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甜
顧沾被勒得有些緊, 他哭笑不得, “诶？既然害怕幹嘛逞強。”
他揉到苗脆後腦勺上。
聞言, 苗脆的爪子一松，顧沾立馬把她摟回去, 緊緊抱着他，“想抱就抱，嗯？”
“不想動了。”苗脆左邊臉貼在顧沾的胸口上說。
她發現這樣在水裏和顧沾抱在一起還挺舒服的。
“那哥哥抱你一會兒。”顧沾吻了吻她的側耳。
“哼！”似跟他在開玩笑，苗脆突然推開他，往前游，背影有些俏皮。
顧沾笑了聲，朝她追過去。
一粉一藍像兩條魚，在水裏暢游。
中途顧沾游到岸邊靠着接了個電話, 苗脆從他面前游過時，往他身上潑水，第三次游到他面前時, 苗脆停了下來, 蹭進他懷裏, 似乎想知道他打什麽電話打這麽久, 聽了半天顧沾跟電話裏的人全英文交流，很多專業術語，她覺得好無聊準備離開, 顧沾卻突然摟住她的腰，将她扣回去。
男人将電話挂了，手機扔到岸上, 雙.腿浮起将她夾住。
苗脆：“……”
“想跑啊？”顧沾掐她的腰。
“你、你要幹嘛，放開我。”苗脆用小拳拳捶他胸口。
“剛才用水潑哥哥，以為哥哥好欺負？”顧沾似笑非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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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苗脆被顧沾按在泳池邊吻了一通，從臉到脖子，再到腿根那種。
上岸時，苗脆整個人紅得像只蝦米，放進鍋裏不用開火可以自己熟的那種。
顧沾抱着她進了洗浴間，給她沖澡。
“你出去，我自己……”那聲“來”怎麽也沒發出來，花灑裏的水珠細細密密地淋下來，籠罩住苗脆姣好的曲線，顧沾擁着她，堵住她的唇，之後是淺淺的喘息聲。
地上的影子交錯扭動，牆壁上潔白的瓷磚，留下苗脆的手指印。
“你覺得我這裏大嗎？”女孩軟乎乎地問了一句。
男人說：“軟。”
“你為什麽給我買最小號的泳衣？”女孩似乎在控訴，“我哪裏小了。”
“不小，哥哥很喜歡。”
下午的陽光正好，沒中午那麽毒辣，也沒早上那麽腼腆，端莊又不失張揚地烤着地面，苗脆戴着墨鏡躺在一只吊床裏，蔥白的腳丫子悠閑晃蕩。
她扭臉瞥了眼不遠處在桌邊榨西瓜汁的男人，漂亮的眉毛一皺，催促道：“好了沒啊？我口好渴。”
顧沾失笑，“再等會兒。”
苗脆嫌棄道：“怎麽這麽慢啊。”
她在吊床裏翹起腿，腳丫子晃了晃，用平淵話說：“整個西瓜汁都整這麽慢，信不信我休了你？”
“……”
顧沾捧着新鮮出爐的冰糖西瓜汁走到吊床邊，眉梢微挑，“要休了我？”
苗脆攏攏一頭茂密的長發，優雅地接過他手裏的西瓜汁，貴妃娘娘的口氣道：“現在不休了，退下吧，小沾子。”
“……”
顧沾手機振動，他摸出電話，掐掐苗脆水嫩的臉，“哥哥去接個電話，喝完了哥哥等會再給你榨一杯。”
苗脆：“哦，去吧，小沾子。”
“……”
顧沾這個電話接得有些長，苗脆咬着吸管，覺得沒了他在旁邊，人生好像都無趣了些。
她捧着杯子從吊床上下來，想去屋裏拿那本《多情劍客無情劍》來看，她還差幾頁就看完了，想看完大結局。
玻璃門剛自動打開，她還沒踏進去，感覺後背被人戳了一下。
又戳了一下。
苗脆微愣，轉過頭。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身着墨綠連衣長裙的中年女人，一頭幹練的高馬尾，耳朵上戴着古典的翡翠耳環，下唇唇心有顆銀色的唇釘。
