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扉斑]自我厭惡

第7章

這是自村子建立至今為止最為重要的時刻，就連一直甚少露面的宇智波族長宇智波斑都來到村門前，與千手族長站在一起表情嚴肅的看向村子通往外界的那條筆直的大路。

銅鈴清脆的響聲由遠及近，手持番旗的隊伍緩緩從晨中的霧氣中行來。“叮鈴——”銅鈴碰撞，高大的白馬停下邁向前方矯健的四蹄，火之國大名禦賜的奢華馬車在守在村門的衆人前停住。

侍者拉開垂下的竹簾，千手扉間出現在竹簾後。他還是那樣，表情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只有從他沉靜的雙目中能看到一絲波動。

誰都沒有先開口，現場寂靜一片。他們看着千手扉間下了車，走到衆人面前站定。千手柱間先看向一旁的宇智波斑，斑以眼神示意，随後柱間朝扉間點了點頭。

千手扉間一直藏在寬大衣袖下的右手擡起，一卷長軸握在他的手中。食指與中指在綁緊卷軸的繩索上輕輕一轉，卷軸便順着重力向下展開。嵌着金線的帛書上工整着書寫火之國大名與村子簽訂的協定。自此由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他們一手創立的忍村取得了與國同等的合法地位，接受火之國的經濟支援，同時為火之國提供軍事力量。

“終于等到這一刻了。”千手柱間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一紙文書。為了這個，他将自己唯一的弟弟派出去與大名談判，經歷了數次的兇險暗殺才換來了這比命還重要的肯定。

“太好了！”“我們終于有家了！”周圍聚在一起的人歡呼。所有的人都在期待這一刻，村子的建立，得到大國的保障，夢想真正的在眼前實現。

“馬上召集各人員開會！”處在這一場面中最冷靜的還是要數宇智波斑，他在看到與國盟書的那一刻就已經了解到了下一步要做什麽。

盟書上所要求的村子的首領與村子的名字，不知道又要出現怎樣的暗潮湧動。

距離拿回盟書後又過了幾天。

因為意見不統一，村子首領的任命被一拖再拖。

這次的會議又進入了僵持狀态，每個人都各懷心思，表情各異。

千手扉間掃了在場的每個人一眼，始終覺得這樣拖延下去不是辦法。“首領的名號，村子的名字可以稍後再議。但首領之位，我建議采用民主選舉，各家族意見占一半，村民的意見占另一半。這樣，你們誰家的利益都可以保全。”他道。

他所說的，正是各家族一直在考慮的，不能坐視一家獨大，也不能自己主動去攬，由此只能将權責全交由更多的人。這樣，不管結果如何也沒人敢再多說些什麽。

“我贊同扉間的建議。”千手柱間首先表态，這樣一直追随千手家的其他族也會跟着同意。

“我也贊同扉間大人的意見。”日向族長道。

“我也是。”

“贊同。”

在場人的目光都看向從會議開始就秉持沉默是金原則的宇智波族長。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下，宇智波斑也點了頭。其實無所謂斑的态度，他在會議上也從來不發表些什麽，只是單純的當一個很好的聽衆，最後點頭表示同意。

得到了一致首肯，柱間心情很不錯，“那就好，選舉就在五天之後舉行，大家先提前準備好各事項，另外将這件事告知每一位村民。”

“是！”

……

“果然還是站在這裏的視野最好啊。”迎着風，柱間站在顏岩上俯視整個村子。曾經的森林裏現在已經一棟棟修起了房子，一條條道路被鋪平，來定居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的家終于落成。

“嗯。”斑回道。他的臉上挂着少有的微笑，冰冷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我已經提議村子的首領名號叫火影，在陰影中守護火之國的首領，你覺得怎麽樣？”柱間轉過臉，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斑，那樣子應該和求表揚差不多，不過很顯然斑不是那種會随便就誇人的人。

斑聽後，嘴角很明顯的抽搐了幾下，“好土……”雖然他已經盡量選擇了比較平和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但很顯然還是深深的打擊到了柱間。

