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偷親
放學到現在九點半,她等了三個多小時。
秦肆看着她微垂的頭頂,心裏忽然抽地一疼。
她說完,見他沒吭聲,也拿不準他這會兒到底在想什麽。
一個小時前杜攀給她發了條信息,說晚上帶着徐婉約秦肆吃了頓飯,聊的還算和諧,要她放心。
可她還是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等了幾秒後,見他還是沒什麽反應,于是又往他心口靠了過去,雙臂再次摟住他腰間,輕聲問他:“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家啊?”
秦肆頓了頓,心裏忽然千絲萬縷。
大廳裏有兩個護士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看到這副場景,偷偷瞄了兩眼。
秦肆終于慢慢擡起了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時笑感受到了他的回應,又将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下一秒,終于聽到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先去車裏等我。”
時笑窩在他胸膛,了然地彎了下嘴角。
秦肆怕時笑在車裏等太久,上樓只不過十幾分鐘就下來了。
回家路上,秦肆沒什麽話說,時笑也就安靜的低頭剝指甲玩。
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望着前方路口,忽然想到了什麽,扭頭問她:“晚上吃飯了嗎?”
時笑怔然一擡頭,眼神有些驚慌,沒料到他毫無征兆地和她講話。
Advertisement
她頓了頓,立刻搖頭。。
綠燈亮了,秦肆直接将車子一掉頭,停在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餐廳門口,帶她進去吃了點東西。
秦肆晚上本來就在爺爺那裏吃過了,後來杜攀約他見面,又應付性地吃了兩口,這會兒是一點都不餓,只好坐在對面百無聊奈的按着手機等她。。
時笑也怕他太累了,吃得很快。結果喝湯的時候把自己嗆到了,連連咳嗽。
秦肆從手機上擡頭看她,一擰眉,小姑娘臉都嗆紅了,沒忍住輕斥道:“又沒催你,着什麽急。”
時笑喝了口水,說:“我怕你累了要早點回家休息。”
秦肆覺得她和老爺子一樣,總是愛瞎操心,淡聲道:“不急着半會兒。”
時笑瞄一眼他手機,瞧見他是在給秦晗回信息,于是關心了句:“秦小姐恢複的怎麽樣了?”
秦肆回完信息把手機擱到一旁,才回答她:“還好。”
醫生那邊說,差不多一個星期後就能出院。
他好像提不起什麽興趣和她閑聊,回答的也言簡意赅,時笑怕他煩,幹脆也就不說話了。。
從餐廳出來,兩人徑直回了家。
到家時,劉嫂已經休息了。
時笑擔心他累,讓他先去洗澡。
和上次一樣,等她将自己收拾清楚回到卧室的時候,秦肆已經輕淺地睡着了。
時笑怕吵醒了他,依然是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在他身旁躺下,然後側身盯着他那張久違的英俊臉龐看了會兒,才閉上眼睛睡覺。
睡前她還在心裏提醒自己,明天早上一點要提前醒來,怕他又會和上次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
結果第二天一早,她生物鐘醒來的時候,猛然一睜眼,立刻扭頭看了眼,秦肆并沒有離開,還躺在她身旁。
時笑愣愣地看了他兩秒,然後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湊近了一點。
他睡着時的容顏比平時要柔和許多,沒有一點疏離的感覺。
她細細地打量着他飽滿的額頭,濃濃的眉毛,眼睫毛也很密長,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紅嘴唇,棱角分明的下颌還有一層青青的胡茬。
他怎麽能這麽好看呢?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他的鼻尖,然後大膽低頭,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他的唇很柔軟,帶着微涼的溫度。
秦肆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一睜眼,就是小姑娘被加倍放大的五官,此刻正偷偷摸摸在親他。
時笑對上他有些渙散的目光時,整個人吓得一個激靈,慌張地離開了他的唇,驚得抖了抖嘴角,卻沒說出話來。
兩人以女上男下的角度,無言地對視了數秒,時笑耳根都紅透了。
下一秒,她立刻翻身下了床,什麽也沒解釋,光着腳就跑進了洗手間去洗漱了。
等她梳洗完,又換了衣服,準備出去吃了早餐去上學,回到卧室拿手機,暗戳戳地看了眼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秦肆,不知道他是睡是醒,幹脆也沒吭聲,直接出了門。
劉嫂一大早起來就準備了兩個人的早餐,她看到了門口的兩雙鞋,就知道秦肆昨晚也回來了。
早餐時,劉嫂問時笑:“小秦先生還沒起嗎?”
