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棒打鴛鴦兩收頭散(求支持) (1)
寧靜琬淡淡一笑,“是嗎?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鳳君寒今日的興致似乎很好,話也多了起來,“寧靜琬,你比本王想象的要厲害一點,你想不想知道本王為什麽要這麽做?”
寧靜琬冷冷道:“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
鳳君寒根本不在意寧靜琬的态度,看着禦花園的大好春色,語氣也分外的愉悅,“其實棒打鴛鴦兩頭散這種事情本王是沒什麽興趣的,不過看到你這麽迫切地想離開景王府,本王忽然有了興趣!”
寧靜琬知道,他說的是莫言,他們都以為自己和莫言兩情相悅,是一對戀人,“我明白了,王爺是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天之驕子般的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鳳君寒淡淡一笑,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看着寧靜琬!
寧靜琬知道,他和莫言相比,是真正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權傾朝野,尊貴俊美,一個只不過是市井之人,如意賭坊的老板,在鳳君寒眼中如同草蟻而已!
自己舍棄一百八十萬兩,換來一紙休書,在鳳君寒看來,無非是為了和微不足道的莫言雙宿雙飛而已,這無疑是鳳君寒作為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
自己喜歡不喜歡他,他不在意,他看不看得上自己,他也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他的尊嚴,不容亵渎和挑釁!
所以他不惜陪自己演這樣一出戲,給自己一個警告!只有他才是贏家,而不是自己,忤逆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而且,剛才在宮中,寧靜琬也看出皇上雖然不允許鳳君寒休了自己,自己是皇上眼中的棋子,可是皇後娘娘卻似乎很希望鳳君寒休了自己,在宮中,所權衡的無非是各方利益!
很明顯,鳳君寒休了自己,對皇後娘娘,也就是外戚的勢力有好處!所以在後來鳳君寒說休書是哄自己開心的,皇後娘娘眼裏才有一抹失望之色!
寧靜琬深深地看着鳳君寒,微微一笑,“我是否應該感到榮幸,王爺居然對我有這麽強烈的興趣?”
鳳君寒不在意寧靜琬的嘲諷,附在她耳邊,低醇誘人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冰涼入骨,“我的好王妃,你這輩子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景王府,至于那個什麽人,你就別做夢了!”
寧靜琬忍受着耳邊傳來的酥麻的感覺,有一種想要咬死他的沖動,“你什麽時候把一百八十萬兩還給我?”
鳳君寒笑得邪魅,“看來你還是不明白,這是你的學費,你要知道忤逆本王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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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琬冷冷道,“這代價太大了吧?”
鳳君寒不以為意,“棋差一招本身就應該付出代價,更何況,這代價大不大本王說了算!”
“鳳君寒!”寧靜琬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鳳君寒早就被她千刀萬剮了。
看着臉色不善的寧靜琬,鳳君寒忍俊不禁,言語依然邪魅,“王妃,我們該回府了,要不然等下再鬧到父皇那裏,倒黴的可就不是本王了!”
寧靜琬看着他因為愉悅更加邪魅的臉龐,冷冷道:“別高興的太早,誰能笑到最後,便是最好!”
他不以為意,似乎有着淡淡的興趣,“是嗎?”
寧靜琬驀然轉身,再也不想和這個可惡的男人多說一句話,純屬浪費口舌。
寧靜琬一上馬車,就閉上了眼睛,對鳳君寒視而不見,鳳君寒亦閉目眼神,看似休憩,思緒卻流動不止。
第九十一 是誰有這樣的有本事?
寧靜琬閉目,心底卻沒辦法平靜下來,鳳君寒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無非是仰仗皇權而已,他深知,皇權才是這個世間最至高無上的東西!
不過要寧靜琬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看着錦繡山莊落入這些虎視眈眈的人之手,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寧靜琬閉目,想起那支兌卦,前路多艱,想來這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麽平靜了!
☆☆☆
景王府書房。
鳳君寒對着一張書函沉默不語。
鳳傾城在一旁看着,目光有些驚異。
鳳長歡挺拔的身影進來,“二哥,叫我來要見識什麽東西?”
鳳君寒将手中書函遞給他,“你看看!”