“很土嗎……”柱間身上瞬間挂滿黑線，消沉的氣壓又在開始流動。

斑一向覺得要安慰處于消沉狀态的柱間是件很麻煩的事，不過他卻又不得不這麽做，并且已經重複了無數次。

“其實也不是……”斑還沒說完就被柱間拉進了另一個話題，“該給村子起個名字了，你有什麽好主意嗎？”柱間一臉深沉，實則是想看看斑又能把名字起到何種程度。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風吹過，被風卷起的樹葉在四處飛揚，斑被其中的一片阻擋了視線。那是片普通的葉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中間破了一個洞。斑玩心大起，學着小時候一樣将葉子拿在眼前，透過窟窿看見了在飛翔的鳥身上落下的羽毛，腳下的村子，還有……千手柱間。

“木葉，如何？”他問。

“好普通，內涵呢……”柱間再次受到打擊。

“比你那沒品位的火影好的多吧。”斑孩子氣的反駁，然後就見柱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腰失魂落魄去了。喂，你個樣子，千手的族人看到真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其實斑不知道作為千手族人之一的扉間已經對柱間放棄了。

“火影和木葉。”柱間還沉浸在自己灰暗一片的世界中。

這家夥。斑笑着搖搖頭，用拿着樹葉的那只手想去拍柱間的肩，可沒想到柱間此時恰好直起身，他一個沒注意，指尖便碰到了柱間的側臉。

兩個人俱時皆是一愣，但他們誰也沒說話，就還保持着先前的那個姿勢，靜靜的對視。

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他無法移開自己的手，明明只要放下去就能輕松的化解這場尴尬，但身體就是不聽自己指揮。

千手……柱間。斑的指尖都在顫抖，他看見柱間一向溫和的雙眼中只映下自己的影子，那個不知道為什麽而失神的宇智波斑。

果然又是中了幻術了。作為最擅長幻術的宇智波一族的人盡然三番兩次的中幻術，而且還解不了真是可惡至極，斑暗暗咬牙。

冰涼的指尖終是觸到了柱間的臉，溫熱的體溫令斑霎時覺得自己的心都開始不正常的跳動。若說是兄弟，這樣的相處也太過親密。千手柱間明明知道卻不阻止，他就愣在那，任由斑的手貼着他的臉。

“斑……”柱間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手下的動作卻是要緊緊抓住斑的手。不是要丢開，是要留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也許是被氣氛所感染，理智被壓制。

“原來你們在這裏啊！”就在兩人的手即将相觸之際，千手扉間出現，他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氣極。任誰一來在會議室裏等了半個小時正主居然還沒來都會火冒三丈。“快回去開會！”

斑迅速收回手，目光像是為了掩飾什麽四下游移。柱間咳嗽了一聲，甩了甩手道：“那個……開會吧，別讓他們久等。”柱間第一個往回走，在經過扉間時完全就不敢看自家弟弟懷疑的眼神。

千手扉間在轉過身跟在柱間的身後，斑走在一旁與他們兩個相距甚遠。從剛剛來看，他們之間應該發生過什麽，扉間心道。一股熟悉的危機感再次升起。

……

“你要推薦斑當火影？！”扉間确信自己的聽力沒問題，“這件事很重要，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大哥。”

“我知道，我也沒有義氣用事。”柱間看起來心意已決。

扉間皺着眉，非常嚴肅的說：“族中長老是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同意，這次我不會站在大哥你這邊。況且，我應該說過，族中的年輕人包括現在加入村子的各族基本上都是因為大哥你的威信才來的，你認為他們會同意？”

“宇智波一族也送來了意見書，他們推選你為首領。”扉間從一疊文書裏面拿出一份，攤在柱間的面前。“斑連自己族人的信任都得不到，還能率領全村嗎？”他又問。

隔着一扇門，斑将柱間和扉間二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他放下要敲門的手，轉身就走。

走在街上，斑的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心裏卻是起伏一片。沒有人會願意他當首領他早就知道，不過就這麽名正言順的被族人背叛的滋味還真的是不好受。

眼前恍然間變的血紅一片，斑用力的眨了眼，發現血色不消反而更加深沉。

虛假，腦海裏突然冒出這個詞。

這個地方太陌生了，到處都是猜忌的眼光。斑突然停住腳步，街上的人都不敢接近他。因為他的冷酷，他的強大，懼怕他的人比比皆是。

千手柱間也與他一樣擁有滅世的力量，為什麽他們的境遇會如此的不同？斑不解。

算了，他無奈的笑，壓下心頭的苦澀。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

幾天後，關于木葉村初代火影的選舉開始。

結果，千手柱間成為火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