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秦音律

第27章 态度

秦律自醒來後，雖然被限制得無法動彈，但不得不說，被人伺候的無微不至的感覺，還真是會讓人上瘾。其中殷悅的變化最大，在兩人獨處時，越來越主動大方，只要給她一個眼神，這人就會自個送上門來，雖然明白她是怕自己動作太大去扯到傷口，但她的主動還是讓人打從心底笑得合不攏嘴。所以秦律住院住得很安分，對于來探病的人，那煩人的問候，也很甘願的一一回應着!

這天，難得子諾帶着墨染來，跟雷婷碰上了。只看雷婷一進病房，就把Reba推到了秦律床邊要她好好陪秦律聊個天，接着就看向秦律，直接就把殷悅借走了，當然也沒等子諾反對，也把墨染一起拉走。一時間，留在病房的三個人滿臉問號，但那兩個被借人的卻很有默契的直盯着Reba看，最後秦律還是問出了口：“妳和Tina又怎麽了?”

Reba一臉無辜：“沒有啊!我和她最近沒什麽争執!”話說完，那表情突然像想到什麽，臉色沈了下來!

這時換郭子諾沈不住了：“說吧，反正我們早晚會知道!”

Reba嘆了口氣說了:“最近我和她之間有意見，就只有……那檔事!”

“蛤?”這下兩人都異口同聲的發出這疑問的語助詞了!

Reba看着眼前這兩人，心想反正躲不過就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說了：“Tina她，對那檔事有莫名的執着，她認為那只能晚上做，也只能在床上做，我不認同，就和她有點意見争執而已，但我們沒吵啊!”

聽完這段話的兩人可真是一臉黑線啊!不用猜就能知道那三個女人談的話題會有多犀利。秦律一臉無奈的看向郭子諾：“這雷婷不是學設計的嗎?觀念怎會如此保守?如果連這種事都有堅持，那雷家怎會接受雷婷談這種感情?”

郭子諾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是礙于我所以沒有太大的反對，只是對她說了，要想清楚後果而已。至于她保守!這我倒是頭一回知情!”接着就是一陣苦笑!

看着Reba也是一臉無奈，秦律只能說接着說了：“得，得了!反正等悅回來我也知道她們聊了些什麽，我們就聊我們的!不過Reba，妳這次可是欠我欠大了，如果妳家Tina開竅了，妳得想想怎麽補償我!”

“妳又知會是妳家殷悅讓她開竅，不是墨染?”Reba一臉不甘願的看着秦律!

只見秦律用一臉未蔔先知的表情說着：“墨染是什麽人，她怎麽可能會把她和子諾之間的事全攤出來，只會點到為止吧!所以在情急之下，也只有殷悅會坦白說，這一點都不難猜，妳還是先想想怎麽補償我吧!”

聽完這句話，Reba嘆了口氣，一臉無奈：“行，妳怎麽說我怎麽做總行了!”話說完就看見郭子諾在一旁偷笑。接着三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下來，一陣沉默之後，又很有默契的大笑了出來，随後也不再讨論這問題，就閑話家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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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婷拉出去的兩人，在殷悅的堅持下沒離開醫院，只在醫院附設的咖啡廳坐着，這一坐也有十來分鐘了，被拉來的兩人本來就是很淡定的人，很有默契的都不開口，兩人都默默的看着雷婷一直在變化着臉上的表情，很冷靜的喝着咖啡，等着她開口，眼看咖啡都見底了，在讓服務生續杯時，殷悅終于受不了：“妳還是直接了當的說吧!再糾結下去，我可真沒耐性在這陪妳大眼瞪小眼!”

雷婷被這樣一說，也只好硬着頭皮問了：“我想知道妳們在做那檔事時都在怎樣的狀況!”

被問的兩人一下子突然傻住，直看着她，還是墨染先有了反應：“怎麽了?Reba有什麽問題嗎?我記得小諾曾調查過她，她這方面的風評還不錯啊!還是妳有什麽不滿?”

風評??這兩個字還真讓人不爽，但重點不是這個：“她是沒什麽問題，問題是，我總覺得時間、頻率和地點，不大正常!”

蘇墨染一聽，忍住笑：“我可以知道在妳的認知裏，什麽叫做正常?”

雷婷臉一紅，尴尬的說了：“一般不是都在晚上，兩人在房裏上了床才做嗎?”

蘇墨染沒放過她，接着問：“嗯?那妳所謂的不正常是??”

這下雷婷可羞得都不敢看人了：“就是…不在這範圍內嘛!”

接着就看那兩人憋笑憋得很辛苦，但卻沒人要開口接下去，這下雷婷也顧不了面子了：“不是叫我直接問嗎?現在怎又只笑不答啊!”

這下蘇墨染可就真的完全不說話了，看着雷婷直笑。可殷悅看雷婷那樣子，還是先心軟了：“我不懂，妳為什麽有這想法，這事是兩人在妳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的，難道妳不在妳認知的範圍內做了，會覺得是被強迫了?”