鳳長歡好奇地接過鳳君寒遞過來的東西,一次性問了好幾個問題:“這不是二哥給寧靜琬的休書嗎?二哥你不是已經燒了嗎,怎麽會還有一張?難道上次燒的是假的?”
鳳君寒和鳳傾城對視一眼,鳳傾城沉聲道:“上次二哥燒掉的是真的!”
鳳長歡糊塗了,“二哥你又寫了一張?”
鳳君寒搖頭,鳳長歡明白了,“這張是僞造的!”
鳳傾城拍拍鳳長歡的肩膀,“可是你看的出來嗎?”
鳳長歡睜大眼睛,盯着字跡仔細的看,半晌搖頭,“我看不出來,我覺得這分明就是二哥的筆跡!”
鳳君寒淡淡一笑,“你看得出來才有鬼了,不要說是你,連父皇都看不出來!”
鳳長歡錯愕不已,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是誰?竟然有這樣的本事,模仿二哥的字跡,竟然可以達到如此以假亂真的程度?”
二哥的字是京城一絕,蒼勁有力,若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一筆而下,觀之若脫缰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
自成一體,京城文人詩賦有雲,景王爺的字有“來如雷霆收震怒”之美,沒有多年的功力根本就達不到這個程度!
而眼前的字惟妙惟肖到什麽程度?恐怕除了二哥本人,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連父皇都分不出來!
鳳君寒笑的莫測高深,鳳傾城提醒道,“長歡,這張休書和二哥燒掉的那張是一模一樣的,可惜是仿造的,你想一想,二哥的那張休書有誰曾經見到過?”
鳳長歡脫口而出,“還能有誰,不就是寧靜琬嗎?可是她不識字,不可能是她!”
鳳傾城溫雅一笑,并不反駁。
鳳長歡努力思索,想到休書的來源,恍然大悟,“你們懷疑是寧靜琬寫的,怎麽可能?”
是誰都不可能是寧靜琬,打死他都不信!
鳳傾城點點頭,鳳長歡卻不相信寧靜琬有這樣的本事,“不太可能吧,寧靜琬那個樣子,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會這個?見過休書又不止她一個,也有可能她給別人看過,也有可能是她找人做的,她家那麽有錢,能請動這樣的高人也說不定!”
鳳傾城道:“長歡,你不要忘了,你仔細想一想,那天父皇設宴招待赫連真和赫連瑤的時候,寧靜琬那晚的表現!”
鳳長歡俊眸微沉,那天晚上寧靜琬的表現和平日的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完全不一樣,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寧靜琬有這個本事,能将二哥的字跡模仿的入木三分,這不是一般的本事!
鳳君寒道:“是與不是,找個機會一試便知!”
鳳傾城道:“二哥,原來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寧靜琬離開景王府!”
鳳君寒淡淡一笑,含笑不語。
鳳長歡似乎出了一口惡氣,他和寧靜琬一見面就吵架,寧靜琬這次在二哥這裏吃了這麽大的虧,他心裏當然開心了,恨不得立即跑到寧靜琬面前冷嘲熱諷一番。
鳳傾城反而有些擔心,“若真的是寧靜琬,想必錦繡山莊的事情并不會很順利!”
鳳君寒不以為意,身子往後靠了靠,颀長的身軀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神情坦然自若,既沒有鳳傾城的遠慮近憂,也沒有鳳長歡的幸災樂禍。
第九十二 九發洩
“嘩啦!”一聲巨響從靜苑裏面傳出,外面伺候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皆匍匐在地上,心裏都明白,這位景王妃正在發脾氣。
琳琅在一旁又急又氣,小姐這個樣子,誰都勸不了,她當然知道小姐心中的惱怒,可是也無可奈何!
早已有機靈的下人去禀報了鳳君寒等人,還有慕雪嫣。
裏面噼噼啪啪的摔東西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慕雪嫣帶着幾位侍妾匆匆聞訊而來,似乎被裏面的聲音吓了一跳,房門緊閉,不知道東西摔完了沒有,過了許久,終于停止了!
慕雪嫣試探着問道:“王妃姐姐?”
寧靜琬越胡鬧越好,越跋扈越好,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躲在自己的飄雪苑樂得清閑,可是她畢竟是王府的管事的人,王府發生這麽大的事,她若是不聞不問,怎麽鎮住景王府一衆侍妾和王府的下人?
