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
缺個。
女朋友。
缺。
這麽帥的一個人，竟然沒有女朋友。
不過，這不是在意料之中麽，要是顧沾有女朋友，才不會答應他哥照顧她這個小屁孩。
“那哥哥什麽時候，”苗脆還趴在沙發靠背上，歪着頭跟顧沾交流，“找一個？”
顧沾笑：“不急。”
苗脆眨巴了下眼，“哥哥，你跟我哥哥一樣大吧？”
顧沾道：“不，我比你哥哥小兩個月。”
“……”
“那還不是差不多大。”苗脆說，“你們都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沒有女朋友。”
顧沾拍她腦袋，“怎麽還關心起哥哥的終生大事來了，嗯？”
苗脆沒說話，從沙發後面繞出來，到顧沾旁邊坐下，從茶幾上揪了根香蕉來剝，問道：“那哥哥你如果要找女朋友的話，會找一個什麽樣的？”
顧沾想了想，道：“不知道。”
“為什麽不知道？”苗脆咬了口香蕉。
“哥哥沒想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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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以前呢？”苗脆說：“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什麽樣的啊？”
“……”
顧沾失笑，“诶，小孩，你不好好學習，問這種感情問題做什麽？”
“我有好好學習啊，這不是無聊找哥哥聊下天麽。”苗脆正咬着香蕉吃，腮幫子鼓鼓的。
“無聊陪哥哥一起看會兒電影。”見她吃東西的樣子實在可愛，顧沾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臉。
“不想看電影，想聊天。”苗脆說。
“那咱們聊點別的。”顧沾道。
“不能聊哥哥的女朋友嗎？”苗脆眨巴眼。
“哥哥這不是，沒女朋友麽。”男人發現話題又被小姑娘繞了回去。
“那聊以前的啊。”苗脆說。
顧沾又捏她的臉，“你還小，這種話題少兒不宜，咱們打住。”
“……”
“不嘛。”苗脆扭了扭身子。
“嗯？”
顧沾道：“那聊你的，你有沒有喜歡的小男生？”
“沒有啊。”苗脆說。
“那天蹭我車的那個不是？”顧沾道。
“蹭你車？”苗脆沒反應過來。
顧沾想了下，“好像姓……周？”
“周向楠？？”苗脆瞪了下眼。
“好像是吧。”顧沾不記得名字。
“我怎麽會喜歡他啊。”苗脆無語，“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嘛，他只是我同桌，我們沒有不正常關系的。”
苗脆又說：“我很聽話的，不會早戀。”
顧沾失笑，“可哥哥覺得，那小男生，好像喜歡你？”
“啊？”苗脆摸了下鼻子，“馮舒舒也這麽跟我說過，但是我覺得沒有吧，要是喜歡我，周向楠怎麽都不跟我表白呢，他也不像別的男生那樣送過我禮物。”
這句話出口，男人挑眉看她：“喲，我們小脆脆很受歡迎啊，有很多小男生送你禮物？”
苗脆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她又摸了下鼻子，“對啊。”
顧沾眼底突然劃過一絲嚴肅，他從兜裏摸出手機，“不行，這事我得跟你哥哥說說。”
“……”
苗脆立馬跳過去抓他手機，“你幹什麽呀，這個有什麽好說的啊！”
這人竟然還會打小報告！
顧沾似笑非笑地看她：“怎麽，這不能跟你哥哥說啊？”
苗脆頓了下，“嗯……也不是不可以說，我自己好像就跟我哥哥說過。”
“哎呀，随便你了！”苗脆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麽下意識地反應是不想讓顧沾說，可能因為她被顧沾莫名其妙地代入了一種她幹了早戀這種壞事的錯覺裏。
“你說啊，說啊，沒事，本來就是有很多男生偷偷在我桌肚裏塞禮物。”苗脆說，“因為我長得好看啊，學習又好。”
顧沾似也只是想跟她開開玩笑，将手機落到一邊，道：“那小脆脆可要管好自己，別忍不住答應了某個小男生。”
男人拍她腦袋，“早戀，哥哥可是不允許的。”
“……”
“我知道的。”苗脆推開他的手。
話題就這麽被顧沾扯歪了，兩個人又聊到別的，到最後苗脆也沒想起來最初她想問顧沾的問題。
吃完晚飯不久，顧沾接到一個電話。
顧沾挂了電話後，對埋頭認真啃糖醋排骨的苗脆道：“小脆脆，520哥哥帶你出去過怎麽樣？”