雷婷想了一下，接着又用一副不知該怎麽回應的表情說了：“這也不是，只不過覺得有疑問嘛!這樣真的是正常嗎?”接着一副渴望的表情看着殷悅說了：“可以告訴我，妳和律是多久會做一次嗎?”

這麽直接的問題，可讓殷悅一下子臉紅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坐在一旁的墨染一副看戲的樣子，再看向雷婷，也知道自己不回答也脫不了身，就只好整理一下心情，回複冷靜的回了：“律她，本來就随心所欲，在我們正式交往後，除了她實在忙得不行的那些日子或是兩人不方便的時候外，只要兩人沒鬧意見，基本上我們…都有…”好吧，殷悅這下可真有被雷婷打敗的感覺了!

可雷婷還是不肯放過殷悅：“都有?這是什麽意思，每天嗎?那妳們都在什麽時間和地點還有一天之中會有幾次?”

殷悅，聽她這一問，嘆了口氣，也豁出去了：“雖然不至于是…每天，但也差不多了。至于時間，律她，很堅持只要是超過晚上11點，就絕不做，她的說法是會傷身。基本上她喜歡在白天，至于時間不一定，所以地點也…不一定。至于幾次也不一定，這要看那天有沒有要緊事要做，一切都看當下的狀況決定!”

“白天?那意思就是，沒意外的話早上妳們倆一睜眼就會來一次，如果沒事，就會繼續滾床單到甘願為止?早上如果沒做，就另找時間?”雷婷這問題，問得可真是直白了!

可殷悅聽到這如此直接的問題，真有翻白眼的沖動，忍住氣，只簡單回了聲：“嗯!”

這下算是真的懂了為什麽殷悅會說自己認知有問題。雷婷又再追問了：“那什麽叫做地點不一定，除了床上還能有哪裏啊?”

好吧，這問題成功的讓殷悅這二十多年來淡定的功力全破功了，咬着牙強壓着脾氣說了：“興致來的時候，只有兩人在屋裏，在哪個地方都有可能，這不難想象吧!我相信Reba對于制造這方面的情趣，功力并不差才是!”

殷悅看雷婷有要再問下去的趨勢，先開了口：“真的夠了，這是我的底線了，再深入的我不會再說了!”

雷婷一聽只好轉移目标，直接看向墨染：“那妳們也一樣嗎?”

蘇墨染一聽，再看了殷悅一眼，也無奈的回了：“我和小諾也差不多，不會局限，有了欲望就會滿足對方，當然也不會一定得在…床上，這樣妳滿意了嗎?”

雷婷看着眼前的兩人，然後自己沉默的想了一會，才說了：“所以莫名其妙的人是我啰!我以為Reba會這樣是她改不了她那…好色的本性!”

這下聽的兩人對看了一眼，接着兩人都有被打敗的感覺了。蘇墨染先開了口：“如果Reba見了妳不好色，妳才該擔心吧，妳怎會為了這種事又…質疑她，妳真的确定妳要和她走一輩子嗎?”

殷悅也接着開了口：“這些日子以來，就我的觀察，Reba跟律真的很像，都是不拘小節随心所欲的人，她既然選了妳，就不會對別人出手，妳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妳确定妳真的夠了解她嗎?妳如果不确定妳對她的愛，我勸妳還是放過她吧!妳三不五時這樣，我也真替Reba覺得累!”

雷婷被這兩人堵得一下子，思緒都慌了：“我第一次談感情，而且又是這種，對象還是Reba，妳們也知道她有多吸引人，而我，又不是什麽美女等級的，就…想得多了些了嘛!”

這下殷悅可真忍不住要酸她一下：“這不是理由吧，我是交過很多男朋友，但我從沒對誰有過感覺。所以認真的說，律也是我第一個動心的人，而律吸引人的程度也不輸Reba。至于妳說妳不是美女這一點，我真覺得替Reba不值，難道在妳心裏，Reba是那種只注重外表的人?我相信律也不是那種人，因為律看到我的第一眼是讨厭我的!所以結論是，妳根本就沒真的放下一切去愛她，也沒真的相信她是愛妳的!”

雷婷一聽，眼神看向了蘇墨染，而蘇墨染也只好接着說了：“我認同悅說的。我和小諾之間也是彼此的初戀。就外表來說，小諾不是那種能在第一眼就能吸人目光的人，但她卻在第一時間讓我深深被她吸引而不自知，所以妳怎能認定Reba不是被妳吸引才愛上妳?一開始我也像妳一樣，不相信小諾的感情，因為質疑所以傷害，到了最後才明白了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雖然最後我還是得到了小諾，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這樣的包容的。每個人都說Reba和律很像，所以我可以很肯定的跟妳說，如果妳再這樣下去，讓Reba死了心，她是絕不可能會再回頭的，這一點，我相信妳心裏也很明白!”

