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星漿體事件的結束以伏黑甚爾的死告終,五條悟通過這次的任務,掌握了反轉術式,這也使他正是成為咒術師戰力天花板的轉折點。
這樣的結局看起來是完美的,反正一個故事裏,總會有說不盡的殘缺與遺憾。
谷崎潤一郎的屍體被送到了家入硝子那裏,咒術師的身體并不是可以随便安置的。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人的一生或許就是這樣奇妙,這個一點像是鄰家哥哥一般的少年卻永遠刻在了他們心裏。
“我不相信,他明明說好的,不會有事的!”天內理子拽着美裏的衣服,大聲痛哭。
“理子……”黑井美裏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谷崎潤一郎,低頭安慰天內理子。
太宰治沉默的将白布蒙在谷崎的身上。
五條悟和夏油傑站在太宰治的身後,也沒有說話。
五條悟小心得觀察着太宰治,那天的戰鬥,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太宰治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比起上次在幻境中看到的少年太宰,現在的太宰治更加成熟,情緒更加內斂,哪怕面對朋友的死亡,他也能控制住不讓自己崩潰的太快。
他們在這間令人壓抑的房間裏,待了許久,在家入硝子的驅趕中離開了。
天內理子星漿體的身份還有後續要處理,五條悟雖然擔心太宰治的情緒,但天內理子的事情也刻不容緩,他和夏油傑商讨了一番,決定讓夏油傑去安慰太宰治。
五條悟認為自己的安排刻不容緩,卻沒有看到他轉身那一刻,夏油傑迷茫無措的模樣。
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夏油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追上前方的太宰治,與他并肩而行。
“太宰老師……”夏油傑擔心的看着太宰治,,“您沒事吧。”
太宰治聞言一愣,他停下腳步,開朗的笑了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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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的視線移到太宰治的手上,白皙的手指此時正緊緊握着,那是一種極力克制自己的表現。
太宰治同樣發現了這一點,他松開手,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傑君,不要總是關注我啊,老師也是會害羞的。”太宰治點了點額頭,無奈嘆息道。
“但是老師在難過吧。”夏油傑說道。
太宰治沉默片刻,歪着頭笑了笑:“難過嘛,有一點吧。”
夏油傑心中頓然升起一簇火。
又是這樣,總是這樣。
太宰老師永遠不會坦誠的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永遠是這樣不露山水的樣子,讓人摸不清他心裏真實的想法。
谷崎潤一郎和中原中也死亡的場景不斷在他的腦海裏回放。
夏油傑突然有一種沖動,他想要撕破太宰治這層虛僞的假面,哪怕裏面是經久不愈的傷口,他也想要知道太宰治究竟是怎麽想的。
“那太宰老師生氣嗎?”夏油傑脫口而出,“再次直面朋友死亡的場景,太宰老師會憤怒嗎?”
“谷崎君的死亡讓老師想起了中原中也嗎?”
夏油傑的一番話令太宰治怔了怔,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
太宰治沒有反應過來,夏油傑卻意識到這個話題的不妥,他并不是一個喜歡戳人痛處的人,尤其這個被他戳痛處的人還是他的老師。
中原中也那個任務是太宰老師不願想起的過往吧。
太宰治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是針對他們的陰謀,卻什麽都做不了,無力回天。
夏油傑垂下雙眸,不願與太宰治對視,他不應該提這件事的。
本來谷崎潤一郎的事就已經在太宰治的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他這番話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
等、等一下,夏油傑是怎麽知道【中原中也】這個名字的。
夜蛾老師告訴他的?
不知為何,木裏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在這之前,我可以走問一下傑君,你是從哪裏知道‘中原中也’這個名字的嗎?”再次從他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令太宰治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夏油傑皺了皺眉頭:“抱歉,太宰老師,是我失言了。”
“不不不。”太宰治手指抵住夏油傑道歉的話,湊近他的身前,直視他的眼睛。
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睡個覺了。
在這種氣氛下,夏油傑第一件事想到的卻是這個。
因為湊得太近,夏油傑都能看到太宰治眼球中的紅血絲。
“看起來傑君好像很了解,并不像是只是偶爾聽說過的樣子。”太宰治輕輕的笑了,“就連我自己也有許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時間……”太宰治喟嘆一聲,“真的過去太久了。”
“所以,傑君,告訴我……”太宰治收回手指,向他問道,“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不要欺騙老師哦~那可是壞孩子的行為。”
太宰治仍舊是笑着的,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但夏油傑卻感覺他在生氣,非常生氣。
夏油傑沒有隐瞞,将當時迷霧森林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複述給太宰治聽。
夏油傑看到太宰治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最後變得面無表情。
夏油傑垂下頭,開始悔恨自己的行為。
果然,這就是老師心中最不容侵犯的地方了吧。
他,不應該提這件事的。
低下頭的夏油傑沒有看到木裏震驚中透着社死的絕望神色。
不會吧……
這麽說,當時那些中二病行為都被看到了!!
