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辭的前輩
咒術高專三大好:食堂、食堂、食堂。
不客氣地說, 當年白辭能在這所郊區學校待上整整四年,一大半功勞來自于食堂。
從味增湯說起?,那不是一般的味增湯, 濃淡得宜,入口, 海鮮味從一線火苗從舌尖燒起?, 使人生津。然後便是一口接一口,鹹鮮味彌漫口舌,暖意藏在胸中。
想到這,本來躺着賴床的白辭, 唰地一下坐起?身起?床。
洗漱完畢,他開門?, 走到隔壁,敲門?。
“五條哥, 起?床了。”
作為?學校教職工,二人在校都有宿舍。白辭宿舍隔壁, 便住着五條悟。
幾秒以後,五條悟打開門?,長臂一伸, 一手摟住少年的肩膀。
“哇,真是令人感動的叫--床服務。”
沒理會他的調侃,白辭催促道:“再不去, 沒有早飯了。”
“不急。”五條悟随口問, “我和早飯, 哪個?更重要?”
“早飯。”白辭毫不遲疑地答道。
他可是為?了早飯才能起?床。
五條悟摟着白辭肩膀的手一緊,然後,又恢複到那種游刃有餘的态度。
“聽說今天, 月泉蒼介那小子要來啊。”他閑閑提起?。
白辭“嗯”了一聲?,想起?食堂的飯菜,按捺不住了。他一把拉住五條悟的手,繼續催促道:“走吧食堂。”
“需要我支開他嗎?”任由白辭走在前面拉着自己,五條悟不慌不忙地問道。
白辭道不。
“這次他來,無非是替上層來考驗我,看我是否有所悔過。如果我能悔過,相信能很快拿回當繼續當咒術師的批準。”
分析得頭頭是道,語氣也很平靜,白辭自動切換到工作模式。
“哪怕他是你最讨厭的前輩?”五條悟反問。
白辭抿了抿唇,“曾經是。”
然後,他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一樓的走廊,第一根廊柱刻着幾道橫杠,是當時自己與朋友比身高時劃下的。中庭的卑彌呼石像,有一只腳指頭不見了,是他跟前輩打架毀壞的。操場跑道盡頭,有一棵禿了的歪脖子樹,是朋友松原妹妹咒力導致的。
往事痕跡種種,昔日的少年少女們,卻星流雲散,風流雨打風吹去。
驀然地,他嘆了口氣。
五條悟上前,摟住他的肩,用?手拍了拍。
然後,白辭微微靠了過去,頭靠着五條悟的肩膀,嘀咕了一句:“當然,如果月泉蒼介敢多說一句,他就死了。”
他意有所指,而五條悟明白是在說過去的那件事。
時間在一年前,那時候,白辭快要畢業。然而,那件事發生以後,他缺考了最後的語文考試。
最後,因為?事情的影響,白辭被五條悟夜蛾二人送到國?外?。一來是為?了尋找眼睛的詛咒解開辦法,二來是為?了避開某些不好的事。
那件事以後,他的小孩琉璃,慢慢變成了伏黑惠他們口中的白辭前輩。
“琉璃。”五條悟喊道。
“我和你的朋友松原子規他們比,誰更重要?”
面對大人的幼稚,白辭忍不住嘆口氣:“五條哥總在這種問題上鑽牛角尖。”
摟着他肩的手把人往懷裏帶了帶,五條悟故意板起?臉,假意威脅道:“勸你慎重選擇哦,快點,我現?在就要聽答案。”
“當然是你。”白辭毫不猶豫地答道。
五條悟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眉毛微挑。
白辭偏臉看到他唇角彎起?,想象他眼睛溢滿了笑意的模樣,忽然一笑。
“你是我的家人啊。”他認真說道。
五條悟是他的家人,是老師,是朋友……是他開心自己也高興的一個?人。
聞言,五條悟笑容消失了。
……家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說兄弟。
不愧是你,琉璃。
·
美好的早餐給予人的,是一整天的幸福感。
而時隔一年,再次吃上學校食堂早餐的白辭,沉浸在幸福感中,坐在辦公座上,打開公務文件,眼帶笑意。
如若不知?情,伊地知?還以為?他打開的是本情書。
“今天,月泉蒼介要來,我去接他吧。”伊地知?提議道。
在他坐在座位找車鑰匙時,白辭起?身,一把按住了他,然後道:“月泉蒼介自己有腿,能開車,不用?接他。”
“那我去校門?口等他。”
白辭反駁道:“他就是這所學校的畢業生,會找不到路走到辦公室?”