他又說：“你要是忙學習的話就算了。”
“好啊。”苗脆眼睛一亮，“不忙啊，我作業都寫完了的。”
顧沾笑，“那就這麽定了。”
“就……我們兩個嗎？”苗脆戳了一下碗裏的排骨，要是只有她和顧沾兩個人，一起去外面過這樣一個節日，還是有點奇怪的。
顧沾揉她腦袋，“當然不是，還有別的哥哥。”
“……”苗脆眨了一下眼，“哦。”
“班希凡你認識嗎？他也是你哥哥的朋友，今天從美國回來。”顧沾道。
“拌稀飯？認識啊，就以前天天抄我哥作業那個。”苗脆說。
顧沾失笑，“你這什麽發音，是班希凡。”
“我說的是攪拌的拌，然後是稀飯，我給他取的外號。”苗脆道。
“……”
不自禁的，顧沾就想到了小姑娘把他的名字寫成“顧粘”的事兒，唇扯上笑意。
“哥哥突然，也很想給你取個外號。”顧沾捏了捏她頭上的小啾啾。
“什麽？”
“小翠花。”男人笑。
“……”
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家教，苗脆就睡到了大中午才起床，刷牙的時候，顧沾路過廁所門口，道：“小翠花，跟拌稀飯他們約的是下午四點聚。”
“……”苗脆面無表情“哦”了一聲。
等她從廁所出來，她突然沖到顧沾身後，大聲喊他：“膠水哥哥！”
“嗯？”男人轉頭看她。
“這是我，”苗脆眉毛一挑，“給你取的外號！”
男人似乎不甚介意，笑了下，“行。”
“……”
班希凡在美國待了許多年，甚是想念國內的火鍋，所以回國第一頓想搓的就是火鍋，他提議想去吃火鍋，大家也沒什麽意見，于是聚會的地點定在了平淵一家比較出名的火鍋店。
顧沾帶着苗脆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班希凡和蘇丁宇已經到了，還有另外兩個苗脆一點都不認識的大哥哥，其中還夾雜着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國妞。
其實班希凡她也不大記得長什麽樣子了，經了顧沾介紹，她才想起來。
“希凡哥哥好。”苗脆對坐在金發碧眼旁邊的男人問好。
蘇丁宇旁邊的人道：“真不愧是肅哥他妹，長得太他媽好看了！”
他剛說完就被顧沾踢了一腳，“在小孩面前，注意文明。”
“哦、哦。”那人反應過來，似覺得尴尬地撓撓後頸，“小妹妹，不好意思啊，哥哥剛才沒注意。”
“沒事兒。”生氣起來，苗脆自己也會飚髒話的，比如說烏龜王八蛋和黑心肝。
班希凡說道：“這苗肅也是，怎麽我回來了他就出去了呢，不過還好有小脆脆在，小脆脆算是代替你哥哥跟我們聚了。”
苗脆甜甜地笑了笑。
沒過多久，苗脆從蘇丁宇口中得知，原來那漂亮的美國妞是班希凡的女朋友，名叫Aalis，苗脆便忍不住說道：“希凡哥哥，今天是520诶，你和Aalis不過一下二人世界嗎？”
班希凡笑道：“美國沒這節日，Aalis她不會介意，再說了，跟你們聚不是更好？”
苗脆道：“那這……是不是側面說明了，除了希凡哥哥，丁宇哥哥和顧沾哥哥他們，都是單身狗？”
“……”
蘇丁宇痛嗷：“小脆脆！你能不能別這麽紮我們的心！”
一群人笑了起來，尤其是班希凡笑得最大聲，除了顧沾神色沒什麽變化，似乎他不在單身狗一員裏，悠哉地吃着盤裏的花生。
苗脆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貌似，的确有些紮心，她沒想到這年頭黃金單身漢這麽多的，摸摸鼻子，幹脆埋頭跟顧沾一起吃花生。
她在準備捏第二顆花生吃的時候，不小心和顧沾碰了個正着，捏到顧沾的手指時，她第一反應不是拿開，而是頓住。
顧沾輕挑了下眉，黑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孩，跟哥哥搶花生吃啊？”
“……”
苗脆趕忙松開爪，去捏另外一顆，咕哝道：“我才不要搶你的。”
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耳根子發了點紅。
吃完火鍋，大家決定去看電影。
看的是部喜劇片，這部喜劇片最近挺火爆的，又因為是520，他們去買票的時候想買的那個時間點剩下的座位不多，後排的幾乎都被買完了，只剩下很前面的位置。
班希凡和他女朋友，還有另外另個哥哥坐在第一排。
她和顧沾，還有蘇丁宇，坐在他們後面一排。
苗脆坐在中間，蘇丁宇和顧沾坐在她兩邊。
這群人裏，就苗脆手裏抱着桶大大的爆米花，還有奶茶，顧沾幫她拿着，落座後，放到椅子的杯槽裏。
電影演了一會兒，苗脆把手裏的爆米花往顧沾的方向遞了遞，“顧沾哥哥，你吃。”
