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秦音律

第26章 婚禮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到了秦律和殷悅的家裏，可這兩人還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聽到電鈴聲才知道睡晚了，起床開了門，也不免被調侃了一番，趕緊洗潄打理儀容後，才一起出發到結婚會場。這場婚禮是藍家要辦的，所以秦律沒讓其它人一同來參與，今天唯一陪着她來的親友只有自己的媽媽們還有子諾和墨染，不過那保镖的陣容還真是可觀，看來子諾還是不放心，又加了人手!到了會場，看到殷悅的父母也出席了，所以秦律讓殷悅去打聲招呼，而自己很識相的，到休息室裏去，等着殷悅回來!

殷悅走到自己父母面前，禮貌的喊了聲：“爸、媽!”

潘芙看着穿着婚紗的殷悅，心裏還是有着不甘：“妳真的想清楚了嗎?小悅!”

殷悅一聽，又表現出了一貫的冷淡：“媽，都到這個地步了，能不能別再懷疑了!如果妳真不能接受，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會怪妳!總之，謝謝你們今天過來，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回休息室了!”

“小悅，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爸爸不會再說反對的話，過年時，記得帶律回家走走!”這些日子殷成文想了很多，雖然覺得沒面子，但是如果為這事撕破臉，沒了女兒，還得罪了藍家，再怎麽說都不劃算，掙紮了許久還是同意了!

殷悅看了自個父親一眼，心裏很明白，他只是在利益衡量下，不得不同意：“爸，律知道你們是不喜歡她的，現在我無法替她回答回不回去，離過年還有些日子，我會跟她說說!那我就先離開了!”接着不帶任何情緒的離開了!

回到了休息室，殷悅第一眼就看到秦律對着她笑，然後就牽着她坐了下來，接着就聽到秦律說了：“悅，不管他們說了什麽，妳只要相信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為了妳，我可以丢掉我的原則，我不會真的不跟妳父母往來，因為我很清楚，在妳心裏還是在乎他們的，只是要用怎樣的相處模式，還是得有一段磨合期，妳也知道，我脾氣不好，得先互相了解一下才懂得相處，是吧!”

殷悅聽着這番話，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還是擔心：“律，我很了解他們，從小我就沒說不的權利，一切都必須照着他們的路走!可妳不一樣，妳一直是自由的。這在他們眼裏叫做沒教養!我真的不想妳再為了我去受氣!真的，沒必要的!”

“嗯?悅，跟我相處那麽多年，妳有看過我有搞不定的人嗎?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律………”

“好了，不談這了，等下要走紅毯，要開開心心的，妳現在這臉，會讓人以為妳不情願呢?笑一個!”

殷悅也很聽話的回了個笑，結束了這個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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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特意舉辦的婚禮，可想而知那媒體陣容之龐大，今天來的賓客，除了藍家人，大多是跟藍天集團有商業往來的人，當然政界的人也少不了，雖然早就預知了這場面，可當親眼看到了，秦律可嘆了好大的一口氣!

看着她這反應，讓殷悅笑了，聽到了入場的音樂聲響起，就對着她說：“走吧!親愛的!”

秦律還是好哄的，一句親愛的，讓她心情大好，認命的牽着殷悅走向紅毯，一時間兩人被閃光燈包圍着!

兩人的儀式，并不像一般人一樣，兩人都不由家長帶入場，而是兩人攜手同行。因為兩人明白，這條路是自己選的，就由自己承擔，家人只要給予祝福就行!

中式的婚禮，并不用像西式的那樣，聽一套要對婚姻忠實的說詞，再說我願意。兩人一進會場，就随着指示，站上了臺，之後就由藍老爺子，掌控全場，兩人站在老人家的身旁陪笑!讓媒體拍個夠，接着讓所有賓客盡情享用餐點，達到了目的，兩人就移往了另一個會場。

另一個會場就是秦律和藍老爺子起争執的原因，本來以為只要做個樣子就結束了，可藍老爺子堅持，要另外弄一個只有藍家人在場的宴會，希望秦律好好認識這些親朋好友。而這個會場是不讓媒體進入的，在場的全是藍家人，再來就是雙方的父母和親友，當然子諾和墨染自然也就進來了!

