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可真是我的小克星
一塊兒睡那肯定是逗她的,而且秦肆的意思也并不是兩人同床共枕。
再說,他第一次帶人出來玩,也不可能就提這種越界的要求。以小姑娘現在的臉皮,碰一下只怕要吃了他。
後來他還是安排小趙給她安排房間,提前回去休息了。
不過他也言而有信,不僅把頭天晚上贏得錢都給了她,第二天真陪了她一整天。
但說實話,他帶她去玩的那些項目,時笑心裏暗想,真的還不如讓她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吹吹空調看看他書房裏的那些絕版書籍。
她從來沒有滑過雪,他們幾個男人那身姿和速度,一看就是個中好手,玩得老瘋了。
唯獨她,秦肆還專門給她請了個教練,結果還是跌得暈頭轉向。晚上回去洗澡得時候才發現,腿上幾塊淤青。
秦肆說她沒用,剛剛見她能在雪道上慢慢溜達了,還以為她天賦異禀一點就通,就帶着她一起在高級雪道上轉了兩圈。
結果事實證明,他真是太高估她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膽小的姑娘,全程死死地抓着他,速度稍微快點還能吓到尖叫,搞得他也怪緊張的,深怕把她摔了。
然而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他被她緊緊拽着,在第三圈轉彎時,一時疏忽沒能控制好速度,兩人抱在一起直接栽進了雪地裏,滾了好幾圈。
時笑倒是被護的好好着沒什麽事,秦肆卻把腳給崴了。
想他從初學開始就從來沒有失誤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讓自己負了傷。
回來路上,他嗤笑她:“當初往我車上撞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怕死?”
“.”時笑沒什麽底氣地反駁他:“我說我不行,不是你非得拉着我一起的?”
這下換做秦肆沒有言語了,可他腦子轉的快,不緊不慢地打擊:“虧得還是高材生,我看也就只剩會讀書了。”
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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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沒辦法再到處活動,原本計算下午帶她去玩真人CS戰場,現在也只能留在山莊裏研究研究茶道了。
大家都在屋裏工作,院子裏只他們兩人。
今天天氣不錯,雖然溫度沒怎麽回升,太陽卻曬得很舒服。
時笑抿了口茶水,入口回甘。
呼出的熱氣像棉花,蓬松地飄散在空氣裏。
她放下茶碗,看向對面的秦肆。
太陽的光暈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俊朗英氣。他垂眸晃着手裏的茶湯,低垂的睫毛擋住了一抹光線,在他眼底投下一抹幽暗。
時笑發現,他的一舉一動,哪怕是語氣和神情,都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矜貴氣質。
所以很多時候想着和他之間發生的事情,她也覺得不太真實。
哪怕現在和他面對面坐着,依然覺得有些飄渺。
想起那時候在醫院,當初剛知道他身份,馮娟鼓勵她主動跟他接觸,其實她是很被動的。
也沒別的什麽原因,就是不太自信。
他是天之驕之,只是網上簡單的幾行介紹,就已經金光閃閃到讓一般人不敢輕易靠近。何況她,只不過是一無名小卒。
馮娟說年輕漂亮就是資本,可他這種人身邊肯定不乏各種類型的美女,她又何以見得具備外在方面的優勢。
出院那天,她其實也就是抱着賭一把的心态,根本沒存什麽希望。
誰知道她這個向來與幸運絕緣的人,竟然也會有賭贏的一天。
所以她心裏的疑惑才越來越複雜,文悅榕究竟是哪裏不好,他為什麽會寧願跟她在一塊兒,也不願意接受那位漂亮有才華,家世還和他相匹配的名門淑女?
當然,以現在和他的關系程度,她還不敢貿然問他。但可以肯定,這中間絕對有原因。
至于是什麽原因,也許以後她會找到答案。
秦肆放下茶碗,回頭發現她一直在盯着他看,漫不經心地問:“看我做什麽?”
他眼眸淡淡的,瞳孔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一絲淡淡的琥珀色。
時笑搖頭,又微微笑起來,突然好奇:“你平時走在大街上是不是會有很多人一直看你?”
秦肆瞅她一眼,問她:“你想說什麽?”
他走在大街上被人矚目是常态,對他來說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并不稀奇,不明白她好奇這個做什麽。
時笑眨了兩下眼睛:“沒有啊,就随便問問。”
秦肆忽地一笑,卻沒說什麽,慢條斯理地給她杯中添了點茶,又給自己杯子裏斟滿。
時笑被他笑得有點心虛,于是又找了個話題:“你昨天那麽晚睡,白天都不困麽?”
他繞有滋味地回了句:“這不是要陪你麽。”
時笑故意跟他調侃:“那我太受寵若驚了,日理萬機的秦總放棄休息時間陪我,別的女孩子可能都要羨慕死了。”
秦肆哼笑出一聲,發現這小丫頭越來越油嘴滑舌:“誰羨慕?”