時笑點點頭,說:“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今天估計會在家休息一天。您和我一塊兒吃了,待會兒幫他重做一份。”
早餐後,她出門時,秦肆都還沒從卧室出來。
時笑刷卡進電梯時,想起剛才那個早安吻,一擡頭,看到電梯牆壁上的鏡子裏,自己臉上都不自覺地帶了一抹笑。
這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很不錯。
晚上放學後,還特意去旁邊商場買了一些他平時愛吃的食材,準備晚上親手給他做幾道菜,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給他正兒八經地做頓飯了。
可是到家後,劉嫂請卻告訴她:“小秦先生吃過午飯就出去了,說晚上不用等他。”
時笑維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在這一刻又突然跌落了進了谷底。
看來他還是不太想見到她,只怕今晚又不會再回來了。
她将手裏的購物袋,放到中島上,捋了下上樓時被風吹亂的碎發,恹恹地和劉嫂說:“我晚上也沒胃口,您把食材放進冰箱,別準備我的飯了。”
“怎麽了呢?”劉嫂若有所思地望向她:“不吃晚飯怎麽可以?”
時笑努力地笑了笑,随口敷衍道:“就很累,想早點睡覺,您別管我了。”
她說完,也不聽劉嫂的勸,就轉身走進了卧室。
簡單的洗了個澡,正想躺去床上,姐姐給她打來了電話。
時笑坐到床邊,接通後,心平氣和地問她最近怎麽樣。
也不知道安星從哪裏知道的真相,問她:“是不是你讓程贊這麽做的?”
時笑微愣,下意識反問:“什麽?”
安星:“讓他給我租房子,還擅作主張給我買了輛車!”
“沒有。”時笑想也沒想,就道:“我沒讓他給你買車,是他自己的主意。”
安星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所以租房子真是你跟他商量的咯?”
“”時笑自知說漏了嘴,啞然了半會兒了,幹脆也就承認了:“你別生氣,我們也是因為你上次發生了那種為顯,很擔心你。”
安星嘆氣:“我說過了,就算是窮困潦倒撿破爛,也不接受他的施舍。”
“不是施舍。”時笑實事求是地開導她:“他是真的想給你補償,也知道你不可能再跟他有什麽關系,就是希望你能稍微過得好一點,振作起來,好好愛自己。”
安星不屑一顧:“我用不着他虛情假意。”
時笑也難以相信自己如今會這麽好心的幫程贊給姐姐講好話,只能說世事無常,誰叫她自己現在也變成了一個和程贊同病相憐的人,産生了某種共情。
于是她耐着性子,将程贊定期給她打錢,還有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些肺腑之言,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安星聽,最後又苦口婆心道:“你也別自己跟自己較勁,他要補償你又不是你逼他的,為什麽不能接受呢?再說,就算他是想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那不也證明他的确對你是真心,不然也不會這麽痛苦內疚了,是不是?”
可安星好像根本就停不進去她的勸,還叫她別胳膊肘往外拐,替個渣男辯解:“房東說房子退不掉了,這兩天我把房租和押金轉給你,你替我還給他!”
