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鐘延光懷裏的蘇綠檀一邊掙紮着,一邊切齒道:“放開我。”
一個翻身,鐘延光把人壓在了身下,吻了上去。
這麽重的一個人,蘇綠檀推都不開,她扭着腦袋躲開,憋紅了臉道:“我、我要去洗澡!”
鐘延光在她唇上啃了兩口,才把人松開,躺在床上胡亂摸索着。
蘇綠檀見鐘延光半醉,塞了個枕頭到他懷裏,輕哼道:“一會子有得累了!”
說完,蘇綠檀就拿上幹淨衣服走了。
屋子裏沒了動靜,抱着枕頭的某人才睜大了眼睛,嘴邊漾起笑意——醉了?怎麽可能!
鐘延光知道自己酒量幾斤幾兩,何況陸清然又是把握着尺度灌他,根本就醉不了。
平躺的鐘延光本想把衣服扯開,一想到等會兒的情景,還是放棄了。
留着她來吧。
兩刻鐘不到的功夫,蘇綠檀穿好了中衣,把白日裏從書中學來的東西在腦子裏鞏固了好幾遍,才挑簾進去,準備親身上陣。
靜谧的房間裏,兩個大火燭燒的過了一大半,棉芯猛然爆出噼啪的響聲,把蘇綠檀驚得一顫——今夜可算的上乘人之危了,好生心虛。
蘇綠檀不緊不慢地走到床上,鐘延光似乎還沒安寧下來,伸手摸着什麽,好像叫着要喝水。
蘇綠檀放下手裏的東西,去倒了一杯過來,喂到他嘴邊,哪知道鐘延光竟然不喝。
捏着鐘延光的下巴,蘇綠檀嘴裏念着:“喝呀喝呀,到底喝不喝?”
鐘延光不喝,蘇綠檀就把杯子放下了,剛放下某人半睜眼,又迷迷糊糊叫着要喝水。
蘇綠檀只好自己喝下一口,用嘴渡給他。
四片唇瓣一碰到,鐘延光用力地吸着蘇綠檀的唇,仿佛只有裏面的潺潺泉水,甘美清澄,能解他的渴。
蘇綠檀下意識就把水給咽下去了,但鐘延光卻沒有再松手,而是把她摟得緊緊的。
蘇綠檀沒忘了今夜的任務,她開始伸手去扯鐘延光的腰帶,兩人仍在親吻,她已經摸到了鐘延光的鎖骨,再往下,便摸到了腰帶。
扯了幾下……越扯越緊。
這腰帶也不知是不是打了死結了,這時候正好解不開了。
蘇綠檀氣的,鐘延光身上狠狠擰了一把,推開他腦袋,往下看了一眼,真變成死結了,她嘟哝道:“你怎麽系的,解不開呀……”
閉眼的某人疼得皺了下眉頭,硬生生忍着,亟待滋潤的喉嚨卻沒敢發出半點聲音,耐着性子等着蘇綠檀給他把衣服解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有半刻鐘,但對鐘延光來說,和半年沒有區別了,他借醉嚷着熱,要脫衣服。
她脫的實在太慢了。
蘇綠檀啧了一聲,道:“這不是正在給你脫嗎?”她手忙腳亂的,心裏又發虛,這腰帶今夜怕是解不開了。
屋子裏燭光微弱,兩只蠟燭滅了一根,光芒登時減半,靠床的這邊一下子暗了下來。床框上的鎏金鈎子一顫,紅綢帳子嘩一下子撒了下來,抖動得如紅浪層層堆疊,蓋住了帳子裏的旖旎
景象。
帳內人影幢幢,嬌弱的那個影子垂首含胸,費勁地撥弄着什麽,健壯的那個影子的手臂忽然動了起來。
鐘延光忍不得了,揪着自己的領子,一把将衣服撕開了,刺啦一聲,上半身的布料都撕爛了,從胸膛中間劃開了一條道似的,露出裏面的純白中衣。
可腰帶還是沒解開。
蘇綠檀吓的夠嗆,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他就這麽解熱氣的?那要是在外面呢?
捶了鐘延光一下,蘇綠檀道:“粗魯!”
說完,蘇綠檀又去解鐘延光的第二件衣服,可是腰帶卡在中間,這衣服就是沒法全部除去。
反正衣服都爛了,也就沒什麽好顧及的。
爬下床,蘇綠檀去找了把剪子來,一下子就把鐘延光的腰帶給剪了。
這下好了,沒有妨礙了。
蘇綠檀探着腦袋往外放剪刀的時候,鐘延光嘴角隐隐約約藏了一抹笑,随即恢複如常,把剩下的衣服,都撕了,撕的幹幹淨淨。
貼身的衣服輕薄柔軟,很好撕。
聽到一陣布料被撕破的聲音,蘇綠檀扭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躺在被面上的鐘延光,只穿着長褲子了。
嘴角一抽,蘇綠檀心道:也太會費銀子了,這幾件衣服得小幾十兩呢!