雷婷這下慌得連眼淚都下來了：“我…真的就是不确定嘛!我很喜歡她，但家裏人卻不完全的認同，雖然不反對，讓我自個決定。可是媽媽每次看到我，那眼裏的擔心我都看得明白，我常在想我是不是錯了，讓老人家這麽不省心。也常想是不是選擇這樣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所以在潛意識裏就一直在挑毛病!”

殷悅看雷婷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同情她，很嚴肅的說了：“妳這說法，讓我覺得，真替Reba感到不值。她追求妳的時間并不算短，最後妳選擇了她，現在妳又說妳不确定這樣是對還是錯!妳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妳的家人對子諾和墨染從不擔心，卻擔心妳?妳不會膚淺到認為是因為子諾有本事吧!我想這全都是因為妳從沒讓他們感覺到妳過得幸福，也沒讓人感覺到妳對這段感情的堅定，這一切的錯不在于這段感情，全在于妳的态度!”

這下連蘇墨染都沉默了下來，殷悅的話說得太明白了，也不需要自己再多說什麽。兩人都不再說話，等着雷婷的下一步反應。陪着雷婷坐了許久，雷婷的心情也平複了下來，沖着兩人笑了笑，說了句：“我明白了，我們回去吧，再不回去有人該擔心了!”

陪着的兩人，也不再說什麽，起了身一起回了病房。進了病房，在房裏的三人看着回來的人都是一臉疑問，因為回來的這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心裏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三個人不會吵架了吧!還是秦律比較不怕死，直接就喊了聲：“悅，怎麽去那麽久，我餓了!”

殷悅一聽，馬上就給了個笑：“我剛讓人去買了午餐回來，等一會，大家一起吃!”話說完人也走到了秦律身邊，摸着她的臉，逗着她玩了!

而蘇墨染也很自然的去牽着郭子諾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郭子諾大概也明白了剛才她們的談話內容并不愉快，所以也不出聲點破，感情的事還是讓當事人自己解決吧!

而雷婷像是吃錯藥一樣直接走到Reba面前，直接抱上了她，許久都不說話。這狀況讓Reba不知該怎麽反應只能先問了：“怎麽了?哪裏我又做不對了，妳說，我想辦法改!”

接着只聽到雷婷悶悶的說了句：“對不起，愛上我讓妳很累，對吧?”

Reba聽到這問句，反而緊張了：“Tina，妳不是要跟我說分手吧?”

雷婷一聽，離開了Reba的懷抱，看着她問了：“妳倒是跟我說說，我哪裏好，說漂亮也算不上，說氣質，跟我熟的人都知道我煩躁起來什麽氣質都沒有，又常對着妳無理取鬧，亂發脾氣，還限制妳很多東西。像妳這樣條件的人，為什麽會看上像我這樣的女人!”

Reba看着她問得認真又嚴肅，也不敢嘻皮笑臉，認真的回了：“在我的印象裏，Tina是氣質出衆，才華洋溢的人。沒錯，妳的外表在第一時間并不吸引我，所以當我知道妳是雷董時，我對妳并沒有興趣!可當雷董和Tina是同一人時，狀況就不同了，我們都算是藝術家，有些事，只有我們能在第一時間就能心靈互通，心領神會的。妳總記得我們不愉快的時候，但我總記得我們在談論藝術時的那種輕松自在的默契，這種心靈交流是我一直以來都在找尋的，對我來說，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靈魂。更何況，妳怎能說妳自己不漂亮呢?妳那些哥哥們個個英俊挺拔，妳又會差到哪去?妳的追求者也不算少不是嗎?至于妳的脾氣，我能體諒的，妳本來就沒想走這種感情，我讓妳陷入了，又沒讓妳有足夠的信心去相信這是穩固的，所以這還是我的失敗，又怎麽能怪妳。所以，Tina再給我們這段感情多點信心好嗎?雖然妳答應了我的求婚，妳也用不着給自己壓力，我會等妳真的确定了，我們再舉行婚禮，我會讓妳相信我是真心的，也是值得的，好嗎?”

雷婷聽完了這番話後，又抱上了Reba說了：“答應我絕不跟我分手好嗎?”

Reba笑了：“好，絕不分手!”

雷婷接着就深吸了一口氣說了：“這些日子以來，其實錯的人是我，是我得到了又不願去相信這段感情。所以我承諾妳，再也不随便質疑妳了，也不限制妳，我會打從心底相信妳對我的一切，不再老找事和妳吵了，我們就好好的享受那輕松自在的默契，好好的走下去，好嗎?”

Reba是不知道剛才雷婷是談了什麽，但這下就算是欠秦律的人情也欠得很甘願了，這雷婷還真的走出心結了，現在除了笑也不知該說什麽，就只能回了聲：“好!”

秦律看着兩人這一幕，雖然替她們高興，但那肚子實在是很餓，那午餐也到了，只好很不識相的破壞氣氛：“既然都皆大歡喜了，我們可以先吃飯了吧!”

所有人一聽都笑了，很識相的順了秦律的意。這事也算是完美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