不管怎麽說,就是從姿态上面都是要做出關切的模樣的,這樣才顯得淑儀大度,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裏面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片刻的沉默,慕雪嫣松了一口氣,正準備上前一步,忽然,“嘩啦”一聲巨響吓的衆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慕姐姐,王妃姐姐這是怎麽了?”侍妾李湘惠小心翼翼地問道。
慕雪嫣為難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寧靜琬一聲不響回了娘家,她去試探了王爺也是什麽都沒問出來!
寧靜琬消失了快一個月,突然又回來了,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看這架勢,是要把靜苑所有的東西都砸掉。
慕雪嫣又試探着叫了一聲,“王妃姐姐?你還好嗎?”
“滾,都給我滾出去!”終于從裏面傳出來寧靜琬憤怒的聲音。
侍妾們都看着慕雪嫣,她們也想離這個刁蠻驕縱的王妃遠一點!
慕雪嫣嘆了口氣,淡淡道:“都退下吧,等王妃氣消了,再過來請安!”
侍妾們忙道:“是,慕姐姐!”
慕雪嫣只得帶着一衆侍妾退去,面含憂色,心底卻在笑,寧靜琬果然是出了名的壞脾氣,以為這是她家呢,肆無忌憚地耍她的大小姐脾氣!
聽說寧靜琬回來的時候,和王爺一起進過宮,那姑母一定是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看來要找個日子進宮給姑母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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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嫣退去不久,江王妃聞訊帶着江心月和江芷蘭匆匆趕來。
一路上心中都在埋怨,都怪江王爺,把這個野丫頭靜琬寵得無法無天,在江王府鬧就算了,現在還鬧到景王府去了,還要刁蠻任性到什麽時候?
若不是從她江王府出去的人,怕連累江王府的名聲,她才懶得來管這份閑事!
王爺之前還說什麽靜琬嫁了人,總會改的,現在看來,确實是改了,改的變本加厲了!
江心月見母親面露憂色,安慰道:“娘,別擔心了,靜琬年紀還小,以後大了自然就會好的!”
江芷蘭卻冷哼一聲,“依我看啊,這骨子裏帶來的東西是沒辦法改的!”
江王妃瞪了江芷蘭一眼,江芷蘭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說。
江王妃何嘗不知芷蘭說的是事實?可是她在中間有多難做?
靜琬雖說在景王府鬧,可是靜琬是江王府出去的人,她身為當家主母,自然難辭其咎,再這樣下去,持家有道的江王妃一世英名都被這個該死的寧靜琬給毀了!
第九十三 靜默(求收藏 求支求持)
江王妃帶着兩位小姐趕到景王府的時候,匆匆來到靜苑,裏面噼裏啪啦的聲音還沒有停止,江王妃皺眉,問一旁的劉管家,“景王妃這是怎麽了?”
劉管家也雲裏霧裏,“老奴不知!景王妃一回來就是這樣,老奴看靜苑的東西也砸得差不多了!”
丫鬟采依看見三小姐江芷蘭來了,微微低頭。
江王妃聽着裏面不斷傳來的尖利的砸東西的聲音,眉頭緊皺,江心月上前,敲門道:“靜琬,靜琬,我是姐姐!你開開門啊,你怎麽了?”
裏面的聲音停止了,江心月松了一口氣,繼續敲門,“靜琬,娘還有芷蘭都來看你了,你開開門!”
裏面沒有了聲音,卻并沒有開門,而是長久的靜默,江心月以為靜琬不會回答了,正準備轉身,卻聽到了寧靜琬淡淡的聲音,“我沒事,你們回去!”
江心月擔心道:“靜琬,你開開門!”
江王妃眉頭更皺,靜琬胡鬧成什麽樣子了,都怪王爺對靜琬寵溺無度,要是換了自己,哪裏會任由着她胡鬧?這樣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先關到柴房餓上幾天,煞一煞她的銳氣再說!
可是不管怎麽說,江王妃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靜琬是江王爺的心頭肉,現在更是景王妃,不是她可以說了算的,只後悔在江王府的時候沒有好好管教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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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麽來了?”江心月的聲音打斷了江王妃的思緒。
白衣墨發,飄逸俊朗的江南雁居然來到了靜苑!