“你是哪位？”高馬尾女人問她。
苗脆道：“您又是哪位？”
“這裏的女主人。”
“……”
看着女人與顧沾有些神似的眉眼，苗脆道：“您是……顧沾的媽媽？”
“嗯。”
“……”
“脆脆。”這時候聽見顧沾在喊她，似因為找不到她了，聲音從草坪的位置傳來。
苗脆說：“我在這。”
高馬尾女人目光頓時深了一度，炯炯地盯着苗脆看。
顧沾邁着大長腿信步走來，就看見顧明珺和自己的小姑娘在那大眼瞪小眼。
“媽，你怎麽來了？”顧沾走到苗脆旁邊。
顧明珺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游移，突然笑了起來，眼睛蹭亮，“兒子，這小妹妹誰啊？”
顧沾摟住苗脆的肩膀，道：“我女朋友。”
苗脆沒想到剛搬來顧沾家住，就碰見他這個傳聞中的媽媽，扯起一抹禮貌的笑容，打招呼道：“阿姨好，我叫苗脆。”
“你好你好！”顧明珺突然變得特別熱情，一把抓住她的手握了握。
于是，苗脆和顧沾本來甜蜜ing的二人世界就這樣被打破。
“脆脆，你還很小吧？今年多大啊？”
“二十二。”
“這麽小啊！我兒子怎麽泡到你的啊？”
“……”
“媽。”顧沾眼皮微跳。
“脆脆，不好意思哈，我第一次見他旁邊出現女朋友這種生物，稀奇得很。”顧明珺笑得開懷，笑成這樣，眼角卻沒有多少皺紋，可見她保養得極好。
苗脆瞅了顧沾一眼，問道：“他的那些前女友，阿姨您一個都沒見過嗎？”
明知故問為哪般，只為了滿足一下心窩的虛榮心。
顧明珺瞪了一下眼睛，“前女友？有前女友就好咯！他連個前男友都沒有！”
“這樣啊……”苗脆和顧沾對視一眼，笑得眼角彎了下。
“……”
顧明珺繼續說道：“不過啊，我從來不催他，也不逼他去相親，這要喜歡了才在一起嘛，而不是年齡到了就湊合找一個，他那條那麽好，也用不着湊合啊，三十歲還在拼事業沒結婚的單身男士現在一抓一大把！你說是不是脆脆？”
“嗯，阿姨說的對。”苗脆不失禮貌地笑道。
其實她覺得顧沾他媽媽說得挺對。
顧明珺又将話茬繞到她身上，“脆脆，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啊？也是搞建築的嗎？”
“不是，我學法律的。”苗脆說。
“法律好啊！在哪個律所啊？”
“我沒有做律師，想幹法務。”苗脆說。
“很好啊！女孩子當律師實在太累了！在哪個公司做法務啊？”
“……媽。”顧沾又喊顧明珺。
“做什麽啊？我跟脆脆聊天呢你沒看見？一邊去！”顧明珺瞪過來一眼。
苗脆正想說話，顧沾似無奈般，替她回答道：“我準備讓她到澤臨。”
“好啊！這樣好啊！以後你們約會那可方便多了！”顧明珺笑道。
“……”
對方好像不懷疑她跟她兒子在一起是貪圖他兒子錢財，也半點沒有鄙視她年紀輕輕就靠男朋友吃飯的想法。
“跟顧沾怎麽認識的啊？”顧明珺終于問到苗脆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顧沾道：“我追的。”
“喲，你還會追人？”顧明珺笑意更濃。
男人看着女孩，“這不是因為喜歡麽。”
“……”
苗脆突然覺得面頰有些發熱是怎麽回事。
快五點半時，顧明珺風風火火往廚房走，說想跟她和顧沾做一頓晚飯。
顧沾捏了捏眉骨，拉住她的手，“媽，不用了，我來做。”
“那怎麽行！”顧明珺甩開他的手，“你第一次帶女朋友來，得讓她嘗嘗媽媽的手藝啊！”
“……”
苗脆覺得顧明珺對她太過熱情了，有些招架不住，上前道：“阿姨，太麻煩了，不然我們去外面吃吧。”
