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将軍你威武雄壯 太子側妃能和太子妃住……
皇帝為封靜與谷粱恒賜婚，又為鐘雪芸與太子谷粱安賜婚。一天之間，大楚京都最炙手可熱的四個風雲人物都名花草有主，都不是單身了。
皇上啊，你為衆多的迷弟、迷妹們考慮過嗎？男神、女神是大家的，雖然最後都不是他們的，但能不能徐徐圖之，一個一個的來？這樣一鍋端了，誰能受得了？
今夜，注定是迷弟、迷妹的傷心哭泣失眠夜。
封靜是借了封敬病故最近才在京都有名頭的，迷弟、迷妹們不算多。但另外三個人，粉絲遍布大楚，基數衆多。
據聞，賜婚聖旨下來的那一天，大楚四處皆是哭聲，撕心裂肺，哭得真情實感。前來投降議和的大姜國使團行至半路，聽聞哭聲，誤以為大楚國喪。
沉吟家中午睡，窗戶被拍響，她打開窗戶，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封靜翻窗進來。大白天的，還戴着黑紗蒙面，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她在幹見不得人的事。
封靜壓低嗓音問沉吟，房間裏沒別人吧？看到沉吟點頭，她松了口氣，解了黑紗，“憋死我了。”
來者是客，懂禮貌的女巫沉吟給她倒了杯涼茶。封靜接過喝了一口，放下，“哎，你怎麽不問我，谷粱恒這人怎麽樣了？”
沉吟：“你？”
封靜沉痛地點頭，“是的，我又重生了。”
重生的節點就是禦花園中賜婚之前。
至于說是又重生，她嘆了口氣，“這是我第二次重生了。”
第一世，封靜凄慘下線，然後重生的時間點有點晚，那時候太子已經狗帶了，她沒來得及救他，皇帝被谷粱恒下毒，身體也不行了。
本來威武雄壯的封靜自己，也被谷粱恒日複一日地下毒，身體虛弱極了，可她硬生生地撐住了，她有一身血海深仇要報，有老父要護，還有封家滿門的性命要保，她必須撐住。
那時候老父封正陽手中還握有軍權，封靜避開谷粱恒的耳目，将上一世的結局對着封老将軍托盤而出，父女倆齊心協力，緊盯谷粱恒的一舉一動，将他謀逆造反的行為查得清清楚楚，一把告到了皇帝面前。谷粱恒逼不得已，提前造反，圍了皇宮，逼迫皇帝交出玉玺，讓出皇位。
封靜沒有讓他如願，在最後關頭活捉了谷粱恒。經此一事，皇帝怒急攻心，于當夜離世。太子遺孀鐘雪芸自知她與谷粱恒的事情無法隐瞞，與幼子一起服毒自盡。封靜無法，為穩固江山社稷，扶持了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她做了攝政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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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靜沒有直接殺死谷粱恒，而是将他投入大獄，酷刑加身，讓他受盡了折磨。她恨他，不僅是上輩子與他不死不休的仇恨，更是這輩子她拖着病體，每日每夜都要批改奏折，為天下大事嘔心瀝血。
拖着柔弱的病體，等到她兒子成年接過政權，封靜才敢合上眼，溘然辭世。
再一睜眼，她又重生了。
沉吟沒說話，封靜有第一世的記憶，她不意外，因那是她用巫力凝成化入她記憶力的。眼見着封靜對谷粱恒一見鐘情，要走第一世賜婚的老路子，沉吟便把她第一世的記憶給了她。不管她做什麽樣的選擇，她起碼有基本的知情權。
沒料到，封靜依然選擇了谷粱恒，而且還多了一世的記憶。多的那一世記憶力，居然也沒走重生的套路，棄谷粱恒改選擇太子，夫妻聯手，一邊虐渣，一邊升級，有圓滿人生。