江王妃顧不得驚異,“雁兒,你怎麽來了?”
江南雁當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俊目掃過母親,恭聲道:“娘,你先帶着心月她們回去吧,兒臣來勸勸靜琬!”
江王妃心底的擔憂慢慢放大,靜琬在江王府的時候誰的話都不聽,全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三教九流的地方想去就去,連江王爺都管不住她,更不要說自己了,難道會聽雁兒的話?
可是江王妃了解自己的兒子,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做,更何況雁兒眼裏有着篤定之色?
雁兒是景王爺麾下的人,不管怎麽說,靜琬現在也是景王妃,總比自己了解得多!
江王妃狐疑歸狐疑,現在當務之急是讓這個小祖宗不要再胡鬧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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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退去之後,江南雁緩步走到門前,“靜琬,開門!”
裏面沒有反應,江南雁皺了皺好看的俊眉。
“再不開門我要踹門了!”
裏面沒有再摔東西的聲音,可是也沒有靜琬的聲音,江南雁只好一腳踹在門上。
大門轟的應聲倒地,江南雁緩緩進入,一路往裏走,終于看見了矗立窗前的靜琬颀長的身影。
沒有想象中的怒氣沖天,也沒有想象中的深閨幽怨,什麽都沒有,反而是一派平靜無波的臉。
江南雁搖搖頭,看到這樣的靜琬,誰能想到,這就是片刻之前還肆無忌憚把到處砸得亂七八糟的女子?
室內不出所料的一片狼藉,幾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靜琬看着江南雁,緩緩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江南雁斂住自己的心神,“我剛從景王爺書房過來!”
寧靜琬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窗外,室內一片狼藉,室外的千姿百媚卻開得正豔。
江南雁發覺靜琬的雙肩在微微顫抖,心中微痛,走上前去,默默地站在靜琬的身後。
第九十四 姓鳳姓的?
要是靜琬依然刁蠻,依然頑皮,依然跋扈,他江南雁至少有一百種方法來對付靜琬,可是靜琬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有反應,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外面的人不敢進來,裏面的人也一直不說話。
江南雁心下嘆息,已成定局的事情,靜琬若不學會接受,受傷的就只能是自己!
江南雁沉默良久,終于道:“靜琬,聽下人說你一直都沒有吃東西,你想吃什麽,不如哥哥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靜琬一直無語,仿佛沒有聽到江南雁的話,江南雁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一直靜默着,本來以為靜琬不會答應了,誰知靜琬忽然轉過身,出乎意料道:“好啊!”
鳳君寒要留自己在景王府,自己要做的不過是讓鳳君寒更加厭惡自己,離自己越遠越好!只有這樣,才能将自己明面上的動作轉入地下,讓那個明察秋毫的可惡男人察覺不到。
江南雁一笑,“你想去哪裏?”
寧靜琬恢複了平日那種戲谑的笑容,似乎剛才的不同神情變化只是江南雁的錯覺,“不過事先說好,所有的花銷都要算在你頭上!”
江南雁忍俊不禁,“好!”他更喜歡看到這樣看似無憂無慮不通世事的靜琬,盡管他知道,這或許只是靜琬保護自己的僞裝而已,他也盡量不去觸碰!
寧靜琬道:“那走吧,今日本小姐心情好,先去一品居用膳,之後再去絕色坊買胭脂,然後再去如意賭坊試試手氣!”
江南雁一直溫和地看着靜琬,聽到她說如意賭坊的時候,俊眉微微一蹙,寧靜琬看在眼裏,不動聲色。
寧靜琬本來以為江南雁不會同意了,誰知他卻道:“好!”
靜琬穿過一片狼藉的房間,見江南雁還不動,回頭頑皮一笑,道:“怎麽還不走?該不是反悔了吧?”
江南雁含笑道:“怎麽會?”
兩人剛出了靜苑,冷月就如同影子一樣地站到了兩個人的身後,靜琬再也受不了了,“滾!”
冷月無動于衷,讓靜琬有氣無處發,江南雁道:“冷侍衛,今日我陪景王妃出去逛逛,應該不會有事的!”