“不行！阿姨就想給你做頓晚飯！等着啊脆脆！”顧明珺捏了把她的臉，摸完還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瞧這臉嫩的，我真是羨慕，要是我能回到你這個年齡就好了！”
“……”
顧明珺踩着恨天高進了廚房，高馬尾甩了個豪氣的弧度。
苗脆拽拽顧沾的衣服，“我要不要進去搭把手啊？”
“不用。”顧沾道。
“那你進去，總不能我們兩個小輩等你媽伺候吧？”苗脆說。
“她想折騰就讓她折騰吧。”顧沾牽着她朝外面走，“我進去了，他也會把我趕出來。”
“……”
顧明珺速度很慢，一個小時過去了，也沒聞見一點菜香味，顧沾塞了包芝士味薯片到苗脆懷裏，“餓了先吃點這個。”
苗脆說：“我不餓。”
剛說完，肚子就叫了一聲。
男人忍俊不禁，給她拆開薯片，再送到她面前，“吃吧。”
苗脆只能盛情難卻地吃了起來，但吃得有些忐忑，總覺得吧，人家老媽在廚房裏揮灑汗水，她在這先吃了起來算怎麽回事，雖然吃的是包零食。
“我去看看。”顧沾道。
苗脆對他點點頭。
顧沾剛走到廚房門口，聽見裏面的人“啊”地一聲尖叫，“你出去出去！快出去！不許進來！”
“……”
苗脆咔擦薯片的動作一頓，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她小跑到顧沾後面，“怎麽了？”
顧沾轉身，圈着她遠離廚房，“沒什麽，再等會兒。”
“到底怎麽了嘛？你媽媽剛才聽起來好激動。”苗脆嘴裏嚼着薯片。
顧沾沒說話，一言難盡的表情，摸出手機，捏了下她的臉道，“今晚想不想吃奶油蛋糕？”
“……？”
顧沾訂的奶油蛋糕比顧女士的晚餐早半個小時到達餐廳的飯桌上。
顧沾食指勾了點奶油，送到苗脆嘴邊，“先吃點兒。”
“……”
“不……”苗脆推開他的手，顧沾卻自己吃了奶油，然後吻住她，将奶油渡進她嘴裏。
“你惡不惡心啊。”苗脆無語他，将他推開，臉卻挂了小番茄。
顧明珺突然出現在另個人後面，幹咳了兩聲，“咳咳。”
苗脆忙退開顧沾，“阿姨。”
“久等了久等了，兒子，快去廚房端菜！”顧明珺笑眯眯地說，看苗脆的眼神跟看親閨女一樣。
顧沾朝廚房走。
苗脆接過顧明珺手裏的那盤實在看不明白是什麽菜的菜放到桌上，說：“阿姨辛苦了。”
顧明珺看見桌上的蛋糕，咦了聲，“脆脆，今天你生日啊？”
“……不是。”苗脆說：“顧沾突然想吃蛋糕了，就買了。”
“哦哦。”顧明珺拉了兩張椅子，“來，快坐，嘗嘗媽媽……不是，嘗嘗阿姨做的菜好不好吃！”
苗脆盛情難卻，到顧明珺給她拉開的椅子坐下。
剛坐下，顧明珺塞了一把叉子給她，“快嘗嘗！”
苗脆瞅了眼那菜，貌似看見香菇這玩意，便叉了朵香菇送進嘴裏，剛咬上一口，嘴角抽了下。
怎麽這麽鹹啊，鹹到發苦！還有點糊，等等怎麽還有點兒酸。
“顧沾說你吃不得辣，阿姨都沒放辣椒的！”顧明珺說。
苗脆嚼了沒幾口，默不作聲把香菇咽下去，她剛想放下叉子，顧沾端着兩盤菜過來。
似廚房裏還有菜，男人放下那兩盤菜，準備又要往廚房走，苗脆喊住他：“顧沾。”
“嗯？”男人挑眉看她，瞧了眼她手裏握着的叉子，又瞧了眼她那表情，唇角似勾了點弧度。
“我去端吧，你坐下來嘗嘗阿姨做的菜。”苗脆說。
顧沾道：“好。”
男人剛走過來，顧明珺将他推開，“诶？這種力氣活應該讓你們男人幹！脆脆你吃你的，讓他端去！”
“……”
苗脆扯起一抹不失禮貌的微笑，也給顧明珺遞上一把叉子，“阿姨，那你也坐下吃吧，你做了這麽久的菜，肯定餓了。”
“不不不，我就不吃了，阿姨晚上只吃水果，得保持身材！”顧明珺在苗脆面前轉了個圈兒，“你看看阿姨這身材，棒不棒？”