伊地知?沉默了一下,開了口:“木下君,你真的很讨厭月泉蒼介吧?”
“沒錯。”白辭一點頭,幹脆認了。
關于一年前的那件事,伊地知?略有耳聞。作為?局外?人,他亦有偏好,比起?月泉蒼介的不近人情,他更喜歡鮮活幹脆的白辭,于是便遵從了他的囑咐,沒有動。
其?間,伊地知?接到月泉蒼介的電話,責問他為?什麽不接見自己。不等他解釋,白辭招手示意電話給他,然後接過電話。
“月泉前輩,好久不見。什麽?你不想見我,啊你道出了我的心聲?,謝謝前輩依舊惹人厭。
“嗯?我沒有華族名門?的教養,丢木下家的臉?跟着那群上層老頭子混,前輩的腦子也老化得用?不上了。忘了嗎,咒術界從來靠的是實?力。”
電話那頭說一句,白辭怼一句,針鋒相對。偏生他本人臉上帶笑,與人為?敵的尖銳皆化為?無。
伊地知?清晰地感受到,白辭不是怒極反笑,他就是笑,眉眼彎彎,笑意盈盈。若不是言辭犀利,看着這副表情,知?道前情後因的伊地知?自己都會錯以為?,他在跟關系極好的人打電話。
然後,伊地知?悟了。
對于月泉蒼介以及他代表的咒術界上層,白辭就是徹頭徹尾地蔑視。
“月泉前輩自己有腿,限你十分鐘走到二樓左邊第二間辦公室。走不到,那就不要來了。”白辭輕描淡寫?地挂了電話。
他把手機還給伊地知?。
伊地知?沉默了一會,基于職業道德與自己良心,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木下君,還是不要得罪月泉蒼介吧。他畢竟代表上層來見你,得罪了他,可能就拿不回當咒術師的批準了。”
沒了繼續當咒術師的批準,白辭這個?天才咒術師,也無用?武之?地。
“放心。”白辭微微一笑,“他月泉蒼介不過是跑腿的,起?決定?因素的,還是上層。”
而養父夜蛾正道這段時間沒有閑着,白辭出的兩億四千萬盡數化作古董、地契、珠寶等稀奇玩意,全部?用?在刀刃上,最終換得上層的一個?首肯。
月泉蒼介這才能來找白辭的茬。要不是上層的點頭,像月泉蒼介這種人,白辭能一個?打十個?。
兩億四千萬,本來是養父的生日禮物,結果夜蛾正道他還是為?了自己這個?養子,耗費時間精力把錢巧妙地送給了上層,換來白辭回咒術界的機會。
“美不死那群該死的老頭子。”白辭嘟囔了一句,目光落在那本文名超長的書。
是伊地知?用?來戀愛攻略的東西。他略感好奇,拿了過來,随手翻了翻書,恰好翻到那一頁。
“如果一個?人老是針對你欺負你,那麽,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性,他很讨厭你。”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白辭目光落在下一句,瞳仁放大。
“第二種可能性,他很喜歡你。”
嗯??這都不對勁。
白辭務實?,他從身邊人言行舉止求證,仔細回想,五條悟,的确很愛欺負自己,也的确喜歡他。但他跟自己從來站一個?陣線,并不針對自己。
至于其?他人,泰半是商業合作夥伴,比如喬魯諾,利益面前,大家都是和和氣氣,背地搞小動作陰死對方,從不當面愚蠢針對。
“這書沒什麽指導性嘛。”他嘀咕道,在合上時,深深地看了伊地知?一樣。
那憐憫的,像是得知?自己失上戀的眼神,讓伊地知?倍感難受。但礙于不能點破五條悟白辭二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不能當這個?倒黴的出頭鳥,老實?人伊地知?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比起?真的被五條先生打,這點憐憫算什麽!