“.....你這是何必?”時笑實在不理解了。
安星只說了句:“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時笑因為這一通電話,心情越發郁悶了。
就好像從姐姐和程贊的關系裏,看到了自己和秦肆的未來,讓人覺得窒悶喘不過氣。
躺在床上,她閉上眼睛努力想讓自己睡着,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跑去腦後,不要一直煩着她。
可是她越想逃避,這些問題便在腦子裏越發的活躍。
反反複複無數遍,她用背英語和法語來轉移注意力都沒有用。
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了,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
都這個點了,看來今晚秦肆肯定是不會回來了,那唯一的一點希望也被澆滅。
她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想到廚房裏好像還有兩罐之前做菜沒用完的啤酒,說不定喝一點了可以有助于睡眠。
就在這時,她正伸腳穿拖鞋,聽到了客廳外傳來了一聲低低地咳嗽聲。
時笑一怔,立馬就分辨出來了是秦肆的聲音。
他回來了。
時笑幾乎是沖出房門,跑到玄關處的。
秦肆剛換好鞋,也不知是感冒了,還是空氣太幹燥嗓子不舒服,又低咳了一聲。
察覺到客廳跑過來的人影,他轉眸看過來。
時笑就穿着一身單薄的睡衣,下一秒,便朝他跑了過,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裏。
秦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氣,剛結束了一個工作上的應酬。
女孩兒柔軟的身體貼着他,加上酒精的催化,身體裏某股欲.望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秦肆在她後背摸了一道,問她:“這麽不冷麽?”
時笑搖頭,開心地說:“一點都不冷。”
他靜了下,然後說:“進去吧。”
回房後,時笑幫他準備好睡衣,趁着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跑去廚房給他沖了杯蜂蜜水好讓他待會兒喝了解酒。
而終于等到他回來,她一下子心情也開闊了不少,肚子也覺得有些空空,就順便給自己也煮了碗素面,坐在餐廳裏一點一點吃完了,才回去卧室刷牙睡覺。
秦肆晚上喝的有些多,加之回來又吹了風,這會兒頭疼的有點厲害。
晚上乙方幾個代表一直不停地給他敬酒,大概也是最近壓力大,當時他也就稍微放縱了一下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喝過量了。
今晚其實又遇到了幾個不太有眼力見的人,酒局結束以後見他喝的有點多,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個女的,說是要替他安排休息的酒店,非得跟着他上車。
那女人一靠近,秦肆就聞到她身上濃豔的香水味,估計也是酒喝多了,莫名惡心沒得法。
最後他也不顧什麽紳士風度了,毫不留情地直接将人從車上轟了下車。
回來路上,車上都還殘留着那抹揮散不去的味道。
他降下車窗,任由亂風奔湧進來淨化車裏的空氣,結果吹的腦子越來越疼。
這會兒躺在了自家的床上,時笑像是精靈的小貓兒一樣鑽到被窩裏,小手一圈一圈給他按着太陽穴。
他聞着她身上那股獨有的純淨氣味,沒有任何人工的添置,淡淡的迷人,身心都覺得舒暢了不少。
昏暗裏,他慢慢睜開眼睛,垂眸看向她溫柔的輪廓,身體裏的某股沖動本能的不受空中,于是一側身就将她壓了過去。
時笑竭力維持平靜,仰頭望着他欲.望十分明顯的眼睛,心口像被什麽東西揪着一樣,莫名有些緊張。
他們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親熱了,她竟然像當初初次一樣,眼神裏透着茫然和急切,還有一絲緊張和擔憂。
只是下一瞬,他就低頭吻住了她,然後動作利落地褪去了她的睡衣。
....
....
從這天以後,秦肆每天晚上都和往常一樣,定時定點的回了家。
兩人好像回到了過去那段時間一樣,但又好像哪裏有點不一樣,不過總歸是又回到了平靜狀态,那點微妙的疏離感,也總算是徹底煙消雲散了。
有一天杜攀打電話來跟她聊事情進展,順口八卦了一下,問她和秦肆現在關系怎麽樣。
時笑想了想,用了句“還可以吧”來形容。
還可以吧?
