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只粉蝶

第41章 ☆、難題

桂把彙報的時間改在了上午，對于那些過慣夜生活的隊長來說，不得不早起，令他們痛苦不堪，這恐怕是唯一一件令他們不能忍受的事情。因為這件事，6個隊長裏有3個拍着桌子朝着桂吼過了。他們都是經營夜店的，現在他們每天睡下去不到3個小時就不得不起床，令他們痛不欲生。桂安靜地聽着他們的咆哮，有時候看他們實在太激動，會小聲地勸幾句。他的聲音很輕，讓這些隊長不得不也跟着放輕聲音才能聽清桂說些什麽。碰到這樣的軟釘子，他們的火氣也就發不出來了。等他們能心平氣和了，桂才用不大的聲音告訴他們，“如果只是覺得耽誤了你們睡覺，你們可以在生意結束之後直接來找我。把事情說好了，再回去睡。彙報的時間不會再改到下午，我不打算進進出出地影響晉助的休息。”

時間久了，鬼兵隊的人發現他們這位夫人看上去軟軟糯糯，很好欺負的樣子，實際上，是個很難商量的人，他說好的事情，沒有足夠的理由，絕對無法改變。而且，每次都輕聲輕氣地說話，叫人不得不安靜下來聽他說。他這樣，還偏偏有種和高杉不一樣的叫人臣服的感覺。桂代為管理的這段日子，鬼兵隊也不算太平，但是事情都得到了很好的處理。還有件叫鬼兵隊這些幹部不能忽視的事情，就是有組織明顯的在偏幫鬼兵隊。有些以現在的鬼兵隊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就會有人幫着做掉。這件事是幹部們來找桂商量的最多的事情。幹部們也知道，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這段時間裏，桂的頭腦得到了他們的認同，多一個角度去思考，絕對不會是件壞事。

自從知道了有人在暗中幫助鬼兵隊，桂就一直在猜測會是誰。桂覺得最有可能的是真選組。銀時和昂時常會來關心桂，他們兩個的心思都要比桂來的仔細，桂也不多防着他們。雖然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桂很少說鬼兵隊的事情，但是他們有心要套話，還是能夠知道些的。昂不牽涉黑道的事情，那麽就只能是銀時讓土方做的。可要真是這樣，以銀時的脾氣一定會讓桂知道。何況，真選組還有個沖田總悟，不可能由着土方做爛好人。桂想不出這個暗中幫忙的組織到底回事誰。他把所有的組織都捋了一邊，甚至那個神秘的羽心疊都想過了。每一個都覺得有些可能，每一個又都有着駁斥的理由。

鬼兵集團生意上的一些事情也有人在幫忙，這些都是幹淨的生意，也沒有想鬼兵隊那樣避諱良多，有些人會告訴桂，是昂出面幫的忙。桂很感謝這些幫助，他沒有打算阻止這些幫助，有了這些幫助，桂可以又更多的時間陪着高杉。

原本高杉那些藏得最深的白道生意除了每月将財務報表交上來，就和鬼兵隊甚至鬼兵集團沒有任何瓜葛了。但是事情終究是會有意外，這天桂接到電話，是夜空的負責人打來的，直接撥到了桂的手機上。

夜空做的餐飲生意，食材的新鮮度和酒水的保障至關重要，而現在酒水和海鮮的兩家供應商居然一起斷貨。說斷貨也不确切，他們只是不再提供最好的貨色了。即使夜空願意以原來的兩倍價格收購，他們也不願意。後來打聽下來，是這兩家的貨源分別被兩個幫派控制了，那兩個幫派要求他們把最好的東西提供給幫派旗下的店鋪。

這種事情放在過去很好解決，讓萬齊去把人罵一頓，就一切OK了。可問題有兩個，現在不是過去，鬼兵隊沒有萬齊，也沒有高杉，又是一副擺明要退出江湖的樣子；另一個問題是夜空不是鬼兵隊的，也不是鬼兵集團的，鬼兵隊出手，夜空由白轉黑不說，這顆隐藏的棋子也就曝光了。

桂咬着筆，考慮着夜空的事情，呆愣的模樣，正是某人最喜歡的樣子。眼角的餘光瞥見床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嘴裏的筆掉在了賬本上，濺出幾滴墨水，弄髒了賬本，桂趕緊用餐巾紙吸走多餘的墨水，搶救了賬本。等停下來，再看，高杉依舊靜靜地躺着，左手挂着點滴，右手搭在床沿邊。桂把高杉的右手放進被子裏，高杉比之前瘦了，臉更加的棱角分明。

這個世界對于桂來說，一直是非黑即白的，但是現在桂意識到，其實世界是灰的，沒有絕對的，只有相對。如果這樣的話，高杉一心想要漂白，是不是到頭來只是一場空？高杉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灰色的地帶有多寬？既然如此，他為什麽還要徒勞的做這許多事情？如果讓昂刊登黑社會壟斷食物源頭，迫使警察插手，會不會是個好主意？晉助要拉攏昂果然是對的。輿論壓死人，還有狗仔隊那神奇的挖掘秘密的能力，絕對是兩把尖刀，指到哪裏，哪裏就只有就範的命。但是夜空等不了那麽多時間。找真選組，還不如鬼兵隊自己動手。鬼兵隊？晉助說過，只有永遠的利益。某個想法在桂的腦子形成。

第二天，夜空宣布他們将進行供應商的招标。作為城市裏首屈一指的食府，能成為他們的供應商就以為着自家的貨物是最好的，生意就會跟着瘋長。消息一出來，反應熱烈。

而鬼兵隊的隊長們也被要求叫自己的供貨商參加這次招投标。要知道鬼兵隊旗下的夜店提供的向來都是最好的。隊長們并不知道夜空是自己人，只是覺得如果能夠中标，就能慢慢吞掉夜空也是很不錯的買賣。隊長們都支持這舉動。但是他們被勒令不能使用黑道手段逼迫夜空就範，換句話說鬼兵隊要公平的參與競争。組長們氣得跳腳，他們是黑社會，公平與否，是看拳頭夠不夠大的。他們打着各自主意。三天後，鬼兵隊的供應商名單被報到桂這裏，酒水、海鮮、蔬果、禽肉……桂各選了一家。基本上每個小隊一家，誰也不虧欠。

兩個星期後，夜空把參與競标的企業名單給了桂，桂意外發現父親名下也有一家公司參與競争。他不由地皺了眉頭，隐隐覺得父親會來找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