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3章
(1)
“你喝醉了。”奕承毫不留情的拽開身前的慕星,猛地坐起身來。
“喝醉?”慕星蹙起雙眉,自然的閉上眼,邊後退邊搖了搖頭,“我沒喝多少,怎麽可能會醉。”
她本來就被奕承拎到了床邊,身體向後退的瞬間,頭先墜了下去。
奕承幾乎是一瞬間來到她的身前,本能的伸手探向她。
他一手托住她的頭擡起來,另一只手臂撐在床邊,沉沉的嘆出一口氣。
脖子重重的向後彎了一下,慕星吃痛睜開眼,擡手揉了揉脖子。
“對了,我和靈淺打賭來着。”她下意識摟住他,低聲呢喃道:“若是我贏了,就能花銀子去買燕瑟……”
“你買她做什麽。”奕承冷不丁松了手,讓她整個人摔在床榻上。
“……啊。”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又用手捂着頭,“買了燕瑟的藥,就能解你的毒了。”
奕承聞聲擡起眼睫,冷冽的聲音跟着落了下來。
“賭注是什麽。”
“你陪我下山!”她陡然拔高了聲音,舉起手比劃了兩下,“只要你跟着我,不僅是靈淺,其他師弟師妹也會湊錢給我……不對,是給你治病。”
奕承:“……”誰有病?
沒過多久,慕星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也沒有再胡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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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承以為她睡着了。
誰知她躺在他的枕頭上,突然就蹦出來了一句話。
“哥哥,你知道你為什麽是我哥哥嗎。”
奕承轉過頭去瞥她一眼,聽見她扯過他的被子蓋在身上,像在說夢話一般。
“因為好看。”
奕承低眸思索片刻,覺得這張床要不得了。
他走到椅子旁坐下,擡指在半空中寫下“沉雪宗”三個字。
半晌,他伸手握滅了發光的三個字,就這麽坐了一夜。
翌日辰時,慕星還沒有醒,隔壁就傳來了靈淺碎碎念的動靜。
“小師姐!你快醒醒小師姐,就差你一個人了,咦……小師姐怎麽不在,莫非是已經出發了?”
奕承煩躁的按了按太陽穴,眉山向下陷去。
他想殺人了。
下一瞬,他擡手打開門,眼神像刀一樣鋒利,冷聲對靈淺道:“閉嘴。”
靈淺吓得不敢說話,慌慌張張避開他的視線,卻意外發現了躺在床上的慕星。
靈淺:“?”
小師姐打賭怎麽還打到床上去了。
靈淺好不容易找到了慕星,可房間裏還有奕承在,她半步也靠近不了。
思來想去,她也只能站在門口,等着小師姐自己醒過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慕星伸了個懶腰,不情不願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啊,頭怎麽這麽疼啊。”她慢慢擡起眼簾,雙眸惺忪,“下次靈淺再怎麽勸我,我也不會再喝一杯酒了。”
安靜在門外候着的靈淺:“……”小師姐這又關我什麽事?
你哥哥還在呢,謹言慎行啊小師姐!