“不知道。”時笑故弄玄虛道:“就是有人會羨慕吧。”
秦肆擡眸看她,心裏好像什麽都明白,卻沒有繼續往下接話,又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才道:“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有點困了。”
放下茶杯後,他攤在藤椅裏伸了個懶腰,時笑催促他去睡會兒,怕他固執,幹脆起身過去拉他。
秦肆扭傷的那只腳走路有些不太方便,時笑攙他起來的時候,他嘆了聲氣:“你可真是我的小克星。”
不知怎得,明明說得是埋怨的話,時笑卻生生聽出了寵溺的意味來。
她知道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說,但這句話卻刻在了她的心裏,一個下午都在反複翻檢。
直到杜彥他們一行人回來,她才轉移了注意力。
幾人見有現成的茶喝,便直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時笑也很有眼力見的幫他們燙杯溫壺,然後放茶洗茶。
坐她旁邊的男人一笑,問她:“三哥呢?”
時笑告訴他秦肆進去休息了。
肖霖坐一旁看她燙杯,又問:“小妹妹怎麽稱呼呢?”
幾個大男人平時浮浪不羁地調戲女孩子習慣了,知道時笑和秦肆是有關系的,這話已經算很收斂了。
但時笑被他一口一個小妹妹的叫着,還是有點尴尬,小聲回答:“我叫時笑。”
“時笑?”肖霖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最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好名字。”
時笑看他,還以為他懂什麽玄門之術,詫異地問:“哪裏好了?”
結果肖霖咧嘴一笑,說了個大實話:“聽着就喜慶。”
時笑:“.....”
肖霖幫她把水燒上,又問:“時笑妹妹看着挺小的吧,今年多大了?”
時笑答:“二十。”
“喲。”肖霖說:“那不是還在讀書,哪個學校的?”
時笑低聲說:“A大的。”
肖霖瞪大了眼睛,誇張道:“原來是高材生啊!”
時笑又笑了笑,也配合着接了句客套的話。
說話間,她把沸水再次倒入壺中,标準的鳳凰三點頭,用壺蓋拂去表面的茶沫,然後蓋上壺蓋,再用沸水遍澆壺身,最後開始分杯斟茶。
肖霖又誇她:“這茶泡的不錯。”
時笑謙虛道:“別見笑才好,也是第一次嘗試。”
其實也就是那幾次陪秦肆下棋,在茶社裏看人家表演過幾次,她記憶力好,今天還算成功。
她将杯子分別奉到三人面前,坐在對面的杜彥還在打電話。
他從進門開始就在接聽,時笑隐約聽到好像還是因為昨晚那個翻譯的事情。
“不行就再找,偌大的A城,難道連個法文翻譯都找不出來?”
不知道對方又說了什麽,杜彥煩躁道:“以後要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們就都滾蛋吧!”
說完,他惱火地挂了電話。
肖霖問他:“幹嘛發這麽大的火?”
杜彥往椅子裏一仰:“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時笑喝了口茶,默不作聲的聽着。
肖霖道:“說說看,也許我能幫上點忙呢。”
杜彥瞥他一眼,嗤笑:“就你那文化水平還不如我,這忙您還真幫不上。”
“....”肖霖不服:“你不說來聽聽怎麽知道,再怎麽我也是名副其實的一海歸。”
“你這海龜也就咱們國內普本的水平也好意思自誇。”杜彥十分嫌棄地搖搖頭,從椅子裏坐了起來:“再說,我需要的是法文翻譯,你在英國待了兩年只怕英文都沒講利索吧。”
肖霖也不生氣,本來就是混來的文憑,他們這個圈子裏見怪不怪,也不怕被人笑話。
“是要口譯還是筆譯呢?”
杜彥正喝茶,視線從杯沿邊朝說話的時笑看過來:“你會法文?”
“嗯。”時笑說:“會一點點。不過咱們學校有很厲害的師兄師姐,或許我可以幫你問問。”
杜彥眼睛一亮,覺得這倒也是個好辦法,來了興趣:“這個點子不錯。要是真能找到合适的,到時候給你提幾個點的介紹費。”
時笑說:“如果是筆譯的話我也可以試試,只要能幫到忙就行,提介紹費就太見外了。”
杜彥臉上笑意更深,把手機拿了出來:“那留個聯系方式吧,回頭我讓公司翻譯部經理跟你聯系。”
“好。”時笑大方遞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如果找不到我就提前告訴你。”
杜彥看她一眼,嘴角提了提,心道難怪她能入了秦肆的眼。
這姑娘一直安安靜靜悶不吭聲的,給人很文靜的印象,他一直以為也就一漂亮的花瓶,沒想到她不僅比他們在座的一群人有文化,就連為人處世方面也還挺有趣的。
秦肆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的就是他們互加微信的一幕。
時笑收回手機,見杜彥看着她,只好也對他禮貌的笑了下,卻毫無察覺出現在身後的某人,已經靜靜看他們半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