從小作為男兒養的封靜，沒有女子的多愁善感，兩世記憶恍若一夢，曾經深刻的愛與恨，刻于靈魂，卻不會讓她陷于過去。她是威武霸氣的将軍，戰場上殺敵勇猛，保家衛國巾帼不讓須眉，感情上亦是當斷得斷。十來年的太後生涯，深宮寂寞夜，早已磨光了她第一世那麽深刻的愛與恨。這一次，她沒打算嫁人，這個時代在某些方面已經注定了女子的悲劇，既如此，單身它不香嗎？仇已經報過了一次，可她對谷粱恒依然懷有解不開的仇恨。這次她要換個不一樣的方式，把谷粱恒玩弄于股掌之間。她要和他定下婚約，卻又不嫁給他，讓他圍着她，為了軍權，谄媚讨好，手段疊出。她就冷眼看着，把他當做笑話一樣的看着，吃着瓜子，喝着茶，豈不樂哉？
封靜又喝了口涼茶，話說太多，說得都餓了，她又捏了桌子上的點心吃，“恩人，你三番兩次問我谷粱恒這人怎麽樣，是不是你知道我會重生？”
這沒什麽不能承認的，沉吟承認了。
“卧槽，恩人你不會是仙人吧？你快摸摸我，是不是骨骼清奇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封靜用眼神熾熱地望着她。
沉吟讓她不要想太多了，她要是神仙來凡間幹嘛，仙界不美嗎？“以往作為封敬的時候，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怎麽現在滿嘴粗話？”這變化也太大了。
“大概是……重生的後遺症？”
封靜滿不在乎地一揮手，“做男人才需要君子的人設，我現在是女人，不需要，怎樣痛快怎樣來。”
沉吟打量着她，“你也不像是執掌了大楚十來年大權的皇太後啊。”
封靜羞澀一笑，“人家是女孩子，永遠都十八歲呢。”
吃飽喝足後，封靜告辭離去，依然是黑色夜行衣，翻窗翻牆，黑色的面紗在午後的烈陽下被汗水浸濕，讓它的主人看起來像是個憨憨。
沉吟靜靜地看着她離去，而後關上窗，在心底又呼喚起系統，沒有應答。
很好，系統怕是死了吧。
第二日，封靜約沉吟見面，稱有要事相商。因為地方太過偏僻，她還畫了地形圖一并托傳話的丫鬟送過來。
靈魂畫手封靜的地形圖，沉吟看了半天，只看出滿張紙上都是黑色的墨跡，完全不知道最終指向何方。
沉吟：“……”
她燃了地形圖，掐下一截煙。那煙猶如靈蛇游動，靜靜地為她指明了方向。
城外，一處小道邊的涼亭裏，封靜和太子谷粱安，正在争執着什麽，見到沉吟，可把封靜得意壞了，她掐着腰，“我就說我恩人能找到地方吧，還懷疑我的畫功，哼！”
沉吟不動聲色地動了動手指，那一小截煙便無聲無息地消散在了空氣裏。
谷粱安懷疑封靜給沉吟的地形圖另找人代筆，不是給他的同一張，便問沉吟要地形圖，沉吟說已經燒掉了，封靜立刻彩虹屁跟上，“我恩人就是做事謹慎，毀屍滅跡一把好手。”
這話聽着不怎麽對，沉吟眼神示意封靜，讓她解釋一下為何谷粱安也在。
戰場上活下來的人，有一種類似于野獸般的直覺，又重生的封靜，見到谷粱安的那刻，便覺不同，她說了一個名字，“谷粱陽澤？”
谷粱陽澤，谷粱安和鐘雪芸名義上的兒子，谷粱安的綠帽石錘。這個時候，陽澤小朋友大概還是沒有找到媽媽的小蝌蚪。
谷粱安面上猙獰，一副想把封靜吃了的模樣。封靜便立刻知道，谷粱安和她一樣是重生了。後續聊了聊，谷粱安不如她，只是第一次重生，封靜立馬便以重生前輩自居。
大家都是重生者，又有共同的敵人，兩兩湊頭很正常。
非重生者·沉吟：“你們重生者的聚會，讓我來幹什麽？”
“兩個人有什麽意思？”封靜正色道，“三個人的友誼才妙呢，以後方便我們兩兩背後說另一個人的壞話啊。”
手撕渣男，封靜不需要別人幫忙，但是這一世，她可不想再當一回實權女皇帝，累死累活，為的還是他們谷粱家的江山社稷。正好谷粱安也重生了，她得保住他不死，奏折得他批。
三人在一起，喝喝茶，聊聊重生的際遇，輕輕松松的。但是，每個人又都有自己的一點小困難。封靜想繼續當男人，做大将軍，為大楚守邊疆；谷粱安憂愁自己該如何才能不戴綠帽子，讓自己的兒子真是自己的兒子；沉吟想這劇情已經跑得沒邊了，她要不要再給自己搞個不一般的身份，再為歪曲的劇情添把火？
三個臭皮匠頂過諸葛亮。谷粱安允諾封靜，只要她能讓他不戴綠帽，他就讓她繼續做将軍。