顧沾笑了下，依她的意，拿了兩顆。
給顧沾遞完了後，苗脆正回去繼續看電影，蘇丁宇見他給顧沾遞完了也沒想着給自己遞一遞，忍不住道：“小脆脆，你怎麽忘了哥哥呢，哥哥也要吃爆米花。”
苗脆“哦”了聲，才想起來旁邊還坐了個蘇丁宇，把爆米花遞過去，“吃吧。”
蘇丁宇一抓，抓了一把。
電影演到一半的時候，開始一段男女主人工在地下通道爬行的劇情，電影屏幕便一下子暗了許多，随之電影廳內的視線也瞬間暗了下來。
苗脆捧過奶茶來吸，剛吸了兩口，瞅見坐在他前面的兩顆腦袋好像靠到了一起。
她認得其中一顆是班希凡的，另一顆一頭漂亮的大波浪金發。
苗脆挑了下眉，覺得這是最好的時機，便把手伸到放在椅子下面的小書包裏，掏出一條長長的東西，有手臂粗。
她剛要朝那兩顆腦袋丢過去，坐在她左邊的男人突然往前面的椅子重重踢了一腳。
把兩顆腦袋驚吓得分開。
苗脆：“……”
“卧槽，你幹嘛？”班希凡轉過頭。
顧沾臉色不太好，“後面有小孩，給我注意點。”
在美國生活慣了的班希凡似不理解，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看了苗脆一眼，扶住額頭。
似便秘的臉色，轉回頭去。
“……”苗脆眨巴了下眼。
其實她并不介意。
不過即便如此，也抵擋不住她皮癢的心，拿都拿出了。
她等顧沾的視線重新移回大屏幕上後，擡起手裏的東西。
這時候她發現蘇丁宇朝她看過來，她忙對蘇丁宇眨了下眼。
蘇丁宇似吞了吞口水，非常給面地，把頭轉回去。
苗脆一喜，手裏的東西立馬丢了出去。
兩秒後。
“啊——！！！”
兩聲凄厲的尖叫聲同時在電影院裏響起。
如此驚恐的尖叫聲，站在電影廳門口的檢票員也聽見了，不由面面相觑：裏面放得不是喜劇片麽？怎麽被吓成這樣？
他們頭一次碰見喜劇片把人吓叫的。
電影結束，金發碧眼的Aalis還在那哭，明顯被吓得不輕，苗脆頓時意識到……她好像……又闖禍了。
蘇丁宇手臂環繞着那條綠油油的假蛇，感嘆道：“小脆脆，你厲害啊，出門吃飯竟然還帶這玩意。”
他戳了下蛇眼睛，“怪不得你出門還要背個書包，哥哥還以為你裏面背的練習冊呢。”
班希凡想笑又不敢笑的，看Aalis還在哭，也心疼得不行，抱着她拍她的背，一口流利的英文哄着她。
苗脆英文不錯，都聽懂了。
“寶貝不怕不怕，假的，都是假的！不怕啊。”
“Aalis姐姐，對、對不起。”苗脆走過去，小臉湧出抱歉。
班希凡道：“小脆脆啊，你以後可千萬別玩這招了，主要是你Aalis姐姐她怕蛇。”
一直未發一言的顧沾擦擦眉，對苗脆道：“小孩，過來。”
苗脆走過去，“幹嘛？”
顧沾道：“把手伸出來。”
“……做什麽？”苗脆看他。
“你先伸出來。”顧沾說。
苗脆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她剛攤開手心，男人就往她手心打了一下，雖然不輕，但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掌心的溫度。
一瞬間，苗脆耳根微微泛紅，但她下意識并未關注到這一點，而是愣住，一臉問號地擡頭看顧沾。
“犯錯了，得挨打。”男人眼尾下彎，黑眸裏又含了幾絲威嚴。
苗脆：“……”
她忍不住反駁：“不是說過不準打我的嗎，你忘了那份保證書了？”
雖然顧沾打的那一下根本就不疼，但苗脆還是感覺到自己被冒犯到了，顧沾是誰啊，憑什麽管她！
顧沾揚眉；“保證書？什麽保證書？”
“……”苗脆，“你別耍賴。”
顧沾忽湊到她耳邊，低笑了聲，“哦，哥哥想起來了。”
“不過，”男人聲音懶洋洋的，“那份保證書不算數。”
“……為什麽。”
“因為簽的，”顧沾拖着腔，聲音懶慢，“又不是哥哥的名字。”
“……？”
苗脆無語，“你想耍賴，能不能編個好一點的理由。”
顧沾道：“你再把手伸出來。”
“又想打我？”苗脆看他。
“不。”顧沾此時還沒直回身去，眼睛平視她，又因為湊得有些近，苗脆沒注意到自己的小臉也紅了。
受到蠱惑一般，她沒拒絕，乖乖伸出手來。
顧沾擡手，在她手心上寫字，低沉渾厚的嗓音流出，帶着淺淺的笑意，“哥哥的沾，是這個沾。”
修長白皙的指尖一筆一畫，劃在苗脆的手心上。
癢癢的。
她似乎已經聽不見顧沾在說什麽，盯着他看的眼睛微微發了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晚了，實在抱歉，所以這章是肥章，讓大家看過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