剛才的大陣仗沒出事，郭子諾是松了口氣，但還是讓身邊的人都戒備着。藍家的宴會，很簡單，有着自助式餐點，請了個樂團，有個大舞池，簡單但卻不失大方!

主角的兩人一進了會場，就被要求了為這場宴會開舞!兩人一聽，都笑了，認識了那麽久，從來沒一起跳過舞。秦律也沒猶豫，伸出手牽了殷悅進了舞池。兩人在跳舞，保镖們也不好靠太近，只能在外圍看着!舞到一半，其它的人也進了舞池同樂，一切看來十分和諧!

秦律帶着殷悅，舞着轉着，卻突然看到一張不懷好意的臉，但卻沒驚動殷悅，只是分心着注意着那人!心裏帶着不安舞着，曲子也快到了尾聲，本以為就這樣沒事了，但那人卻突然的逼近，秦律下意識直接将殷悅甩離自己身邊!突然一陣劇痛襲來，秦律将那人推開，自己也應聲倒地!

一瞬間，全場亂了。保镖全沖了上來!人被壓在了地上，殷悅一臉慘白的跪坐在秦律身邊，懂得急救的保镖在替她止血，在失去意識之前，秦律一手摸上了殷悅的臉，硬扯個笑說了：“放心，我沒事!”之後就昏了過去!而殷悅慘白的臉卻留下了驚人的血色!

同時，郭子諾下着指令讓人把秦律送醫，也安撫着墨染，要她帶着殷悅和秦律的母親們一同趕去醫院!一群人動作之快，讓人無法反應。郭子諾慢走一步，冷冷的擋下了要一同前往的藍老爺子，看了一眼被壓制在地下的人，說了：“律，我會照顧!老爺子，您的人就交給您自行處理!”說完就示意保镖放人，才跟着走了!

藍明翔從沒見過郭子諾發火，那霸氣讓人不敢違逆，也明白她是不想讓藍家難做，才讓自己留下來處理，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後，盯着那惹事的人看：“殺了她，然後呢?”

“沒然後，她死了，姓藍的唯一有本事的只有我，不是嗎?爺爺!”藍浩元一臉得意的笑!

藍明翔這下真覺得自己錯得離譜，寵出禍端來了：“爺爺這次不能原諒你!公事公辦吧!”說完，示意着身邊的保镖将人拿下，打定主意讓他吃牢飯了!

藍浩元沒想到藍明翔會這麽絕：“爺爺，你一直以來最疼我，怎麽來個秦律，你就全變了!”

“錯了，是你變了，變得貪得無厭，是非不分。不再是我那個聰明機靈的乖孫了!殺了人就要償命，你爺爺我，還沒那本事為你一手遮天，自己造的業就自己去擔吧!”說完了就讓人将他拉走，對于他的反抗、咆哮充耳不聞，交代了人收尾，也急忙趕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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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慌慌張張的送了秦律進了手術室，沒多久，郭子諾和殷悅的父母也趕到了醫院!到了手術室，就看到臉色慘白的殷悅兩眼無神、不發一語的坐在椅子上，那身上沾染到的血跡，讓人觸目驚心!秦岚和藍雨泊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而殷悅的父母看到自己女兒的樣子，也一下子不知該如何處理!

郭子諾一到，看了狀況，直接先走上前安撫蘇墨染，因為她很清楚，蘇墨染把現在這情況和當年出車禍時的情景重疊了，當她看到秦律躺在血泊中，也受到不小的驚吓，到了她身邊抱着她安撫的說了：“小染，我在這，一直都在!現在，我需要妳幫忙，小染，行嗎?”

蘇墨染強撐着帶着殷悅她們進了醫院後，看到殷悅一直都是呈現那樣的狀态坐着，才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讓人擔心!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什麽，整個人沒了思緒，直到郭子諾抱上她，說了話才回了神：“我…不知道能做什麽!”

