心的下人,為父全都處置了,你如今也不小了,明日裏阿父會着人送些人給你挑選,你莫要憂心。”
“阿父……”陳嘉蓮一下子又紅了眼眶,十分感激的樣子,輕聲喚道。
嫡長女欣喜中夾雜着對他的感激表情,實在太像當初的公主了,陳勳一下子有些無法适适應,他別過頭,看向門的方向,起身擡腳,道:“早些歇息吧!”随後就大步流星的邁步、直接進入如簾的大雨中,只是幾步,就在視線中消失了。
3蘭平夫人
蘭怡園裏暴發了一場吵嚷,陣陣吵嚷不絕于耳,這是多年以來從未曾有過的。
這天地間因為前幾日的一場大雨,過後更是冷了幾分,配着滿地的濕濁,顯得有些冷清與蕭瑟。
所有的下人仆婦個個神色無波、統一噤聲,根本不需要事先約定,直接于今兒個一大早,人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蘭怡園的花廳中,個個管事都微恭着上半身,低頭仔細研究着腳尖,一時間,整個花廳的氣氛顯得沉悶。
“都下去吧!”堂上端坐着婦人,年約三十出頭,論長相雖說有些姿色,可是真與公主相較之下,卻是無論氣質還是五官,都不如公主。但是,就是這樣的女子,最終盡然能夠将公主逼走,成為這偌大的将軍府實際掌權的女主人。此時的她,妝容精致的面容,淡然的神色,一點兒也看不出人們‘忌諱’的那種怒意煩惱。
蘭夫人揮了揮手,一旁的大丫頭就将帳本遞給了堂下恭身的衆管事,管事們恭敬的雙手接過之後,紛紛有禮謹慎的退了出去。
恢複了安靜的花廳內,一直強撐着淡然的蘭夫人,終于面露惱怒之色,一旁的大丫頭若桃見狀,當即上前伸手撫上蘭夫人的額旁,為她 着太陽穴兩側,輕柔勸道:“夫人莫惱,将軍也是因為面子上挂不住,根本不是憐惜那抛夫棄女的人,況且就她現下的身份,将軍即便有心又能如何?”
“哼!”蘭夫人被若桃 的舒服許多,不由的輕哼出聲,道:“公主身份當真是有用,如若換做她人,鬧成那樣的女子哪又能有如今的風光!”
“哎!”若桃不知該說些什麽,她只能輕輕一嘆,仿佛是無奈又仿佛是感嘆。
若桃年近十八,姓馬,是府中的家生子,當年她雖年幼,可是自從跟着蘭夫人一起,家中的老子娘早就悄悄的将府中情形告知,幾年下來,若桃也沒有瞞着蘭夫人,當然蘭夫人也不會傻到以為若桃什麽都不知道,如此之下,自然若桃也就成了蘭夫人的心腹之一,兩人于旁人不在時,談起這種事來,也算是平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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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那人所生之女別的沒什麽可圈可點的,偏偏那運氣随了她阿母,明明死透了的人卻又活了過來。”蘭夫人的臉色陰狠,道:“占了個嫡長女的名頭,憑白得了那樣的姻緣,真是老天不開眼!”
若桃對蘭夫人的心性十分了解,也知道随着二小姐年紀也近及茾,蘭夫人心中一直耿耿于懷的事,也是近在眉睫了,于是當下奉迎道:“兩位小姐年紀相仿,前後也就月餘,且今非昔比,那文府難不成還咬死了非要嫡長女不可?”
這番說辭,蘭夫人又豈會沒想到過,可是嫡女與嫡長女,別看當中只差了一個字,那文府老太爺當初定人娃娃婚,真正在意的哪是長女還是次女!?分明是看中了公主這個當阿母的尊貴身份。但是,若桃不能提,蘭夫人更不會提!