緩了一小會兒,慕星邁步走下了床,第一眼就看到了奕承胳膊搭在桌子上,用手拄着頭,不知是否醒着。
不慌不慌,他又不是第一次進她房間了,小場面。
她冷靜的站在原地,紅唇輕啓:“哥哥,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
“看清楚。”奕承唇角虛提,閉着眼睛問,“誰的房間。”
她聽話的環視了下四周,接着問:“我為什麽會在你的房間。”
奕承沉吸了口氣,眼皮向上一掀,聲音更低沉了些。
“去收拾行李。”
“我的行李昨晚就收拾好了。”她面不改色道。
“我的。”他寒着眼睛,指尖在桌上輕輕一敲。
“你的?”她晃了一下神,臉上瞬間浮起笑容,“你的行李昨日也收拾好了。”
奕承:“……”
她昨夜闖進來,果真是目的不純。
奕承沒再回應慕星的話,而是冷着臉沉步走出房間,看方向應該是慕星昨日同栀念約好的集合地點。
慕星回到房間拎起兩人份的行李,不緊不慢的去追奕承的腳步。
靈淺幾步跟過來,“小師姐,你哥哥也太兇了,剛才我來找你,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恐怖。”
“恐怖?也還好吧。”她淡淡一笑,“起床氣而已。”
靈淺震驚了。
這都不夠兇嗎。
你們這一家子就沒有正常人對吧。
慕星最後一個到達了彙合地,又同靈淺閑聊了兩句,這才出發。
燕瑟憑直覺就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兩下就擠走了慕星身邊的明程,手臂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
“如實招來,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喏,給你的。”慕星将一袋錢交到燕瑟手中,面無波瀾道:“這是定金,你收好了。”
“給我的?”燕瑟當下就笑開了花,将錢袋收好後,附到她耳旁輕聲道:“他身上存在兩種毒,想要解決之前複發的舊毒,就得先解後下的新毒,前前後後算下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真的想好了嗎。”
“你不就是要解毒的錢嗎,我給你就是了。”她轉過頭去看燕瑟,淡定問道:“解新的毒要花多久時間。”
“半個月到一個月吧,得看我得到的藥材藥效如何。”燕瑟思索片刻,追問道:“你還真要為他解毒啊。”
“真的。”慕星懊惱的垂下頭,心在滴血,“我昨夜醉了,有些事記得不太清楚,但我好像答應了他,他陪我下山,我就幫他解毒。”
慕星怕大魔王跟着她下了山,她卻突然間反悔不兌現承諾,他會因此發火殺了她和主角團。
那她就是真的完了。
“想不到這件事原來這樣曲折。”燕瑟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所以我決定——”
“少收我一點銀子?”她驀地眼睛放光。
“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密的。”燕瑟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這樣一來,你善良體貼的形象就能保住了。”
這有什麽可保密的!
你保密上瘾了嗎?
慕星:“我可以不要形象,所以你能不能少收我一點……”
燕瑟:“不能。”
慕星再一次被燕瑟回擊到無話可說,遂保持了短暫的沉默。
沒走出多遠,就見一名男子倒在了路邊,衣衫破爛。
慕星定睛一看,刻意放緩了腳步。
像這種救人的情節,屬于男主和女主的範疇,像她這種配角還是安靜待着就好。
誰知在她慢下來的那刻,燕瑟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将那名男子拉到了自己身上。
慕星:“……”這劇本怎麽不太對?
燕瑟娴熟的探了探男子的鼻息,為他把脈,又從懷裏拿出一小瓶藥,将倒出的藥丸喂男子服了下去。
一眨眼的功夫,男子咳了兩聲,醒了過來。
見了此景,慕星仿佛能看到燕瑟身上的光,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誤會了燕瑟,愛財只是她的表象。
醫者仁心,這才是燕瑟真實的一面。
就在慕星沉浸在自己的感動中無法自拔時,燕瑟對那名男子伸出了手,一本正經道:“我剛剛救了你,給我一兩銀子。”
慕星:“……”你不如去搶。
男子虛弱的站起身,眉頭緊鎖的盯着燕瑟看,遲遲沒有說話。
“啊,是聽不見嗎?”燕瑟快速拿出了筆和紙,正要寫字的時候,栀念擡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算了。”栀念打量那名男子兩眼,“他沒有錢,走吧。”
“走?”燕瑟面色一沉,“那藥的錢怎麽辦。”
栀念還沒來得及回她,燕瑟就繼續說了下去,“救人就得要錢,這樣才能有錢,有了錢才能一直救人不是嗎。”
慕星擡眸看過去,在心中暗道:為何她會覺得燕瑟的話很有道理。“你們這些劍修肯定沒錢。”燕瑟揮開了栀念的手,理所當然道:“所以路費只能靠我了。”
慕星:“……”
等等,你怎麽還人身攻擊上了?