辦公室門?外?,有人敲門?。
伊地知?白辭二人對望一眼,猜測是月泉蒼介到了。
白辭揚聲?,語氣裏刻意透着股懶洋洋:“進?來。”
“伊地知?先生,請問你看到本……”進?來的卻是伏黑惠。
伏黑惠推門?而進?,一只手抓着個?書籍封皮,空落落的,沒有書籍本身。
他一眼看到白辭翻着的那本《啊,愛情你的到來是如此神秘,而又充滿了規律》,猛地收回話,然後迅速把那個?書籍封皮背到身後。
“伏黑,找什麽?”白辭揚了揚手中的書,“這不會是你的?”
目光落在書名上,《啊,愛情你的到來是如此神秘,而又充滿了規律》。白辭有點明白伊地知?昨晚那種難以言喻的心情。
然後,他發現?書中還有折痕,順着折痕翻開那頁。
“如果你突然很在意很在意一個?人,不要多想,那就是真愛的前兆。大膽地表白吧,把愛說出來!”
落入眼簾的,是這樣的開頭。
一時間,白辭的表情變幻莫測。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這種胡說八道的書真的是……伏黑惠的?
他眼神複雜地盯着伏黑惠。
“不是!”伏黑惠脫口而出。
然後,猛然退後,退到門?外?,大聲?道:“我……幫別人問問!”
說完,門?啪的關上。
伏黑惠釘在門?口,咬着牙,表情空白,腦內思?緒衆多。
他想要解釋,無從解釋,更沒有理由打開這扇辦公室的門?。
正要鼓足勇氣,卻聽見身側傳來一個?男聲?。
“你好,請問木下白辭在這間辦公室裏嗎?”
伏黑惠轉頭,看到一個?高個?男人。
銀灰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細,熨帖得當的同色西褲顯出其?腿長。西裝口袋裏,塞着整齊對折的白色優質棉巾。頭發是一絲不茍地梳上,沒有一絲垂落的劉海。
他戴着副金絲眼鏡,俊朗的面孔表情冷淡矜持,微微揚起?的下颚線,顯出幾分瞧不上人。是高檔宴席上常見的人才精英。
在怪咖雲集的咒術高專,這個?正常過分的男人,反倒顯出某種格格不入的不正常。
“白辭前輩在裏面。請問你是?”伏黑惠問道。
男人略略一點頭,沒有回答他的話,然後掠過他,走到門?口。他變魔術一樣不知?從哪掏出塊絲巾,擦了擦門?把手,皺眉,尤嫌不夠幹淨,門?把手上裹了絲巾,這才微微按壓下去。
“木下白辭已經是這的教職員,你們學生再叫他前輩,有失規矩。”他淡淡道,丢下這句,打開了門?。
伏黑惠微怔,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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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下來,白辭伊地知?二人面面相觑。
然後,白辭揚了揚手上的書,“我只想告訴伏黑惠,靠這本書表白,絕對會失敗。”
伊地知?沒有說話。從昨晚到今天,他為?這本書受了多少白辭的誤解憐憫,實?在是有苦難說。
見他不開心,白辭開口道:“伊地知?先生高興點啦,靠這書去告白,失戀又丢臉,沒準還被當成神經病,很虧。”
這是又一次完美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比起?白辭的沒心沒肺,老實?人伊地知?徹底鬧心起?來。
說着話,辦公室門?又打開。
以為?是伏黑惠再來,白辭沒回頭,只是說:“伏黑,這本書還你……”
而擡眼看清來人的伊地知?,蹭的一下站起?來,身體微躬,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畢恭畢敬道:“月泉先生,您來了。”
月泉蒼介只略一點頭,目光落在辦公室裏,唯一坐着的白辭身上。
白辭雙腿微微交叉,身子往後傾,頭随之?往後仰,坐姿很是随便放松。月泉蒼介看他的眼神,挑剔而嫌棄。
“木下白辭,你真是個?随便的人。”甫一開口,他便不客氣地嘲諷道。
白辭眉毛一挑,扭頭看着他,“在學校時,月泉前輩對我挑刺挑了三年,現?在還沒看慣吶?”
