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糖
“不用不用，那多麻煩啊，加錯了就加錯了吧，沒關系的。”苗脆擺擺手，沒所謂地道。
“那怎麽行，這麽多糖怎麽吃。”顧沾拿過面，走到垃圾桶邊，将面倒進垃圾桶裏。
苗脆：“……”
“你、你怎麽倒了？”苗脆眼睫毛發着抖，“也太浪費了。”
“沒事。”顧沾擺上鍋，往裏面摻水，“你要是等不了，可以先吃你哥哥那碗，他好像還沒動過。”
苗脆：“哦。”
她走出廚房，呼吸好像在痛。
苗肅正要坐下，苗脆将他推開，在他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剛才幹什麽去了？”苗肅拍她腦袋。
苗脆瞅他一眼，攥上他的筷子，“這碗是我的了，你再等等。”
苗肅被氣笑了，“你自己的呢。”
“顧沾哥哥在煮。”苗脆攪和着面，摸了一下鼻子說：“他說我那碗面煮糊了，得倒掉重新煮，讓我先吃你的。”
“……”
“面是我煮的，哪裏糊了。”苗肅扯她頭上的小啾啾，“說，是不是又幹什麽壞事了？”
苗脆甩頭，将他的手甩開：“哎呀，糊了就是糊了，你再等等嘛，我餓了，我要先吃。”
蘇丁宇笑：“苗肅，你對你妹妹那麽兇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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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肅沒理他，朝廚房走。
苗脆有些緊張地瞅他一眼，低下頭認真吃面。
“你跟我妹說面煮糊了？”苗肅走到顧沾身後，問。
顧沾頓了一下，轉頭看他。
“他現在在吃我的面。”苗肅說。
有可能是那小孩怕他哥和蘇丁宇笑話她把鹽加成了糖，就胡謅了個理由，顧沾想到這一點，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善良地配合，道：“是有點糊。”
“……”
苗肅自己來了，顧沾就沒再管鍋裏的面，讓他自己煮，先出了廚房。
苗脆見顧沾從廚房裏出來，擡頭看她，好像在用眼神問他：“顧沾哥哥，你有沒有跟我哥哥說了什麽？？”
顧沾挑了一下眉，沒理會她的小目光，在原來的位置坐下。
正好在苗脆的旁邊。
可能因為心虛，小姑娘吃面的速度很慢，吃得很小口，與蘇丁宇形成鮮明對比。
顧沾終于心不忍，伏到她耳邊，“你哥哥說，面糊了，的确得重新煮一碗。”
“……”
苗脆愣了一下，轉頭看顧沾。
他竟然沒有拆穿她！
小姑娘似轉憂為了喜，嘴角翹起，安下心埋頭吃面，吃面的速度快了些。
看在顧沾沒有戳破自己的份上，苗脆大度地原諒了他将她面倒掉的這事兒。
“顧沾哥哥，我想邊吃面邊看電視。”苗脆突然說。
“可以啊，哥哥去幫你把電視開了。”顧沾起身往電視機走。
“謝謝顧沾哥哥。”苗脆端着面條跟在他後面。
開了電視後，顧沾把遙控器給她：“要看什麽，自己調。”
“嗯嗯。”苗脆點頭。
苗肅從廚房出來見苗脆跪在茶幾邊，邊吸溜着面條邊看綜藝，也沒管她，端着面朝餐廳走。
苗脆見他出來，挑了一下眉，将筷子落到碗上，從地毯上起身。
“哥哥，我手機沒電了，把你手機借我一下，我忘記數學老師布置的什麽作業了，得問一下馮舒舒。”苗脆跑過去說。
“馮……叔叔？”蘇丁宇第一個注意到，可能因為他心裏留下了點兒陰影。
苗脆：“不是叔叔啦，是舒舒，舒服的舒。”
“哦，哈哈哈這樣。”蘇丁宇笑噴，“你同學嗎，怎麽取這麽一名兒。”
苗脆接過苗肅的手機：“對啊，她想改名字來着呢。”
她說完這句，低頭專注給馮舒舒發QQ。
苗肅：【馮舒舒同學你好，我是小脆脆他哥，請問你覺得我帥嗎？】
馮舒舒：【……】
馮舒舒：【小脆脆？】
馮舒舒：【嘔吐】
苗肅：【大笑】
馮舒舒：【行了苗脆，我知道是你，找你爸爸啥事？】
苗肅：【數學作業，我忘記鳥】
馮舒舒：【老師發的那兩張試卷啊】
苗肅：【OKKK】
苗脆發完QQ後，退出，沒有立即将手機還給苗肅，而是戳開微信。
“好啦哥哥。”苗脆完事了後，走過去還手機，見苗肅忙着吃面，她将手機落到桌上。
苗肅跟蘇丁宇和顧沾聊着天，沒管她，大口嚯着碗裏的面。
苗脆回到茶幾邊，握住遙控器，将電視聲音調到最小。
她繼續吃面，把面條吃得吧唧響。
吃着吃着，忽聽見“噗”的放屁聲。
又“噗”了一聲，聲音還挺大。
她忙落下筷子，捏住鼻子，“好臭哦，你們誰放屁了啊？”
“……”
三個大男人吃面的動作頓住，過了兩秒，顧沾和苗肅的目光一致地看向蘇丁宇。
“…………”
“卧槽，你們看我幹嘛？”蘇丁宇面頰一紅。