你這算是強行救人訛錢吧。
被迫躺槍的慕星決定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錢給你。”
“沒錢?”燕瑟目光微動,和那名男子四目相對,嫌棄的撇了撇嘴,“那就肉.償吧。”
慕星:“?”我是我能聽到的內容嗎。
說完,燕瑟奪過了慕星手中的行李,連帶着自己的包袱一并丢到那名男子懷中。
沒了包袱的折磨,慕星身上突然變得輕松了起來。
她活動了下胳膊,連聲附和道:“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你能說話嗎?”栀念幾步走到那名男子面前,溫柔的問他,“你的家人在什麽地方,你要去何處?”
男子聽完她的話,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栀念無奈的看了燕瑟和慕星一眼,還是選擇了妥協。
“那就暫且先帶他上路吧,等到了鎮上再說。”
慕星:“同意!”
燕瑟:“贊成!”
一臉冷漠的玄越:“……”
想調頭走人的奕承:“……”
趕了一天的路後,慕星他們決定先在一家客棧住下。
栀念打開錢袋,狐疑的看了慕星一眼,問道:“我們有六個人,為何只要五間房。”
“我們出門在外,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慕星苦澀的扯了下唇角。
她的銀子全拿去給奕承解毒了,實在是沒有錢再付房費了。
“所以誰和誰兩人一間房。”栀念挑眉問她。
她擡手指了指自己和栀念,“我和你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在場其餘五個人皆是一怔,無人說話。
靜谧一瞬,燕瑟驚訝的張大了嘴:“所以你們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
慕星緊張的舔了下唇,面露難色。
“不,你聽我解釋……”
就在慕星煩惱着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栀念率先落下一語:“好,那就你和我一間。”
慕星驟然轉眸,心中咯噔一聲。
完了。
這下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和栀念的關系了。
(2)
緊急情況下,慕星只得擺出一副苦惱的表情,硬着頭皮将這出戲演下去。
“明程師兄,我們來日方長,是我操之過急了。”她一把扯過身邊的燕瑟,臉上笑容矚目,“我想了想,還是先和燕瑟一間房好了。”
燕瑟立即轉過頭去,滿眼都是抵觸的情緒。
“我不願……”燕瑟的話沒說完,就被她捂住了嘴。
察覺到釘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視線,慕星背脊一涼,趕緊拽着燕瑟上樓去。
“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燕瑟像一只誤入狼口的小白兔,反抗無效後硬是被慕星帶進了房間。
見沒有任何人跟過來,慕星合上了門縫,五指松開,示意燕瑟坐下。
燕瑟心中不滿,氣鼓鼓的往床上一癱。
“你要是沒錢可以和我說啊,我習慣一個人睡覺,沒辦法和你共用一張床,怎麽辦?”
“沒關系,我可以睡地上。”慕星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神情自在了許多。
燕瑟難以置信的皺起眉頭,“地上?”
“其實我睡床底下也可以。”她一臉淡然。
燕瑟:“不,這個我不可以。”
“睡吧。”慕星作勢就要往地上一躺,被燕瑟用手拉住了胳膊。
“一起睡吧。”燕瑟別扭的瞄了她一眼,“事先說好了,你如果睡覺不老實的話,我會踹你下床。”
“我睡覺應該還蠻老實的,但……”她猶豫着問燕瑟,“一定要踹嗎?”