沒工夫再想別的,蘇綠檀扯開被子蓋在鐘延光身上,自己也鑽了進去,笨拙地開始摸索。
畢竟是生手,蘇綠檀對房事知道的又只是些花樣子,真正實行起來,困難多多,連親吻都是那麽的生澀,從他的唇到他的下巴,像小貓兒在鐘延光的臉上舔來舔去,沒有太多技巧,但是
撩撥的人心癢癢。
這樣的節奏,鐘延光忍耐不住了,瞬間反客為主,欺身壓下,霸道地占領了她的兩片軟唇,輕輕地捏上豆腐似的東西。
耳鬓厮磨,纏綿悱恻。
蘇綠檀猜到鐘延光是酒後發了瘋了,又怕又期待,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動作,緊繃的身子逐漸松軟,指甲掐着他的雙肩。
輕觸之初,她是舒服喜歡的,可是那一刻來臨的時候,她還是疼哭了,點點淚光盈在微顫的卷睫毛上,婉聲求着他,兩手也抵在了他的身前,想把他推開。
她知道會疼,但是不知道會這麽這麽疼,疼的她一點兒也受不了了,甚至恨他和他的……
她聲音在帳子裏非常非常的細,一點點哭腔帶着求饒的意味,太刺激耳朵了。
蘇綠檀雙眸微微泛紅,淚水順着瑩白的肌膚滑下去,低聲抽泣着,透紅的唇在昏暗的帳子裏,像一顆櫻桃,咬上去也是甜的。
他沒舍得放開她,強烈的沖動暫時把她的哭聲抛去一邊了。
而且那書上說了,磨磨唧唧反而不好,痛快些忍過去就好了。
初次,很快便過去了。
蘇綠檀哭過後更累了,什麽都顧不得便睡去了。
鐘延光卻很惱。
雖然知道最初都會很快,可真當面對的時候,還是接受不了。
萬一蘇綠檀記得清清楚楚怎麽辦?
看着枕邊人還有淚痕的面頰,鐘延光給她擦洗了一下,才恹恹睡去。
其實沒怎麽睡着,他在閉着眼等,等她快點醒。
得再證明下才行。
次日清晨,蘇綠檀醒來,鐘延光雙目泛紅的看着她,跟野豹看着獵物似的。
蘇綠檀一動身子,便酸痛得不得了,瞪着汪汪水潤的眸子看着鐘延光,雙手把被子拉到下巴處,柔媚的面頰上帶着一絲慌張,道:“夫君……你幹什麽?”難不成他昨夜全部記得,所以
看出真相,現在要發脾氣了?
昨夜剛吃過苦頭的人,一早起來還要受責難,好委屈。
蘇綠檀咬着嘴唇,面頰微嘟,眨了眨眼,眸子裏又泛起水光。
鐘延光看了好想欺負。
于是蘇綠檀又被欺負了。
大清早的,鐘延光折騰了半個時辰才走,蘇綠檀又哭了,短暫的哭聲過後,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就變了,嬌媚入骨,勾人心魄。
鐘延光起來穿衣服的時候,時候已經不早了,但是已經一雪前恥,所以他很高興。
可是蘇綠檀只看到鐘延光的背影,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用被子遮住身子,從帳子裏探出去。伸出長長的玉臂拉着他的衣袖,仰頭道:“夫君,你生氣了?”
鐘延光轉頭笑看着她,道:“生什麽氣?不過正常行夫妻之事,我為何要生氣?”
他仍舊記得蘇綠檀昨夜生澀主動的樣子,哪裏舍得這麽快就揭穿她,何況她自己不是說過許多樣式,看她晚上和早上害羞的模樣,恐怕日後難得逼她共行此事,假借失憶之事,還能哄一哄
。
在吃夠了甜頭之前,鐘延光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自己恢複記憶之事。
抱了抱蘇綠檀,鐘延光道:“我上衙門要遲了,你先好好休息,晚些回來再說。”
鐘延光出去之後,吩咐了丫鬟好生伺候,還交代的很細致,熱水、幹淨衣裳床單之類的也都提及。
屋子裏的蘇綠檀一倒頭又睡了很久,醒來之後正怕沒有熱水洗澡,哪曉得丫鬟就備下了。
趁着鐘延光不在家,蘇綠檀趕緊親自動手清理了床,把這事給遮掩過去了。
衙門裏,鐘延光一整天心情都非常非常好,平常冷漠的面頰上,頻頻綴起淡淡的笑意。
連同僚也敢跟他開玩笑了,打趣他從未遲到的人,竟然遲來了。
鐘延光倒也不計較,置之一笑,繼續忙于公務。
後來的幾日,鐘延光一直心情不錯,回家回的比以前還早,幾乎日日都是歸心似箭,騎着馬刻不容緩地往家中去。
蘇綠檀受了輕傷,趕着鐘延光去書房睡。
鐘延光哪裏肯,沐浴過後又摸了過來,說是怕丫鬟瞧見了二人分房,影響夫人地位。
他還說,他不是色中餓鬼,不過這些話都是夫人從前說的,所以他都記得牢牢的,并且堅決貫徹。
蘇綠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