杜攀也不是真的八卦,他其實只是關心有沒有讓秦肆知道他們之間計劃的事情。
只要秦肆不會阻礙他們的順利發展,他無所謂他們的關系好不好。
當初會答應時笑拉着徐婉去跟秦肆解釋,更多的也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不然他可真沒有那麽好心,想不開主動去招惹秦肆幹嘛。
兩人那天又商量了下接下來各自需要去完成的目标,案件裏和安堅公司有關系的那幾個人,杜攀說會去負責跟他們挨個接觸接觸。
至于那個叫田強的工程師,杜攀說要是他去接觸,必定會被他大伯有所察覺。
自從去年他和杜孟輝因為股權之事,發生了大分歧以後,杜孟輝一直都派有人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現在他出個門接觸個什麽人都是小心翼翼,更何況田強過去和杜孟輝的關系又非同一般。他要是突然和田強有了來往,痕跡就太明顯了。
時笑也覺得他考慮的甚是有道理,就自己攬下了這個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目标人物。
後來,她跟馮娟也讨論了這事,馮娟的意思還是建議她從秦肆身上下手。
既然那人曾經跟秦肆一同出現過在酒吧,就說明他們之間必定是認識的。
時笑現在根本就不敢在馮娟面前提秦肆,更別說回絕馮娟的提議,說自己不想再利用他,讓想別的辦法。
她只能敷衍地應着,說會盡快。
可馮娟又不是個糊塗人,怎麽可能沒猜到她現在的心理狀态。
她甚至都對時笑已經沒抱有什麽大希望了,只補了句:“你實在是不想再欺瞞他,我也無話可說。我現在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在拿到證據之前,別和上次一樣腦子發熱,把一些明知道不該說的還傻乎乎的打算告訴他。”
“..”
時笑百口莫辯地挂了電話,坐在操場的看臺邊出了會兒神,然後又給杜攀發了條信息:【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田強現在在什麽單位上班?】
信息發出去不到十分鐘,秦肆的電話就過來了,說讓她回去準備一下,一會開車回來接她,晚上帶她去參加個晚宴。
時笑微頓,有點意外。
倒不是她不願意去,而是她有點拿不準這個應酬的重要性,擔心到時候會不會給他拖後腿。
“幾個認識的人一塊兒吃個飯,不用緊張。”秦肆又道:“你不是說最近想找個兼職麽,那些人都是自己當老板的,今天過去正好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職業,先混個臉熟。”
原來是這樣,時笑笑了下,忙忙應道:“我現在就回去換衣服。”
她收拾了耳機和書,背着書包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裏。
劉嫂見她滿面春風,問她有什麽開心事兒。
時笑告訴她,秦肆晚上要帶她出去見朋友,回卧室換了幾套衣服出來讓劉嫂幫她挑選。
最後兩人一致都認為那條法式複古收腰的兩件套最好看,也最适合參加晚宴。
在秦肆回來之前,她又精心給自己化了個妝。和他一同出席,當然不能給他丢面子。
到了宴會廳以後,她無疑是最豔壓群芳的那一個。
秦肆向來不懷疑自己的審美,也沒懷疑過時笑的審美。到場的男人都各自帶着自己的女伴,或妩媚性感,或小鳥依人。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家的小姑娘,最溫柔可人。
氣勢恢宏的宴會廳上方,一盞明亮璀璨的水晶燈。
燈下是一張分餐式的長餐桌,桌上已經入座了一部分衣着光鮮矜貴的男男女女。
秦肆領着時笑在中間的位置随手挑了個座,桌上的大部分人好像對他都挺熟,紛紛主動跟他打招呼。
對面還有幾個空座,估計還有人沒到,大家一邊閑聊着,一邊等着人到齊。
不過大家也算是社會成功人士,對于時間觀念還是比較有分寸的。
沒過好一會兒,參與這場飯局的最後幾位也依次到了場。
而就是這個時候,時笑突然驚愕地發現,後面姍姍來遲的一行人種,有個穿着休閑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和她研究過多次照片的人,長相幾乎重疊了。
他的下巴處有一刀明顯的疤痕,留着寸頭,懷裏摟着一個身材火辣的年輕女孩兒,坐去了他和秦肆的斜對面。
田強。
時笑又仔細地端詳了他數秒,沒錯,就是他!