冷月面無表情,“對不起,江世子,屬下是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
靜琬一聽到王妃這個兩個字,就有一肚子火,冷冷道:“你叫那個姓鳳的過來!”
姓鳳的?江南雁這次是真的見識到了靜琬的勇氣了,直呼景王爺的名字就算了,還敢稱姓鳳的?擺明了找死,鳳是國姓啊!
冷月僵硬的臉不自覺抽搐了兩下,敢這樣稱呼他尊為天人的主子?
江南雁出聲道:“靜琬!”
靜琬看着他,臉上帶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疑惑:“我有說錯嗎?他不姓鳳嗎?”
江南雁暗自搖頭,靜琬個性灑脫,冷月像個木頭一樣矗立在她身後,靜琬當然受不了了,關鍵是冷月是景王爺的人,只聽命于景王爺,靜琬怎麽受得了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今天寧靜琬就和冷月杠上了,就偏不要冷月跟着,可是冷月奉景王爺之命,怎麽可能由着靜琬的性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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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僵持中,冷月的聲音忽然道:“屬下參見王爺!”
江南雁眉心更蹙,王爺來了,更麻煩了,“臣參見景王爺!”
唯有寧靜琬,視而不見,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長身玉立的鳳君寒信步走來,仿佛閑庭信步般的悠然自在。
鳳君寒淡淡道:“你們都退下!”
冷月躬身道:“屬下遵命!”瞬間就不見了身影。
第九 十五 被拖出門
江南雁眸中隐有憂色,不着痕跡地看了靜琬一眼,身體微曲,“臣告退!”
待到所有的人都退去了,寧靜琬依然不看鳳君寒一眼。
“東西砸完了?”他說的雲淡風輕,聽不出喜怒,仿佛和靜琬談論天氣一樣随意。
靜琬轉過身,臉上浮現天真無邪的笑容,“是啊,不知王爺打算怎麽處置我?”
看見寧靜琬眼底深處的細微波動,鳳君寒深沉的眸瞳劃過一絲異彩,“想去一品居,本王陪你去!”
寧靜琬有些訝然,自己和江南雁之間的話語,他也盡數知道?
鳳君寒這樣的男人做什麽沒有自己的目的?尤其是鳳君寒派人偷走休書,她便洞悉了鳳君寒的目的,一百八十萬兩雖然數目巨大,但是和整個錦繡山莊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鳳君寒的目的是将整個錦繡山莊收入囊中,而不僅僅只是眼前的一百八十萬兩。
寧靜琬微微一笑,“看到有些面目可憎,品性惡劣之人,本小姐突然沒什麽胃口了,王爺的好意,本小姐心領了!”
寧靜琬尚未擡起腳步,身子就被他有力的大手箍住,聲音依然低醇,仿佛微風嵌過湖面,“看來本王還得再提醒你一次,沒人可以忤逆本王的意思!”
寧靜琬不屑道:“本小姐不喜歡和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同桌共飲,怕影響我的心情!”
他低低一笑,“自己技不如人,棋差一着,反倒要怪到別人頭上!”他上前一步,笑意宴宴,“寧靜琬,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寧靜琬一驚,以這家夥的缜密心思,又看出了什麽?
寧靜琬早就見識過了他見微知著的本事,上次自己只說那兩幅畫是贗品,他就知道自己不但見過真的畫,還知道自己可以找到名畫的真跡。
沒有證據,他總猜不出來那字跡是自己寫的,模仿王爺的筆跡,主要是看他想不想追究,要是他想追究,那就是死罪,滿門抄斬!
不過看他的樣子并不想追究,他不說,寧靜琬自然是裝糊塗,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寧靜琬用力推他的手,卻推不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沒關系,本王今天心情好,你就陪本王用膳吧!”他也不在意,已經拖着寧靜琬的身體出了府。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很好聞,沁人心脾,可是寧靜琬沒什麽心情欣賞,一直到被他拖上馬車。
王府的下人看見這一幕,都有些吃驚,雖說主子們的事情下人不敢過問,可是有長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王爺對王妃的無視,現在居然抱着王妃出門?
寧靜琬第一次和男人這樣接觸,十分不習慣,尤其是看見兩旁的下人的眼神,雖然他們一接觸到自己的眼神,就立馬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可是寧靜琬知道,在他們看來都是鳳君寒抱着自己,只有自己知道,是被他強行拖着。
一上了馬車,寧靜琬就冷冷道:“可以放手了嗎?”