“……”苗脆不失禮貌的笑容似乎消了些，“棒……”
她道：“阿姨，其實我晚上也不怎麽吃東西。”
“你還小，得長身體，不吃東西怎麽行！”顧明珺道。
“我也不小了，二十二了。”苗脆說，“都成形了，不用長了。”
“那也不行，這些菜我做了兩個多小時呢，你要不吃阿姨這不是白辛苦了麽！”顧明珺不講理一般，又把叉子塞苗脆手裏。
“媽，不早了，我叫劉叔送你回去吧。”顧沾開口道。
“……”
“怎麽，要趕你媽走啊？！”顧明珺兩眼瞪過去。
顧沾似無奈，“你今晚不忙着約會了？
“……”
男人話音剛落，顧明珺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微嗔的面容立馬重新綻出笑顏，接起電話，聲音嬌了幾分，“喂？付老師呀？”
“什麽？去看電影？好呀，我現在過來哈！”
女人似忘了她還有個兒子和一個未來兒媳婦，踩着恨天高扭着婀娜的腰肢朝外走。
“……”
顧沾走到苗脆身後，捏了把她的臉，“你吃奶油蛋糕吧，我把那些菜倒掉。”
“太浪費了吧……”苗脆拉住他要去端菜的手腕。
顧沾笑了聲，收回手，“行，那你把它們都吃了。”
“……”
都吃了，那倒也不必。
顧沾往她臉頰親了口，“我媽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裏去，她就這廚藝，我小時候就是被他這麽荼毒過來的。”
“…………”
怪不得顧沾做菜那麽好吃，原來都是被逼出來的。
她沒再阻攔顧沾倒菜，男人剛端起盤子，不曾想顧明珺又蹬蹬蹬快步走了回來。
她走到苗脆面前，一把捧住苗脆的臉，“脆寶貝，對不起啊，阿姨的男朋友突然要請阿姨看電影，阿姨不能在這陪你了，改天阿姨再跟你約啊，mua！”
顧明珺往苗脆的臉重重親了口，“阿姨很喜歡你的，好好跟我兒子相處哈，Bye～～”
“……”
女人匆匆回來，又匆匆走掉，唯一不變的是，眼裏只有苗脆，沒看顧沾一眼，也沒發現她親兒子準備将她揮灑了兩個多小時汗水做出來的菜都倒掉。
剛被大力親了一口的苗脆有點懵，此時左邊臉頰上似乎還殘留着顧女士的口水，她用手背擦了下。
顧沾看了眼她，不自禁道：“有件事我沒跟你說過。”
苗脆：？
“我媽她，一直想要一個女兒”
“……？”
等男人處理完那幾盤她光看着就不敢嘗試的黑暗料理，苗脆拽住他胳膊，讓他在她旁邊坐下來，
“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啊？”苗脆覺得莫名其妙。
“沒什麽。”男人笑了下，手臂整個環住她，将她往懷裏抱，“我只是覺得，我媽可能把你當成女兒喜歡，而不是當成兒媳婦。”
“……”
“還是別了吧。”苗脆嘴角微抽，他戳戳顧沾的胸口，“你媽媽明天不會又來給我們做吃的吧？”
顧沾失笑，“放心，她沒那麽閑，她不常來我這。”
“你确定？”苗脆是有點招架不住顧女士的熱情的。
顧沾親親她，“嗯。”
苗脆舔了口盤子裏的奶油，對顧沾道：“我可以吃這個，那你吃什麽啊？”
“我煮碗面吃就行。”
“跟我一塊吃蛋糕呗，可甜了。”苗脆又舔了口奶油。
“也行。”男人聲音突然有些吊兒郎當，“吃你嘴裏的。”
“……”
于是兩個人吃奶油蛋糕吃了快一個小時才結束，一坨粉紅色的奶油不知怎麽地，掉在了苗脆的鎖骨上，顧沾勾着頭，一點一點舔幹淨。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有木有嗅到什麽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