燕瑟:“……”
夜深人靜之際,一抹黑影跑進了慕星隔壁的房間,跪地作揖道:“屬下一收到魔君的消息就先一步快馬加鞭趕來,其餘的人還在路上。”
在奕承親手寫下“沉雪宗”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了指令,因為不清楚情況如何,這才先僞裝成瀕死的人倒在路中。
林縱拱手送上奕承之前在魔界一直服用的藥物。
這種藥可以抑制住奕承體內的大半毒性,雖無法讓他完全恢複功力,但能幫助他較為自如的運用其他能力。
“你一人足矣。”奕承取下腰間的離夜劍,垂眸沉聲道:“我還有一樣東西未能拿到,你就先以人類的模樣留下來,與我同行。”
“是。”林縱微微颔首,肅色站直身,将藥瓶放在桌上,快步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六個人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自然而然的讨論到幻影妖的事情。
“幻影妖的本體是影子,生來就沒有容貌,所以才會變其他人的模樣。”明程聲調平緩,慢條斯理道:“只要一個地方有光,她就能在那裏産生□□,六界內的任何一處都有可能是她的栖息地,與其漫無目的尋找,不如主動出擊引她現身。”
“幻影妖進入沉雪宗絕不單是為了打開馭妖塔這麽簡單,如果能知曉她的真實目的就好辦了。”慕星瞳眸稍動,無意中與目光燕瑟相遇,“可惜還沒問出來她就被打死了。”
“我覺得幻影妖要的東西未必還在沉雪宗內。”玄越擡起眼,視線凝在栀念身上,“她之前曾兩次變作你的樣子,線索興許就在你身上。”
聽完他們的話,奕承目光依次漫過每一個人,倏地薄唇輕啓,聲音仿若結了冰。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明程單獨行動,讓幻影妖誤以為他落單。剩下五個人分成兩組,在暗處跟着。”
慕星聞聲擰起眉,“這對明程來說也太危險了,我們不能這麽做。”
她話音才落,其他幾道聲音跟着在半空中下墜。
栀念:“那就這麽辦吧。”
玄越:“可以。”
燕瑟:“這個方法不錯,試試看吧。”
慕星:“?”
你們突然之間都怎麽了,被他洗腦了嗎。
都給我清醒一點啊!
“我還是覺得不……”慕星話還沒說完,就見奕承偏頭盯着她看,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
她沉默半晌,輕咬着牙道:“哥哥說的有道理,我也聽你的。”
眨眼間,慕星将眼一低,在心中說道:“這計劃太不靠譜了,還好我想出了補救的方案,萬一不行,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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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奕承的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這計劃太不靠譜了,還好我想出了補救的方案。」
這是……
他睨着眼前的慕星,彎眉一沉。
是她的聲音沒錯。
她明明沒有開口說話,那他方才聽到的——
到底是什麽東西。
鬼使神差的,在場的人都一致通過了奕承的提議,接下來到了分組環節。
“我不會武功,那就我和玄越一組。”燕瑟很快就給自己找好了隊友。
“那我也——”慕星正想說自己要和燕瑟一隊,對方卻光速拆了她的臺。
“哦,我記得你說過你不能離開你哥哥,所以不必在意我,慕星你就和你哥哥一起行動吧。”
慕星:嗯?你是什麽時候聽到這句話的。
她怎麽覺得哪裏不太對。
最後,慕星、奕承和林縱分到了一組,一路同行。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燕瑟抛棄,慕星心中盈起了不小的挫敗感,前行路上一直低着頭,什麽都不說。
“哐當——”
霎時間,好幾幅畫卷從高處掉了下來,落在慕星面前。
她眼皮都沒擡一下,邁步就要跨過去。
誰知這畫卷的數目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她的腿沒那麽長,又怕踩髒了畫,身體微微歪了下,險些就這麽滑稽的摔倒。奕承垂眸瞥了她一眼,直接握住了她的後衣領,擡手給她拎了過去。