這一刻,她心跳莫名加快了不少,趕緊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口水壓驚。
原本下午還在犯愁,要怎麽才能接觸到這個人,結果晚上在這裏就碰見了。
她隐隐覺得,這一定是老天爺在幫她。
秦肆和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一回頭發現她的表情有些異樣,以為是她參加這種場合緊張了,于是握了握她搭在腿上有些發涼的小手,說:“沒事兒,就是随便吃個飯。”
時笑轉頭看他一眼,鎮定地笑了下。
他倒是面色平常,稍稍靠近了一些,小聲附在她耳邊給他介紹桌上幾個比較有身份點的人物:“一會兒你注意聽聽他們的談話,搞清楚誰是幹嘛的,挑個自己滿意的老板。”
“.....”他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時笑知道他的用意。
一個不拘小節的男人,能周到的為她考慮到這一步,她心裏何止是感動,甚至覺得是恩寵甚濃了。
這頓晚飯倒是真吃的比較稀疏平常,每個人都互相關心着對方最近在忙什麽,有沒有發掘什麽新項目可以一起合作吃蛋糕的。然後又聊到社會經濟的發展,各個行業的前景。
時笑聽秦肆的話,一邊默默吃菜,一邊暗暗聽着他們閑聊瞎侃。
酒過三巡,大家都開始放下了碗筷。
時笑也從這頓飯局中收獲不小,堪稱圓滿。
她全程都在認真聽田強在正常宴席中的發言,最後總結了兩點:他現在跟人合夥搞了個小建築公司,建築公司現在初步成型,只是剛接了幾個新工程,前期需要投入一些保證金,現在急需一筆錢,還沒找到合适的投資人。
宴席散場,司機已經侯在了門口。
秦肆摟着她坐進去,離開沒多久就問她選的怎麽樣?
時笑可能是有點過于激動了,害怕失去這麽好的機會,當時都忘了先假模假樣地先說些別的做掩飾,直接就開口跟他道:“我覺得那個開源建築還是比較有前景的。”
“怎麽?”秦肆哂笑一聲:“你對建築公司好像有執念?”
之前跟着杜彥做事,安堅也是建築公司。今晚在場這麽多人,這麽多可選的行業,甚至還有一個和她專業比計較對口的律師事務所她都沒挑,偏偏又選了搞建築的,也難怪秦肆會這麽一問。
時笑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太大意了,深怕被他察覺到了什麽。眼神閃躲地避開他直白的目光,低頭摳了下自己的指甲,盡力讓自己的解釋聽上去比較合理:“沒有啊,我是覺得他是唯一一個新開的公司,正好也缺專業法務拟合同那些玩意兒。如果我現在就加入他們的話,将來他們萬一做強做大了,我不就是元老級人物,到時候再怎麽說也能給我個副總當當吧。”
她說完,還沖他坦然一笑。
好在秦肆沒有起什麽疑心,也信了她。
他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慢慢勾起嘴唇,語氣竟然還有點寵溺:“既然你想去,那就去。”
可時笑卻發愁地微微擰起了眉心,自顧自地說道:“只不過我還是一個學生,又沒有什麽過硬的實習經驗,別人可能不願意要我。”
“這怕什麽?”秦肆用一種很平淡的口吻,跟她撂下了一句很霸氣的承諾:“有我在,他們敢不要你?”
時笑再度一愣,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心潮猛地一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