他淡淡一笑,松開了手,寧靜琬長出一口氣,別過臉去,不理他。
“你幹嗎對本王态度這麽惡劣?你要知道,你可是本王的王妃,這一輩子你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第九十六 冷戰(求收藏求支持)
寧靜琬正想發火,突然想起他的話,“自己技不如人,棋差一招,還怪到別人身上去?”
寧靜琬收住了心神,沖他甜甜一笑,“王爺,你要是被人騙了一百八十萬兩,你會不會對那個人和顏悅色,笑臉相對?”
他唇角彎起完美的弧度,“本王會殺了他!”
寧靜琬贊同道:“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王爺果然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我寧靜琬真是對王爺佩服得五體投地!”
鳳君寒一笑,“不過敢騙本王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寧靜琬的笑意半僵在臉上,嘴巴卻不饒人,“你不過是運氣好,生在皇家而已,若是你生在普通之家,就不會說這話了!你不要以為你真贏我了,若你不是皇子,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寧靜琬發覺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裏閃過一絲陰霾,他的喜怒向來不形于色,卻被自己發現了!
寧靜琬暗自揣測,看鳳君寒這個樣子,似乎這皇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忽然想起慕瀾青,那個同樣出色的男子,鳳君寒遲遲不能冊立為太子儲君,阻力只能是來自于慕氏家族,而慕雪嫣也是慕家的人,偏偏又是鳳君寒的女人,那慕雪嫣在其中又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
寧靜琬眼波微動盡數落在鳳君寒的眼中,他突然有了一絲興趣,想起那天她對抗赫連瑤的時候,還有那張仿造的一模一樣的休書,他唇角優美的弧度再次揚起。
寧靜琬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笑,只覺得毛骨悚然,又想起自己占蔔的卦相,兌卦,三陰,事多阻隔!
長嘆一聲,自己怎樣才能擺脫這個男人,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想起皇上的話,看來想讓鳳君寒偷偷休了自己也不可能了,鳳君寒沒打算放過自己,他的目光看中的是錦繡山莊,那他使出這麽卑鄙的招數就知道了!
他倚仗的不過是皇權,若不是皇權,自己造出一張一模一樣的休書根本就不是難事,何必要去他府中偷他的印鑒?
時間在兩個心思各異的人中間悄然流過,直到外面傳來冷殇恭敬的聲音,“王爺,一品居到了!”
他的人早已安排好,鳳君寒出來用膳,不可能還有別的客人,偌大的一品居沒有一個閑雜人等,冷月冷殇往那裏一站,渾身散發着逼人的寒氣,就算不包下整座一品居,也不會有什麽人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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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琬倚窗而立,兀自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
身後傳來他低醇悅耳的聲音,“你怎麽不吃?你可是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寧靜琬懶得回頭,冷冷道:“看着你,我沒什麽胃口!”
“随便你!”他無所謂道。
身後傳來美食的香味,寧靜琬閉上眼睛,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先吃飯,吃完了再想辦法。
寧靜琬轉身坐下來,也不看鳳君寒,慢慢用餐。
鳳君寒亦無語,一頓飯雖用得異常沉悶,但是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寧靜琬只當他不存在,好不容易吃完了,站起身,“可以走了嗎?”
鳳君寒聲音低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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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上了馬車,寧靜琬對他道:“我要去絕色坊!”
“去幹什麽?”他微閉俊眸。
寧靜琬沒好氣道:“女人去絕色坊還能幹什麽?當然是買胭脂水粉了!”
他睜開那雙深不見底的眸瞳,“據本王所知,你好像是不用胭脂水粉的吧!”
第九十七 紅顏十九八坊
寧靜琬心下一沉,嘴上卻道:“王爺見過我幾面?你又怎麽知道我不用胭脂水粉?”
他不再阻撓,淡淡對外面道:“去絕色坊!”
寧靜琬放下心來,對他道:“謝王爺,不過這些女人的東西,我想王爺你應該不太感興趣,再則我知道王爺公務繁忙,就不用陪我去絕色坊了吧!”