郭子諾讓蘇墨染看着她，說了：“妳知道的，我需要妳給殷悅信心，相信律會沒事，我叫人送了衣服過來，等下，我需要妳想辦法帶殷悅去把衣服換了，讓她洗把臉，把臉上的血跡洗幹淨，好好的安撫她，明白嗎?律的母親們就交給我，我們分工合作，好嗎?”

蘇墨染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郭子諾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如果不夠堅強，會替郭子諾帶來麻煩的：“好!”

看到蘇墨染的神情回複了正常，郭子諾才放了心，走到了秦岚和藍雨泊的面前：“請妳們放心吧，随行的保镖中有一個很了解重傷急救，剛才他緊急幫律處理時，先評估了一下傷勢，律并不是完全沒防備，她雖然受了傷，但卻避開了要害，沒事的!”

聽到這話的兩人，直盯着郭子諾看，像是評估着話裏的真實性，秦律流了很多血，讓人無法相信會沒事，但郭子諾說的話，卻讓人無法質疑，許久，秦岚才開了口：“子諾，我知道了，謝謝妳!”随後摟着藍雨泊給她信心，兩人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了下來!當然這段對話相信殷悅也聽在耳裏!

此時，藍老爺子到了，殷悅的換洗衣物也送到了，郭子諾示意着蘇墨染帶着殷悅去換衣服，而自己就待在原地陪着，等待着手術結束。

蘇墨染走到殷悅的面前蹲了下來：“悅，妳也聽到了，律會沒事的!所以妳也不能讓自己有事，我帶妳去先把衣服換了，再回來好嗎?”

殷悅沒說話，也沒做任何反應!蘇墨染就直接伸出手去牽她，而她也就任由蘇墨染将她帶到家屬休息室去換衣服了!進了休息室，蘇墨染也不奢望殷悅能自己來了，直接就替她把身上的婚紗脫下，将洋裝替她換上!才轉身去拿了一盆水和毛巾，替她擦着臉!擦着擦着，殷悅說話了：“律又把我給甩開了!”

蘇墨染有一些不明所以：“悅?……”

殷悅突然扯出了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墨染，妳知道嗎，律自從跟我出了國，常會跟我一言不合，就不讓我靠近，如果我靠近了就不客氣的甩開我!我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吵的次數一多，我也想過放棄，應該是說我已經打算放棄了，因為我不想和她之間一直有着沖突!不希望我和她之間到了最後只留下不好的回憶。可是就在我想開口的那天，無意中我卻聽到了陳冰和她的對話，陳冰大膽的為我打抱不平，但律卻心平氣和的笑着回話，那時我才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惹我生氣，希望我對她厭煩，她說了這是保護我最好的方式!那時我并不懂為什麽，也不知道我父母早就找上她!可是當我知道這一切是故意的，我就再也不和她吵，也不争了，她要求我的事，我也盡量滿足她，因為如果她有心，我是鬥不過她的!之後我請岚姨教我怎麽哄她，兩人的關系也不再那麽緊張了，而她卻因為我退了一步，她反而向前了一步，也許是心疼我，她對我越來越好!甩開我的情況也就很少發生!到了後來她也承諾了不再甩開我!可是今天她又甩開我了，墨染，如果她因為這樣不見了，我該怎麽辦!”說着，眼淚就像散落的珍珠不停落下!

蘇墨染走上前抱着她：“不會的，她舍不得妳，舍不得她兩個媽，怎麽可能甘願就這樣不見了，她還要和妳到國外結婚呢!律向來說話算話的，不是說陪妳一輩子嗎!她會守信的!”

“可我現在怕她說的一輩子是指她的一輩子，而不是我的!”

蘇墨染知道殷悅陷入了鑽牛角尖的情緒裏了，只能安撫的說：“律那麽喜歡妳，當然指的是妳的一輩子啊!要不，等她醒來，妳再去問她本人!”