他神色淡漠,臉上沒什麽情緒。
就像是揪起她和逮住一只小兔子,對他來說并無分別。
慕星:……就很沒面子。
奕承松開手的時候,她毫無靈魂的道了聲謝,沒有似往常那樣喚他哥哥。
不知為何,雖是定下了計劃,這件事情還是讓慕星有些在意。
幻影妖的目标是栀念,這是她在第一次見到幻影妖時,對方親口說的。
幻影妖明知栀念在何處,卻非要靠挾持她靠近栀念。
第二次碰見幻影妖,這妖怪自己裝成了栀念,卻将栀念變作了妖怪,很明顯就是要借玄越或其他弟子的手,殺掉栀念。
可幻影妖既然有能力奪走栀念的劍并改變其容貌,為何不親自殺了栀念,甚至還兜了這麽大的圈子。
有什麽不能讓幻影妖自己動手的理由嗎。
若幻影妖确實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殺掉栀念,這或許會是一個切入點。
到了晚上,慕星走進栀念的房間,詢問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幻影妖變成玄越的模樣,我被騙了。”栀念雙眸一低,回憶道:“幻影妖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玄越。”
“傳聞幻影妖能夠洞悉人的弱點,擅長模仿,會通過吞噬人的影子占據其身軀。”慕星轉了下眼睛,眼神靈動,“幻影妖清楚的知道,比起我,玄越更可以動搖你的內心,這才變成他的樣子去騙你。”
停了半晌,慕星眼簾輕掀,一本正經的問道:“那幻影妖有沒有說過什麽奇怪話,例如“我不殺你,但你會死在其他人手中”這類話。”
“你是如何知道的?”栀念猛地擡起眼,微微訝然道:“她說不會自己親自動手,會讓我被我在乎的人殺死。”
“我也是推測而已。”慕星用手托住下巴,冷靜分析道:“你在乎的人就是我和玄越,若真是如此,除了你之外,幻影妖還有可能接近我和玄越。”
“那豈不是你和玄越都有危險。”栀念聞聲蹙起眉頭。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慕星點了點頭,視線有些飄忽不定,“想要抓住幻影妖,我們還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
同栀念聊過之後,慕星推開房間的門,一個藥瓶驀地飛過眼前。
她眼疾手快拿住了藥瓶,垂眸道:“這是什麽。”
“你哥哥現在體內存在兩種毒,多年前被植入身體的毒年代久遠,稍有不慎就會危及性命。安全起見,我會先幫他除去不久前中的毒。”燕瑟悠閑的翻着面前的醫書,“這是幫他解毒的藥,我前幾日就配好了,一時忘了給你,你去拿給他吧。”
慕星無語地挑了下眉,“這你也能忘?”
“可能是我不太想給你吧。”燕瑟眼睛盯着面前的醫書,臉上沒什麽表情,坦蕩回道:“無論我怎麽想,都沒有找到要救他的理由。”
須臾,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要是他給我銀子,我也可以救他。”
慕星:“……”
沒過多久,慕星叩響了奕承的房門,得到應允後,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哥哥,這種藥可以化解你你之前中的毒。”她将藥瓶放在他床前,乖巧的站在一旁。
她等了又等,都沒見奕承動一下。
“哥哥為何不吃解毒的丹藥,莫非是不相信我——”
她話音落下,奕承眸子動了一下,仍是沒有看她。
見他有了反應,慕星才補齊了後面的話。
“哥哥是不相信我朋友燕瑟的醫術?”她頓了頓,解釋道:“你別看她這個人有點奇怪,但其實她的醫術很好的。”
聽了她的話,他低低笑了一聲,語氣極冷。
“半夜出診,用劍醫人,這是有點奇怪?”
慕星:都怪我亂說話。
燕瑟,是我對不起你,把你變成了奇怪的人。“你就信我吧哥哥,這藥要是醫不好你,我找她退我銀子。”她作勢打開藥瓶,遞到他面前去。
同一時間,慕星在心中怒吼道:快給我吃藥,你不吃藥毒怎麽會解,你的毒不解我怎麽送你走?
既然他不肯吃藥,要不然還是直接打暈他送走算了。
[道具擴音器,使用次數+1]
下一瞬,一句充滿怒意的話沖進奕承的耳畔。
「既然他不肯吃藥,要不然還是直接打暈他送走算了。」
他不悅的壓低了眉,忽地凝視起面前的人來,眼裏漫入肅殺之意。
“你方才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