“不是，真不是我！”蘇丁宇手指顧沾：“肯定是他啊，我瞧着他最像。”
顧沾冷漠地看着他。
苗脆捂住嘴笑。
聽見笑聲，苗肅旋即反應過來什麽，看了苗脆一眼，拿過反蓋在桌上的手機，界面上是只耳朵狂搖的兔斯基表情包，退開這頁界面，是個名叫“定時放屁”的微信小程序。
苗肅：“……”
蘇丁宇指認顧沾不成，立馬換了個目标，下巴指向苗肅：“說吧，是不是你？就你吃得最多。”
苗肅把手機撂到他面前，“錯，是手機。”
蘇丁宇：“……”
見被拆穿了，苗脆笑眯眯地站起來，對餐廳的三個男人九十度鞠躬，“哎呀，開個玩笑嘛，莫要介意莫要介意。”
“……”
“……”
顧沾被她那副調皮的小樣子可愛到了，扯唇笑：“還能這樣玩，哥哥長見識了。”
“過獎過獎。”苗脆抱了抱拳，坐回去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面
顧沾和蘇丁宇都很大度，小孩子嘛，惡作劇一下不算個事，只有苗肅說：“讨打。”
苗脆“哼”了一聲，不理他，把電視音量調大。
吃完面後，蘇丁宇公司還有事，先走了，顧沾帶苗肅和苗脆去看他給苗脆準備的房間。
裏面很寬敞，一個雙人床，一個組合衣櫃，一張小沙發，衣櫃上頭有空調的吊頂，除了沒有配衛浴，其他都很完美。
“這間原來是客房，沒人住過。”顧沾說。
“好幹淨，好大哦。”苗脆無時無刻不忘記吹彩虹屁。
顧沾失笑：“你喜歡就好。”
“作業寫完了？去寫作業。”苗肅拍她腦袋。
“我得和你一起收拾呀。”苗脆說。
“不用，寫你的作業去。”苗肅去外面拿行李箱。
“哦，好吧。”苗脆便乖乖去寫作業了。
顧沾略好奇那十二個行李箱都裝了什麽，跟在苗肅後面：“要不要幫忙？”
苗肅回頭看他，挑眉：“行啊。”
“怎麽帶這麽多拖鞋，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家有？”顧沾看見苗肅打開一行李箱的拖鞋時，嘴角微抽。
苗肅一雙一雙放進顧沾家鞋櫃裏，道：“她就那德性，夏天得一天換一雙拖鞋。”
“為什麽？”顧沾走過去幫忙。
“她怕有腳氣。”
“……”
“你妹有潔癖？”顧沾發現這些拖鞋都是新的，有些還挂着吊牌。
“也不算，就腳丫子有。”
“……”
兩個男人幹活不累，用了十五分鐘，就解決了那一箱子拖鞋。
當然，之後還有一箱要穿去外面的鞋子，好在顧沾家鞋櫃夠大，愣是裝完了苗脆的兩箱鞋子。
苗肅打開另一個，是床被子。
“怎麽還帶被子，我家又不是沒有。”顧沾道。
苗肅：“她不認床，但認被子。”
“……”
後又打開別的，拿出四塊涼席。
苗肅說：“這個得勞煩你了，一個星期給她換一塊，她容易出汗。”
“……”
之前他還沒什麽感覺，就是嘴上說說，現在他有了點将光榮成為一個保姆的真實感。
顧沾：“行。”
“這什麽。”顧沾從某個行李箱裏抱住一個雞腿外形的軟東西，疑惑。
“枕頭啊。”苗肅正好從另外一個行李箱裏抱出幾床夏涼被，上面都是萌萌的卡通動物。
“你妹威武，枕着雞腿睡覺。”顧沾忍俊不禁。
苗肅：“她有次做夢，夢見別人搶她雞腿，醒來就買了這個。”
“……”
有了前面這幾樣，再拿出來什麽顧沾都不奇怪了，反倒是這些箱子裏，只有兩箱是衣服，有一箱是個折疊書桌，還有一個箱子是折疊書架。
最沉的那兩箱是書。
還有一箱苗肅不讓動，他道：“那箱她強調不準打開，就放在那。”
顧沾想，那可能是小姑娘家比較私密的東西，沒多問，丢了瓶水給苗肅。
收拾下來，花了兩個多小時，差不多天黑盡，顧沾額前的碎發濕透，苗肅也好不到哪去。
苗脆那小朋友在餐桌邊沉醉學習，巋然不動，中間半點沒來慰問過他們。
顧沾也不知道他怎麽就這麽好的耐心，幫着苗肅一起伺候他妹妹。
他灌完一瓶水，覺得熱意不減，看了眼房門，覺得苗脆應該不會進來，掀起衣服下擺，将衣服脫了。
脫了上衣後，他想坐到床邊休息休息，苗肅道：“別坐。”
他把轉椅給顧沾踢過去，“她最讨厭別人坐她床，你要坐，坐椅子。”
“……”
“你這個當哥的，很稱職啊。”顧沾氣笑。
苗肅靠着門，不要臉道：“可不，我都擔心她以後嫁不出去，除了我這個親哥，誰能這麽服侍她。”
話音剛落，一道嗓音不大高興地說：“你才嫁不出去呢。”
苗肅看了眼赤果着上半身，露出幾塊腹肌的顧沾，臉黑了下，擡腳把門踢上。
苗脆剛走到門口，正準備進去，門就關上了，她的鼻子差點撞到門上。
雖然沒被撞，但關門那股風有些吓人，苗脆下意識摸摸鼻子，“幹什麽呀？你們在裏面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
“……”
作者有話要說： 捉奸現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