他語氣裏懶洋洋的,漫不經心得很。
月泉蒼介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然後用?眼神示意伊地知?替他安排。
伊地知?會意,引着上層派來的月泉蒼介往外?走,準備帶他去會客室。月泉蒼介蹙眉,眉宇三分不耐,不知?是為?會錯意的伊地知?,還是一動不動的白辭。
他盯着白辭,白辭動也不動,坦率地回望過去。伊地知?暗叫糟糕,覺得白辭分明是在挑釁這位上層特派的人,忙道:“月泉先生,我先帶您去會客室,木下君随後便來與您會面。”
“不用?。”月泉蒼介冷冷道,“他不會來。”
白辭聳了聳肩,“既然知?道,在這做完你的事,早點回去交差。”
這種命令式的語氣,仿佛上司對下屬般不近人情。
原本以為?月泉蒼介要動怒,伊地知?惴惴不安地偷眼看他,只見該君面上寒霜籠罩,半晌才開了口。
“那我坐你對面。”
……咦?他聽了白辭的話,居然?
坐下之?前,月泉蒼介用?紙巾擦了擦座位,又皺眉,站着不動。結果白辭不鹹不淡的一句“不坐就跟我站着聊”,他咬牙無奈坐下,随後又覺空氣污濁,吩咐伊地知?開窗通風才作罷。
曾經的學校前輩與後輩,二人隔着張辦公桌坐着,中間堆着資料與筆記本,旁邊是排排櫃子與牆上種種獎項,格外?擁擠。
月泉蒼介雙手擱在桌上,十指交叉,擋在眼睛前。白辭雙腿交疊,身子微微往後傾,偏頭觀察了下對面的人,感覺這厮越來越裝了。
當年,甫一入校,高他一級的月泉蒼介便扳着張黑臉,冷漠道:“你是木下白辭?既然木下家是與我月泉家齊名的家族,你在學校可不能丢家族的臉。”
白辭已經忘了他怎麽回答的,他只記得自己狠狠揍了一頓這個?前輩。
想到這,白辭咧了下嘴。
“微笑的角度不符合标準,醜死了。”對面的月泉蒼介專業挑刺。
索性摘了墨鏡,白辭露出了個?完美的笑容,道:“這樣呢?”
像是整個?春色撲面而來,鳥鳴、潮汐、風聲?随之?奏起?一支醉人的曲子,在這盛大的美色之?中,月泉蒼介怔住了。有風吹過來,白辭的一絲頭發跟着風飛舞,然後停留在月泉蒼介的臉上,勾得他癢癢的,不止一處的騷動。
片刻以後,月泉蒼介意識到白辭的戲弄,沉下臉,惱羞成怒道:“木下白辭!”
“我在呢。”露出真容的白辭懶洋洋地挽出個?笑,像是春日清晨的玫瑰初綻。
“你!”月泉蒼介想不明白,時隔幾年,自己還是一點也勝不了白辭。
他罵道:“你無恥!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白辭內心忍不住一樂。
在意大利跟喬魯諾幹活時,底下人多得是罵他的,比這難聽的話多得是。看月泉蒼介這罵人抹不開臉面的模樣,他都懷疑這家夥沒給上層那群老頭幹過黑活,八成不受重視。
然後白辭敷衍着點頭,道是是是,月泉前輩說的是。
“看我這麽誠心的态度,今天前輩就回去跟上層說說,盡快拿回我的咒術師資格批準。”
面對白辭的厚顏無恥,月泉蒼介伊地知?都震驚了。
這全是敷衍,哪裏看得出心誠!
“你!”月泉蒼介自持身份,且不會難聽話,只得冷哼一聲?,“到底是受了松原子規的影響。他已經走入邪路,你可要當心了。”
此話一出,白辭沉默了。
伊地知?暗叫不好,心道月泉蒼介看起?來穩重高傲,怎麽像個?傻子似的,專門?去觸白辭的逆鱗。
然後,白辭笑了。
他笑得越發燦爛,宛如千百株玫瑰盛開,盛滿了人所有的視線。
伊地知?戰戰兢兢,顫抖的手悄悄摸出手機,開始尋思?自己打急救電話,還是求助五條悟。
此時此刻,白辭的笑,是淬滿毒的藍色妖姬,美到妖異,枝幹上全是劇毒。一旦沾着,便是死。
“松原子規他走入邪路?”白辭笑容燦爛,聲?音卻冷如冰,“如果有其?他的路,他本來不用?走那條邪路。”
“他甚至連妹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你們騙了他,害他萬劫不複。”
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叫嚣着給眼前人一點顏色看看,白辭藏在桌下的拳頭硬了。然而,這是養父夜蛾正道給自己争取的機會,雖說走個?過場,但當面揍了上層派來的月泉蒼介到底不太好。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打發這家夥走。
白辭的笑驀地燦然,然後如冬雪凋零,笑容倏忽不見。既然不是同路人,他就不會再看一眼。
怒極反笑之?後,他失去了所有多餘的情緒。月泉蒼介緊緊蹙眉,看起?來反而比白辭本人還生氣,他咬着牙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厭你這樣……仿佛把我當個?沒必要的人!”