殷悅聽了，也只能點頭，相信着，秦律一定會沒事的!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輸了大量的血。受傷的當下，秦律有警覺的擋下了些力道，刀子插得不深，但卻傷了血管，導致失血過多，可以說是有驚無險，但醫生還是說了要待在加護病房觀察三天才能轉普通病房!剛動完手術，也不讓人探視，就趕着人離開了!當然要把人勸回家，也花了郭子諾好大一番功夫!而郭子諾也私下和醫生達成協議，只要秦律不清醒，就不讓人探視，因為她不想讓殷悅像當初的小染一樣，守着一個不清醒的人，折磨了自己!

而在等待秦律清醒的期間裏，殷悅被強迫的跟秦岚她們住在一起，可她也不歇斯底裏，只是對任何事都冷淡，不說話，叫她吃東西就吃，要她睡就算睡不着她就乖乖躺着，因為她清清楚楚記得，律曾說過，要她一起孝順秦岚她們的，所以只要她們開口，她就做!

也許是知道很多人在擔心，在第二天的淩晨，秦律比預計的時間早清醒過來，醫院方面在做完了簡單的檢查後，就趕緊通知了秦岚，秦岚也通知了郭子諾，一群人趕去了醫院探視。聽了醫生說了狀況，也說了今天就可轉到普通病房，大家才放下了心，可還未到探病時間，大家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先跟醫院協調轉病房的事項!

秦律在短暫的清醒後，又睡了過去，等再次清醒過來後，人早就在普通病房了。一清醒就有一堆人圍在床邊的感覺，說真的，有點尴尬!接着又被問了一堆問題，什麽痛不痛、渴不渴、餓不餓的，有點哭笑不得。還是子諾淡定，坐在一旁牽着墨染，看戲!根本也沒力氣只能小聲的回着話，安撫人先!等他們真的都相信沒事了，秦律卻感覺到力氣用盡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眼睛看向子諾，就看到子諾給了個若有深意的眼神，好吧，能說什麽，又被她料中，是出事了!只能回了個無辜的眼神，讓她別計較!接着就看她無奈的笑了笑，牽着墨染起了身說了：“律現在需要休息，醫生說了，如果傷口愈合得好，一個月內就能放妳回家休養，但如果裂開了，就多住幾天!所以，安份點!聽到了嗎!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明天我們再來看妳!”

秦律回了個笑，殷悅就送了她們出去，在等電梯時，子諾突然說了：“悅，別怪她，在那情況，如果換成我，我也會那樣做的!她把妳看得比她自己還重要!看在她受傷的面子上，就別為難她了，有些事，我們是沒辦法掌握的!”話說完電梯也到了，沒等殷悅回話，就牽着墨染進了電梯，道了別就離開了!

在走回病房的路上，殷悅一直在想着子諾說的話。回到了病房，看到秦岚削着蘋果在喂着律，藍雨泊則是坐在她身側握着她的手，時不時又摸着她的臉，而藍明翔則是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在逗她。其實殷悅實在無法想象，如果秦律為了保護她而出了事，屆時該如何去面對這些深愛她的人!

秦律一醒來其實是很在乎殷悅的心情，可是她從頭到尾，都只是站在一旁看，眼神沒離開過，但卻一句話都沒說。被關心了一天，晚上，老媽們和外公很識相的都回去了只剩下殷悅陪着，秦律看着坐在床邊的她許久，才說了話：“生氣了?”

看殷悅還是不說話：“對不起，我知道不應該再甩開妳，可是那時這是最快的方法，我受傷總比妳受傷好!”

殷悅聽完了秦律的說詞後，情緒不大，可眼淚卻無聲的落下：“我不懂，到底哪裏好!”

秦律看她哭了，反而緊張了起來，想動身，卻不小心扯到傷口，一時間痛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殷悅也緊張的替她檢查了傷口，确定沒裂開後，才放下心來：“別亂動，住院可不好玩!我想妳早點出院，帶妳回家!”

雖然剛才那一扯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但秦律看殷悅眼淚停了，還是覺得值得，也趁機跟她說：“上來陪我躺，一起睡吧!”

殷悅考慮了一下，就走到沒受傷的右側，小心的上了床，躺了下來。小心的調整着姿勢，抱着秦律，把頭放在她的肩窩，也沒再說話了!