還是兩個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裏真想連夜收拾行李離開這個星球。
“……你說咒靈已經祓除了。”木裏努力維持語氣波瀾不驚,“只有你和悟進去過,對嗎。”
夏油傑點了點頭。
木裏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有救。
“其實,傑君,你有一點說錯了。”太宰治看着他,“我很生氣。”
夏油傑看向太宰治?
“很憤怒,我恨不得馬上殺了那些人,無論是伏黑甚爾還是那些對中也下手的村民,我一直都想親手殺了他們。”
什麽?
夏油傑驚訝的看着表情變得陰鸷的太宰治。
“對于我來說,站在救人的一方還是害人的一方都無所謂。”太宰治擡起雙手,仿佛他的手就是一杆秤一般,“咒術師,或者詛咒師,我随時都能越過這條線。”
“我的心中沒有那些所謂的道德、信仰或者正論,這和傑君應該很不一樣吧。”太宰治笑了笑。
“所以,殺人,在我這裏,很簡單。”太宰治嘴角動了動,像是想要勾起一個笑容,最終放棄了,“問題是,你以為的劊子手,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了嗎?”
“真正的幕後黑手……”夏油傑好像懂了又好像很迷茫。
“殺了那些人,固然能解我一時心頭之恨,但是從長遠看,卻并沒有什麽作用。”太宰治輕輕嘆息。
太宰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傑君知道我為什麽會答應夜蛾老師,回到高專當老師嗎?”
“明明我這個人總是遲到,還喜歡自殺,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人民教師的樣子。”太宰治毫不留情把自己吐槽了個遍。
夏油傑欲言又止。
原來您老都知道啊!
“因為你們。”太宰治看着夏油傑,“或者說,因為新一代的你們,我才回來的。”
“我年少的時候,想要用最激烈的手段在這個咒術界鬧個天翻地覆,但後來,我發現,那樣的改革只是一時的。”
“不破不立?”夏油傑跟上了太宰治的思慮。
太宰治搖頭嘆息:“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适合這一套。”
“這樣的做法,付出的代價過于沉重。”
夏油傑的心也跟着太宰治的描述一起去了,他不由好奇道:“什麽樣的代價。”
“整個日本都要陪葬。”
夏油傑被吓了一跳,他看得出太宰治并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太宰老師并不在乎這種事吧。”夏油傑想了想,并不認為太宰治是那種會因為後果而放棄的人。
“啊~這個呀……”太宰治頭疼的揉了揉眉頭,“我可不想再面對夜蛾老師的指導。”
哦,懂了,夜蛾老師永遠滴神。
看着夏油傑恍然中帶着迷茫的樣子,太宰治無奈的笑了笑。
“好了,今天說得夠多了。”太宰治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老師我可是很忙的,最後送給傑君一句話吧。”
“正确就像武器,你只能用它去傷害人,卻不能靠這些去保護和救贖人。*”太宰治轉身擺了擺手,“你再好好想想吧。”
“人是要朝前看的。”
“太宰老師自己能想開嗎?”
太宰治停下腳步,側頭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不能,所以,我會選擇解決源頭。”
夏油傑握得緊緊的拳頭,逐漸放松,他仰頭看着天空,雖然并不能完全放下,但他自己或許能慢慢想通的。
回宿舍吧。
夜色逐漸爬上了帷幕,混亂的一天終于結束了。
太宰治今天并沒有在高專宿舍留宿,而是選擇回家,正所謂狡兔三窟,他的安全屋很多。
回家之前他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還有晚飯。
太宰治哼着新編殉情之歌,打開了自家的房門,他并沒有停下,而是提着購物袋,來到了自家地下室的門口,他從一旁的雜物堆裏摸索出一根鐵絲,準備開門。
笑死,根本不用配鑰匙。
太宰治地下室的這扇門并不是什麽咒具,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門,甚至還有些生鏽,關押普通人還可以,但是對于咒術師來說就根本不夠看了。
打開門之後,太宰治擡起手擺了擺,爽朗的向躺在裏面的男人打招呼。
“甚爾君,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笑死,哪個太宰治會用鑰匙開門啊。
快進到暴打爛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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