他的眸光落在寧靜琬的身上,嘴角掀起一絲邪魅的弧度,“本王對絕色坊的紅顏十八坊可是很感興趣!”
寧靜琬不喜歡歸不喜歡他,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很少有女人能抵擋住他的致命魅力!
寧靜琬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是去絕色坊查賬,有這個家夥在,怎麽查賬?
寧靜琬驚訝道:“紅顏十八坊?王爺怎麽知道這種女人用的東西?”
他微微一笑,“紅顏十八坊,聞名京城,本王怎會不知?”
寧靜琬好奇道:“莫非王爺想送給心上人?”
紅顏十八坊是絕色坊最為昂貴的胭脂水粉,單單小小一盒就要八百兩銀子!
紅顏十八,顧名思義,女子用了有奇異的駐顏之效,晶瑩透亮,鮮豔欲滴,只輕輕往臉頰上抹上一點,容顏便立刻神采飛揚,顧盼生姿!
世間哪個女子,不追求美貌?尤其是那些色衰愛弛,風華不再的貴婦!
可是紅顏十八坊之所以如此名冠京城,還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奇異功效和昂貴價格,還在于産量極少,一年絕色坊能賣的紅顏十八坊僅僅只有十八盒而已,不多不少!
一盒胭脂的價格昂貴得令普通人家咋舌,望洋興嘆,可是京中貴婦之中想将青春永遠留住的女人依然數不數勝,遠遠不止十八人付得起這樣的高昂的價錢!
可是就算你有錢,也未必能買到紅顏十八坊。
僅僅十八盒,一盒八百兩銀子,每到年初,京城的貴婦們擠破了頭,絕大多數也只能敗興而歸!
久而久之,紅顏十八坊的名號便稱為京城貴婦之間的一個傳奇,絕色坊的胭脂水粉是全京城最好的,買不到紅顏十八坊,便只能買別的上等的胭脂水粉,絕色坊也成為京城回頭客最多,生意最好的專門賣高檔胭脂水粉的地方!
能成為絕色坊的老客戶,也是身價的一種象征,那種地方,不是普通人家去得了的。
“別告訴我你沒有!”他慵懶的聲音響起。
寧靜琬貌似有些為難,“王爺既然知道紅顏十八坊,就應該知道,不是絕色坊的老客戶,根本不可能訂得到,不瞞王爺,聽我外公說,紅顏十八坊的訂單已經排到五年之後了,王爺想要的話,五年之後,我看在相識一場的面子上,給你訂一盒就是了!”
他眼眸深深地盯着寧靜琬,“本王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想等!”
寧靜琬暗暗心驚,難不成鳳君寒真的有喜歡的女子?可是寧靜琬怎麽也不覺得,鳳君寒這樣的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花這種心思?
這個男人的氣質深不見底,一眼看不到底,還是他又在試探自己?
寧靜琬雙手一攤,聳聳肩,“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沒有,都賣出去了,我到哪裏去給你找?”
他一笑,波瀾不驚地對外面道:“不去絕色坊了,打道回府!”
寧靜琬在心中暗罵,可惡的男人。
第九十八 江南水患
不過寧靜琬并不想讓他抓住自己的軟肋,來日方長,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要挾自己?
寧靜琬慵懶地靠在軟榻上,冷冷道:“回府就回府,回府我也沒有!”
鳳君寒一笑,優雅地靠在軟榻之上,慢慢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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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寧靜琬坐在鏡子前面,看着鏡子裏面那張清麗出塵的臉,久久不語。
房間琳琅已經派人收拾好了,寧靜琬也收拾好了心情,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以後的日子要和鳳君寒長期的對峙了。
“小姐!”琳琅送上一個精致的錦盒。
“琳琅,你下去吧!”寧靜琬道。
琳琅悄然退下,寧靜琬緩緩打開手中的錦盒,鮮豔欲滴,氣息芬芳,這是兩年前外公送給自己的!
外公的話現在依然清晰在耳,“琬兒,這盒紅顏十八坊是十八坊中的精品,用最好的冰山雪蓮調制而成,外公送給你,我的琬兒在嫁人的那一天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
寧靜琬看着鏡中女子美麗的笑容,想起在錦繡山莊,和外公的溫馨,心底的那種酸澀不斷蔓延上來,終于模糊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