可秦律看她還是不說話，可受不了，嘆了口氣，說了：“我知道妳不喜歡我的說詞，但妳想想，如果今天受傷的是妳，妳認為我能平靜的處理這狀況嗎?也許在那當下，我會拿起那把刀，也回敬他一刀。妳很清楚，我脾氣不好，這事是絕對有可能發生的!這只會讓情況更糟!我選擇讓自己受傷，是因為我明白，妳永遠都會比我冷靜，也能替我好好的安撫我媽，更何況，我不是說過嗎，我是不可能讓我身邊的人受傷的!”

殷悅悶悶的回了：“可妳有想過嗎?妳媽她們有多疼妳，萬一真的怎麽了，妳讓我怎麽賠!”

“不會的，更何況妳別忘了，她們現在也是妳媽，她們自認識妳之後，疼妳的那個勁，妳可別跟我說沒感覺!我可是為了這個吃了好一陣子的醋!妳也是她們的女兒，明白嗎?反過來說，如果妳受傷了，我才不知該怎麽賠，對殷家來說我什麽都不是!”話說到尾巴，換秦律悶了!

“妳不需要殷家承認什麽，妳只要知道妳是我殷悅的唯一，是要陪我走一輩子的人，律，我知道這情況不可能常發生，但這次我真的吓到了，我們不是沒錢，我們不要再插手藍家的事，好嗎?如果可以，我們帶着妳媽到國外定居吧!子諾那，我相信找得到方法配合的!”

“悅，我也想這麽做，可是來不及了!我答應了外公在他還活着的時候保證藍天不會有事，更何況這次的事，讓他丢了一個優秀的孫子，如果我們又走了，妳讓他一個老人家怎麽承受!這也是為什麽我讨厭人情包袱，我們身上的包袱已經抛不開了。大不了，我答應妳，以後保镖不離身，一定每天平平安安的回來，好嗎?”

殷悅這下又不說話了，她很明白秦律說的全是事實，不是兩個人想怎樣就能怎樣的，現在她只能把自己往秦律的肩窩更靠近些，給自己找些安慰，至少，人還在，再糾結下去，可真沒意思了!

秦律看殷悅又不說話了，這下可真明白之前自己什麽都不說時，殷悅的感受，無奈的喊了聲：“悅!”

“律，我想告訴妳一件事!”

“嗯?”

“之前我一直理解的愛是錯的，我一直以為我不想妳離開，就是愛!後來才知道，原來根本就是我離不開妳。我一直都不喜歡人跟我太親近，可是當年我卻坐上妳的腳踏車，那是我第一次跟人靠得那麽近，卻又不排斥，所以我開始故意侵入妳的生活，後來妳主動牽了我讓我更加确定，我不讨厭!那時我突然有種感覺，也許我的人生還能有些改變，不再只是為了成為殷家千金而活着。和妳在一起不管做什麽，都讓我覺得踏實，就算吵架了，我也從來沒有想和妳絕交的念頭。雖然妳有一陣子是不和我搭話，但我一直知道，妳眼裏有我，因為妳在乎，所以我不介意!我一直很滿足我們之間的朋友關系，也認為只有這樣的關系才會長久，可是妳卻不要!”

聽到這，秦律嘆了一口氣，那些日子，兩人都受折磨，一點都不想再去回顧：“悅，不要再說以前了好嗎?”

“不好，妳讓我說完!”

秦律看殷悅那麽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聽着她往下說!

“妳想要的是我媽一直警告我不能觸碰的關系。其實當妳明白的告訴我喜歡女人時，我心裏很不安，怕妳愛上我，也怕妳愛上別人。不管是哪一個，都可能毀了我們之間，可是妳在大學時期一直很安分，讓我省了不少事!但卻在畢業時給我一個震撼彈，逼得我不得不認真的思考我到底要什麽!我那時要妳跟我出國，我媽是反對的，但我說了，沒有妳，我是不可能出國的!一直以來我也是這樣打算的，留在國內，和妳一起上研究所，但情況已經變成無法掌控了，所以我也起了私心，要妳跟我出去，讓妳身邊只有我，那時和我媽交換的條件是，我必須和她選中的人試着交往!可我沒想到，到了國外，妳卻開始交了女朋友，因為這樣我父母的威脅警告從沒斷過，雖然天高皇帝遠!但我心理的壓力卻越來越大，再加上妳天天晚歸，造成我們吵架的次數頻繁，那時我真的覺得好累，我開始覺得要妳和我出國是錯的!