“難道不是嗎?”白辭語氣平靜,反問道。
按照從前,被如此歧視的月泉家少爺早已經拂袖而去,可此刻,他只是鎖着眉頭死死看着白辭,卻坐着不動。
羞辱還不夠?
那白辭不介意再多給他點羞辱。
“前輩,你真的很奇怪。從我在學校開始,就跟我作對。每每打不過我,又不肯放棄。”白辭慢條斯理地說道,他目光無意落在書名又臭又長的那本書上。
《啊,愛情你的到來是如此神秘,而又充滿了規律》。
書上怎麽說的來着。
“如果一個?人老是針對你,那麽,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他很讨厭你。”
毋庸置疑,月泉蒼介便是第一種,讀高專那幾年,他就是欠抽,非要糾正白辭身上所有不符合華族名門?做派的言行舉止。
“第二種可能性,他很喜歡你。”
白辭嘴角微微一翹,好就這點。惡心人麽,當然要扭曲其?真正心意讓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于是,白辭直視着對面坐着的月泉蒼介,一臉認真,眼神無辜。
“難道,前輩你喜歡我?”
想象中,月泉蒼介惱羞成怒,蹭的一下站起?來大聲?怒斥,直罵自己荒誕無恥。最後,氣得抽身而去,從此再也不見。
然而,這畫面沒出現?。
月泉蒼介明顯被話噎住,然後,沉默了。
他沉默了!
“嗯?”白辭盯着對面的月泉蒼介,感覺有點不對勁。
現?下,他扭頭,看了看伊地知?,以唇語無聲?地問道:他怎麽了?
面對滿臉無辜的白辭,看着沉默中偷偷撩眼皮瞅少年白皙側臉的月泉蒼介,伊地知?明白了。
原來,月泉蒼介被白辭說中心事!
過去幾年,伊地知?曾聽風聞,說月泉家的少爺特別針對木下白辭,似乎看不慣同為?咒術界華族他個?性跳脫,與其?不親近。
現?在看來,月泉蒼介的種種挑刺,只是小學生似的“喜歡你就要針對你”。
啊說起?來,五條先生對木下君,也是這樣。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戀愛的三觀能不能跟上?還有木下君,你吐槽我的戀愛時,不要無意給自己招惹桃花啊。
諸多吐槽埋藏于伊地知?心中,但他不能說。一說,埋下的雷都要炸。
最後,伊地知?露出一臉苦相,勉強對着白辭笑了笑。他不敢說話。
這是怎麽了?白辭皺了下眉,發現?在場二人都不靠譜,決定?自己推測原因。
這時,門?打開了。
伏黑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五條老師,白辭前輩在裏面。”
眼看教職辦公室要變為?修羅場,這一秒,伊地知?決定?給自己率先打個?急救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關于小劇場二。
白辭:昨晚,作者來我夢裏哭,說她真切地覺得自己文很菜,讀者只愛小劇場罷了。
五條悟:你做噩夢了?今晚來我房間裏,幫你祓除她。
白辭:好。
·
作者噩夢中驚醒,大哭:連兩位主角都不在乎這篇文了嗎!
【PS.第一次抽獎,不是很會。本想回饋親愛的讀者們,結果反而暴露作者的蠢萌嘤嘤嘤。作者現在後悔得想剁手,但是還要碼字,只能留住手了嘤嘤嘤。
等節慶日比如元旦春節,會了解好抽獎規則,設置好抽獎內容,将紅包帶給幸運的小天使們~】