“呵，”封靜不幹，“一個谷粱恒沒關系，當初也是他威逼鐘雪芸的，但是你是太子，以後三宮六院不會少，那麽多女人，我管得過來？”
沉吟倒是有辦法，“我可以讓你确保自己的兒子就是自己的兒子，但你得給我個身份。”
谷粱安：“太子側妃？”
他聽封靜吹噓了好多遍，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秀纖弱的女子是如何如何的了不起。大楚國百姓不深信神佛，但總有些神秘力量讓人敬畏。他查過許府的底細，許府小姐也是這幾個月性情大變的，她不是重生，那一定是有了不平常的際遇。今日見了本人，外表看着柔弱，但卻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這個沉吟不簡單。
太子側妃有許多個，給沉吟一個，等于是将一個厲害人物栓在身側，對上谷粱恒，他也多了幾分勝算，不虧。
封靜不幹，“你那麽多後宮，憑什麽讓我恩人去沾這個爛攤子？不行！”
“要不，讓封敬娶你好了。大将軍英年早逝，靈魂不安，你嫁過來，為夫守靈，怎麽樣？”
谷粱安：“說得好聽，還不是守寡？”
兩人将選擇權交到了沉吟的手上，沉吟想了想：“太子側妃能和太子妃住一起嗎？”這樣，她就能天天看到她的臉了。
谷粱安臉都綠了，立刻反悔。綠帽醜拒，女的的都不行。
沉吟遺憾地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給封敬守寡，并得寸進尺地提出了要封靜教她學劍的要求。
封靜：“……”還委屈你了？
這事就這麽說定了。谷粱安臨走之前，他探問沉吟有什麽辦法解決他綠帽子的問題，沉吟頂着面癱臉，只說到時候他就知道了。谷粱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了封靜，“谷粱恒和鐘雪芸給我戴了綠帽子，我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他們戴綠帽子怎麽樣？”
封靜掏出自己的匕首，擡手，匕首沒入石桌，“滾。”
谷粱安：“……好嘞。”
星河異能研究所裏，蕭君故手指指節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活不過三集系統戰戰兢兢地講述關于宿主的一切，拟人化的它哪怕只是一堆數據，也生動地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
蕭君故：“她說自己是女巫？”
系統：“對……”
這就有意思了。女巫啊，那是古籍裏多少萬年前存在的了。如若不是考古學家，已經很少有人會知道女巫了。
世界末日來臨後，自然環境惡化，人類覺醒異能。冰川、炎熱，經過很多很多年的演變，世界才重新恢複到适宜人居住的環境。科技飛速發展，古地球的文明湮滅大半，只有極少數才遺傳下來。現在的人類，也與古地球時不同，大部分人有異能，上天入地都不在是神話。但，在孩子的教育上一樣的犯難，作業輔導煩不勝煩，青少年時期的叛逆更是讓大人們頭痛。
蕭君故翻閱着智腦上的資料，屬于沉吟的宿主編號為89758的那一頁上大片空白，“怎麽回事？”
“她失憶了，是被人發現胡言亂語堅信自己是女巫，不願接受社會現實裏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三觀判定需要矯正，才被送到研究所來的。”系統小心翼翼地回答。
研究所裏被送來的大多都是這樣的人，妄想重生、穿越，自以為與衆不同，天道兒子/女兒，牛氣哄哄，不可一世。活不過三集系統要用社會的毒打，讓他們的幻想破滅，認清現實。
蕭君故手指頓了頓，“給我個身份，我過去看一看。”
女巫這種老古董，該作為化石放在博物館裏留待游客參觀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