“行了,行了!”蘭夫人心中一陣煩臊,她推開若桃的手,起身道:“老爺今日會晚些時辰歸家,叫廚房備下吃食,另外吩咐門房上的,老爺一歸家,便使人來報。”
若桃被蘭夫人推了一下,臉上一點異樣也沒有,她只是乖乖的垂下雙眸,束手往旁邊一站,剛才那個親近的模樣已然消失,聽候指令的模樣乖巧而又忠心,道:“諾!婢子這就去辦。”
“嗯!”蘭夫人很滿意若桃,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上前将若桃的手拉起,輕輕拍了拍,之後很将頭上的一根金簪拔了下來,放進若桃那白嫩的玉手裏,看着那金簪在嫩手的反襯之下,顯得十分賞目,贊道:“瞧瞧這細皮 的,将來定然也是半個主子。”
蘭夫人的言下之意,若桃心中明了,只是心中雖想,可是若桃知曉,她不可露出半分喜悅,否則恐怕連大丫頭也做不下去了。當即她臉露惶恐之色,直接矮 子,半跪道:“婢子只知盡心伺候夫人,其餘的不做它想。”
“呵呵!”蘭夫人看着若桃的頭頂墨發,候間逸出的笑聲,讓人覺得十分和氣,可是若桃如果此時擡頭,定然能看出蘭夫人眼中的鋒芒,不過,看不看見,之于若桃也無所謂,她于蘭夫人身邊這些許年,又怎麽會對她一點也不曉得呢!
“阿母,阿母!”屋外了一陣清脆婉轉的女子之音響起,小跑過來而臉上紅撲撲的陳嘉倩,營養狀況比陳嘉蓮好多了,同樣十六歲,無論身形還是發膚,均是有着美人所具備的重要要素,活潑不知愁的模樣,一看就知蘭夫人對她的呵護是極好的:“聽說爹爹昨兒個歸家了,有沒有給我帶什麽好東西!?”
見陳嘉倩愉快的奔進屋內,若桃起身不着痕跡的退到了一旁,而蘭夫人則面露笑容,朝着陳嘉倩伸出手,将她拉了過來,順手将她額上的細汗抹了去,帶着寵愛的責備,道“急什麽!慢慢走過來便是!瞧瞧,一腦門子的汗!哪有嫡小姐的作派!”
“阿母又訓我!我不依!”陳嘉倩 嘴,不滿的在蘭夫人懷裏扭了扭,撒嬌道:“阿母這般待我,我可要告訴爹,問他要雙份的禮才行!”
“好!好!”蘭夫人笑意盈盈的,捏了捏陳嘉倩 的臉蛋,道:“待你爹晚間歸家,你自去要便是!”
“咦!昨夜裏,爹到阿母的屋子裏,盡然沒将好東西留下嗎?”陳嘉倩展顏一笑,随即疑惑道。
昨夜裏!?昨夜裏陳勳一歸家直接将她數落了一頓,随後就歇在書房了,之所以陳嘉倩不知曉,也是蘭夫人掌家這十幾年的積威,沒人敢在二小姐面前傳這種蘭夫人的是非,除非是不要命了!
“你爹剛歸家,哪顧得上這許多!”蘭夫人清了清喉嚨,好似可以将心中的那一處尴尬給清除掉,她正了正神色道:“你別盡想着那些好東西,你阿弟呢!如今他也有十五了,別整日裏只知溜鳥、閑逛!你這個阿姐也要好好管管!”
“我才不要理會于他,他愛鬧不鬧!”提起阿弟,陳嘉倩滿臉的不爽神色,怨道:“昨日裏,他被先生打了幾下手板,回來盡然将我的貔貅玉鎮紙給砸了!我還沒要他賠我呢!”
“貔貅玉鎮紙?”蘭夫人皺眉道:“他怎地會跑至你那,砸這個物件?”
“我又怎知!?”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陳嘉倩就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觸景生情之下,火氣頓時也就冒起,臉上帶着些微怒意,道:“他莫名沖至我的屋子,問我讨要,我不給,他便搶,最後搶我不過,就給砸了!”
“你與傑兒不是各有一方嗎?怎地他要問你讨要!?”蘭夫人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道。
“他那個,在書院被別人搶去了,他争不過,就只知回頭來搶自家阿姐的。”說起這個,陳嘉倩也是後來着人打聽,才得知的,于是道:“出息!?年紀也不小了!我家好歹也是将軍府,他卻只知道在家裏耍橫!”
“住嘴!”蘭夫人僅有一子一女,雖然也疼寵這個女兒,可是兒子才是她這一生的保障,怎麽能忍受別人說她的寶貝兒子呢!當下臉色一板,嚴肅道:“自家阿弟,哪有這般數落的!你身為阿姐,平日裏也應當好好教教他!這般與他争搶,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阿母!”陳嘉倩 的臉上頓時退下血色,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