可是我還是堅持不讓妳離開，所以我父母斷了金援。但妳卻在得知後，對我笑了，告訴我說要創業，我沒得選擇，所以按妳說的做了!公司剛開始時，我們兩人忙得都沒分開，那段日子我們沒吵過，讓我覺得我們還是能有和諧的關系的，可妳卻在公司開始有了規模，又回到那個對什麽事都不在乎的妳，又開始了那吵架的日子!為了妳，我必須跟不喜歡的人約會，回到家還要面對妳的脾氣，我承認，我累了，累得想放棄了。

但也許我們還是有緣吧!那天，我們起了争執後，原本我是出了門要去跟客戶開會，但因為忘了拿文件又回到公司，就無意間聽到陳冰冒着丢了工作的風險罵妳，而妳安靜的聽完，反而笑了，我聽到一句「妳放心，或許過一陣子我就不在了，以後殷悅就麻煩妳多照顧了!」那一瞬間我什麽都明白了，從頭到尾妳都是故意的，妳幾乎要成功了，成功的讓我感到厭煩!幾乎就要讓我親口說出要妳離開的話了!

那天，我想了很久，才打了電話給岚姨，我老實的告訴她所有的事，也告訴她，我不想妳就這樣離開。所以岚姨教我怎麽哄妳，沒錯，哄妳很簡單，但我卻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踏出第一步，雖然只是主動抱了妳，可妳卻因為這樣火氣全沒了，妳知道嗎!這還真是讓人有成就感!後來也習慣成自然，而妳也開始三不五時吃着豆腐，讓我越來越習慣妳的親近!

我一直以為只要妳不離開，要我愛妳，我就愛妳!但我錯了，一直以來都只是我離不開妳，又不讓妳有借口離開，自私的其實都是我對吧!律，妳一直都把一切的錯攬在妳自己身上，妳讓我有了錯覺，讓我以為我是那個吃虧的人!現在我總算看清了，我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妳給我的，家人、事業、愛情全都是因為有妳!

如果當年我沒有故意接近妳，妳也不會愛上我吧!一直以來是我對妳死纏爛打，對吧!是我讓妳愛上，然後又告訴妳不愛，一直以來都是妳在包容我，對吧!律，妳怎麽可以這樣，讓我在這種時候才看清事實!”

秦律沒想到殷悅會對她說這些，也把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解開了!而殷悅也太看得起她了，那些日子自己也陷在一團迷霧中，根本就沒去想到這一層，但到底是誰自私，已經不重要了：“悅，我很慶幸妳的故意接近，也很高興妳的離不開，要不是因為有這樣的妳，我，秦律，也許到現在還愛不上任何人，所以，我們別再糾結這一切好嗎?妳現在只要知道，我很愛妳，所以妳不能有離開我的想法，以前沒有，以後也不行!要一直寵我，妳要知道現在沒人比妳更懂怎麽愛我了!最重要的是，別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雖然沒有法律效益，但結了就是結了，我們是要走一輩子的，明白嗎?”

沉默了許久，輕輕回了聲:“嗯!”簡單的一個字，卻帶着厚重的承諾!

一直以來殷悅很喜歡和秦律一起的感覺，只要兩人在一起，從不用故做堅強，覺得力不從心時，只要給秦律一個眼神，她總是幫忙解決所有的事，而自己只要處理那些她認為鎖碎的事，一直以來配合得天衣無縫。自從走入了秦律的世界裏，一下子自己的生活有說不出的輕松，不再有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現在兩人之間有着無形的束縛，一想到這，總有止不住的笑意!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不知不覺中，就沉沉的睡去!

看着殷悅安穩的睡着了，臉上還帶着笑，秦律有說不出的滿足，十分慶幸着自己還活着，還能擁有着殷悅，這個專屬于自己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